第9章 ： 下地耕田
剛從床榻上起身，便感到絲絲寒意襲來。“公子，你起身了嗎？”
“起了。”景樂之順手将昨日放在一邊的衣裳拿起換上，“公子，今日休沐您可有安排？”景樂之的日常起居皆由小冰一人負責，如今小冰端着洗漱水入內。見景樂之正在更衣，便将洗漱水放置一旁上前為景樂之取衣。“沒什麽安排的，在房裏看書。”
“公子，這是中山王府送來請帖。”景肆需要看管宅院修繕，留在客棧小院時間不多。能拿到這請帖的也就只有常時間待在客棧的小冰了，“中山王府送來的？可有說什麽。”
“說是自家世子設宴，邀宮學學生一同入宴。”
“世子設宴？”若是景樂之沒記錯的話，自己入學時中山王世子劉弘已經過了太學入學。再者自己也從未見過這位中山王世子，怎麽設宴就派了人送請帖過來。“公子，聽管家說中山王一族向來護短。世子劉弘雖然與公子不曾謀面，可北鄉公主是世子的妹妹，想來……”
“既然是宴請宮學子弟，過府倒也沒什麽問題。你先下去吧。”
“唯。”
近日宮學的女學生整天都不在宮內學習，反倒總是出宮不知做什麽去了。好不容易輪到自己出宮玩，大家夥直接一起下地耕田去。起初倒也有人問班淑，他們堂堂宮學子弟為什麽要做這些務農的事兒，班淑也說大道理平日裏教得多，将來入學太學要知道的道理也不會少。她偏偏現在就想教他們這種小道理，漢朝的稅制是什麽，土地稅為三十稅一……
班淑的話倒讓那群宮學學生們安靜下了不少，所有的人都在反思。直至有人喊道：“女傅放心，我李永一定會成為讓百姓稱贊的人。”
“李永難得了啊，既然不拿自家老爹的名頭吓唬人。”當中與李永過節最重的莫過于景樂之，當日在街頭也是景樂之教訓他更狠一個。“去你的，胡說些什麽呢。這跟我爹有什麽關系。”
“你們兩個那天在大街上吵鬧宮學裏誰不知道，不過看你們兩個現在關系，好的跟什麽一樣的。”
“我說你們能能換詞嗎？”漢朝風氣開放，斷袖龍陽之好也不是沒有。景樂之在現代時也有這樣的朋友，雖說平時也大大咧咧，對待妹紙們她也是男友力MAX，可胡亂按性向的玩笑可是從來沒遇到。
“你們別鬧了，繼續。”不管什麽事情開了頭，要沒人喝止一下就會繼續下去。尤其是這種玩笑也不太适合開着。班淑也是看清這點才叫他們安靜下來。
有人打斷是好事，景樂之索性悶頭繼續幹活去。
李永跟景樂之靠的最近，看景樂之悶頭不說話。“樂之，你別理會那群人瞎說。”
“我知道。你趕緊的繼續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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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
田間勞作對于宮學學生來說還是難了一些，開始以為不過只是挖條耕作用的不過是小意思，可真等拿起鋤頭時才發覺這真是足夠幸苦的。宮學內學過武的學生不多，最多也只是涉及騎射。即便學過武的，可十八般武器唯獨沒有鋤頭。
班淑也是能拿捏的人，看時辰差不多的時候就讓這群學生休息去。
田間向來靠近河流，方便灌溉。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景樂之從來沒下過田勞作。要是單單玩耍的話，小時候她倒是沒少做過。玩跟做是兩回事，尤其是手上被磨破的地方還火辣辣的疼。“班女傅是想讓我們感受一下，你怎麽就那麽賣力。”
“我們只是做一會，農民可是一年到頭的做。”
“農民不耕田種地就活不下去，以後可別糟蹋糧食，這可是人家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知道麽。”
“我知道了，你就別逮到機會教訓我。”
“我那裏是教訓你了？要教訓你的話也輪不到我，上頭女傅先教訓教訓你什麽叫節簡。”
“你……”
作為天下之主的劉祜如今不過志學之年，昔日只知玩鬧不思進取。要不是太後賜下禦鞭，他還真敢跟班淑這群傅者對着幹。“皇上您累不累？”寇厘已經與其他學生鬧翻，如今宮學內他唯一能夠仰仗的只有這位小皇帝。
“當然累。”
“皇上，您就這樣放任班淑那個女人在宮學裏興風作浪？”
“寇厘，班淑怎麽說也是帝王之師。而且她剛剛說的三十稅一是大漢的稅制，也沒有說錯來。朕知道你不喜歡班淑，可你也不能總是這樣跟她對着幹吧。”
“皇上，話不能這麽說。班淑是太後派來盯着你的人，你怎麽能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呢？”
“那個女人說得話的确有點道理，你不喜歡班淑朕知道，只是……”
“皇上，我姐姐就是因為班淑那個女人才會離開洛陽回老家去。要不是因為班淑，我姐姐怎麽會退婚，又怎麽會嫁給一個品性不端的人。”這事不說還好，一說起寇厘就覺得自家姐姐受的委屈太多了些。“寇厘想請皇上下旨，讓那戶人家對我姐姐好一些。”
劉祐那裏敢妄下聖旨，早些時候被宮人挑唆他曾下過一道旨意，結果呢？被太後跟鄧骘連手臭罵一頓，殿中宮人更是因此被牽連。“寇厘這事朕不是不想幫你，只是……朕也是沒有辦法。要不朕送些東西給你姐姐？”
寇厘本想讓劉祐下旨，那戶人家會對自己姐姐會好一些，至少不會那麽過分。結果倒好……
“寇厘你也別失望，等朕親政你想要什麽官位都可以。”
“……”幫不上忙的劉祐心裏多少也是有些愧疚，他如今不過還是個孩子，一時之間也不知怎麽安慰寇厘。“這兒風光也算不錯。”
“皇上，這洛陽城內最好的風景可是只有禦林苑呢。”
“禦林苑？”
“對，那裏風光極好。”
皇室林苑比起鄉間風光自然是好得多，寇厘的話讓劉祐心生向往。自小劉祐就登基為帝，可從未離開過宮城，更別提去什麽禦林苑。
有人起了頭，自然是有人應允。
班淑近日也是被擾得疲憊，一兩個倒也無礙，可整個宮學的學生都央着想要去禦林苑看看。無奈之下只要去找鄧太後賜下旨意，帶劉祐出宮。
“這群小子出了宮門之後就跟猴兒一樣。”前些時候出宮不是帶他們勞作就是帶他們學習的，今日來這禦林苑可算是徹底的玩耍。“他們如今還小，想着玩耍是自然的。”
“算了，讓他們放松一下也是不錯的。”
禦林苑內自然也有狩獵之處，這對将門之後的學生可是興起的很。老早就讓霍恒派士兵牽了馬匹過來，“樂之，咱們來試試看誰狩的獵物最多。”
“行了，就憑你那亂七八糟的箭術還跟樂之比較了？樂之，今日咱們在這禦林苑要過上一夜，你的獵物可是要加餐的。”
“好啦，你們兩個別吵了。不就是加餐嗎？走啦。”
這狩獵之地多為兇險之地，大漢立朝之日便有言明：狩獵如戰場。
霍恒也是派了士兵跟随左右，以防不測。
“你們看，他們男生騎馬出去狩獵了呢。”江绫本就歡喜騎馬射箭，好不容易到了禦林苑，她也不想就在營地待着。“我看啊绫也想去吧。”作為長姐的的江繡又怎會不知自家妹妹的心思，“你若是喜歡那便去吧。可別給大将軍丢了臉。”
“姐姐可別小看人，我怎麽說都是鄧大将軍的關門弟子，不過是狩獵而已，自然手到擒來。”被人踩了尾巴的江绫可是惱火的很，“霍将軍，給我一匹馬，我也要去狩獵！”眼看着景樂之他們策馬遠去，江绫也是慌了。“好好好，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可要小心一心。”
江绫這一上馬，原先一旁玩耍的內學堂女生也是不依了的。一個個都要跟着一起去，霍恒也是無奈，只好派遣了小隊人馬伴随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