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夜淵一行前來拜訪過後,許君歡就愈發地感覺到緊迫感,雖然是男主單方面對女主産生興趣,但後面變數太多,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許君歡第二日開始就每天偷偷溜往九龍寒淵探查地圖。
九龍寒淵距萬秀峰并不算遠,禦劍而行不過半個時辰,為了不驚動到司徒青顏,導致蝴蝶效産生變故,許君歡每次探訪都是瞞着她好在司徒青顏自己也要修煉,因此一切都還算順利。
九龍寒淵從上至下貫穿着一條巨大的瀑布,瀑布直通寒淵,高落差使瀑布水流之聲不絕于耳,四周環繞着白蒙蒙的霧氣。
寒潭之中凝聚着數量龐大的冰塊,萬年未曾融化,寒潭的水冰冷刺骨,令人瑟瑟發抖,修為低微的人幾乎不能靠近寒潭,否則就會被凍死。
許君歡修的是火系赤炎決,而且修為并不算低,但在靠近寒淵的時候還是被凍得直打哆嗦,第一次就直接無功而返。
第二次特地吃過赤炎丹,包得嚴嚴實實地才來,她将整個寒淵四周的環境和結構探查得很仔細,系統說上古遺留的修真秘籍就在寒淵四周,但找了幾天仍不見蹤影,許君歡最終不得不放棄,轉向如何幫助司徒青顏這一事上來。
雖然目前易千山與魔族勾結之事尚未被司徒青顏發現,但誰知道哪天又會出現什麽新的變故呢。
一旦司徒青顏被四大宗門群起而攻之,追入寒淵,還是得提前策劃的好。
寒淵這裏過于冰冷,所以連鳥獸都很少來附近栖息,只有一些極度耐寒的植物雜亂叢生,遍布在寒淵的四周,進出寒淵之路看似只有一條,但在系統的幫助下,許君歡知道還有另外一條不為人知的密道。
可惜系統規則嚴格,沒有給明确的指示,一切具體的操作都得靠宿主本人自行完成才行,許君歡想破腦袋也找不到秘籍,但這條密道卻還是被她給找出來了。
許君歡自己走了兩遍密道,确定密道的另一出口是連着萬秀峰幾十裏之外的奇山谷,兩地之間的連接十分隐蔽,任誰也想不到這裏居然有一條通往寒淵之路。
許君歡在密道中藏了一些食物、衣物和藥品之類,以備不時之需,将密道出口繼續進行僞裝,這樣即便夜淵前來,也不可能向上輩子那麽輕易找到密道。
而接下來最大的工程就是測算司徒青顏可能摔下來的位置,然後在下面增加緩沖之物,如果司徒青顏下墜,能減輕沖力,減少其與寒潭冰面的沖擊力度。一旦與冰面相撞,将會加重傷情,使寒氣入體。
上輩子司徒青顏墜入寒潭,砸中冰面,傷勢又再加一層,接着沉入水底,寒氣浸入心髒,使得她的修為一下子減半,以至于往後之日,頻繁受那寒毒之苦,是在令人不忍心。
自己的師尊自己心疼,許君歡為了測算出較為精準的墜落地點,她不辭辛勞,多次往返山崖之上和寒淵之下,同時在寒淵潭水之上測算的地方,扯上很多蔓藤,形成一個巨大的綠網,以做緩沖之用。
Advertisement
如此忙忙碌碌一個多月,不但要修煉,要布局寒淵後路,還要應付眼前這位面色不虞的師尊。
“歡兒這些時日總是早出晚歸的,是忙什麽事去了,課業也落下不少。”司徒青顏在許君歡塌前的椅子坐下,右手輕輕敲了敲桌面。
“為師這個月修煉得有些忙碌,沒時間過問你的事情,為何清減了許多。”
司徒青顏望着眼前這個瘦得有些脫形的小獸,心中甚是不悅,更多的是心疼,既怪自己忙于修煉疏忽了徒弟的身體,又怨許君歡有什麽事藏着也不與她說,将自己這個師父置于何地。
許君歡如何能将這些事情告訴她,好在九龍寒淵之事已經布置得差不多,現在司徒青顏想起來要管教她也無需再提心吊膽。
“徒兒就是想出去歷練歷練,也不去遠,都在萬劍宗的周邊而已啦。”許君歡看眼前司徒青顏一臉不高興,也不好直接頂撞。
“過來”司徒青顏面無表情地道。
“啊?”許君歡有些搞不懂司徒青顏想做什麽。
“啊什麽,叫你走近一些,”司徒青顏看這眼前少女愣愣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真想把她按在椅子上狠狠地揍一頓屁股,無奈孩子大了,不好上手。
許君歡這才弱弱地向司徒青顏挪近了幾步。
“我是你師尊,還能吃了你不成。”司徒青顏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近,這才發現這小獸真的是整整瘦了一圈,手腕原本蔥白細嫩,如今握在手中顯得更加細小,上面還橫七豎八地躺着一些深淺不一的劃痕。
“怎麽弄的?”司徒青顏頓時震怒,“是誰弄的,豈有此理。”說完氣急敗壞地拍了一下桌子,修仙者掌風力量之大不可小觑,掌下的那張桌子頓時變成粉碎灑在地上。
許君歡沒料到司徒青顏反應這麽大,趕忙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師尊莫急,是徒兒自己弄的,沒有人欺負徒兒。”
司徒青顏這才緩了緩神色,語氣也跟着放松了下來,但轉眼眉頭一緊道:“你自己如何弄的?還有你這身上冰冷,經絡有些堵塞又是什麽情況,去了何處?不許撒謊!”
許君歡此刻是不敢提關于寒淵一事,将早已編好的腹稿托盤而出:“徒兒在佛子嶺那兒發現一只冰雪獸,見它純白可愛,就想捉它回來,誰知這冰雪獸實在狡猾,專挑荊棘密布的地方走,徒兒抓了幾日都沒抓着,還不小心着了它的道。”
佛子嶺上面确實有冰雪獸的痕跡,一旦被冰雪獸的霧氣噴中,還會中其寒毒,雖然程度不深,但也是要吃一番苦。
司徒青顏聽了這番解釋确實合理,面色終于緩下來,看着眼前少女尖尖的下巴,滿是心疼,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發道:“這萬秀峰上有一只孽畜已經夠煩人的了,你還想捉另外一只來作甚,當結拜姐妹嗎!”
許君歡這才知道司徒青顏口中的孽畜是何物,心中頓時不滿,看似惡狠狠地瞪了司徒青顏一眼道:“師尊還講不講道理,竟不知師尊這麽想當孽畜的師父,既然如此,徒兒再去捉那冰雪獸給師父當徒弟算了。”
“捉了那麽多日子都捉不到,現在再去,也還是注定捉不到,這要是說出去丢的可是我的臉,說我司徒長老教徒無方,連一只小小孽畜捉了論個月都碰不到一根毛,還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司徒青顏故作刻薄地道。
“師尊,有這麽埋汰自己徒弟的嗎”許君歡咬着嘴唇委屈地道。
“誰叫你偷偷溜出去,又不能照顧好自己,令為師擔心。”見徒弟一臉沮喪,師徒青顏這才放柔聲音,明光如水注視着許君歡。
許君歡擡眼回望,在對方的眼裏看到自己的影子,不禁覺得有些心顫。
常年冷冰冰的司徒青顏突然溫柔起來,能讓人沉溺在她的柔情裏面,此時的許君歡正處在這個狀态。
直到司徒青顏拍了拍她腦袋這才醒了過來,想到自己又再一次沉醉在司徒青顏的美色裏,許君歡頓時有些心虛,臉上也有些發熱,俏臉布上兩朵紅霞,兩只小小的耳朵也是紅紅的,更是惹人憐愛。
司徒青顏藏在袖子裏的手不禁緊了緊,用力克制才控制自己的手才不去碰觸少女微紅的臉蛋和小巧的耳朵。
她最近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太對勁,特別是面對着眼前這人,腦海裏時不時閃現出少女玲珑的身影,見到她嬌羞的模樣,會忍不住想要去都捉弄一番,有時候甚至想要弄哭她,看她眼角染紅淚水盈盈欲滴,可憐楚楚的樣子。
司徒青顏想到這裏,立即打住自己的亂七八糟的想法,這些天日日修煉就想避開少女一下,這才忽略了她,這才沒多久就弄自己滿身傷痕累累的,讓人又氣有心疼,要是這麽放任這麽下去,下次出了什麽事情,那可要後悔莫及,這麽想着,司徒青顏便決定這些日子得将許君歡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才行。
而此時的許君歡看着師尊臉上陰晴不定的樣子,不敢随意亂動,只是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道:“師尊,徒兒下回聽話,不再亂跑了,師尊也不要再生氣了,如何?”
“每次都是推脫到下回,為師就是太縱容你了”,司徒青顏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既然師尊不放心,那未來一個月,徒兒日日陪着師尊在萬秀峰,哪都不去,徒兒能做到,師尊能否做得到!”
在上個世界中,三日後就是司徒青顏發現易千山和魔族勾結的日子,只要師徒青顏答應她不出萬秀峰,就不會撞見那個場面,之後的就不會發生墜崖的事情,即便易千山與魔族內外勾結,那也是整個修仙界的事情,至少不會單單牽連到司徒青顏。
“為師想去哪便去哪,你這只孽畜竟管起為師來,沒大沒小。”司徒青顏口不饒人。
“既然如此,師尊去哪,徒兒就跟着去哪,咱們誰也不離開誰。徒兒要時時刻刻在師尊眼前晃,就算師尊厭煩了徒兒也不走。”許君歡不依不饒地道。
誰也離不開誰!司徒青顏聽到這句話,不動神色地瞟了少女一眼,發現對方似乎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不禁輕咬着舌尖,直到一絲刺痛傳來,這才撇着眉頭道:“整日胡言亂語,好好修煉,不可再偷溜出去,要是讓為師逮到了,定不輕饒。”說完一拂衣袖,潇灑地走出許君歡的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司徒青顏:孽畜哪裏跑。
許君歡:師尊,是我,不是冰雪獸。
司徒青顏:說的就是你這只孽畜。
許君歡:原來師尊口味這麽重,喜歡和孽畜do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