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易媚自千雪山莊火速回宗之後,直奔父親議事廳。

門口有弟子阻攔,說宗主正在議事,任何人不見,然而此時的易媚,哪裏還能攔得住,一把推開弟子往裏邊闖。

易千山今日議事所選房間特別隐秘,易媚心中不油然的升起一股不安之感,待她用力撞開最裏邊的那扇門,原本端坐着的兩個人也因為門口的響動同時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易媚擡眼一看,和父親站在一處的是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

男子見有人闖入室內,将頭上的帽檐給往下拉,企圖掩住自己的面貌。

“爹,他是誰?”易媚死死的盯着男子向父親寒聲發問。

易千山擺了擺手,示意男子退下,男子推開角落隐蔽的門,瞬間就消失在大廳裏面。

“爹,那人是魔族人,對不對!”

易千山不置可否,面色不虞地道:“你急匆匆地破門而入,有什麽事?我已吩咐任何人不能進來,你是不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裏嗎?”

易媚心中已有猜測,她凄然笑道:“那日在九龍寒淵之上,您迫不及待要将司徒長老除之而後快,是怕她将您的真面目抖露出來吧。”

“枉我将您當成一位可敬可佩的父親,您背後卻勾結魔族陷害同道之士,您讓我今後如何再面對宗門子弟!”

“夠了——這是你跟一個父親說話的态度嗎!我做什麽自然有我的思量,還輪不到你逆女來置噱,你安安分分的過你大小姐的生活,我保你衣食無憂一輩子,其他的事還由不到你來管。”易千山何曾被一個小輩咄咄逼人地質問過,即便是自己的女兒也不行,此時已惱羞成怒。

易媚鮮少這麽被易千山吼過,心中頓時委屈不已,又不恥父親的行徑,硬着脖頸回答道:“您以為做的滴水不漏,司徒長老根本就沒有死,她現在活得好好的,想必不久就會來找您報仇。”

易千山大吃一驚,不禁往前一步,抓住女兒的肩膀,顫聲問道:“你說司徒青顏沒有死,這怎麽可能!”

“我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易媚見到父親突然變了個臉色,愈發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

于是把發生在千雪山莊的事情全部道來,易千山越聽眉頭越發皺得厲害,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命這麽大,從九龍崖頂往下摔,居然都沒能摔死她,那自己與魔族私下往來的事情豈不是要暴露了。

易千山心中有些焦急,但還是準确的抓住了女兒口中所提及的千雪山莊以及夜淵等字眼,眼珠子一直在轉動,心中焦急地思索相關行動是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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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門口,忽然有弟子來報,說是有來自淩雲宗的消息傳送符。

易千山接來一看,淩雲宗向修真大陸各大宗門及幫派發送相關通告,聲稱因內部原因,暫停夜淵淩雲宗宗主之位,其他宗門如有要事則聯系二弟子昭陽。

易千山看完消息,意識到最近可能要變天了,他在屋內來回踱了幾步,想了想對着易媚道:“最近修真大陸可能有大事要發生,你就乖乖待在宗內,哪都不許去。至于別的想法,你想都不要想,我會派人看守的。”

說完背着手急匆匆的往外走,似乎要去見什麽人。

萬劍宗不遠處一座高聳的孤山上,兩個修長的身影玉立峰頂,隐沒在高大的樹林之間,讓人看得不真切。

司徒青顏一身淡紫色的長裙,随着山頂呼呼的風揚起,整個人顯得更加飄逸,她淡淡地道:“如今淩雲宗內部管理發生動亂,淩萬峰一心只想修煉,昭陽又暫時擔不起大任,這對于易千山和魔族那邊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時機,我看他們行動的日期可能就在這幾天了。”

白鳳望着眼前的一副平靜的山川河流,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和九兒也開始那邊的計劃了。”

司徒青顏悶悶地回了一聲“嗯。”

“你是不是心裏有事?”白鳳一臉關切,自己這個好友性格堅毅,做事向來的雷厲風行,很少出現這種低落的狀态。

“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些人明明在你身邊,而且和你關系很親密,但是你就怕她下一瞬就會突然消失不見了。”

白鳳一聽便笑:“我知道你在說什麽,其實我也經常會有這樣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她太長時間不在身邊,所以即便現在在一起了,也仍然會有非常嚴重的不安全感,不自覺地就會想時時刻刻将人綁在身邊,只有當她出現在視線範圍內才能叫人安心。”

司徒青顏聽她這麽一說,臉色才稍微緩了緩,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在自己重生之後經常會出現,現在看來并不只自己一個人這樣。

“我說你找了一個年紀這麽小的小姑娘,而且還是你徒弟,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在養個孩子?”白鳳不禁打趣道。

司徒青顏頓時老臉一紅,吃窩邊草就是有點羞恥感,但該是自己的還是得拿下。

“她只是天真無邪,也就比我小那麽一點……但非幼齒,我能有什麽心理負擔?像我們這種年紀大的,誰不想找一個活潑一點的小姑娘,光聽她說話,便覺得自己也年輕不少。”司徒青顏挑了挑眉。

“你不也是嗎?整天妹妹長妹妹短,妹妹一不見了,你就覺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也好意思來笑話我。”

“哼,不過都是半斤八兩罷了,”白鳳也不禁笑了,“那個夜淵,你想怎麽處理,反正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以他目前的修為想取他性命,輕而易舉,但是對比他所犯下的那些罪行,這樣太便宜他,我要讓整個修真大陸所有人都看清他的面目,所有人都唾棄他,再将他慢慢的淩遲。”司徒青顏說起那個人,眼中寒光四起,心裏早就給那人設計了一萬個死法。

白鳳點了點頭,兩人細商一些事情之後就回鳳凰山莊。

鳳凰山莊內,許君歡和鳳九也在閑聊。

“阿九姐姐,你和白鳳姐姐小時候算是青梅嗎?”

“是啊,她小時候可頑皮了,”一說起那人,鳳九嘴角總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揚起,曾經以為被困在那個鬼地方再也見不到她了,但又心存幾分僥幸,茍且存活着,盼望能有一天那人能騎着鳳凰破風而至,将自己帶走。

終于還是讓她等到了,那夜的白鳳如神仙一般降臨,一如幾百年前初次見她那樣,一身飄逸、風姿飒爽。

第一次見到是純真,第二次見到則是救贖,從此就再也不想分開。

“你呢,你怎麽和你師尊搞上的。”鳳九一臉狹促。

“別說搞這個詞,很難聽啊。”許君歡羞惱着道。

“好好好,不說搞,那就說說你師尊是怎麽把你這朵小白花給摘下來的,”白鳳想起那日這人一大早就跑到她院中支支吾吾地質問那酒中含着何物。

“不會是因為是我那瓶酒你們才在一起你的吧。”鳳九驚呼道。

“不是啦,是早就互有情愫,你那個酒不過是催化劑而已,沒有那酒我們也會在一起,只是沒有那麽快。”

就在此時,身後突然響起兩個聲音:“什麽酒?”

二人回頭一看,正是剛剛談到的那兩個冤家。

許君歡哪裏還好意思繼續說酒的事情,忙轉移話題道:“我和阿九姐姐正談到她為什麽叫阿九,是不是在家中排名第九的原因。”

誰知話音剛落,她身旁的那人突然出聲詢問鳳九道:“阿九,上次歡兒從你那拿的酒挺好喝的,你還有多的話在勻一瓶給我啊。”

許君歡聞言面色緋紅,那鳳九則又沖着她挑了挑眉,還給了她一個無聲的笑。

司徒青顏不知二人私底下的動作,挨着許君歡坐下來,碰到她微微發熱的身體,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道:“怎麽這麽燙,是發熱了麽?”

許君歡忙拍開她的手道:“沒有發熱,你不許碰我。”

司徒青顏不知她在鬧什麽別扭,将她摟得更緊。

另外兩人見狀相視一笑,攜手相依離去,把空間留給這一對璧人。

許君歡想起鳳九臨走前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是羞惱,粉拳捶在司徒青顏的肩上:“大壞蛋,叫你口無遮攔,大白天的喝什麽酒。”

司徒青顏不知二人先前正在說酒的事,因此一頭霧水,但結合眼下情況一看便知道什麽一回事,包住她的小拳頭,将她輕輕擁入懷中道:“小孽畜又害羞了,都是自家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再說了,比起我們,她們二人才是真正的沒羞沒躁,你不記得那夜在安溪鎮的雷雨夜,鳳九聲音都要掀破屋頂了。”

許君歡一聽心中更是大燥,忙起身捂住司徒青顏的嘴巴道:“你這個嘴巴趕緊給縫上了,不然下一句都不知要說出什麽好話來。”

司徒青顏曬然一笑:“好話不一定說得出,但我這嘴巴留着還是有其他用處的。”

說完摟住少女柔軟的腰身,将她扯下來坐到自己的懷中,傾身向前,吻住了那張粉嫩的小嘴。

作者有話要說:  許君歡: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喝完酒都要來霍霍我司徒青顏: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吸君歡,太白詩仙都這麽說了,我不能辜負他老人家的指導許君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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