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益淩他, 是我男朋友啊！”
紀襄瞪大眼睛，滿臉的驚訝：“你，你說什麽？”
柏澤霄眨了眨眼, 笑着微微轉身, 大方的把脖子上新鮮的吻痕展示出來。
“益淩，我和他, 已經戀愛快兩年了。”柏澤霄笑着，狀似遺憾的聳了聳肩：“本來, 我以為像你這麽聰明的人, 應該早就有所察覺的。”
紀襄半張着嘴，秀氣的眉毛擰在一起：“你明明說益淩他沒有——”
“他是沒有, 不過是當時, ”柏澤霄嘲諷的輕笑一聲：“之後, 你不是也沒再問過了嗎？”
紀襄臉色不太好：“那為什麽之後不告訴我？”
“我哥怕你知道之後總是盯着我，擔心我會不自在。”柏澤霄勾唇, 神情不屑：“其實老實說, 我無所謂，比起被你整天拎出來作比較, 我更讨厭你整天糾纏着益淩不放。”
紀襄吸了一口涼氣，氣的胸口不住的起伏：“你，你！”
“我, 就是你一直好奇的, 那個競争對手, ”柏澤霄往前邁了半步，居高臨下盯着面前的人。
“想怎麽比較，我随時奉陪，不過想搶走我哥, ”柏澤霄的笑容有些殘忍：“抱歉，你沒這個本事。”
少年周身的氣場變得極有壓迫力，紀襄猛地捂住胸口，心髒被狠狠扼住的恐怖感覺席卷全身，紀襄如同溺水一般，臉色發青大口喘着氣，卻還是緩解不了致命的窒息感。
“紀襄，你也來了？”
熟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空氣中的壓迫感瞬間消失，紀襄腳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卻被一只大手扶住。
柏澤霄的笑容想從前一樣親切，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紀襄自己的臆想：“姐，沒事吧？”
紀襄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還沒說話，益淩已經走到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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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淩看着兩人的動作，輕笑一聲：“幹什麽呢這是？”
“紀襄姐不小心摔了，我扶一下。”
“哦，”益淩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柏澤霄：“這都半天了，還沒扶完呢？”
柏澤霄乖乖松手，沖益淩一笑：“哥，去吃飯嗎？”
“恩，不過樓上沒什麽菜了，不然我們出去？”
柏澤霄笑着點頭：“聽你的。”
兩個人要離開，益淩還沒走，就被紀襄抓住了衣服袖子。
益淩有些驚訝的轉頭看他：“怎麽了？”
紀襄咬着下唇，面露難色，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說什麽，且瞥見益淩身後的柏澤霄，正冷冷的盯着自己。
這一眼就足夠讓她害怕，紀襄咬着牙，不甘心的松開手。
“沒，沒事。”
兩個人走遠，紀襄看着兩人離開的方向，好不容易才平複下呼吸。
她之前明明聽益淩提起過他這個弟弟是Omega，但是這麽強的壓迫感，明明只有高等級的alpha才可能擁有。
好奇怪。
紀襄皺眉，她敏銳的感覺到，很多事情，根本沒有益淩說的那麽簡單。
——
“哥，對不起。”
飯吃的好好的，柏澤霄突然放下筷子，低着頭坐的端正，一臉後悔的和益淩認了個錯。
益淩一愣：“怎麽了，幹嘛道歉？”
“我，我剛剛和紀襄姐坦白了，我們的關系。”
益淩一口飯卡在喉嚨裏，別過頭猛咳了幾聲。
“哥，”柏澤霄忙給他倒水：“你沒事吧？”
“你說了？”益淩捂着嘴驚訝道：“她什麽反應？有沒有為難你？”
益淩想到紀襄那股子攀比勁兒就覺得頭疼，從前還不知道真相那會兒，紀襄就喜歡動不動把益淩“所謂的女朋友”拿出來鞭屍，一會兒問她廚藝如何，一會兒打聽你她長得怎麽樣，已經把益淩煩的透透的。
這會兒假想敵終于有了實體，以後還不知道要怎麽折騰呢！
益淩光想想都覺得頭大。
柏澤霄搖搖頭：“她沒有。”
益淩不解：“好好的，你跟她提這個做什麽？”
柏澤霄臉上帶着不悅：“她說，想邀請你去她的生日會，然後趁此機會跟你告白。我一個沒忍住，就把真相告訴她了。”
益淩扶額：“這姑娘也真是，明明都說了我有喜歡的人了。”
益淩看着碗裏潔白的米粒，瞬間有些沒了胃口。
“不過還是有點抱歉，”益淩咂了咂嘴：“回頭找個時間，正經的給她道個歉好了。”
柏澤霄的眼神不動聲色的一冷，很快的，他笑了笑，伸手撥了撥筷子：“也是，紀襄姐人還是挺好的，今天看見我，還說想幫我找男朋友來着。”
“什麽？”益淩一愣：“真的假的？”
柏澤霄無辜的點點頭：“真的，她說我也到了該談戀愛的年紀了。”
益淩抿着唇，怔愣了半晌之後，把筷子狠狠的插進飯裏，低罵了一聲：“靠！”
“她當時不知道我們在一起的，可以理解，”柏澤霄體貼道：“不過我拒絕了，你放心。”
“以後有事沒事少和她說話，”益淩皺眉不滿道：“真是夠夠的了，安排完了我還想着安排你。”
“可是紀襄姐也不是有意的。”柏澤霄解釋道：“她一直都挺照顧我的。”
益淩不吃飯了，眼神帶着威脅看着柏澤霄：“柏霄霄同學，友情提醒你一下，你男朋友我，非常的小肚雞腸還愛吃醋，別讓我再聽見你在我面前說別人的好話，OK？”
柏澤霄抿唇笑了，點點頭：“知道了，哥，下次不會了。”
益淩滿意的點點頭：“吃飯吧。”
益淩原本挺安于現狀的，和柏澤霄每天一起上學，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各走各的，除了幾個要好的朋友，其他人僅僅只把他和柏澤霄當成普通兄弟。
既不會太高調，又有足夠的時間和柏澤霄相處。
挺好。
直到最近這幾件事接連發生。
益淩漸漸開始認識到，除了他，這所學校裏還有不少人也在觊觎着柏澤霄的那張臉蛋，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盡管知道柏澤霄并不會被這些事情動搖，但是一想到學校裏有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着柏澤霄yy，益淩就覺得渾身哪兒哪兒都不爽。
益淩皺着眉頭咬着指甲蓋，不然，找個機會公開好了。
“哥？”柏澤霄正在練字，一回頭，桌子另一頭的益淩雙手抱胸，正蹙眉咬着手指頭，桌子上的卷子空白一片，一個字都沒有寫。
柏澤霄眨眨眼：“你怎麽了？”
“沒什麽，”益淩雙手搭在桌子上，思忖了半天，擡頭去看柏澤霄。
“霄霄。”
“恩？”
“明天開始，我們直接騎車進學校好了。”
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無數人目睹了一個漂亮的少年騎着自行車，載着校霸益淩進了學校。
一時之間論壇裏各種帖子層出不窮，有人扒出早年間益淩在初中部公開打老師，為了就是這個叫柏澤霄的男孩兒，益淩還公開表示：“柏澤霄就是他弟，欺負他就等于欺負他益淩。”
甚至有人連益淩高一時候和謝飛羽在學校後門約架的照片都翻了出來，幾張模糊的照片中，還是勉強能認出益淩護在懷裏的那個人就是今天騎車的漂亮男孩兒。
論壇裏衆說紛纭，不過基本上已經斷定這兩人絕對不是簡單的兄弟關系，嗷嗷叫着等着好心人來揭露真想。
連一中著名海王，高簡陽都聞風而動，湊到益淩面前去套近乎。
“論壇裏的帖子我可都看過了，”高簡陽笑道：“可以啊益神，套個兄弟的身份搞地下情，真有你的。”
益淩也笑，沒否認，大方的聳了聳肩。
“既然知道了，就勸你少惦記他。”益淩臉上帶笑，語氣冰冷：“聽好，柏澤霄，是我的人，誰都不準惦記。”
這下破案了。
把益淩當成夢中情A的Omega們心碎了一地，在論壇裏嘤嘤嘤表示自己失戀了，高簡陽搖頭嘆息，轉頭狀似埋怨的看了一眼益淩。
“益神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這麽多漂亮小O都不知道珍惜。”
益淩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行你上？”就站起來準備出門。
教學樓下，一個挺拔的少年正靠着牆，帶着耳機低頭看手裏的書。從前，路過的學生總忍不住因為少年漂亮精致的臉孔側目，經過這段時間的鬧騰，大半個學校都知道這個少年是誰，哪怕擦肩而過也不敢擡頭多看一眼。
不管怎麽說，校霸惹不起。
益淩很滿意現在的狀态，三兩步跳下臺階，一手勾住柏澤霄的脖子，半靠在他身上去看他手裏的書。
“看什麽呢？”
“沒什麽，随便翻翻。”
益淩随便瞥了兩眼內容，有些驚訝：“解剖學基礎？你還對這些感興趣？”
柏澤霄笑笑：“恩，在圖書館裏無意中看見的，覺得挺有意思就借出來了。”
益淩仰頭去看他的眼睛：“以後想做醫生？”
柏澤霄回看他：“你覺得怎麽樣？”
益淩眨了眨眼，忍不住想象了一下柏澤霄一席白衣，拿着手術刀沖他邪魅一笑：“你的心髒很漂亮，要不要讓我檢查一下？”
益淩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別說，還有點刺激。
“哥。”
“恩，你喜歡就好，喜歡就去做。”益淩拍了拍柏澤霄的肩膀：“回去吧！”
今天傍晚的天空很好看，一團一團棉花糖一般的雲朵印着金橘色的光芒，益淩雙手
摟着柏澤霄的腰，仰頭看着天空，漫無目的的瞎想着。
“青城大學的醫科實力不是很強啊，那你要出省嗎？”益淩轉頭去看柏澤霄：“醫科的話，Z大？”
“不知道，我還沒想過這些事情，”柏澤霄的聲音平靜，微微偏頭：“哥，你想去哪兒？”
“我？”益淩笑笑：“我無所謂的，去哪兒都行。”
哪怕這次申請失敗，大不了随便找個私立大學讀幾年，他不太在意這些事情。
“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不讀都行。”
初冬的涼風中，少年的聲音清亮好聽。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益淩哈哈笑了兩聲，只當柏澤霄随便說說，并沒有在意。
出了校門，沿着學院一周黑色的護欄，還能看見體育館的塑膠跑道，裏面不少穿着田徑運動服的學生在訓練，益淩猛然想起，最近要開運動會了。
“你們班通知了運動會沒有？”益淩伸手拍了拍柏澤霄的肚子。
柏澤霄表情一變，身後飛快的抓住益淩的雙手。他挺不喜歡益淩拍他這兒的，每次拍都不由的緊張，耳朵根不自覺的發燙。偏偏益淩對他腹部肌肉的緊繃完全沒有任何反應，要是不加以制止，就會更加變本加厲。
“還沒有，”柏澤霄緊緊抓着柏澤霄的手指：“應該這兩天就會通知了。”
“你應該要參加吧？”益淩下巴抵着他的後背：“你這體格，不報兩三個項目你們班體委能放過你？”
“我不參加，”柏澤霄聲音清冷：“我不想被人盯着比賽，不舒服。”
益淩笑了笑，意料之中。
柏澤霄不喜歡人多，尤其讨厭被很多雙眼睛盯着，不是緊張，就是單純的不爽。盡管自身條件非常有競争力，在争名逐利這塊真的沒有一點虛榮心。
益淩點點頭：“正好我也不喜歡，一想到你被無數人盯着胳膊還有腿我就想揍人。”
“哥，你呢？”
益淩沉吟片刻：“估計得報兩個田徑項目。”
他倒是沒想着非要獲獎，只是總是在學校裏打籃球，體能這塊是A班有目共睹的，不參加說不過去。
而且林成剛本人就是個健身狂魔，對這種體育競賽很有興趣，就算益淩不去，估計後面也會被林成剛強制寫上名字參加。
還不如自己主動點。
“那，我去給你加油。”
“好啊，”益淩眼睛一轉，又下意識的拍了一下柏澤霄的腹部：“不然你去終點等我好了。”
柏澤霄咬着唇，幹脆反手把益淩的手牢牢扣在手心。
“行啊，我去。”
益淩唇角一勾：“記得雙手張開接住我。”
柏澤霄語氣帶笑：“好。”
“我要是跑第一有什麽獎勵嗎？”
“你想要什麽獎勵？”
益淩挑了挑眉：“沒想好，回頭告訴你。”
柏澤霄笑着點頭：“好，什麽我都答應你。”
公路車到了拐角處，街邊正好有一塊半大不小的石子，柏澤霄避閃不及，車輪碾過石子，車子整個颠了一下。
“看路。”益淩伸手想去抓柏澤霄的衣服，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柏澤霄反扣住，益淩皺眉：“單手騎車你行嗎？”
“還好，剛才慌神了，沒看見。”
益淩動了動手指：“松開吧，兩個手騎安全一些。”
“哥，”柏澤霄緊緊抓着益淩的手，語氣有些為難：“你……別拍我肚子。”
益淩一愣，仰頭去看柏澤霄，才發現對方的耳朵已經紅成一片，益淩眨了眨眼，了然一笑。
畢竟是男生，小腹那塊是敏感地帶，碰多了容易起反應。
“哦，抱歉，我沒注意。”益淩張開手：“不然我抓衣服邊兒？”
“就這樣就行，”柏澤霄抓着益淩的手往上挪了幾分，放在肋骨以下第一排腹肌的位置：“放這兒。”
益淩失笑，這小孩兒還挺固執。
行吧，還能怎麽辦？寵着呗！
——
運動會總共三天，占用了兩天周末，也等于給學生們多放了一天假。
這是高三難得的放松機會，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給自己班的學生加油。
益淩沒在自己班級的區域待着，他報了一百米短跑和一千米，除了比賽，其他的大部分時間都是找個沒人的角落和柏澤霄躺在一起曬太陽。
益淩大喇喇的躺在草地上，頭枕着柏澤霄的大腿，一擡眼就能看見少年低頭看書的專注眉眼。
益淩仰面欣賞了一會兒，不覺有些吃味。
“書這麽好看？有我好看嗎？”
柏澤霄放下書，臉上的笑容無奈中混着寵溺：“哥，你想做點什麽？”
周圍不時有人經過，草地上十米之外就有另一對小情侶摟在一起膩膩歪歪說着話，益淩偷偷瞄了一眼對面。
高大的alpha把嬌小可人的Omega整個摟在懷裏，正貼着對方的耳朵不知道在說什麽，Omega臉上已經羞紅一片，伸手嬌嗔的推了一下戀人。
這姿勢真好。
可惜不太适合他們。
且不說益淩兩只手能不能把柏澤霄整個攏進懷裏，就是剛才Omega那嬌嗔一推，換到他們身上，也只會是像在挑釁。
柏澤霄順着益淩的視線看了過去，瞬間明白他在看什麽。少年笑了笑：“哥，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這樣摟着你。”
益淩滿臉黑線，擺擺手：“還是算了吧。”
益淩的體格在同齡人中一直不算頂尖，甚至有點偏瘦，高一的時候大家都沒怎麽分化，這種差異還不是特別明顯；現在高三，已經分化的alpha已經完成體格上的再次發育，一下子就和未分化的益淩拉開了距離。
益淩嘆了一口氣，低聲嘟囔着：“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分化啊！”
“會分化的，”柏澤霄垂眸，溫柔的摸着益淩的頭發：“別着急，就快了。”
——
一千米的決賽定在運動會的第二天，秦之耀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一中開運動會的事情，特地給益淩打來了電話。
“老遠就看見一中門口挂的橫幅了，”秦之耀低沉的煙嗓帶着笑意：“不邀請我過去看看？”
益淩冷哼：“你從前泡高中生的那些事情要是讓校領導知道，他們只會報J把你轟出去。”
“被這麽無情嘛，這麽久以前的事情還記着，”秦之耀無奈道：“我已經從良很久了，歡迎你随時過來檢查。”
益淩哼哼：“沒興趣，我要比賽了，挂了。”
更衣室裏已經空無一人，益淩彎腰系好鞋帶，站起來擰開門把手。
門一開，紀襄就站在外面，看見益淩出來，紀襄忙走上前：“方便嗎，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聊聊。”
益淩想起那天的事情，既然紀襄已經知道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當面說清楚。
“抱歉，瞞了你這麽久，是我的問題。”益淩很直接的道了歉：“如果柏澤霄那天說的話讓你生氣，我理解，但是麻煩別沖他，有什麽事找我就好了。”
“你就這麽護着他？”紀襄有些無法接受：“明明我和柏澤霄早就認識了，跟我透個底就這麽難？”
“對不起，我确實是想保護他，傷害到你的情緒，是我有錯。”
“我不是來聽你道歉的！”紀襄大聲打斷益淩的話，她仰頭看着益淩：“我喜歡你這麽久，真的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我的心很小，只夠裝一個人。”益淩抿唇：“你會遇到比我更适合你的人。”
“別tm鬼扯了！”家教良好的女孩第一次爆了粗口，嫉妒和不甘充斥着她的大腦。
紀襄雙拳握緊，豁出去一般：“但是，如果你和柏澤霄原本就不合适呢？你怎麽辦？”
益淩沒聽懂：“什麽不合适？”
紀襄剛準備說話，就聽見一聲：“哥。”
紀襄面露驚色，一回頭，果然看見柏澤霄就站在不遠處，正笑着朝益淩走到。
“比賽快開始了。”
“哦，好。”益淩轉頭看了一眼紀襄：“有什麽事，下次再說吧！”
紀襄張了張嘴，眼睜睜的看着益淩被柏澤霄拉走，卻沒有任何能力挽留。
嘁！
紀襄咬咬牙，恨恨的盯着兩人的背影。
可惡！
“剛剛聊什麽呢？”柏澤霄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沒什麽，剛打了個招呼你就來了。”益淩斜眼睨着他：“幹嘛？查崗？”
“是，”柏澤霄的語氣有些酸：“競争對手那麽多，我怕一個不留神，你就被別人拐跑了。”
益淩失笑，趁着人不多伸手捏了捏柏澤霄的臉頰：“我就那麽容易被拐？”
“容不容易被拐是一方面，能不能好好盯着是另一方面，”柏澤霄拉着他的手，低聲道：“我想好好守着你。”
此時已經快到運動員檢錄的地方，柏澤霄站定，沖益淩一笑：“我在終點等你。”
益淩點點頭：“好。”
體育館看臺上的人很多，為各自喜歡的人搖旗吶喊，益淩看見了不少自己的名字，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裁判老師已經站到了終點處，一個幹淨的男孩兒站在他身邊，和益淩隔着兩百多米的距離兩兩相望。
信號搶高高舉起。
随着老師的一聲哨響，砰的一聲，比賽開始。
參賽的大部分是已經分化完成的alpha，體力自然是沒的說，在這樣的比賽裏益淩沒有任何優勢，偏偏是這樣不利的條件下，信號一響，益淩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
現在益淩第四。
但是距離在不斷縮短。
第三。
過了一圈。
第二。
對于益淩來說，田徑運動其實挺無聊的，如果給他選，他寧願用這些時間去打打籃球或者幹脆錘一個小時沙袋。
但是今天不一樣。
今天益淩有目标。
最後半圈。
柏澤霄已經站在終點處，微微張開雙手，益淩甚至聽見，柏澤霄叫了他一聲哥。
益淩咧嘴一笑，明明身體完全投入進奔跑這件事當中，他卻還能笑得出來。
最後一百米。
益淩和另一個alpha并列第一。
終點的柏澤霄自始至終沒有開口，直到此刻，才揚聲喊了一句：“哥！”
這句話像是一個火星，點燃了益淩最後那點動力，腳下又有了繼續邁進的勇氣，益淩張開雙手，投向柏澤霄的懷抱。
掌聲雷動！
益淩穩穩的被柏澤霄擁進懷裏，少年的聲音就在耳邊：“恭喜，哥，你是第一！”
益淩滿身的汗，他擡頭，他看見看臺上的伊雀，站在二樓欄杆處，神情複雜的紀襄。
“霄霄，還記得我說的條件嗎？”益淩氣都還沒喘勻，就開始說話。
“記得，”柏澤霄笑的溫柔：“你想要什麽？”
益淩沖柏澤霄勾勾手，柏澤霄聽話的彎下腰，益淩一笑，當着所有人的面，仰頭吻住柏澤霄的唇。
看臺上一陣倒抽氣的聲音，柏澤霄先是錯愕，接着很快接受了這件事，摟着益淩的腰，閉上眼睛，專心享受這個吻。
柏澤霄在這些事情上強勢慣了，沒幾秒鐘就奪回了主動權，益淩剛剛跑完步，原本就氧氣不足，哪兒經得起這麽折騰。
這還沒過幾分鐘，益淩就受不了了，伸手去推柏澤霄的肩膀，推不動。情急之下，益淩只能發狠去擰他。
小腹敏感是吧，就往這兒招呼！
柏澤霄終于松開了嘴，滿臉幽怨的看着益淩，可憐巴巴的叫了一聲：“哥。”
益淩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拍了拍柏澤霄的肩膀：“先，先讓我緩緩。”
經過今天的事情，學校裏應該沒人不知道他們是一對，益淩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前來祝賀的，過來調侃的，都被益淩打發走了，益淩靠在柏澤霄身上：“先送我去換衣服。”
更衣室在體育館內，這裏人少一些，益淩和柏澤霄剛一走進，就聽見一聲輕浮的口哨聲。
柏澤霄一回頭，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向兩人走來，他沖益淩笑笑：“跑的不錯，最後的彩蛋讓人驚喜。”
益淩冷哼一聲，顯然是和那人認識：“你怎麽跑來了？”
“來看看你啊，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秦之耀轉眸去看益淩身邊的柏澤霄，勾唇一笑：“看來這位，就是你那個小男朋友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