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如果刨去剛開始的不愉快, 這頓飯吃的還是挺和諧的。
飯後，秦之耀把兩個人送回了學校，笑着拿出手機看着柏澤霄：“要不要交換一下手機號碼？”
“不用了, ”益淩冷冷的拍開秦之耀的手, 冷嘲熱諷道：“你手機裏人多，擠不下我男朋友的電話。”
秦之耀失笑, 無奈的收回手機：“那就先這樣吧。”
益淩正準備走，突然又聽見秦之耀叫了他一聲。
“幹什麽？”益淩回頭。
“你最近有沒有感覺——”秦之耀抿了抿唇：“算了, 我先走了, 有時間再說。”
丢下這一通沒頭沒腦的話之後秦之耀就開車走了，益淩看着他消失在街角的車屁股，皺了皺眉：“幹什麽神神秘秘的？”
秦之耀沒回酒店也沒去公司，照着之前朋友給他推薦的地址, 去了一家私人醫院。
醫生早早的等在診室裏, 看見秦之耀進來，笑了笑算是打招呼：“秦先生是吧，是您要進行基因檢測嗎？”
“不是, ”秦之耀把口袋裏的幾根頭發放在桌子上：“樣本在這兒。”
醫生帶上醫用手套，仔細檢查了那幾根頭發, 點點頭：“發根的頭皮組織還很新鮮，這份樣本我們收下了。”
“只靠頭發能檢測準确嗎？”秦之耀有些懷疑。
醫生笑了笑：“只要含有正常人體組織的都可以，頭發和血液檢測是一樣的。”
“好，”秦之耀點點頭：“那，什麽時候能知道結果？”
“大概一周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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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秦之耀單手握拳放在唇邊，皺眉猶豫了半天才說出口：“如果說，一個alpha, 我是說未分化的，有沒有可能，其實是個Omega。”
醫生眨了眨眼，沒太明白秦之耀想說什麽。
“我是說，我一個朋友，”秦之耀頓了頓：“我弟弟，之前檢測結果都是alpha，但是我好像，最近在他身上聞到了，O信息素的味道。”
這話說出來有些怪怪的，秦之耀笑了笑，坦然道：“我陳述事實，醫生你別多想。”
“不會的，”醫生笑笑：“那你弟弟分化了嗎？”
“沒有。”
“他多大？”
“今年虛歲十九了。”
“十九歲，說實話這個年紀沒分化，Omega還情有可原，如果是alpha，我們會考慮分化遲滞症的可能性。你弟弟有做過檢查嗎？”
“這我不是很清楚，他自己說之前診斷是分化遲滞症，”秦之耀擰眉：“但是，我覺得不太像。”
“如果你是在懷疑他的性別的話，可以帶他來做個檢查。”
“那之前的那些——”
“基因檢測的結果并不是百分百的正确的，”醫生解釋道：“理論上說年紀越大信息素水平越穩定，測出來的結果就越準确，但是哪怕你是分化前一天做的檢查，也只有99.9％的可能性，有例外是正常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弟弟，也可能是Omega？”
“不排除這種可能。”醫生攤手：“如果說你能确定你聞到的Omega信息素是你弟弟身上散發出來的，那這種可能性就很大了。”
秦之耀的表情變得複雜，半晌之後，他站起來：“謝謝醫生，一周後我來拿報告。”
——
自從和秦之耀見過面之後，柏澤霄就突然變得粘人起來，打球要跟着，體育課要跟着，連上個廁所都恨不得站在旁邊守着。
益淩有些崩潰的捧起柏澤霄：“我真的不跑，求求你不要像牧羊犬似的盯着我了好不好？不然我給你咩一個？”
柏澤霄握着益淩的手：“我想看着你，我怕我一個不留神，你就不見了。”
益淩微微皺眉：“是不是秦之耀那家夥跟你說什麽了？”
柏澤霄搖搖頭，低下頭像一只失落的薩摩耶：“我就是覺得，我什麽都比不上他，比起我，秦大哥應該更适合做男朋友。”
“誰說的？”益淩板起臉：“跟我說個名字我現在就去揍他，誰說你不适合做男朋友了？你明明比姓秦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柏澤霄這才慢慢擡頭：“真的嗎？”
“真的，”益淩挑眉：“我的眼光你都不相信嗎？”
“哥，”柏澤霄眼睛亮亮的盯着益淩：“如果說，你兩年前沒有遇見過我，你會喜歡上秦之耀嗎？”
“啊？這是什麽問題？”益淩皺眉，腦子裏不住閃過十多年前在秦之耀房間門口看見的那一幕，表情瞬間如同吞了十幾只蒼蠅。
“絕對不可能。”益淩斬釘截鐵道。
益淩的表情柏澤霄全部看在眼裏，他小心翼翼道：“他以前，是做過什麽讓你不舒服的事情嗎？”
益淩皺眉，咂了咂嘴，煩躁的揮揮手：“提這些事幹什麽？睡覺睡覺。”
柏澤霄體貼的沒有繼續追問，兩個人收拾好躺在床上，夜色中，益淩難得主動抱住柏澤霄，輕輕的感嘆。
“要是都像你這麽幹淨就好了。”
柏澤霄輕輕摟住他，他特別喜歡益淩這樣親昵的依偎在他懷裏。柏澤霄聲音帶笑：“你是想說，秦之耀他不幹淨嗎？”
益淩冷笑兩聲，沒有說話。
柏澤霄挑眉，黑暗中，他無聲的勾了勾唇角。
“秦大哥大學那會兒，應該不少人追吧。”
“是很多，”益淩閉着眼睛靠在柏澤霄胸口：“光我見過的都能擠滿我們家院子。”
“你們家院子？”
“昂，”益淩沒好氣道：“這人也不知道什麽毛病，就喜歡把人往家裏帶。靠了。”
“往家裏帶？”柏澤霄有些驚訝：“你媽媽不介意嗎？”
“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在院子裏，還有房子後面的小樹林。真的帶進門的少，也就我媽不在的時候會——”益淩頓了頓，語氣突然變得不耐：“算了，不說了，想起來就惡心。”
“惡心……”柏澤霄微微皺眉，聯想到之前伊雀發給他的視頻，畫面裏兩個交纏在一起的肉體也給他這樣的感覺。
柏澤霄一聯系，驚訝道：“秦之耀不會是在你家裏——”
“恩，你猜對了，”益淩甕聲甕氣：“我還好死不死的撞見過一回。”
當時益淩才不過**歲，隔着一道門，幾乎是驚恐的看着房間裏發生的一切。他想走的，僵硬的雙腿好不容易邁開，卻不知道怎麽驚動了房間內的秦之耀。
“益淩？”
秦之耀滿身的汗，懷裏還緊緊抱着另一個人纖瘦的腰肢。
就這樣和益淩的眼神撞在一起。
兩個人的眼神都寫滿了驚訝和慌張。
尴尬的氣氛不斷發酵，益淩當時太小，還不是很明白兩個人在幹什麽，他只是本能的覺得惡心。
益淩眉頭緊鎖，他後退兩步，捂住口鼻，仿佛房間裏的空氣都是髒的。
“益淩，你先聽我——”
益淩沒聽，轉頭跑走了。
這件事絕對是益淩童年陰影榜單的top.1，直到現在都在潛移默化中影響着他的觀念。
益淩沉沉的吐了一口濁氣，後悔道：“我當時就不應該上樓去提醒他手機落在客廳了，我管他去死！”
“那種事，确實挺惡心的。”柏澤霄的聲音有些遺憾：“秦大哥看上去又成熟又紳士，怎麽會做這種事情？我好失望。”
“裝的罷了，”益淩聳肩，仰頭提醒他：“你可千萬別被他騙了。”
“恩，我知道了，”柏澤霄笑笑：“如果是我，一定不會這麽做。”
益淩伸手抱住他的腰：“現在知道你自己多好了吧？”
“哥，”柏澤霄捧起益淩的臉，擔心道：“你會因為這件事讨厭我嗎？”
“怎麽會？你是你他是他，他做的事情幹嘛要你來承擔後果？”
“太好了，”柏澤霄低頭，夜色中，少年的眸子卻額外明亮：“哥，我能親親你嗎？”
益淩笑了一下，主動嘟嘴：“來吧。”
柏澤霄湊近，益淩吧唧一口啄在他唇上。
但是僅僅這樣柏澤霄哪裏能滿足，他銜住益淩的唇，勾着他輾轉纏綿了好一會兒。
一吻畢，益淩捂着發紅的嘴唇，皺眉看着柏澤霄：“你這些小手段跟誰學的？”
“這些需要學嗎？”柏澤霄笑笑：“我想和哥親近，自然而然就這樣了。”
“嘁，怎麽不說自己天賦異禀？”
“哥，我只有你一個，過去，現在，未來，除了你我不會再有其他人”柏澤霄抓住益淩的手：“我和別人不一樣，你明白嗎？”
益淩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麽，他笑了笑，安撫似的摸了摸柏澤霄的頭發。
“我都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