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6章
??顧衍回頭，不解的看向柯明知，“喊我有事？”
??柯明知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猶豫道，“你看到了，他剛才是怎麽對我的。”
??語氣盡量放的很溫柔，很平緩。
??和江末平時給人的感覺，大相徑庭。
??越是冷靜，越讓人容易信任。
??顧衍：“嗯。”
??柯明知又道，“我覺得有些事，我們還是需要明說的，當時去你家補習，是你家司機主動去接我的，後續我們兩個也算是再沒有其他聯系，都心知肚明，所以我覺得江末這樣針對我，有點過分了。”
??這話說的，好像江末真的要搶顧衍，還吃他的醋。
??委屈的不得了。
??江末瞪大眼睛：卧槽，活的綠茶。
??是我，我也覺得你委屈。
??柯明知有既定想法，江末反正是alpha，顧衍都在這了，總不能真的和他一般見識。
??至少身為alpha，不會那麽小心眼，和一個頂級Omega一般見識。
??沒想到江末說，“柯明知，你少在這倒打一耙，狗嘴裏吐不出來象牙就算了，潑髒水的功夫倒是一流，看在我和顧衍是兄弟的份上，一開始我還是挺認同你倆在一起的，畢竟你分化率高。”
??江末說的都是實話，“不過，你既然想和顧衍在一起，卻私下裏又勾搭司晟來陪你喝酒，這事兒做的有點不厚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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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明知：“我都說了我和顧衍沒關系，你還鑽牛角尖，我和司晟也只不過是湊巧了，一起來玩兒而已，你不也來這種地方嗎？”
??江末心說又關我什麽事，“我不學無術，好吃懶做，喜歡結交一些三教九流，就喜歡這種地方，怎麽了，你敢承認嗎？我又沒說你不能來，說我幹什麽，我一個alpha，又不想嫁豪門。”
??柯明知：“……”
??這家夥怎麽這麽能說。
??遇到對手了。
??顧衍壓根兒就懶得理柯明知這些小把戲。
??顧衍：“你也知道喊你過去，是我家裏人的意思，你對我看起來也是成見頗深，現在北區應該都知道我們兩個沒什麽關系，你要是覺得我耽誤你什麽，大可以提些要求來，我發聲明也可以。”
??柯明知：……你也好毒。
??發了聲明，不就代表顧衍生怕和他牽扯上什麽關系嗎。
??“那倒不必，只不過是希望顧二少既然不想和我牽扯上，就管好身邊的狗，別讓他亂咬人。”柯明知意有所指。
??反正江末不是顧衍的對象，也不是司晟那種級別的朋友。
??江末從來不是有氣就憋着的主，“柯明知，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我打你是因為顧衍嗎？辱罵我父母的人不是你嗎，敗壞我名聲的人不是你？少在這兒混為一談。”
??江末覺得自己最開始竟然有所保留，想讓柯明知給他自己留點兒臉，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要。
??柯明知臉色蒼白，“……你也不用在那添油加醋。”
??江末做出要撸袖子的架勢，“嘿，我這暴脾氣。”
??和江末同學幾年，雖然沒有接觸過多，但大部分情況下還是了解的。
??柯明知知道，江末本身事不多，被人誤會，惹是生非都很無所謂的樣子。
??今天怎麽伶牙俐齒的。
??他仗着自己是Omega的身份，總覺得沒有人敢對他出手，可江末真是沒品，還威脅他要打人。
??但江末到最後只是活動了一下手腕，“柯明知，我和你無冤無仇，你也沒必要針對我，雙方做了什麽自己心裏都清楚，司晟不僅是我的朋友，也是顧衍的朋友，你那些小心思被人識破之後只會讓自己難堪罷了。”
??樂辛把司晟扶起來，讓他搭在自己肩膀上，對顧衍他們說，“我們先離開這裏吧？”
??樂辛不想在這裏待得太久。
??這種地下酒吧，魚龍混雜，惹了事還不趕緊走，接下來就是等着被制裁。
??連各大貴族都涉及不到的黑色地帶，出了問題也沒辦法一窩端的地方。
??顧衍看了一眼像是死豬一樣昏睡的司晟，皺眉道：“走吧。”
??江末一行人離開了酒吧。
??只剩下柯明知面對一地狼藉。
??以及一直在看熱鬧的那些人。
??每個人看向柯明知的時候，眼中都帶着揶揄和嘲笑。
??柯明知默默攥緊了拳頭。
??路上，樂辛一直默默無聞的把司晟攬在懷裏，幾個人先把司晟送回家，樂辛又回了他的水果超市。
??最後，只剩下顧衍和江末順路，一起回家。
??路上，顧衍對他說：“你這次可是看到了。”
??江末：“看到什麽？”
??“防人之心不可無，司晟那家夥骨架子那麽沉，樂辛一個Omega，那麽輕而易舉地的把他架起來了，你不覺得有問題嗎？”顧衍循循善誘。
??江末不以為然，“人家吃的多，力氣大也不行？我力氣也不小啊，不照樣是Omega。”
??“……”說的也是。
??可顧衍明明不是根據力氣大小判斷的。
??沒有人相信他莫名其妙的直覺。
??連他自己也不懂，為什麽會有這樣與生俱來的、類似于探測別人分化性別的雷達。
??只不過是目前沒有得到更多的認證，但他堅信自己的相信。
??兩個人快要分開時，江末有些煩心，“感覺和柯明知結下梁子了，今天沒給他面子。”
??“為什麽給他面子，跳梁小醜而已，北區沒有一個人是欠他的。”顧衍說。
??江末笑了，“你就這麽無條件相信我，萬一我就是故意打他的呢？”
??“那就故意，這算什麽。”
??我永遠不可能站在他那邊。
??你打不過的話，我也可以上。
??只不過是為了顧家顏面僅存的那點驕傲，好不讓顧澤說他一個頂級Alpha，在外面欺負omega，才沒有出手。
??江末：“當你的合作夥伴，确實會有安全感，你責任意識很強。”
??顧衍：“……”
??說實話，如果合作夥伴是司晟的話，顧衍覺得他也許就是一個不守誠信的人。
??半路當叛徒，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都是要分人的，但話說的太滿，說的太多，江末只會覺得他油嘴滑舌。
??江末一到家門口就說拜拜了。
??對于柯明知針對他的事情，再沒和顧衍多說一句。
??顧衍一夜無眠。
??司晟回到家睡到天亮，第二天一早，發現顧衍坐在他家裏。
??怪吓人的。
??司晟頭痛欲裂，“你怎麽來了？我跟你說，我昨天去了一家地下酒吧，不過感覺氛圍也就那樣，但是挺新奇的。”
??“沒有那個酒量，就不要去逞能，你什麽時候能學會戒掉你這個喜歡逞強的性格？”顧衍問。
??司晟捂着心口後退一步，“啊？你是在關心我嗎？說實話，我有點不習慣，甚至還有點害怕。”
??“……不知道自己昨天怎麽回來的，就去問問伯母。”
??“哦……那是你把我送回來的？你不會真像外面傳聞的那樣說是喜歡我吧？要不是你打過我一次，還下那麽狠的手，我現在也有點懷疑了。”司晟聲音不大，但确實有困擾到。
??“是樂辛把你送回來的，他不敢一個人去酒吧，只能拽着江末，你到底要連累多少人？”顧衍不耐煩了。
??司晟：“……”
??司晟表情逐漸變得扭曲起來，小心翼翼的問顧衍：“樂辛知道我和柯明知去酒吧了，他沒生氣吧？”
??“你怕他生氣，為什麽還要和柯明知去？”
??顧衍都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麽來訓司晟一頓。
??明明是他和樂辛兩個人的事情。
??結果就因為江末為了樂辛，在其中穿插了一腳，被柯明知言語中傷。
??江末好像和自己的隔閡更大了，顧衍感覺到了。
??這讓顧衍十分生氣，思來想去找不到出氣筒，只能來罵司晟。
??司晟反思半天，自己到底有多過分，可總覺得和顧衍也沒什麽關系。
??對方那麽生氣……一定是太在乎自己。
??顧衍嘴硬，他是知道的。
??司晟：“我不想把我們兩家的關系弄那麽糟，但我必須得告訴你，顧衍，alpha性別裏我只能接受江末那種長相，你這樣的，我真的不行。”
??“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顧衍起身，離開了司晟家。
??司晟：“……”所以你來這一次是為了什麽？
??司晟想不通，先去水果店找樂辛。
??樂辛不會生氣了吧？
??江末自從那天和顧衍分別，再也沒見過對方。
??費普頓終于開學。
??學校離家有點遠，江末一出家門，就碰到顧衍的司機等在門口。
??顧衍把車窗放下來，對他說，“好巧，你也剛去上學，一起吧？”
??江末攥緊了手裏行李箱的扶手，思考片刻，他說，“我還是自己去吧，第一天咱倆就一起下車，太引人注目了。”
??“好，那我先走了。”顧衍很自然道。
??江末點點頭。
??顧衍仿佛真的只是因為恰巧碰到他，就随口說順路帶他一程一樣。
??開車時，司機心裏一直納悶兒，顧二少明明怕江末提前走了，都在人家門口等了快一個小時，三言兩語就這麽被打發了？
??司機再三确定外面是江末，而不是柯明知。
??怎麽引得顧衍這麽小心翼翼的對待呢？
??看來顧太太和大少爺兩個人說的沒錯，顧二少這種脾氣，不僅被Omega們挑剩下了，就連司晟和江末這種alpha，都看不上眼。
??也怪不得二少爺這麽努力。
??去學校的路上，顧衍心裏不太舒服。
??和他想的一模一樣。
??和江末的關系，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知道江末到底怎麽想的，如果不是到時候有發熱期紊亂的情況，江末也許這輩子都不想和他牽扯上。
??雖然和柯明知的一番辯論，江末斯毫不畏懼，可是顧衍知道，江末讨厭那樣。
??如果不是涉及到江末的父母，江末那天壓根就不會和柯明知起任何沖突，他是真的不在乎。
??和自己離得近了，就是風暴的中心，也是緋聞的中心，他很容易暴露江末是Omega的事實。
??可是這樣的話，以後又該怎麽接近他呢？
??只能每次等江末發熱期紊亂嗎？
??萬一江末遇到一個勉強能和他匹配的alpha，也許會和自己立刻一刀兩斷。
??到了費普頓，到時候真的就只能是萍水相逢的同學。
??顧衍最讓自己覺得郁悶的，就是江末雖然拒絕了和他同車，卻開心的和樂辛一起到了費普頓。
??并且遇到了從東區來北區上學的宓火。
??果然，像江末預想的一樣，三個貧窮的人聚在一起，沒有被任何人刁難，沒有任何打探的目光。
??而顧衍一到學校，自然就被司晟、陸天這群人靠攏在一起。
??他和江末之間仿佛有着一個天然屏障，只要他不主動，便會被那屏障隔開來。
??費普頓一共是五年學制，第一年主要學習基礎理論知識，所有的新生不會按照專業以及性別進行分班。
??全部打亂，随機分班。
??等到上大二的時候，開始細化研究方向，每個人再根據個人選擇的課程，進入自己要學習的專業。
??江末興沖沖去找分班榜，看到一班第一個名字就是顧衍。
??每個人都從那開始找起，每個人都能看到顧衍的名字。
??那個人就是這樣亮眼的存在，私下裏竟然是自己的合作夥伴，江末覺得還是挺神奇的。
??也不知道怎麽的，看到顧衍的名字之後，這個班裏其他人的名字，江末就沒看下去。
??像是那名字會燙人似的，江末連忙來到第二個班級尋找自己的名字，一直到把所有班都看完了，江末始終沒有找到自己。
??顧衍從一開始就看到江末了。
??江末的名字和他中間只差了十幾個人。
??可江末像個小傻子似的，竟然一直找到最後一個班。
??從一開始就想提醒他，可是江末又不想和他接觸太多，顧衍硬生生忍着江末看完最後一個名字，他才走過去。
??“江末，我看到你了，你就在一班兒呢，幹嘛往這麽後面找。”
??江末回頭一看，是宓火，“啊？我沒看見自己的名字，你在幾班？”
??宓火高興道：“我也在一班，整個班就咱倆認識。”
??顧衍：“……”
??被宓火搶先了一步。
??江末一時間愣了神，那豈不是和顧衍在一個班？他回頭一看，顧衍并沒有注意到自己。
??江末對宓火尬笑，“好有緣分。”
??宓火：“不過前三個月，我們可能都見不上。”
??“為什麽？”江末不解。
??宓火：“一共軍訓三個月，學校把我們這批學生分成了四部分，分別派往這四個學校，這個分班只是軍訓結束之後才采用的。”
??江末摸不着頭腦，“意思就是和其他學校的人互換，別人也會來我們這兒軍訓嗎？”
??“是的，到時候會根據人數調整隊伍，相當于每個學校，都有四個學校的隊伍比拼，我們必須得在所有訓練數據裏都特別好，才能脫穎而出，也就意味着和我們一起分出去的人，會成為我們并肩合作的夥伴。”
??江末：“随機分配的話，萬一和別的學校很厲害的那些Alpha分配到一起，可是自己的隊友們都不行……這該怎麽辦？”
??“學校也都想拿第一，肯定會想辦法讓我們盡可能的分配到更勢均力敵的隊友。”
??江末：“就怕被田忌賽馬了。”
??“這個你就放心吧，上面說了，每個學校的四個隊伍，隊員們的分化率都要不相上下。”宓火安慰他道。
??江末：“……”
??意味着我要比拼的其他三個學校裏，和我有着差不分化率的Alpha。
??百分之八十一的頂級分化率。
??而我只是一個omega。
??顧衍看到江末和宓火兩個人聊的熱火朝天，不知道要不要過去和他說一下，“好巧，我們在一個班。”
??還是忍住了。
??“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沒告訴我？”司晟從後面一把拍在顧衍肩膀上。
??顧衍又被吓了一跳，回頭怒斥道，“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
??怎麽和顧澤一個德行。
??“今年軍訓竟然是四個學校混合搭配！不是說我們只要贏得我們自己學校裏這些低等級的Alpha就能獲得金星的，可是我壓根兒沒聽說這個事兒，對其他學校那些競争對手沒有任何的判斷。”司晟抱怨道。
??顧衍：“……”
??怪不得顧澤當時覺得自己一定會栽跟頭。
??竟然要合并排名嗎？
??早知道……就問問他了。
??顧澤也太惡趣味了。
??北區出了這麽多分化率逆天的Alpha，但放在整個四區，也不過是四分之一。
??除了一個柯明知作為北區代表，在四區揚名，其他三個區的Alpha也都很厲害。
??贏自己學校的人，他們都很有把握，可是贏過別人的頂級Alpha，就有點困難了，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各種條件。
??司晟搓搓手，“希望我能被分到聖澤邁。”
??顧衍：“祝你夢想成真。”
??聖澤邁也不都是娘娘腔。
??一直到所有的學生先回到自己的班級，顧衍才有機會和江末近距離接觸。
??江末和宓火一起進班級，兩個人就先找了最後排的位置坐下。
??宓火分化率太高，以至于其他的Alpha和他相處起來都覺得難受，顧衍是最後進來的，只剩下密宓火旁邊有個位置。
??最後成了宓火，坐在顧衍和江末的中間。
??宓火：“……”
??宓火突然反應過來，“江末你和顧衍是不是也認識？我記得伐木場的時候，你倆關系挺好的。”
??宓火本身是東區的人，是被費普頓截來的，對他們北區的事兒，并不是特別了解。
??江末點點頭，“啊，是啊，我們已經打過招呼了。”
??別人坐在宓火身邊覺得難受，宓火坐在顧衍身邊的更難受。
??顧衍就不能收一下他的威壓嗎？
??宓火：“那你坐我們倆中間吧，江末。”
??江末：“……”
??和宓火不過是挨着坐了一會兒，顧衍覺得頭暈目眩。
??眼前一片紅霧彌漫。
??不行，那種易感期失控的感覺又來了……今天是開學第一天，絕對不可以在學校裏出手。
??顧衍的拳頭死死的攥緊，手臂青筋暴露。
??江末坐在顧衍身邊，看到顧衍額角竟然微微出汗了。
??“你怎麽了？”江末小聲問。
??顧衍搖搖頭，“……沒事。”
??又過了一會兒，周圍人有些騷動。
??“感覺呼吸困難……”
??“好壓抑啊，誰釋放威壓了？”
??“我是omega，感覺不到Alpha的威壓，是不是有人信息素洩露了？”
??前排一個Alpha突然站起來罵罵咧咧的，“艹，不會是誰得病了吧，教室裏都控制不住自己信息素的話，還上什麽軍校啊，這點自控能力都沒有嗎？”
??江末心想，不好，是顧衍。
??他在桌下一把拉住顧衍的手，“醒醒。”
??可是教室裏現在這麽多人，接吻不合适吧？
??作者有話要說：??顧衍：你不理我，那我……那我就長期易感期了。
??江末：……一天最多親三次，行不行？
??顧衍：做一次，擋二十天，你選。
??江末：……瘋狂心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