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攥緊拳，還是打算明天去那家心理咨詢所問一下楊央的情況。
照餘樂陽所說，他變成那樣，應該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自他的父母，另外一部分原因，應該就是宋祁，也就是我。
我有那個必要去了解一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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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破天荒的沒有去上課。而是去了餘樂陽在紙上寫的地址——那家心理咨詢所。
那裏環境很好，空氣清新，遠離市區。開車到目的地，我下車後一路穿過幽靜的草坪，走進了大廳。
＂先生您好，請問有預約嗎？＂櫃臺一名穿着整潔的招待員面帶甜甜的笑容問道。
＂你好，＂我也扯出一絲禮貌的笑：＂我是聽這裏口碑很好，一些名門望族的公子哥也跟這裏的醫師有預約，所以也想來這裏找那位優秀的醫生咨詢一下。＂
＂您說的應該是李醫生吧，她正在招待病人，可以預留出半小時，但估計您得等一會。＂招待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紙張和筆轉到我面前：＂請您先登記一下。＂
＂是這樣的，我今天只是來替我一個朋友了解一下情況，他本人不知情，我先問李醫生幾句話，如果可以的話再約我朋友來。登記的話，這次就算了吧。＂
招待員愣了一下，随即點了點頭，有些遲疑地看着手中的紙筆：＂可……＂
＂我總不好擅自把朋友的名字登記上去。＂我眼神略帶歉意的看着她。
＂那好吧。＂招待員看了我一眼，臉色微紅地點了點頭。
李醫生是一個四十多歲戴眼鏡的女人，看到我進來後，神色有些詫異。
＂您好，久聞您的大名。＂我微笑上前坐在她對面。
＂這位先生，我似乎沒有和您有過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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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次來，替朋友問您一些事。＂
對方點點頭：＂好的，不過我時間不是很多。＂
＂放心，不會耽誤您太久，＂我看向對方：＂我這個朋友，家裏出了點事。＂
＂您懷疑您的朋友有心理上的疾病嗎？＂李醫生了然問道。
＂我的朋友是男性，但他對他的的表兄似乎有不軌的企圖，＂我表面毫不在意地說道，心裏卻在琢磨對方的神色：＂不過我想問的不是同性戀這方面的問題。＂
＂在我注意到他對他哥有這樣的想法之前，他一直對他表哥很糟糕，甚至到了辱罵，毆打的地步。甚至于，想要毀掉他一般，可是又像是自我矛盾一樣，不允許別人毀掉他。我很想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心理變态？＂
李醫生似乎想到什麽，皺起眉。
我心中因此更有把握，繼續道：＂事實上，在來您這裏之前，我了解過我這個朋友家裏一些事。他似乎從小就聽到父母的各種争吵，甚至遭受過父親的家暴。所以我想這是不是他産生一些奇怪心理的來由。＂
＂你的這些想法，向你那位朋友提起過嗎？＂李醫生謹慎地看了我一眼。
我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神色顯得真誠：＂我不想讓我們朋友難做。所以醫生，我瞞着他來向您詢問，希望做些什麽對他的病情有所幫助。＂
李醫生眼中似乎閃過什麽，她推了推眼鏡：＂我知道了。根據你前面的描述，我大致可以推斷出，你的那個朋友可能有輕度的精神分裂。但這個不嚴重，不是主要導致他那些行為的原因。主要在于他的心理可以稱之為一種個人主義極端化，＂
＂你想得很對，他産生這種心理最主要的是來自家庭環境的刺激，讓他極度缺乏安全感，長此以往，到後來要拼命留住一樣東西的願望就更強烈，這也就變成了你們俗稱的……"
＂得不到就毀掉？＂我接過話頭，心下卻在嘆息。
李醫生點點頭。
＂再加上，如果後面因為別人的态度将要好轉的時候，別人态度的改變就會是最致命的一個源頭。＂
＂态度改變？＂我一愣。
喜歡上餘樂陽之後，我确實很少再在意其他。至于楊央，那時對方已經去和他的母親生活了呀。可楊母是一個工作方面的女強人，平時應該沒什麽時間和他交流，那麽他那些年是怎麽過來的？突然想起父親無意間說過楊央離開後曾來拜訪我家，但我每次都不在——我當時天天跟餘樂陽在外面打球。可對方也很少打電話給我，後面我們就慢慢不怎麽聯系了，當時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照這麽想，我的态度很可能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遭的那些罪倒成了我一意孤行喜歡上一個男人的報應？這也太他媽可笑了。
＂其實我還是建議你去詢問你的朋友真實情況，朋友的關懷是很重要的，＂李醫生認真地看着我最後說：＂如果他的表哥再沒反應過來，不對進行一些态度上的改變，你這位朋友的病情可能會越來越嚴重，甚至演變成一種重度精神分裂，到時候如果對他的表哥做出一些危險的事，就為時已晚了。＂
從咨詢所出來時，我有些茫然。按理說，楊央的那些經歷真的能讓他的心理問題嚴重的這個地步嗎？以至于，在知道我為一個男人跟家裏出櫃後，不惜毀掉我來防止我跟別的人呆在一起？
又想到宋祁。莫非真的要讓他跟楊央攤牌？
可誰知道楊央會做出什麽事來？如果他傷害了宋祁。前世刺耳的輪胎劃過地面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心裏突然湧出一股尖銳的疼痛。
我不知道我心裏這股痛是對前世的自己的憐憫悲哀，還是真真正正因為想到這一世宋祁也可能受到這些傷害不由自主産生的。
我只知道，似乎在很久以前，在幫宋祁提起那個倒在地上的飯盒之後，我就已經不可能真正做到無動于衷。
上車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
我坐到駕駛座上，接起電話。
＂喂？顧簡峥？＂電話那頭傳來宋祁有些急切的聲音。
＂怎麽了？＂
＂今天是選修課，你怎麽沒有來啊？＂
＂出什麽事了？＂
＂額，也沒出什麽事，只是你平時不是從不缺課嗎？我就是有點擔心，＂對方突然變得有點語無倫次：＂而且今天教授還點了名，我幫你請了假，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謝謝你。＂我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嘴角卻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那就好。＂宋祁語氣帶上笑意，我仿佛能看見對方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心中突然湧上來一股沖動：＂你今天下午……有事嗎？＂
＂沒有啊，怎麽了？＂宋祁沉默了一下問。
＂有話要跟你說。＂猶豫了一下，我還是道。我還是不打算完全對付楊央，畢竟他變成那樣有我的一部分原因，而宋祁那邊，我自然不會讓他受到傷害。
挂斷電話後，我突然想起對方那陣詭異的沉默，這才想到今天是周二，宋祁今天下午是要去那家餐廳打工的。估摸着是覺得我可能要找他才撒了謊。
那個傻子。我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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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也懶得再去學校了，反正接下來也沒有課，閑着也是閑着，我便提前半小時坐到了跟宋祁約好的那家咖啡廳點了杯卡布奇諾等着。
手機鈴聲響起，我看了看，王新勇來電。
我跟他自開學起就沒怎麽通過話了。
＂喂？顧簡峥，你這幾天在外面，有沒有李眠的消息？！＂剛一接聽，對方就用十萬火急的語氣問。
我莫名其妙：＂你問我？這幾天他不都好好呆在學校跟你躲貓貓嗎？＂
＂靠！＂對方罵了一聲。
＂你們這又是唱的哪出？＂
王新勇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李眠跑了，前幾天就他媽失蹤了，我怎麽都聯系不上！＂
不應該啊，這兩人前幾天的相處模式還挺平靜的。
＂你又幹了什麽？＂除此之外，我還真想不到其他可能。
＂怎麽就在你眼裏次次都是我幹了什麽？＂王新勇語帶怒氣。
我挑眉：＂難道不是嗎？＂
電話那頭被我噎得好半天說不出話，片刻才似放棄了一般，語氣頹喪道：＂……我把李眠給上了。＂
＂你瘋了？＂我差點被咖啡嗆到，片刻才說：＂我還以為你真放棄了呢。＂
＂當時我只是有點醉了，更何況李眠……＂王新勇苦笑：＂這下子，我估計是丁點希望都沒了。＂
＂他沒反抗？＂我狐疑。
＂……我不記得了，都說了我醉了……＂王新勇語氣有點心虛：＂行了，既然你不知道他在哪，那我就挂了。＂
挂掉電話後，我心下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慨。畢竟跟王新勇前世今生都搭上了這麽點關系，對方也幫過我不少忙（雖然多半是在我威逼利誘下幫的），我還是有幾分把對方當朋友的心思。心裏大概還是希望這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