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傲嬌神醫惹不得(二)
抱歉,兒啊,為娘怕是等不了你了。
比起反派那般黑心餡包子,果然還是男主這款清冷且俊美的人更讓若草感興趣。
“時秋,你還知道回來?”
見若草的眸光一直在時秋身上流轉,小皇帝心生暗火發洩不得,就拿起桌面上一個茶杯朝時秋砸了過去。
時秋避也不避,茶杯正落在眉角,偏了個角度滑下摔成幾瓣,而那被茶杯砸出的傷口也汨汨流出血來。
若草心痛地惋惜,她剛誇完這麽如玉的臉龐來着,就被小皇帝砸破了相?
“微臣知罪。”
比起若草的惋惜,時秋就要淡定不少了,甚至就連眉角的血都沒有擦去,任憑它流得半側臉頰都是,那張在風雪中過來更為蒼白的清浚面孔宛若開出鮮紅的花兒。
“呵,知罪?你時秋何罪之有?你消除了關外瘟疫,朕當嘉獎你才是。”
時秋這幅不溫不火的态度正好激怒了小皇帝,就知道在母後面前裝委屈,反倒顯得是他的不是了。
小皇帝說的起興,若草卻在旁邊聽的一愣一愣的,這到底是有罪還是沒罪啊?帝王都這樣喜怒無常的嗎?
眼見着時秋跪在地上的身板愈加的挺直,若草思及他是攻略男主,按照游戲的模式,這裏就應該是刷好感值的地方了。
“小皇……弈兒……”
甫一開口,若草才發現自己對太後這個身份實在不适應,先不提她一個大好年華的少女怎麽就當媽了呢?
再一看這裏是古代,古代意味着什麽?科學技術的落後和物資的缺乏,以致于生活品質受到了很大程度的下降。
若草僵着臉,她的肥仔快樂水,她的巧克力小蛋糕,都吃不到了麽?然而若草在後來意識到這個時代就連廁所都是蹲坑而不是抽水馬桶後,她徹底陷入了癫狂。
狐貍她要回現代!霸道總裁愛上她的戲碼再來一百遍,她都不會厭煩的。
不過這是後話了,此刻的若草顯然還不知道她的艱難處境,故而也就是那麽稍微不開心地盯着小皇帝看。
小皇帝被盯得發毛,忍不住問道:“母後,您怎麽了?可是身體還有什麽不适?時秋——”
“沒事……我,本宮?不是……emmmm老佛爺?也不對,哀……哀家?……嗯,這個是了,哀家無礙,弈兒你先退下吧,時太醫可以暫且留下為哀家診斷病情。”
找了好幾遍才找到正确自稱的若草很是滿意,但她這詭異的表情落在司空弈眼中就很驚恐。
難道說母後又得風寒了?才病得說胡話?
本想要留下來待在母後身邊,但司空弈思及母後雖然性格溫軟,但向來說一不二,沒有半分緩和餘地。
唯恐因此而惹得若草生氣的司空弈只好道:“弈兒知曉了,母後還請多多注意身體,弈兒先行告退,時秋……好好醫治母後,如果母後身子再出什麽問題,你們時家一個都跑不掉。”
換言之就是滿門抄斬,小皇帝果然夠狠的。
随小皇帝一同出去的還有那些太醫,在若草的暗示下,就連宮女們都退出門外,并貼心地為若草關上了門。
如此大膽的行為做得輕車熟路,看來原身這個色心湧動的太後沒少做這種事啊。
狐貍說過,她作為玩家,是無法突兀地出現在原著劇情中的,所以得以一個沒什麽存在感的路人角色出場。如今這個太後身份,說路人實則不算路人,她一共沒露過幾次面,但顯然這篇文是因她而起,也是因她而終的。
比起在上個世界中的身份,似乎太後更加具有自我意識。例如在她來之前,太後就已愛上了時秋。
這究竟是故意為之,還是如狐貍所說的僅僅因為她喜歡榮華富貴,才讓她當了太後?
若草想着這些時,時秋還一本正經地跪在她的面前,與方才的态度全然不同,他冷然道:“太後娘娘的演技還真是拙劣。”
“拙劣無礙,有用就行。起身吧,時太醫,桌上有茶,自己喝。”
若草在說完之後,時秋也未和她客氣,舉止優雅地起身從茶壺裏倒出一點水來,輕抿一口,不得不說他從路途遙遠的桃溪縣趕到京城,滴水未沾,确實是渴了。
只是想不到今日的太後娘娘竟然能注意到這點,令他實屬意外,心中總有種感覺,太後娘娘與之前不太一樣了。
而若草不知時秋心中所想,她半靠在床上,懶散地看着時秋,瞧瞧,真不愧是男主,這臉,這身段,這氣質。不說這些,年齡也适應,就沖這點,若草也不能白白的讓他從自己手裏逃掉不是?
“娘娘總看微臣是何故?”
看得太明目張膽,被發現了,若草沉默半晌,而後道:“你長得好看。”
也許是沒有料想到若草居然會說得那麽直白,時秋臉頰薄紅,更似樹枝上初初綻放的桃花,別樣勾人,只是眉角那處鮮血依舊礙眼。
若草緩慢靠近時秋後,用衣袖去擦拭他臉側的血跡,原本純白無垢的布料染上紅色,灼傷人眼,若草能感覺時秋的身體僵硬,不過沒有反抗。
“小皇帝要砸你,你怎麽不避開?”
還好茶杯掃過的地方只是眉角,要是再往中間一點,這臉可能就真不能要了。
“躲避帝王?太後娘娘說笑了,為人臣子,哪怕皇上要殺了微臣,微臣都是避不開的。”
若草聞言不做反駁,只是在擦幹淨時秋臉上的血後再次詢問,“你醫術不錯,若是行走于江湖,也得取得輝煌成就,為何非要将自己困守在這小小的太醫院中呢?”
這是若草一直不理解的事情,原著書上內容太過淺顯,只知時秋醫術無雙,有神醫之稱,可沒說明他堅持不離開太醫院的原因。
公務員固然不錯,但要命的公務員也沒幾個人敢當。
“我的父親是原本的太醫院院首。”
時秋在若草收手後似乎也才反應過來,他面色有些懊惱,怕是自己都不能理解怎麽就那麽平白無故讓若草接近他,要知道之前他都是見到這位太後時盡早找借口離開的人。
“嗯……”
若草颔首,果然一本書對主角的描述都不會是完整的,在看不到的地方,隐藏着一些重要信息。
“他是當年醫治燕妃的太醫,皇上登基之後,便斬殺了他。”
時秋也不知為什麽突然會和太後娘娘說起這些,明明他是想要當做一輩子的秘密珍藏起來的。這麽一句放肆的話說出來,也不知太後娘娘會不會多心,因此給他引來殺身之禍。
時秋想着要不提起其他話題将此事揭過,沒曾想若草單手搭上他的肩膀,神色十分認真,“區區殺父之仇,還是小命要緊!”
“……”
在那一瞬間,時秋放棄了僞裝,嫌棄地将若草的手打向一邊,皺着眉道,“太後您又懂什麽?”
“或許吧,畢竟不是我爹死了,你的想法我當然沒辦法感同身受,只不過對我來說,死了就是死了,做什麽也不會令死人複活的,那麽還不如想想怎麽讓活着的人好好活着。”
若草走到屏風裏,随意找了一件看起來是外套的衣服披上,一些雜七雜八的帶子她弄不明白,就全打成了一個結,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你父親若是有靈,我想他應當不希望你豁了性命替他報仇。”
若草說得大氣凜然,如果忽視她身上的衣服淩亂不堪的話。
時秋無奈,太後娘娘這麽怕他會傷害皇上?
怎麽可能?
他從頭到尾想做的不過是繼承父親的遺志,至于為什麽還留在這所太醫院,也許是想要知道當年父親留在這裏的緣故。
頗為好笑地看着若草,随即時秋的目光落在她那打得毫無美感的衣結上,不由地伸手将若草衣服上的結解開,再一個個細致地重新系上。
而若草則是盯着時秋那雙骨節分明,猶如白玉雕刻而成的手感嘆,“時太醫啊,你說你也這麽大了,為什麽不談個戀愛呢?”
時秋年方二十有二,在現代才是出入社會的年紀,但在古代這個人均十八就結婚的時代實在是有點蹊跷,更別說時秋還是很受歡迎的那種類型,用常用語句就是時秋家的門檻估計都被媒婆踏破了。
“談戀愛?”時秋表示對于這個新詞彙并不是很了解。
“也就是娶妻生子?”
“微臣有因,曾言誓,此生不婚。”
“有因?”季若草眯起了眼,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時秋下身掃去,不會吧?
“咳!太後娘娘,并非這個原因,請您不要誤會!”
察覺到了季若草的想法,時秋将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盡管他在努力保持平靜,但紅得仿佛要滴血的耳垂還是暴露出了他的難堪。
若草無奈地攤手。
“時太醫,既然你有因不得娶,哀家也有因不得嫁,不如我們勾搭一腿怎麽樣?”
若草驚世駭俗的提議讓時秋險些身體一個踉跄,他連忙拱手道:“太後娘娘身體無恙的話,微臣先行告退。”
“确實無恙,你先下去吧。”
若草也無意讓時秋多留,他提出要走,她就連攔都沒攔上一下。
接着她就看見那位平日裏清冷自持的時太醫背後像是有惡鬼在追似的逃跑了。
着實有趣。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好煩,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