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作者：江海心
遠方傳來風聲，而我只在乎你的消息，眼淚哭着哭着就幹了，心痛着痛着就沒那麽痛了，我願為你守着回憶，請你為我守着秘密；也許某一天我們真的會相隔兩地。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元旦。
江映海參加了這次J市元旦名家名段演唱會，所以留在了學校。
楊梓成在家裏的催促下踏上了回C市的列車。
楊梓成只是和江映海簡單說了一下可能這個元旦要回趟家，江映海在電視臺彩排了一天，一直見不到人，楊梓成也沒有機會給他說。
晚上九點多江映海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學校，他給楊梓成發了一個短信“在哪兒？”
短信提示音響起“快到家了”
江映海有些失落，同時覺得沒能送送楊梓成有些遺憾，于是按鍵發了短信“注意安全，到家給我說一聲”
...一直沒有楊梓成的回信，江映海估計是不是楊梓成在車上睡着了。江映海還想問問他什麽時候到站？但是安慰自己別擔心了，楊梓成到了家一定會給自己說的。
第二天江映海照例彩排，然後錄制晚會備播，又整整在電視臺靠了一天，晚上回到宿舍才想起看看手機，沒有未接電話和短信。江映海有些生氣，元旦放假，宿舍沒有人，自己這樣形單影只更覺得無聊，于是他撥了楊梓成的電話，可裏面傳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江映海真的有些煩躁了！幹嘛不接電話？怪我今天沒打電話嗎？他應該知道我會很忙！而且說好了到家給我來電話的，也食言了！但是楊梓成從來沒這樣過，江映海努力想着是哪裏出了問題，可能真的要見很多親戚朋友，忘記了？會不會玩的時候手機掉了？……都有可能。別想了，元旦假期一共三天，明天他就回來了吧！
元旦假期最後一天，電視臺晚會現場直播，江映海又是整整在電視臺待了一天。本來可以在電視臺安排的賓館住，可是為了第二天上課方便，金銀花還是要求電視臺派車送他回到寝室。到寝室已經快十二點了。江映海習慣性拿出手機，還是沒有楊梓成的電話和短信……他真的生我的氣了嗎？他應該已經回來了吧？江映海隐約有些擔憂了。
第二天楊梓成的電話繼續關機，江映海發了很多短信都石沉大海。江映海偷偷來到小生班的教室，偷偷的往教室裏瞄，沒有楊梓成的身影？難道他病了，家裏出事了？不會是他出事了吧？江映海心煩意亂，內心焦躁不安……“楊梓成拜托你跟我聯系一下，好不好！起碼讓我知道你在哪兒？怎麽了？”
武子看到了江映海在教室門口徘徊，抽個空兒跑了出來。作為楊梓成的室友兼好哥們兒，他們雖然不知道楊梓成和江映海的真正關系，但卻知道他們倆關系不一般…“江映海，你是不是找成子？”武子快人快語倒省得江映海找理由了。“是啊，師兄他在嗎？”“他元旦回家了，到現在都沒回來，據聽說他家裏給他安排實習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們有小半年就該實習了，他能有着落也是好事兒！”武子看到江映海恍惚的表情繼續說“他的事兒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他什麽都沒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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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知道，我們就更不知道了”。
聽了武子的話，江映海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楊梓成你不會再也不回來了吧？你小子夠狠，就這樣不辭而別？”
為了徹底解開心中的疑慮，江映海第一次鼓起勇氣去找了葉清玄老師打聽楊梓成的事兒，他一定要弄個明白。葉老師說楊梓成家長給學校來過電話，說請幾天假，過幾天興許就回來了！
江映海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似的。除了上課，他都盯着電話，就好像那是他唯一的救贖！他從希望看到楊梓成到哪怕楊梓成來一個電話或發一個短信也好……
“我沒有很想你，只是在早上醒來時，看看有沒有你發來信息和未接來電；我沒有很想你，只是把你來電調成唯一的鈴音；我沒有很想你，只是在聽歌時，被某句歌詞擊中，腦中出現短暫的空白；我沒有很想你，只是想看看你的樣子，聽聽你的聲音；我又沒有很想你，只是每次醒來時，第一個想到你…”江映海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楊梓成，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一天很短，短得來不及擁抱清晨，就已經手握黃昏。江映海不敢閉上眼睛，因為他怕一旦擦身而過，也許永不邂逅。
...
接到江映海的短信“注意安全，到家給我說一聲”，楊梓成的手機就顯示電量過低了。在火車上确實很無聊，他趴在小桌板上睡着了，他想着到了家再給江映海報平安吧！
下了火車，随着擁擠的人群往出站口走，遠遠的就看見老爸老媽的身影……楊梓成有些心酸，可憐天下父母心，自己對爸媽真是關心的不夠。
楊媽媽看見寶貝兒子上去就給了兒子一個大大的擁抱，照着楊梓成的俊臉一頓親。不管孩子多大永遠都是爹媽的心頭肉。
楊梓成上了車，C市還是很繁華的，雖然是深夜，一路的霓虹在車窗裏向後湧動。
楊梓成想起江映海，趕緊掏出手機，結果手機早就沒電自動關機了。“真倒黴”
楊媽媽一直說個不停“兒子，想不想媽呀？”“你咋瘦了呢？”“你咋總也不往家裏打電話呀？”……其實好多話楊梓成都沒聽見，他只是随聲附和，他只想快點回家給手機充上電。
第二天，一大早兒，楊梓成就被媽媽喊起來了。
“媽，好容易放假，讓我多睡一會兒”
“快起來乖兒子，媽給你弄好早飯了，今天你爸要帶你去打高爾夫，快起來”
“高爾夫？我也不會啊！”
“學學不就會了，快點快點！”
在媽媽的催促下，楊梓成很不情願的起了床，雖然是早餐，楊媽媽還是準備了一大桌子。吃過早晚，楊梓成換上一條卡其布的褲子很合身，米黃色的高領毛衫外套小棉服，一點都不比專業的模特遜色。楊媽媽看着自己的傑作，眼睛裏都是滿滿的愛心“我兒子真帥”！電話響起，是楊梓成爸爸讓兒子快下去，車就在樓下等。
“我爸啥時候出去的？這麽早”楊梓成問媽媽。
“你爸一早去接人，然後回來接你，你以為都像你這麽懶啊！高爾夫球場在城郊，不早起去一會兒就堵車了，快去吧，別讓人家等了。”楊媽媽又開始催。
“對了媽，我的手機”
“帶啥手機啊，回來再玩”
楊媽媽半推半攆的把楊梓成推出了門。
楊爸爸的車就在樓下，因為是假期，還是爸爸自己開車，楊梓成開門上了車。見車上已經坐了兩個人。爸爸趕緊介紹“成成，這是你胡伯伯，後面的是胡伯伯的女兒梅梅，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們經常一起玩”
楊梓成其實沒有太深的印象了，不過眼前這個女孩卻很熱情
“我比成成大一歲，叫姐姐吧，小時候說啥都不叫，現在得叫了哈”看來還真是發小，楊梓成不好表現的太拘謹就大方的叫了一聲“姐姐好”。全車都笑了。楊梓成連忙補了一句“胡伯伯好”。
前面的男人，聲如洪鐘，濃眉大眼，一團正氣“成成真成大小夥子了，真帥！”。
楊梓成雖然對梅梅印象不深，但是對胡伯伯還是略知一二的，這個人可不一般，他是本市的副市長，官聲、民聲都不錯。他和爸爸是戰友所以關系很好。雖然他官位比爸爸高，但很平易近人。
楊梓成又斜眼打量了一下梅梅，皮膚白白的，圓臉盤，大眼睛長睫毛，小鼻子小嘴，高高的梳着馬尾辮！很精神，很陽光。臉上兩個酒窩顯得總是笑眯眯的。她雖快人快語，但并不咄咄逼人。說話聲音很好聽，很熱情，雖算不上絕頂美女，但很有眼緣，看着很舒服。楊梓成對梅梅第一印象不錯。
到了高爾夫球場，有專門的服務生打點一切，楊爸爸自然和胡伯伯邊聊天邊玩。楊梓成本來就不會打顯然就是陪玩的。梅梅看出楊梓成心不在焉。
“爸，您和楊叔叔去打吧，我和成子聊天，我倆都不會，瞎參合擾了你們的興致”。
“好啊，你們年輕人一起玩吧，不用陪着我們老人家”胡伯伯對女兒一向很疼愛。
高爾夫球場室內有個休息室，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球場廣袤的人工草場，梅梅點了一壺紅茶“冬天喝這個暖胃”說着給楊梓成倒了一杯。“謝謝小梅姐”
“哎呀，大人不在你就別管我叫姐了，叫的好像我比你大多少似的，哈哈哈哈”
胡若梅的體貼和聰明讓楊梓成很舒服“那我叫你小梅”楊梓成露出了招牌笑容，真是萬千少女殺手啊！梅梅不由心一動。這次元旦放假爸爸特別讓他從學校回來，就說讓她認識一下楊叔叔的兒子，她還開玩笑“爸，你是擔心我嫁不出去嗎？您要親自出馬給我介紹？”雖然自己是個大學生了，可是還真沒談過戀愛。爸爸只是說“你們小時候一起玩過，楊叔叔教子有方，我和你媽都喜歡成子這孩子，你認識認識有何不可啊？”
胡若梅生性開朗大方，不喜歡扭扭捏捏的。就一口答應了。現在看到楊梓成，其實太小時候的事情她也想不起來了，但眼前這個男孩就是讓她覺得很親近，很喜歡。
“聽說你在戲校上學，一定很有意思吧？”胡若梅先開口。
“有啥意思呀！每天就是練功！不過還有半年就要離校實習了，然後就畢業了。你呢？”
“我在北大學文學”胡若梅輕描淡寫的說着，她不想讓楊梓成感覺她們之間有距離感。“快畢業了，有啥打算嗎？”
“我…我爸媽想讓我考公務員，子承父業……”
“不錯啊，我支持你。”
和胡若梅聊天很放松，胡若梅總能找到話題，一點沒有陌生感，而且她一點不矯情不做作，從不會讓人感覺尴尬…楊梓成想到了江映海“我家小海對陌生人很少笑，很高冷。他不認識的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高高在上一派陽春白雪的樣子”想着臉上泛起了笑意。
其實這次楊梓成被家裏催回來，就是楊爸爸托胡市長找了個市委秘書科讓楊梓成實習，同時在家複習準備考公務員。今天一場高爾夫打下來，這事兒也基本定差不多了。
中午就在高級餐廳吃飯，胡伯伯看這兩個孩子一點也不生疏，還很投緣，他越看越喜歡。
在部隊就和楊在山是最鐵的哥們，在山的人品他最信得過。成子從小就懂禮貌，現在又高又帥，他自然喜歡。
說到工作對于他們兩個家庭給成子弄個鐵飯碗不是問題。他們想的其實更遠，等到三年以後，梅梅畢業就讓兩個孩子結婚……
趁着假期，父子倆都不在，楊媽媽在家做打掃。
她最先收拾成子的房間。雖然平時也總打掃，但想到以後兒子都要在家住她就高興。
楊梓成前腳出門她接着就給葉清玄老師和精華戲校教務處打了電話，給楊梓成請假。她知道今天就能定個八九不離十了，憑着老楊和胡市長的關系，就去實習這點小事兒應該不在話下，但穩妥起見她還是說先請幾天。等板上釘釘了再說。本來楊梓成就快畢業了，有個好落腳點學校也高興不會為難的。
突然電話短信提示音響了起來，足足響了三分多鐘。楊媽媽找到了楊梓成正在充電的電話。因為是沒電自動關機，所以充滿電以後手機自動開機了，短信一下湧了進來。
“這小子業務挺忙啊哈哈哈”楊媽媽本來沒在意也沒想看，就順手拔下電源，拿着手機，準備給成子收起來，可是一個人名蹦進眼睛“未接電話（30）：我的仙兒”。“短信提示我的仙兒（90）”楊媽媽警覺起來“這個備注為‘我的仙兒’的人這兩天打了30多個電話，發了90多條短信？成成難不成在學校談戀愛了？”“這孩子口風真緊，一點都沒提過”
楊媽媽有點高興不起來，因為她盤算的是讓成成和梅梅，倆孩子不僅身高、長相都般配，更何況對成成未來工作會有巨大的幫助，成成學校能有啥像樣的女孩兒呀。
楊媽媽想都沒想就點開了短信。
短信大部分都是“你到哪兒了？”“你在哪裏？”“怎麽不回我電話？”“你哪天回來？”……其中幾條讓楊媽媽證實了這是成子的“女朋友”，那是江映海得不到任何楊梓成的消息編輯的短信...
“成：以後每一次再分開，都要好好道別，要有擁抱的那種，因為...也許真需要道別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沒來得及和你道別，我很想你。”
“成：你住的城市下雨了，很想問你有沒有帶傘。可是我忍住了，因為我怕你說沒帶，而我又無能為力，就像是我愛你，卻給不到你想要的陪伴。”
“成：沒法感動你，只能默默等你，等到哪天我慢慢閉上眼睛，不在睜動的時候，依然會留下最初的微笑，就像第一次見你那般美好。”
“成：48小時與你失聯，我像等了48年一樣煎熬，我不怕等，只怕此生與你不複相見……”
短信音一直在提示，楊媽媽心煩，随手就關了機。
讓楊媽媽驚訝的是，每條短信的落款都是“小海”。“成子的女朋友這個所謂‘仙兒’的就是這個小海，應該就是兩年前成子的同學唱青衣的江映海，一個男孩，一個自己不是很喜歡的男孩……”
楊媽媽眼前一黑，手機掉在了地上……
楊媽媽頭暈暈的理不清頭緒，自己兒子應該是暈了頭了或是太貪玩了，對了，楊媽媽想起來兩年前就是這個叫江映海的和成成一起排演白蛇傳，江映海是唱青衣的，天天男扮女裝的，在一起久了，感情深一些也正常，兒子可能是錯亂了。楊媽媽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情是真的，而且她覺得一定都是這個叫江映海的不正常，一定是他影響了自己的兒子。楊媽媽決定好好和兒子談談。
雖然是元旦假期，但是作為文化局局長，楊爸爸很忙，很多文化活動需要他出席。下午把楊梓成放到家門口，連家也沒回就直接走了。
楊梓成談不上開心，但他知道今天就是為了自己工作的事兒，所以他也欣然接受，而且胡若梅這個女孩子給他的印象不錯，今天如果沒有她自己一定會非常無聊。反正明天就回學校了，想想能很快見到江映海，肯定噘着嘴怪我為啥一直不聯系，哈哈哈...
“兒子，今天咋樣？”
“還成”
“什麽叫還成啊？胡伯伯誇你沒？見到梅梅了嗎？你覺得咋樣？”
“合着您啥都知道？那還問我幹啥呀？哈哈哈哈”楊梓成覺得好笑，本來就是他們安排的，還得問問。
“成成，我和你爸都想好了，你馬上就畢業了，你那個學歷根本不行，而且即使給你弄到專業院團唱一輩子，你也沒興趣，現在專業院團也都不景氣”
楊梓成自己找水喝，沒搭言。
楊媽媽繼續說“這不是你胡伯伯可以把你安排在市委秘書科實習，那裏很清閑，你雖然啥也不會什麽但基本用不着你幹什麽，先跟着跑跑腿兒占個位置，用這時間好好準備公務員考試。你爸給你找了輔導班。”
“什麽時候？”楊梓成對于父母的安排早就很清楚，他也沒啥可抗拒的，這也是對自己最好的選擇，但是什麽時候去呢？
“元旦過了，你就去報道，你別覺得不好意思，你爸會送你過去的。哈哈哈”楊媽媽笑着。
“那怎麽行？學校那邊還沒開始讓實習呢，也沒和老師學校請假。”
“那個你就別操心了，你們老師學校那邊我都打好招呼了？”
楊梓成真的着急了，他沒想到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自己都沒來得及給江映海說一下，他該會急死了吧？
“我不去，你們也不和我商量一下。”楊梓成開始耍脾氣。
“去不去可由不得你，機會難得，你爸這是刷着老臉才辦到了，你耍什麽小孩子脾氣呀。”楊媽媽一本正經的說，在原則問題上還是不能由着楊梓成任性的。
“媽，我手機呢？”楊梓成去房間裏沒找到手機。
“我放起來了”楊媽媽輕描淡寫。
“給我一下”
“成成，媽問你個事兒”
楊梓成一愣，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也隐約覺得和江映海有關。
楊梓成從小是個很懂事也很會看臉色的孩子，雖然父母很寵他，但他從小也很乖，很懂事。幾乎沒怎讓父母操過心。更別提被爸媽打過或者罵過。所以楊媽媽還是很難直接問出口。
“你覺得梅梅怎麽樣？”楊媽媽還是岔開了話題。
“什麽怎麽樣啊？挺好啊！人漂亮，口才好。”楊梓成無心回答。
“你知道嗎？人家梅梅可是北大重點專業的高材生，那是你胡伯伯的驕傲”楊媽媽添枝加葉的說着。
“媽，你到底想說什麽？”楊梓成因為心虛有點沉不住氣了，因為他實在不想聊胡若梅有多優秀，這和自己沒多大關系，他也感覺媽媽一定是發現了什麽。
“成成，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雖然你念的戲校，但是你才18歲，有些事兒媽不能不管，媽問你在學校談沒談戀愛呀？”
楊梓成沉默了好一陣，他不知道怎麽回答，他當然确定自己和江映海的關系絕對不是好朋友那麽簡單，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戀人關系，但是要說出來嘛？媽媽又知道多少？如果不知道媽媽不會這麽問的？楊梓成是很有擔當的，因為他并不後悔自己和江映海的關系。于是楊梓成點了點頭。
這個微小的舉動很讓楊媽媽吃驚，她原本想，如果兒子否認她就順坡下驢，起碼證明兒子心裏是有顧慮的。如果兒子只是因為情窦初開，她會加速撮合兒子和胡若梅的交往，這個才是正理兒。但萬萬沒想到兒子承認了。
楊媽媽強忍着問“和誰啊？”她幾乎是從牙縫兒基礎的三個字。
楊梓成反倒覺得輕松了一些“短信您都看了，還問我，和江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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