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作死
第二日皇上就下了聖旨，所有商家都要供奉出一成的收益上繳國庫！凡是有親戚家人是做官的，都要上繳三成！
這聖旨一貼到城牆上，是有人叫好有人叫罵，有人砸雞蛋有人丢花，總之是混亂成一團！清風閣作為一介青樓，交出來的錢有一萬兩雪花銀，這可不是小數目啊，按照這麽來算，那一年可就是十萬兩雪花銀，真是亮瞎了一群人的眼！這青樓都成了榜樣，其他的商家又怎麽能夠吞得下這口氣！
當天，所有的商戶老板都到衙門裏交了稅，當然是有多有少，賣燒餅的也就那麽幾文錢，開店鋪的有的幾十兩，也有幾百兩，但是這最多的也就幾百兩，更別說是超過一萬兩的。
“望月樓，京城第二酒樓，每日賓客多達一千人，年收益起碼在兩百萬兩，一成也是二十萬兩銀子，他卻只交了兩千兩。皇上，怎麽看？”看着收上來的賬簿，丞相指了指其中一家對皇上說道。
“用眼睛看。”皇帝靠過來說了句。丞相無語了……
賦稅是根據收入來算的，收入也決定了國庫能收到多少錢，其中最關鍵的地方就在這個賬本上，做假賬的絕對不可能是這一家，但是蘭丞相就打算從這家開始折騰，不為別的，為的就是這家是太後她表親開的。
太後家有錢，特別有錢，但是吧，蘭丞相這人就是見不得有人比皇上還有錢，皇上的錢他蘭書銘還能撈到一筆，太後那裏可是一筆都撈不到，他這人有病，紅眼病！
“在太後頭上拔頭發，你這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皇帝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太後吧，不是自己的親媽，但是也湊合，他就是不大明白，這蘭丞相怎麽老是和太後過不去，問蘭丞相，蘭丞相只是不要臉的答：“婆婿不合！”
皇上還是決定不要問這麽愚蠢的問題，太降低他一介皇上的智商了！
“不不不，我還年輕，還沒活夠，還沒來得急和皇上來一場轟轟烈烈，傾國傾城的愛戀！還……”
“夠了，禦膳房有多遠，你就滾多遠！”
“臣遵旨！”
這人一旦餓了，就容易頭昏眼花，胡言亂語！
用了午膳，皇帝與蘭丞相就換了一身便裝，蘭丞相給自己那張漂亮的臉畫了一塊黑疤，又點了幾顆痣，又給自己畫了胡子畫了眉毛。
“皇上看臣這等容貌可好看？”丞相靠近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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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鬼斧神工之作！”皇帝率先走了出去，就那樣子，簡直不忍直視！和周大人有得一拼，不是難看兩個字就能形容的清楚！
出了宮門，皇帝就直奔望月樓而去，剛剛進了門，看見了一身華服的皇帝，那小二的眼睛裏頭都冒出了金光，轉眼看見了身後慘不忍睹的丞相，恨不得馬上給趕出去，反正态度不是一般的差！
“滾滾滾，救你這慫樣！有銀子麽！還來酒樓吃飯，叫花子一邊去！”那小二作勢就要将丞相趕出去，可是丞相是何許人也，以作弄別人為樂趣，以別人的痛苦為快樂！
小二剛剛說完，他就将一錠金子從兜裏掏了出來，大搖大擺的掀開了小二，朝着裏頭走了去。
小二這會兒認錢不認人了，直接把丞相往裏頭請，至于皇帝嘛，當然也是沒有落下。
進了大門，小二給蘭書銘上了菜便沒有再招呼了，自然那邊的皇帝看起來更像是貴客。
街頭那只“順風耳”說了，這望月樓的掌櫃的最喜歡把賬本藏在櫃臺下頭，一般沒點本事都偷不到，他一年到頭都站在旁邊緊緊的看着，能夠偷到賬本也算是個人才。抄家是絕對抄不到的，一個能把賬本藏入茅廁的人，實在是小看不得。
“師傅啊！你們這菜裏頭怎麽吃出了一條蚯蚓！”皇帝拿着筷子在盤子裏撥了撥，果真是一條半寸長的蚯蚓！整個都給燒焦了，看上去格外的惡心人！
望月樓平日裏就有很多客人進來吃飯，今日的客人當人也不少，一聽這話，當即就往外面狂嘔，恨不得将腸子裏的東西都給嘔出來。
小二一聽這話趕緊奔了過來，這，這，這……
“你們掌櫃的呢！叫他來！”皇帝坐在二樓的欄杆邊上，這一說話特別的空曠，上下兩層都能夠清清楚楚的聽見。
這正在算賬的掌櫃就這麽沖了上來，還沒看見皇帝碗裏的東西就大叫一聲：“我望月樓開張幾載，從未有過這等情況，公子莫不是要吃霸王餐随便掐的一句胡話！不要以為在地上捉了一條蚯蚓就能混過去！”
外頭的傳言确實不錯，這掌櫃的剛剛一看是個熱心的主，見到客人都是眉開眼笑的，但是一遇上鬧事的情況，馬上就原形畢露了，與那潑婦罵街可是有得一拼啊！
“掌櫃的，你可看好了，這蚯蚓是燒焦了的，本公子難道還能捉一條蚯蚓給現場烤熟了麽！再說了，掌櫃的既然說本公子是在地上抓的，可見得這屋子裏髒的很，居然連地上都能捉到蚯蚓，真叫本公子覺得惡心！”皇帝面不改色的說道，好在聽了丞相的建議，提前到禦書房用炭火将這蚯蚓給烤了，這一路帶過來也真是惡心了他一陣！
就在這吵鬧的時候，在一樓假裝吃完結賬的丞相已經靠近了櫃臺，回頭望了一眼，并沒有人發現他，他一個閃身，鑽到了櫃臺裏，蹲下身子來翻看着一疊疊的賬簿，這賬簿可是厚的很啊，丞相将兩個賬簿抓起來揣到懷裏。
樓上的人還在吵，掌櫃的是給皇帝說的不知道怎麽還嘴了只好道：“這是本店新推出來的菜色，據說絕對滋補！這不，正在試做期間，沒想到居然給公子端上來了，實在是得罪了，小二還不給公子把這桌子上的菜撤了，換上新的！”惡狠狠的朝着一旁的小二吩咐完，掌櫃的又轉過頭來對着趙風淩道：“公子，為了賠罪，今日老夫就不收你的飯菜錢，請用請用。”
說完又擡起頭才朝着諸位食客道：“誤會誤會，各位請繼續慢用！”
惡心歸惡心，但是這望月樓裏的東西确實做的不錯，自己的碗裏又沒有蚯蚓，那些食客還是漸漸的沉寂了下來。
“哼，不必了！”看着東西已經到手了，皇帝哪有心情坐下來吃飯，也不知道這筷子多少人吃過了，想想都覺得惡心！
皇帝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酒樓，鑽進了過來的小轎子，很快就消失在了掌櫃的視線中，掌櫃的心情很是不好，明知道對方是吃霸王餐，可是又得罪不得！轉身進門的時候發現有個桌子空了下來，桌子上還有幾盤菜。
“小二，小二！”
“來咯，掌櫃的，您叫我！”
“那桌上的人呢？結賬沒？”
“诶！人呢？剛剛還在這呢！”小二也是笨的很，裝都不知道裝一下，就這麽傻傻的将自己給出賣了！
“飯桶！”一想到又一個人就這麽跑了，掌櫃的的心情更是不好了，将算盤打得噼啪作響，不一會兒就将這剩下的幾頁帳給算完了，準備将賬簿放在下頭的時候才發現這一疊賬本怎麽矮了一截？
一陣疑惑，他蹲下來數了數，居然真的是少了兩本！他心中大驚！今日是遇上掃把星了！
第二日就有官兵帶着人去抄了望月樓，聽說從望月樓裏抄出了價值幾百萬兩的銀票，當即望月樓就被查封了，從老板到夥計都給關押到了大牢裏。
也不等通知到家，那些前一日都沒有正常交賦稅的商家都老老實實的補上了之前缺少的數目，各種千奇百怪的理由都用上了，反正只要能夠搪塞過去就行了。
當然，皇帝和丞相大人可是一點都不在乎對方的理由是什麽，反正只要看見錢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當日晚上，丞相一高興就在禦書房溫了一壺小酒，很是惬意，這是他去年摘了宮裏的桂花釀造的佳釀，為了這事還被宮裏的娘娘給訓了一頓，具體是哪宮的娘娘，蘭書銘也不大記得了，只是隐約想起那姑娘似乎被打入了冷宮。
“宮裏的桂花就是不同，這釀出來的酒都比別處的香啊！”丞相深深吸了一口香氣，滿足的說道。
“是有些香，只可惜早些年的都喝光了，就剩下去年的了，今年特地叫人移栽了許多桂花在禦花園，收獲還不錯，應該夠好些年的量了！”皇帝坐在爐子旁道。
丞相不語，撈起了酒壺給皇帝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拿起來嗅了嗅，一口就幹了一杯，滅了孫丞相的威風，抄了太後的娘家人，這滋味果真是痛快，痛快的很！
“別喝得太快，等會醉了可沒人背你！”皇帝在一旁叮囑道。
可是這丞相偏偏有着酒瘾，好幾天都沒有聞到這麽濃的酒香了，他又怎麽會放棄這個機會，幾杯酒下了肚，蘭丞相還有一絲清醒，可空腹喝酒不同，他晚上吃了點東西，現在酒勁來的沒那麽的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