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公寓
? 可能覺得自己這口氣嘆得有些突然，張永澤連忙轉移話題，“不說這個，我看你過得不錯啊，都當上老板了。”。
“差不多吧。”肖寒苦笑，他外表看起來是光鮮亮麗，可是這裏面的糾葛又是有多少人能看得到的。
“以後可得多請吃飯啊。”張永澤說。
“這個當然可以。”
聊了一會兒之後，第一道菜就上來了，那金燦燦的牛排，看得張永澤的眼神都變得柔和了。
兩人就這麽一邊聊着天一邊吃着東西，一頓飯的時間過得很快。
張永澤主動談起他以前曾經給肖寒打過電話，以及初中之後上了哪所高中，也給肖寒講了一些上學時候發生的趣事。
肖寒則講了他在國外的生活以及一些見聞，張永澤很認真地在聆聽。
雖然兩人的經歷不同，但他們又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沒有告訴對方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大概是在多年不見之後，不想讓對方為自己不高興吧。
飯後肖寒主動送張永澤回家，兩個人在這一頓飯的時間裏，生疏感去了不少。
到了張永澤的公寓下後，肖寒并沒有離開，而是跟在張永澤的身後，大有要一起上樓的架勢。
“請我上去坐一下吧？”肖寒問。
“行，上來吧。”張永澤沒有拒絕。
這是一棟比較舊的居民樓，樓道裏沒有燈，他們兩個人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這是樓梯裏也是一片漆黑。
“看着點路，這樓道裏還沒有裝燈。”張永澤拿出手機照明，邊提醒肖寒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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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寒望着走在前頭的背影，然後上前牽住他的手。
“這麽黑，這樣子安全一點。”順口扯着慌，肖寒沒有絲毫不好意思。
張永澤也沒有甩開肖寒的手，就當是他怕黑了，不熟悉這種樓梯的人還是小心點好。
好容易才摸到家門口，張永澤微微出了口氣，剛剛他的手都被肖寒握得微微出汗了。
“到了，我開一下門。”張永澤在口袋裏一陣摸索，掏出鑰匙開門開燈後，眼前的才出現了久違的光明。
肖寒還有些可惜手不能握更久，但很快就把目光轉向這間屋子。這是一間老舊的房間，裏邊的家庭用具看起來都改更新換代了。但是好處就是各種樣品很齊全，雖然老了點，并不影響使用。
“這房子挺大的，你一個能夠住三套間，房租應該挺便宜的吧？”肖寒說。
正在脫鞋子的張永澤聽到這話動作一頓，然後把臉轉向他，“你不會以為我一個人住吧？”
“可是……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肖寒有些驚訝，之前叫人調查張永澤住處的時候，助理并沒有告訴他這個請況，上次送他回來的時候也沒見有人。
“我還有兩個朋友，這兩天一個去陪女朋友去旅游，一個出差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所以才我一個。”
肖寒聽到這話，微微皺起眉頭，張永澤不是一個人住，那麽以後要追人的時候可能要更麻煩些了。
“呵呵。”肖寒幹笑了兩聲，之前以為張永澤是一個人住，本來他已經想好，可現在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并不是一個好消息啊。
張永澤這時把鞋給脫了，又不知從哪摸出來一雙拖鞋扔給他，“進來吧。”
肖寒把鞋子穩穩接住，“喔，謝謝。”
張永澤讓肖寒自己随便坐，接着就把領帶扯下來随便一扔，完全沒把肖寒當外人看的樣子。
“來來來，吃東西。”這才剛才完飯沒多久，張永澤不知從哪摸出來一包餅幹就給肖寒扔過來。
肖寒默默接住，然後把這包餅幹放在一邊，“不吃了，現在還飽着呢。”
“那行，你現在自己随意，我先去洗澡了。”張永澤招呼完，就走向浴室去了。
剩下肖寒一個人坐在客廳，現在他無事可做，只好打開電視看起來。但電視上并沒有什麽節目好看，張永澤按了幾個節目後就不想看，随手把音量調小一點。
整個房間頓時安靜許多。
一會之後，浴室裏有水聲隐隐約約地傳出來。
肖寒不動了，握着遙控的手有些僵硬。
在九年未見的時間裏，肖寒曾幻想過無數的場景，而那些場景裏面，有他跟張永澤，在做着一些事情。
他也曾設想過很多次，如果在再次見面之後，自己一定能夠冷靜地實施自己的想法，一步一步把張永澤追到手。
可是現在，不過是聽到了一個水聲而已，他竟然就有些失控了。到底，自己還是太久沒有見到這個人。
肖寒端坐在沙發上，感受着自己發熱的身體以及有些發痛的心髒，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手。
張永澤洗完澡出來後，還在拿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看到肖寒握着遙控在那裏發呆，電視都被按到快沒聲了。
“想什麽呢你？”張永澤走過去，伸手在發呆的肖寒眼前揮了揮。
肖寒沒有回答他，好容易才扭過頭看了他一眼，眼睛卻有些通紅。
張永澤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一下坐在他身邊，拿過遙控器按到自己喜歡看的節目。
兩人坐的挺近，張永澤剛洗完澡，身上還有着沐浴露的香味。那香味不重，但是悠悠地萦繞在兩個人之間。
“我去一下廁所。”肖寒突然站起來，快步朝廁所走去。
關上門後，肖寒有些挫敗地把頭抵在牆上。
太失敗了。
肖寒緊緊握着拳頭，自己現在全身發熱，洶湧的情——欲在全身闖蕩。
他知道張永澤是直的，如果不是不想傷害到他，自己一定會把那個人按到牆上狠狠侵犯。
站了好一會，又去洗了把臉，肖寒才讓自己冷靜了一點。
只是聽到水聲而已，就已經這麽激動，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他知道自己對這個人是有多麽的渴望，否則怎麽在多年後還會來找他呢？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現在就這麽貿貿然就去讓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他一定會吓到的，因為他知道那個人現在還只是把他當成普通朋友來對待。
好一通冷靜，肖寒才從廁所裏走出來。
“你怎麽了？沒事吧？”張永澤關切地問了一句，剛才肖寒在廁所裏待的時間挺長的，他有些擔心。
“沒有，肚子剛才有些疼，現在沒事了。”肖寒笑着。
“是嗎？”停着這話，張永澤微微皺起眉。
“嗯。”肖寒不答其他，走過來坐在他旁邊。。
突然兩個人都不說話，這麽靜靜地坐着，只有電視機發出的聲音在屋子裏回蕩。
肖寒懷着心思，知道在這裏久留只是在挑戰自己的忍耐極限，但要離開卻又舍不得。
“有點無聊對吧。”張永澤見肖寒一臉凝重的樣子，眼睛只看着電視，好一會他突然問出一句。
“不會。”肖寒忙否認，能夠跟他相處，就是只這麽坐着也是好的。
“這裏也沒什麽可以玩的，晚上一般就是看看電視，吃吃東西而已。”張永澤說。
肖寒心裏沒覺得介意，但只靜靜等張永澤說下去。
張永澤沒有了，大概是不知道該繼續找話題。
氣氛有點僵住，肖寒發現只是這麽幹坐着也是有點尴尬。
“跟你住一起的，是些什麽樣的人？”沒辦法了，肖寒開始沒話找話。
“他們啊，都是我的大學同學，以前上學的時候就挺要好的，後來畢業後來到同一個城市，就商量好一起合租。”張永澤說着，表情變得柔和，“他們都是特別好的人。”
“你們的并不在一個公司？”肖寒問。
“對，因為在大學的時候學的展業不同，但是認識之後，覺得挺聊得來的。”張永澤說。
肖寒點點頭，覺得有些欣慰，雖然這麽多年不在他身邊，但還好他也不是孤單一個人。
“要不要喝酒？”張永澤看着也沒什麽事可以做，想到冰箱裏還有一些啤酒，兩個人正好。
肖寒看着他手裏的瓶子微笑道，“等一下我還得開車呢，你要我喝酒？”
張永澤倒是很大方，“你今晚在我這住也沒關系，我房間裏還有氣墊床，要不我們今晚來聊通宵？”
肖寒看着這個沒有自覺的人，今晚要是跟你在同一間房間的話，那不會只是聊天這麽簡單。
“時間不早了。”肖寒看着時鐘，找了個借口，覺得剛開始還是不要太急切，“我該回去了。”
之後他沒有多留，招呼幾句後就走了。
張永澤沒有留人，用手電幫肖寒照着電梯，等肖寒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後，他就返身回屋。
一個人回到屋子裏，電視還在放着，但是肖寒走後，原本就安靜的屋子現在更安靜了。
原本這時候他都是跟兩個朋友一起，就算是沒話說靜靜地坐着，但至少不是他一個人。
偏偏前幾天他們都有事，就剩下他自己一個。
自從父親去世之後，他越來越害怕一個人待在一個空間裏。
還記得父親剛去世的那陣子，自己一個人守着老家的那個空屋子，平時他家的親戚都不怎麽聯系，那時他們還有說要接他去他們的家裏住，但他拒絕了。
他不想給別人添麻煩，自己在這種時候，要趕緊學會堅強才是。
雖然這真的是一個很難的過程。
在高考後有許多同學就各奔東西，有些相熟的也漸漸不再聯系，到還好他有在大學的時候遇到現在兩個要好的朋友。
剛來到廣州這個城市的時候，各種事情都才剛開始，前路可謂一片艱難，但是他們三個熱血抱團，也就這麽撐下來了。
想起那些日子，張永澤覺得自己有幸能遇到那兩個人。
這兩天他們不在，今晚好不容易肖寒來了，要是他能夠留下來，這個夜晚會好過些。
可是現在……
“唉。”張永澤想想現在自己的處境，嘆了口氣，把電視給關了，還是去準備一些工作資料吧，自己來到這個城市不就是奮鬥來了嗎？
公寓樓下，肖寒坐上車後，沒有立刻離開，只在那裏望着那間亮着的房間。
許久之後，車子才發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