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腳傷

? 不知道是誰先動了一下,神奇的魔法也消失了,張永澤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忙離開肖寒的懷抱。

兩個人的臉上都有些發紅,空氣裏彌漫着暧昧的氣氛。

還是張永澤先開的口,“從那麽高的地方滾下來都沒事,我們的命也真大。”

肖寒“嗯”了一聲。

張永澤環視四周,發現他們正在一可以躲雨的遮蔽處,四周都是雜草,但他們這個地方還算平坦舒服。在他暈過去的時間裏,肯定是肖寒把他弄過來的。

兩人包裏的手機沒有幸免,屏幕上有許多裂紋,而且進了水,根本開不了機。

他們能與外界聯系的工具已經毀了,只能靠自己。

所幸的是,這裏雖然偏僻了點,但好歹是山腳,既然是山腳,那麽只要能夠找到正确的路,他們肯定能夠脫困。

認真思考之後,張永澤起身,他的背包裏剛好有只備用的小手電筒,他們還是盡快找到路,不然這種天氣,穿着濕冷的衣服度過一夜,明天可能就真的走不了了。

希望不會有蛇。

肖寒只是坐着,沒有動靜。

張永澤覺得有些不對。

肖寒的坐姿有些奇怪,但黑暗裏認真看的話,可以看到他那深色運動褲上有一大塊不正常的顏色。

“我看看你的腳。”說着張永澤不顧肖寒的反對,把褲腳給挽起來。

一條長長的可怖傷口橫在肖寒修長的腿上,不僅如此,小腿看起來還有些異樣。

別人可能還看不出來,但張永澤因為小時候照顧過在工地受傷的父親,很容易就看出來那是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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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這種狀态下,把他弄到這裏來的嗎?

肖寒的身上可能還有別的傷口,張永澤還想把再看下去,可是肖寒說什麽也不肯了。

“你再扒我衣服,我可是要叫非禮了。”肖寒笑着制止他的動作。

張永澤停下來看着他,手指尖一陣冰涼,“你感覺怎麽樣”

他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很蠢,可是他想聽肖寒親口對他說,否則放不下心。

“唔,還好。”

一點也不好,張永澤覺得心裏很難受。

“你等我一下。”說完這句,肖寒還來不及阻止,他便離開了。

等張永澤再次回來的時候,手裏抱着一大堆的樹枝。

張永澤把東西放在一邊,走過來蹲下的時候,伸手把自己的衣服下擺撕成長條,把幾根平直的樹枝固定在肖寒的腳上。

肖寒看着低頭給他處理腳的張永澤,在他擡起頭的時候,把那雙冰涼的手給握住。

“對不起。”

有些愕然,以為是要拒絕才對他道歉。心裏一瞬間襲來的疼痛比身體的疼痛還要劇烈,但肖寒還是把手放開。

可是他聽到張永澤那溫柔的聲音還在繼續:“以前跟你冷戰,是我不好。”

肖寒有些茫然,他覺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以後我們不要吵架了。”

“以後我會對你很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這幾句話對他來說是那麽的不真實,他想看看張永澤的眼睛,可在他眼前的人卻一直低着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永澤。”終于發出聲音。

眼前的人擡起頭來,還好,沒出現他想象的可怕的東西。

張永澤不知道肖寒為什麽突然叫他,只是看着他骨折的腳的時候,有許多話想跟他說。

正覺得面紅耳赤的時候,猝不及防擡頭地就看到肖寒那雙烏黑的、總是注視着自己的眼睛。

肖寒也同樣在看着自己。

今晚跟肖寒在一起的感覺很奇妙,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空氣雖然很冷,但身體很熱。

好不容易才把目光移開,想起肖寒還帶傷在身,忙問:“你餓嗎?”

“還好。”

“多少吃點,我背包裏還有面包。”張永澤趕緊把背包拿過來,今天因為心情不好沒心思吃東西,他帶的面包還有剩。

背包是防水的,張永澤很慶幸,撕開包裝後掰下一塊往肖寒嘴裏送去的時候,發現他沒有動。

“怎麽了?”

“沒有。”說着,肖寒張口吃下面包。

把面包一點一點肖寒喂完的時候,張永澤才解決自己的,之後又忙着生火,不知道是在哪找到的幹樹枝,也真虧他能找到。

但是沒有打火機,這讓張永澤覺得有些麻煩。

肖寒看着忙忙碌碌的張永澤,眼眶發熱,他想起以前發燒的時候,也是張永澤在照顧自己。

就跟現在一樣,那麽溫柔。即使之前因為他的告白而對他有些冷落,但終究還是沒變。

鑽木取火之後,張永澤終于把火給生起來,真的衷心感謝前人的智慧。有了溫暖之後,兩個人都覺得舒服不少。

他回到肖寒身邊,“你的腳受傷了,今晚我們先在這裏歇會,明早恢複體力再找路回去。”

張永澤脫下自己跟肖寒濕透的外套,拿近火堆烤幹。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噴嚏。

肖寒有些發抖,在張永澤回頭看他的時候,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

張永澤看了他會,找了兩根樹枝把衣服支撐住後,走到他身邊。

肖寒想說沒事,可是受傷的腳讓他的身體不住發抖,還想強撐的時候,張永澤一把抱住他。

“這樣好點沒有?”

兩人的襯衣已經幹了,張永澤剛才又是蹲在火前,胸膛處還暖烘烘的。

在肖寒的認知裏,自己是個男人,雖然他喜歡的人也是個男的,但是不論什麽時候,只要張永澤遇到危險,自己一定會奮不顧身,要做一個能支撐的男人。

以前也曾幻想過,如果跟張永澤在一起,他餓的時候自己就會做飯給他吃,生病的時候會照顧他,冷的時候就會把他抱進懷裏。

現在角色好像被反過來了,有點不好意思,但心裏更多的,卻是酸澀。

“嗯。”把在張永澤腰上的手圈緊了點,肖寒才悶悶應了一句。

張永澤慢慢摸着肖寒的背。

“永澤。”

“怎麽了?”

“真想非禮你。”

這是大實話,每個男人對着喜歡的人都會有這種念頭。

要是在之前,張永澤肯定會回及時躲開,要不就是回到房間關上門。

只是現在,什麽都沒發生,他還是抱着肖寒,輕輕撫着的背,“那你試試看啊。”

這下反倒是肖寒沒有動作了。

還以為,真的聽到這種答應的時候,他會雙目發紅,不顧一切把人給壓倒。

但現在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動彈不得。

“困了嗎?”他聽到張永澤在問。

好像真的有點困,今天一天的大體力勞動,滾下山後更是疲累,在溫暖的懷抱中,困意朝肖寒襲來。

但他還是想睜開眼睛看着,天黑之後發生的事情太不真實了,也許天一亮所有的東西就會消失不見。

“那你睡一會吧。”

他差點閉上眼睛,但還是掙紮着,“你不會趁我睡着的時候跑掉吧。”

抱着他的身體一頓,“不會的。”

“是嗎?”

“我會叫醒你的。”

答應着他的聲音就在耳邊,讓人聽着就很放心。肖寒感覺到張永澤在摸着他的頭,幫他理順淩亂的頭發,但是另一只抱着他的手并沒有松開。

他真的感覺到很困,雖然有點舍不得,但懸着的心卻安定下來,就像他曾經做過的夢一樣。

肖寒慢慢閉上眼睛,在張永澤的懷裏沉沉睡去。

張永澤沒發現他的臉帶着笑容,肖寒睡覺的樣子很老實,但圈着他腰的手沒有落下。

哦,對了,在中學開學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肖寒好像也是在睡覺。

真的是過了好久了。

被壓着的肩膀有些麻痹,張永澤悄悄挪了下肖寒的頭,讓自己的肩膀舒服些,他轉頭看着火堆。

衣服烘幹後要拿過來給肖寒穿上,然後再去找一些高大的東西來遮風,還得再加些火。

不過這些事情,等一會再說吧。

月光傾瀉而下,空氣裏的水汽已經散去,讓張永澤有種置身在水裏的感覺。

今晚的月光,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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