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金珠郡主

金珠郡主是景霖王的表妹,剛滿十七歲,與風曉月同年。其父是威武大将軍,在幾年前抗敵英勇犧牲了,母親與當今如妃娘娘也就是景霖王的生母是兩姐妹。金珠的父母過世時,她才三歲。如妃憐她,将其接入太宸宮,與七皇子一同長大。後來七皇子來到景霖城建府,金珠也随行前往。

據說,當年如妃娘娘和皇上的意思,本來是要将金珠郡主賜給景霖王的。但是後來金珠漸漸長大,眼睛明顯多看九皇子秦羽一些,便就作罷。

金珠郡主年紀十七,從小在深宮長大,性格本就拘謹。再加上閨中女兒春心懵懂,更加多愁善感。平日裏都在東廂房裏根本不出來。不是繡花就是澆水,要麽就彈琴讀書,左右不過深閨小姐的那些事兒。

自打風曉月來了紫竹院,她可不敢把自己當主子,總是跟着丫鬟和婆子們到處做事情,也算是獲得了下人們的好感。最重要的是,風曉月閑不住,她完全沒辦法像金珠那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風曉月來紫竹院這麽久,一個月三十天能有二十八天看到金珠立在東廂房的窗戶口向遠方眺望。眼神含着三分棋盤七分幽怨,雖然從來沒人說,但是風曉月都知道金珠這是在等九皇子秦羽了。

景霖城是大榮國的軍事重心,景霖王主張兵馬大權,而九皇子秦羽則是其左膀右臂。是以,秦羽時常會在景霖王府中出現。七皇子來景霖城建府五年,而這五年期間,其實九皇子也常年在此。

這天風曉月抱着一籃子水仙花打東廂房經過,突然看到金珠朝她招手。風曉月走過去,“郡主娘娘,您有什麽吩咐?”

金珠好似有些惱,“你瞎喊什麽呢,人家才十七歲,跟你一樣大,才不是娘娘!”

貴族小姐可真不好伺候,往尊貴了喊人家覺得顯老。風曉月搓了搓手上的泥,從籃子裏拿出一支水仙花,“是我的錯,給您賠禮了。”

那花根上滿是泥巴,金珠嫌棄地皺起眉,“好髒,那邊有井,你去洗幹淨了給我。”

風曉月去井邊,挑了幾只好看的,用清水仔細地清洗幹淨。她洗的格外認真,晚霞照在她額頭上,映出一些細密的汗珠。

遠處的閣樓上,本來正埋頭于研究軍事地圖的秦羽察覺對面沒有人了,他擡起頭來,看到景霖王正站在欄杆前,眺望紫竹院的方向。

秦羽也跟着起身一看,不由得笑了。

“安妃嫂嫂果然厲害,這才多久的功夫,就把一個頑劣的鄉下丫頭調教的這般好。”

景霖王低笑了一聲,沒說什麽。

秦羽看了看他的神色,道:“王兄,你似乎挺欣賞這丫頭的?”

景霖王眉頭一蹙,好似聽到了什麽奇怪的話,他轉過頭盯着秦羽,“欣賞?你怎麽會用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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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笑道:“王兄您還記得您當初是為什麽把她收進王府的麽?”

景霖王眉目沉沉,“記得。”他頓了頓,忽而又道:“那件事是我遷怒她,其實不關她的事情。”

秦羽道:“你看,你之前可從來不承認你冤枉她了,不管我們旁人怎麽勸你,你非說呂姑娘的死跟她有關。而那次她當衆罵了你以後,你反而對她有改觀了。你的行動已經證明了你很欣賞她,你還不承認麽?”

景霖王嗤笑一聲,“照你這麽說,人人都來罵我一句,我都要欣賞了?什麽她罵的我,她敢罵本王麽?那是本王深明大義。”

秦羽面帶微笑,略微搖了搖頭。

不想景霖王轉過頭道:“本王怎麽發覺你似乎格外關心她?有點過頭了。”

秦羽一愣,連忙舉起雙手:“蒼天作證,我對我這位新嫂嫂可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只是很同情她之前被王兄你遷怒無辜遭難,所以才一直給她求情。現在王兄你深明大義,想來今後定會好好疼愛佳人,我這才放心了的。”

他這一席話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景霖王挑挑眉,沒說什麽。

“走吧,咱們去看看你這位新嫂嫂。”景霖王忽然說道,轉身舉步朝紫竹院走去。

秦羽卻是一頓,他很想說我就不去了,可是又怕景霖王再說出別的什麽話來。

又說風曉月正在洗水仙花,磨磨蹭蹭,一遍又一遍。那金珠等的不耐煩,踩着三寸金蓮走了出來。

風曉月偷笑,姑奶奶,您可總算願意走出來了。

又看那地上夕陽下的影子,金珠彎着腰,明顯是玩心大起,想要在背後吓她。

風曉月彎了彎唇角,小丫頭片子,跟我玩兒這招……

“哈!”

忽然一串水珠灑來,淋了金珠一身。她愣了一會兒,才瞧清楚金色夕陽下那笑的一臉嘚瑟的風曉月。

金珠都快哭了,咬了咬牙,道:“你這小蹄子,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彎腰拿瓢舀了一瓢水,潑向風曉月身上。

等景霖王和秦羽從外面走進來時,正看到那院子裏水井旁邊兩個十七歲的小丫頭互相潑水,不亦樂乎。

原本是個樂子,大家都高興高興。不想突然出現的景霖王和秦羽吓到了一向膽小的金珠郡主,她一個腳滑,尖叫一聲,眼看着就要栽進水井裏。

把個遠處的景霖王和秦羽吓的魂飛魄散,任由他二人功夫再好,也不可能在瞬息之間趕過去救人。

關鍵時刻,風曉月也顧不得什麽,她一把抓過旁邊衣架上的晾着的蚊帳甩了過去,當往日練舞用的綢子,力道迅猛的裹住了金珠的腰部,并死死拽住。

與此同時,景霖王點足飛踏而來,一把将金珠抱起來,放到安全的地方。那一刻,景霖王的神情是真正的非常嚴肅非常可怕。風曉月手裏的蚊帳落在地上,自己雙腿一軟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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