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王爺恩寵
景霖王在椅子上坐下，翻了翻，裏面還有風曉月自己寫的備注。比如：‘潘金蓮年輕貌美非要她嫁給一個又矮又醜的男人，這不公平！’又比如：‘武松不解風情殘忍屠夫！不喜歡！’再比如：‘西門慶娶這麽多漂亮女人對不起任何一個！大壞蛋！’……
“看來你對男人很有敵意啊。”景霖王挑起眉頭，評論道：“這個也不喜歡，那個也不喜歡，你喜歡什麽樣兒的啊？”
王爺今天似乎有些親民，風曉月跪在地上轉了個圈面朝着王爺道：“這書裏的男人又不是為了讓人喜歡的，就像裏面的女人，王爺您喜歡其中哪一個嗎？”
景霖王沒想到這丫頭還會這麽問，一下子被問住了。想了半天，道：“本王哪一個都不喜歡，她們落得最後的下場，都是她們自尋死路。”
“可是您瞧瞧她們的命運，從一開始這些就不是她們能改變的。她們只不過是用另外一種方式在反抗老天早就加諸給她們的命運罷了，雖然有些事情做的不對，但是人活一世，不可能樣樣占齊。有得必有失，我倒覺得她們至少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都用盡全力地努力争取了。”
景霖王沉默着聽她說完，放下書，“這些想法，誰教你的？”
風曉月跪在地上無所畏懼，“沒人特意教我。我小時候是走江湖賣藝的，後來又在樂坊長大，看到的見到的聽到的都挺多的，感嘆罷了。”
“哦？原來你還是個見多識廣的才女呢？”景霖王忽然笑了起來，他看起來心情不錯，竟然有心思打趣她。
風曉月突然覺得臉有些燙，她突然想起今天晚上王爺這架勢……莫非是要宿在此處？？？
不過聽金珠說王爺一般對那回事兒沒興趣，當然風曉月第一次那是純粹就是醉酒洩憤，讓她有簡直有陰影……
見她低着頭，臉似乎有些紅。景霖王便不說話了，只是目光柔和地盯着她看。在這夏日夜雨中，空氣中隐約熾熱起來。
半晌，景霖王忽然出聲道：“過來。”
風曉月渾身一個激靈抖了一下，磨磨蹭蹭的站起身來，一步步挪到王爺身邊去。跪了那麽久，腿都還是麻的。
景霖王一擡手，把人攬了。風曉月控制不住腿麻，下一刻已經坐在了王爺腿上，人也被王爺圈在了懷裏。冷冽的寒氣夾雜着淡淡的沉香氣息充盈了風曉月的鼻腔，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王爺趴在她身上的模樣，禁不住渾身發抖。
“你抖什麽抖，不過是看你跪的累，特意讓你坐一坐罷了。”王爺口裏這般說着，同時一本正經的翻開桌上的一本三字經，道：“本王說過要考你的，這些你都會了麽？”
“……會。”這三字經，她就算不認字，也聽那些來瓊花樓找樂子的假書生念念念，耳朵都起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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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一遍。”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風曉月原本以為王爺要做點什麽，沒想到王爺是這麽正經的一個王爺，竟然就真的是一板一眼的讓風曉月從頭到尾把三字經給讀完了。
之後又翻開一本《千字文》，如教書先生一般一絲不茍：“念。”
“……王爺，您腿不麻麽？”風曉月終于忍不住了，關鍵是這個姿勢坐着久了，她屁股越發疼了。
王爺想了想，道：“是有點麻，那就去床上吧。”
風曉月驚悚莫名，連瞌睡都沒有了。
景霖王把她推起，然後站起身來，并非常直覺地展開身體。
風曉月愣愣的，不知道要幹嘛。
景霖王蹙眉，“沒人教過你要給夫君寬衣？”
風曉月：“……”
“算了，本王自己來吧。”說完後王爺就擡手自己解衣服，麻溜地很。
王爺都這麽自然了，風曉月再愣着就顯得僵硬，不自然，拆臺，不給王爺面子。于是她也手腳哆嗦的，自己給自己把衣服脫了。
……
一盞茶時間後，風曉月和景霖王各自只穿着單衣面對面坐在床上。王爺手中拿了一本《千字文》，“好了，現在念吧。”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第二天，王爺寵幸月夫人的消息傳遍王府的大院小院。
風曉月：我如果說我和王爺坐在床上背了一晚上書你們信麽？
衆人：呵呵。
風曉月攤手：我也不信，可事實真是這樣。
衆人：呵呵。
蔡福大總管憂心忡忡地對王爺嘀咕道：“王爺，月夫人也太不懂事兒了，到處跟人說什麽您只是考她背了一晚上書。”
景霖王擰着眉頭，“事實就是只背了書啊，有什麽別的問題嗎？”
大總管：“……”
景霖王：“是了，今天早上送去的那本書有些難，金珠教不了，還是本王親自去教吧。”
王爺似乎突然一下愛上了教書先生這份職業，開始頻繁進出玉宇瓊樓，每次手上都帶了一本書，會給風曉月布置一大堆任務。
在被這樣折磨了近一個月天天晚上做夢都是滿口仁義道德之後，風曉月忍不住開始反抗了。
“王爺，我現在被人排擠啊，今天安妃娘娘都不準我進院子了，您是不是故意整我啊！”
景霖王正在批改風曉月背寫的文章，不時還認真地用紅筆圈出錯誤的地方，聞言他皺眉道：“排擠你？為什麽？”
“您天天來我這兒天天來我這兒，人家都說我把您獨占了，求求您雨露均沾吧，別獨寵我一人了！”
風曉月躺在床上亂滾，一邊哀嚎。安妃目前還是相信她的，而且安妃鼓勵她多跟王爺相處，因為這樣可以把隔壁的李夫人氣的七竅生煙。安妃很滿意。
只要安妃支持她，風曉月就不用擔心什麽，放心大膽起來。但是這一個月她天天跟王爺這樣相處，俨然王爺真的就只是一個嚴厲負責的教書先生，她也只是一個調皮的學生。在她心目中，王爺不再是那個喜怒無常冷漠絕情的變态王爺，而是一個親和有禮，并且能帶給女人安全感的好男人。
風曉月覺得，自己想要逃跑的念想越來越淡了。
書桌前的景霖王轉過身來，見她在床上亂滾，道：“雨露均沾？我給你什麽雨露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