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武場射箭
“好。”風曉月點頭如搗蒜，見那守衛果然不再攔她，戰戰兢兢地進了武場。
那武場很大，比安妃的紫竹院還要大。她站在中間，舉目四望，只能望見四周山川遼闊。
空中百鳥飛行，風曉月震驚無比，仿佛她也成了那些飛鳥中的一只。
“夫人，請。”
影衛突然出現，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一支箭和一張弓，遞給她。
風曉月受寵若驚地接過，拉了半天，好不容易搭弓上弦，卻只射了幾寸地就落在地上……
如此反複一個時辰過去，風曉月的箭術自然不可能有任何長進。偏偏那影衛自方才出現過後，就再沒個身影。風曉月四處看了好幾次，自然也看不到個什麽。
拉弓是個力氣活，她實在是手疼的緊，喊了幾聲青鳥也不見回應。風曉月最後氣急，将弓箭扔在地上。然而別說影衛，就連不遠處的侍衛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人理她。
風曉月在地上坐了會兒，眼看着日頭漸大，心裏無比煩悶。她肚子餓了，卻不想回到那個空無一人、狹窄逼仄的小閣樓裏。什麽玉宇瓊樓，名字雖然好聽，不過是個小書樓。年久失修，一到晚上，夜風一吹，四處就吱吱呀呀的響。
以前她還可以往紫竹院跑，紫竹院熱鬧，好多丫鬟，還可以說說話。現在這個叫玎珰的小丫鬟，其實是雜院裏的公用丫鬟，并非她的個人專屬。以前安妃倒是只讓玎珰照應她，但現在趙夫人上臺，以雜院事物繁忙為由，早把玎珰調回去了。
太陽越來越大，風曉月的額頭已經汗涔涔。她目光茫然地看着架上挂着的一排箭矢，慢慢她站起身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今天穿的衣服，袖子不算長，但是裹了厚厚的綠绫束腰……
風曉月忽然靈機一動，她忙着拆了自己腰上的綠绫，挂在手臂上轉了兩個圈試了試，剛好跟以前跳舞時用的紅绫沒什麽區區別。
她好久沒跳舞，這一旋轉，就停不下來了。這裏是練武場，四周有侍衛，自然不能身姿婀娜款款起舞。而風曉月之所以能從一衆舞姬中脫穎而出、成為景霖第一舞姬，憑借的并不是那種滿大街遍地是的弱柳扶風的舞蹈，她最拿手的是剛柔并濟，力道十足的劍舞！
說起來這本來就是一套武術，是風曉月小的時候，她那個走江湖的師父交給她的。只是後來師父沒錢，把她賣給樂坊，在樂坊老板的刻意教導仔之下，風曉月也就慢慢的把‘武術’練成了‘舞蹈’。
身随心動，風曉月先熱了熱身，便拉開身形，長袖廣舒，随風而舞。綠绫看似柔軟，卻能空中發出破空凜冽的聲響。風曉月旋轉下腰，甩袖環繞，一招一式，越發迅疾。她做這一切并不是純粹的跳舞，只見綠绫飛舞如綠影，風曉月越舞越急，她在空中旋轉翻轉了幾下身子，那綠绫的速度和力道更是被帶到了極致。
忽然，綠绫奔向展架上插着的箭矢一端，穩穩纏繞住。再反方向甩出，直奔草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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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獵獵破空之聲，下一刻，箭矢直中靶心！
風曉月保持着飛甩箭矢的姿勢，胸口劇烈的起伏，還沒回過神來，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掌聲。
她滿頭大汗地回過頭去，卻看到數日不見的王爺和九皇子秦羽站在武場外鼓掌，兩人身後三個将軍官員樣式的人物。
“王爺！”
風曉月愣了片刻，忽然展顏一笑，轉過身去，歡天喜地的奔向那個剛剛回來、一身風塵仆仆地男人。她一路跑過去，由于先前練武早就費盡了力氣，此刻又心情欣喜難以抑制，盡是直接撲進了王爺懷裏。
“嘶。”王爺似乎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眉頭微蹙了一下，不過随即就擡起手将她攬進懷裏，将衣衫不整地風曉月抱住，低聲道：“瞧瞧你，衣服也不穿好，成什麽體統。”
“咳咳。”秦羽連忙咳嗽起來，指揮着幾個将軍官員看別處。
風曉月這才注意到旁邊的秦羽和幾個軍官，她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好久沒見到王爺，又見王爺此刻似乎心情不錯，便也膽子大起來，蹭在王爺懷裏，撒嬌道：“王爺，你還說要教我習武呢。一走就是十天十夜，明明五天就能回來了。你這次從淮南回來，該不會又帶回一個夫人吧！”
她有些嬌嗔有些蠻橫，惹得旁邊的秦羽怪不好意思，臉有些紅，轉到一旁去了。
但那幾個将軍一看就是老油條，不僅久經沙場，風月場也不少，倒是神色坦然。其中一個直接道：“夫人這可是誤會了，王爺這次可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去了，剿了一夥山賊，夫人你靠着的那個肩膀還中了一箭呢！”
“啊！”風曉月一聲驚呼，連忙往後退了些。怪不得方才她聽見王爺倒吸一口涼氣，還以為是自己撞着他了，原來竟然是受了傷麽？
“王爺你受傷了？”風曉月捂着嘴，驚呼道。
王爺皺起眉，回頭看了一眼那幾個偷笑的軍官，衆人連忙別過頭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還不快把衣服穿好。”王爺低聲說道，眉頭深鎖，看起來不大高興。
風曉月把綠绫一邊往腰上纏，一邊鼓着嘴瞪着王爺小聲嘀咕道：“什麽嘛，人家又不是沒穿衣服，只不過是沒捆束腰，又看不到肉。”
她雖然說的小聲，奈何在場的都是練武之人，耳聰目明。此刻即便是先前那些沒笑的，也忍不住憋笑起來。
王爺有些不悅，喊道：“來人，還不快送夫人回去。”
一早就候在一旁影衛走過來，示意風曉月離開。
孰料風曉月一把摟住王爺的胳膊，道：“不行！我才剛跟你呆了沒一會兒，你就要趕我走。一會兒進了院子，什麽李夫人趙夫人白夫人，滿院子的夫人，我就徹底沒就機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