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信息素是種很神奇的東西。它與生俱來,是人類身體自帶的催情劑。當人們深深地陷入某種情緒裏去的時候,它就會不聽使喚地、悄悄地漏出來。
岑今夏嗅到了兩種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即便他知道這或許會帶來更為嚴重的後果,但卻無計可施。應該說,在這個世界上,能自如地控制信息素收放的人,只有那麽一小部分而已。
不止是身體,就連大腦好像也被信息素麻痹了。岑今夏靠在轎廂的窗戶上,只能任由眼前的alpha壓住自己的身體。他呼吸越發急促起來,意識也有些昏沉。梁奉錦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隔着衣料他都能感覺到對方掌心的皮膚有多麽的燙。
“老、老師……”微微發麻的嘴唇小幅度地開合着,發出輕而漂浮的聲音。
在這樣的情境之下,岑今夏還是下意識地喊出了他最熟悉的那個稱呼。
轎廂裏的燈不太亮,梁奉錦的眸色很深,幾乎要和外面深沉的夜色融為一體。
他們離得很近,岑今夏輕易就能感覺到梁奉錦的呼吸,他知道對方此刻也和自己一樣,陷入了難以掙脫的混亂之中。
唇越挨越近,氣息越來越熾熱。
向彼此接近的過程只需短短的幾秒鐘而已,在岑今夏的眼裏,卻好像被刻意被放緩了速度的慢鏡頭。
心髒跳動的速度變快了,血液在血管中沸騰洶湧。
或許,這種感覺就是期待嗎?
梁奉錦沒有給岑今夏太多時間去迷茫,他垂頭壓下去,讓他們的雙唇緊緊相貼。
摩挲、舔舐、啃咬,舌尖撬開牙關,一步步地深入。
岑今夏并未抵抗,因而他輕易地就占領了Omega柔軟甜美的口腔,去肆意地攪動那番天地。
唇齒糾纏不休。
不過是一個簡單的臨時标記而已,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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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其原因,也不過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們之間的信息素匹配度太高,一是有人在臨時标記的過程中率先情動。
又或者,二者皆是。
但這時,沒人想去追根溯源。
他們正在藏在這個小小的轎廂裏,在半空之中緩慢地繞着一個巨大的圈,在地面上排隊等待的情侶們,和這座城市中正凝望着這座摩天輪的人們,都在看着他們。盡管這些人并不知道他們正在做着什麽。
意識朦胧間,岑今夏開始胡思亂想。
這個突如此來的吻持續了将近四分鐘才結束。多吃了十一年大米的alpha先一步找回了理智,松手、退開,然後蹙着眉道歉:“對不起。”
這有什麽好道歉的,他們都結婚了,早該有更進一步的發展,甚至可以做比接吻更過分的事情。
意識到自己産生了這種想法的岑今夏猛然坐直了身體。
梁奉錦以為他生氣了,越發覺得愧疚起來,又把距離拉遠了些,低垂着頭,顯得有些喪氣:“我不給自己找借口,是我沒控制住自己。以後沒有你的允許,我絕不再碰你。”
好像太過于正經、太有原則了。
岑今夏望着梁奉錦,怔怔地想,其實有時候也可以不用這麽有原則,擦槍走火,乃是人之常情。
“沒關系的……不就是親了一下嘛。”岑今夏擡手整理了一下衛衣的衣領,擋住露在外面的鎖骨,和左頸側的标記。盡管梁奉錦控制了力道,但被咬了一口,總歸還是會有些疼的。頸間的皮膚和衣料互相摩挲着,感覺不太舒服。
臨時标記完成後已有好幾分鐘了,梁奉錦的信息素漸漸将岑今夏的信息素壓制住。溫柔而平和的檀香将岑今夏的身體包裹起來,平複着他的體溫和情緒。
梁奉錦依舊有些懊惱,他問:“我……弄痛你了嗎?”
剛才在信息素的驅使下,他沒能把握好輕重,把岑今夏的嘴唇蹂躏得發紅。
“還、還好吧……?”岑今夏用指腹揉了下自己的嘴唇,倒是沒有太多不适,只是有一點點脹。
梁奉錦又問:“脖子呢,脖子痛嗎?”
“現在好一點了。”岑今夏回答。
不知道為什麽,梁奉錦好像很緊張的樣子,仿佛他真的幹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
岑今夏覺得,這個時候就得靠他來活躍氣氛了!
這可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诶,絕不能在這種氣氛下收場!
“錦哥。”岑今夏忽然站起身來,傾身向前,伸手抱住了梁奉錦。
梁奉錦有點驚異于岑今夏的主動,用鼻音輕輕應了一聲。
卻沒想到岑今夏居然用力拍了拍他的後背,粗聲粗氣地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擦槍走火是很正常的!該幹就幹!”
梁奉錦:“……”
他能明白岑今夏是在安慰他,但是他并沒有被安慰到。
最終,梁奉錦擡手回抱住岑今夏,并不太用力。他嘆了口氣,說:“我只是怕吓到你……”
岑今夏在心中暗暗地想,其實驚喜大于驚吓,剛才還怪舒服的。
和梁奉錦肌膚相親的感覺,還不賴。
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兩人面對面坐着邊看風景邊聊天,聊的多是他們分離之後的經歷,算是加深了對彼此的了解。
“你還在原來那個樂團嗎?”梁奉錦稍作回憶,“Night Beats?”
“是啊,而且我們現在人員齊全,還有了固定的練習室和演出場地。”岑今夏得意地說,“微博粉絲有十幾萬啦,還算小有名氣呢!”
梁奉錦問:“你們演出的時候,我可以去看看嗎?”
岑今夏自然很樂意。他歡迎任何人去看他們樂團的表演,做音樂就是要給人聽的。
“好啊好啊,不過最近我們樂團的鍵盤手有事不在。”岑今夏笑嘻嘻地說,“等他回來了我們就恢複演出,到時候我帶你一起去。”
不過,帶梁奉錦去的話,他們兩個難免要被樂團那幾個八卦愛好者調侃一番。這個倒是讓人蠻頭痛的。
時間到了之後,兩人便從摩天輪上下來,把浪漫的時間讓給其他的情侶們。
他們沒有去酒店的打算,梁奉錦看時間有些晚了,便直接開車把岑今夏送回了家。
道完了別,正要上樓時,梁奉錦忽然從身後喊住了岑今夏。
“你看班群了嗎?”梁奉錦問道,“月底的聚會,你去不去?”
岑今夏回憶了一下,班群裏好像确實提過要開同學聚會的事。雖然跟老同學們也不熟,但他反正閑人一個,也沒什麽別的事可做,去蹭頓飯吃也無妨,便懶得再糾結了,答道:“我去吧。”
“那到時候一起。”梁奉錦說完,便回身上車去了。
岑今夏哼着歌,邁着輕快的步伐進了電梯,卻忽然之間意識到了什麽。
他和他的同學們都是梁奉錦的學生,而他現在是梁奉錦法律上的配偶,也就是說,他成了他同學們的師母……
難道他要以師母的身份去參加同學聚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