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蒸汽朋克之城(2) (1)

火山上,巨大的咒力之環,光芒璀璨,照耀四方。

十大古族營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走了出來,擡頭看向那座火山。

“沒有打鬥的痕跡,為何會将咒力之環激活到這麽劇烈的程度?”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一個咒力之環,恐怕無論是哪一族的大地英雄,也是無法單獨做到的吧。”

會議現場,都不知道過了多久,所有人=人才稍微平息心中的激動。

眼睛齊刷刷地看向負屃,誰也沒有想到,負屃居然有這麽一個讓人震驚的想法。

那可是希望之城啊,現在負屃居然說在他們北荒也建這麽一座。

如果是以前,這麽說的話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但偏偏現在,他們能看到其中的可能。

心情激動得久久無法平複。

而且也如負屃說的那樣,新的先祖遺跡出現,除了北荒的古族,其他地域的古族肯定也是會來搶奪的,現在他們之所以還沒有出現,不過是因為路途遙遠而已。

問題也如負屃提到的那樣,他們北荒,沒有哪一個古族能夠單獨守得住這先祖遺跡。

安靜,只能聽到現場的人沉重的呼吸聲。

“搶,沒有用。”負屃的聲音在安靜中傳來。

“當初東域十二古族,以其中五大古族的隕滅為代價才守住了那片先祖廢墟。”

“可見當初的争奪激烈到了何種程度,如果我們不聯合,別說有所收獲,恐怕連廢墟中的一片東西都別想留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屬于我們的先祖榮光被奪走,更別提建立什麽和希望之城一樣的城池。”

所有人的手掌不自覺地捏緊了,這其中道理其實不難懂,更關鍵的是,一想到自己也能建一座如同東域一樣的希望之城,那種激動是無法言語的。

羅罹也驚訝地看向負屃。

負屃現在說得這麽有理有據,恐怕不是一時興起的想法。

負屃,從頭到尾都是這麽打算的。

甚至,他或許已經預見了北荒十大古族聚首的這麽一天。

負屃這個人,倒是讓羅罹有了些意外。

負屃的話十分簡單易懂,一時的搶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他們要面對的根本就不僅僅是北荒十大古族之間的争奪。

聯合似乎是保住先祖遺跡和抵抗肯定會到來的争搶的唯一可行辦法。

但這其中其實又存在很多的問題。

比如,各古族之間從來沒有合作過,甚至異族之間相互的抵觸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況且……

樹桃站在他的兇獸女相樹上擡起了桃花眼,“就算我們十大古族合作,遺跡中的東西我們如何分配?相信哪怕是最小的一塊石頭,也沒人願意讓出吧。”

只要涉及利益,肯定就會有矛盾。

負屃似乎已經準備好答案,“一起探索,每次所得平均分配。”

樹桃皺起了眉毛,“那些記錄有先祖痕跡的石塊,甚至那些聖器箱子都可以劈開,一族一份。”

“但聖器裏面的獸卵如何分?大家也都知道,聖器中的獸卵擁有這世上最強的咒,只有共享它身上的咒式,才能成為大地上最強的兇獸戰士……”

羅罹聽得有點懵,他們口中說的聖器箱子該不會說的就是隕石箱吧?

負屃以前的确十分重視那個箱子。

還有聖器箱子中的獸卵,擁有這世上最強的咒?

羅罹握了握蛇母腦袋上的鹿角,他的蛇母還是個獸卵的時候就是從隕石箱子裏面得到的,他怎麽沒有看出來厲害在哪了?

反倒每天跟個大姑娘一樣,羞羞答答的,到現在捕獵都不會。

不過現在也沒人理會羅罹,甚至水源的問題都沒有人讨論了,在先祖遺跡面前,水源反而顯得無足輕重了一樣,也的确如此。

有人正準備說話,負屃卻出口打斷了,“現在談什麽分配其實都太早,一切的前提都是我們能保住這處先祖遺跡,各位覺得如何……”

衆人:“……”

讨論繼續,直到皎月升起。

分配的确是個大問題,但最終還是達成了最基本的共識,這處先祖遺跡必須得掌握在他們手上,不可置疑。

沒有這個基礎,什麽分配,什麽建立偉大的城池都是空談。

“既然都沒有異議,各族的智者又都在,我們十族先立下一個口頭誓約……”

負屃也松了一口氣,十族征戰,只會便宜了他人,他邪瞳古族也不可能幸免。

現在雖然依舊問題重重,但至少大家是有最基本的共識了。

羅罹看得也是十分的精彩,說實話能讓十族暫時達成共識已經十分了不得了,沒看到白天各族還在大大出手。

這種事情,第一必須要有一個倡導者,負屃就剛好補足了這個角色。

第二,就是要有一個大家共同的目标,這個目标必須是能同時讓各族放下成見,甚至放棄一些自己利益的目标。

偏偏這個目标還真有,就是建立一座最接近先祖榮光的城池。

羅罹不知道的是,在這個目标前,各族甚至能放棄更多。

負屃繼續道,“沒有商量出大家都滿意的分配方式之前,我們先約束好自己的族人,誰都不許單獨去探索先祖遺跡。”

這個要求十分好理解,因為沒有達成分配共識前,要是探索出了無法放棄的東西,恐怕又得起争端。

議論了一會兒,衆人這才點點頭,只要能保證先祖遺跡在自己手上,晚一點探索也影響不大,反正找出來的那些東西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研究出來什麽的,再說,說不定明天就找到各族都滿意的分配方式了。

他們也需要時間回去商量,怎麽的分配才是對自己的部落是最有利的。

負屃繼續道,“從今天起,各族約束族人,不要再無故發生沖突,留着力量對付那些外域前來争奪的古族吧。”

“一切都是為了先祖的榮光!”

“一切都是為了建立我們自己的希望之城!”

“……”

羅罹覺得,負屃真的有當神棍的天賦。

看把一群人說得激動難制,那些因為激動而顫抖的咒力之環就是這些人現在心情的寫照,特別是希望之城這幾個字出現時,每一次羅罹眼睛中都是一陣光焰亂顫。

好不容易等交織的咒力之環的光焰平息了下來。

齊刷刷的目光又突然看向了羅罹,因為羅罹的第二個條件可是要分上一份先祖廢墟的。

現在就看羅罹有沒有這個資格了。

羅罹深呼吸了一口氣,正準備說點什麽,這時負屃開口了,“黎族提供給我們的水源有些特殊,沒有他我們一滴水也別想得到。”

“等其他地域的古族來的時候,也必須得面對水源問題,充足的水源能讓我們占據極大的優勢。”

話雖然如此,但這是弱肉強食的世界,這是每個人骨子裏面的東西。

就憑一個從來沒有聽說的部落也想像他們十大古族一樣分一份好處?

這還是他們不知道羅罹的黎族現在只剩下兩個人,要是知道了,估計會驚訝得颠覆認知,一個兩人的可笑部落,居然讓負屃在為他們争取利益,憑什麽?

負屃加了一句,“必須有他的水源支持,無法替代。”

有人皺着眉道,“當真?”

“負屃你可要想好了,他要是也分上一份,豈不是等于抵上一個古族?”

負屃伸手指向山上,“你們該不會真的以為這座火山上有用不盡的水吧?”

“山上的确有水,但僅是因為有他才有水。”

衆人:“……”

水源的确能讓他們占很大優勢,但……

讨論繼續,對于羅罹僅憑提供水源就分一份,幾乎除了負屃都是不同意的。

負屃看了看天色,“今天就到這吧,分配的問題我們再讨論。”

反正十族分配的問題也同樣沒有結果,正好以後一并再讨論,但從今天的情況來看,羅罹想要分一份,光是提供水源還不夠,也的确如此,別人是拼上了整個古族來和人争奪,羅罹也想要同樣的待遇,籌碼是輕了些。

但羅罹的第一個條件,這些人倒是毫不在意的答應了。

“黎族為我們提供水源,我十族之人從今天起不得與黎族為敵,不得傷害黎族之人,哪怕黎族做出不利于我十族之事,也不能單獨處置,須得十族共商。”

這是羅罹最後拟定的條件。

羅罹其實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這個,現在外面多亂啊,他和鲑魚一出門恐怕就直接被人咔嚓掉了,他得拿到這道免死牌,雖然這個免死牌也有限制,不能做出不利十族的事情,但羅罹就一棵小草,他想做也做不到。

羅罹對這個結果其實挺滿意的,說到底他就提供了抽水機,用一臺抽水機去換別人拼死拼活的東西,怎麽看怎麽劃算……

會議終于結束。

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可以說,他們的這一次的會議,在所有人心中埋了一顆希望的種子,它承載着一代又一代部落人的希望……

會議散場,羅罹也松了一口氣,他這小弱雞在一群獅子老虎中間呆着,每時每刻都心驚膽戰啊。

正要往山上走,這時山上跑下來一個小個子,正是鲑魚,鲑魚一直在山上等羅罹,一直等一直等……

越等小臉越蒼白,然後不顧一切地往山下跑。

有些不好的記憶将他吓壞了。

這一慌亂地沖下來,正好看到準備上山的羅罹。

羅罹讓蛇母的頭移動到鲑魚面前,問道,“怎麽慌慌張張的?”

鲑魚趕緊偷偷将眼淚擦掉,眨巴了幾下眼睛,“我……我……,就是我小袍子上的名字看不清楚了,我想小族長重新給我寫。”

明明想羅罹了,還不承認。

羅罹一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不就是名字,等會我重新幫你寫……”

只是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只手掌從後面捂住了羅罹的嘴巴,将他從蛇母的腦袋上提了下來。

羅罹心中一緊,條件反射地雙手摸向捂住他嘴巴的手,這不是負屃的手嗎?他幹什麽?

負屃就這麽捂住羅罹的嘴巴,圈在胸口,頭也沒回地向上山走去。

只是整個過程,身後,齊刷刷地一雙雙眼睛看着他們。

“剛才是我聽錯了嗎?”舉雀的聲音。

“字,名字,寫在袍子上?”

其他人也皺着眉。

先祖的文字那是多麽偉大的東西,哪怕說起都能驚動這大地上的鬼神,所以哪怕是僅有的一句話,也挑起了他們敏感的神經。

“但這怎麽可能……”

“可是負屃為何那麽緊張?跟逃跑一樣,我還從來沒有見過負屃這樣。”

衆人的眉頭皺得越來越厲害,要不是負屃已經架着羅罹離開,恐怕現在又是另外一番場景了。

“這人……有些古怪。”

“你們有誰聽過黎族?”

其實對羅罹來說,這是信息不對等造成的少了危機感,他以前的小部落實在太偏僻了,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東西的重要性,就比如那個廢墟,十年前老族長就撿到了羅罹那個隕石箱子,那個廢墟肯定有些動靜,周圍的部落要是知道那廢墟的重要性,哪還會等到現在才有消息傳出去,引來十大古族。

而且在羅罹心中,文字還真不重要,在他看來文字只是基礎,重要的是文字記載的內容。

最關鍵的是,當世上只有一個人會文字的時候,那文字本就成了無用的圖案,失去了交流和傳承的能力,所以羅罹才會這麽不在意,也從來沒有提醒過鲑魚要注意什麽。

說不定有機會他還想多教會幾個人,人是群體動物,會渴望交流。

羅罹被提到了他的山洞前都沒有被放下來。

鲑魚一個勁在後面追,然後回了自己的山洞,他的山洞就在羅罹山洞旁,在洞口向外面張望了一會兒這才回去安心睡覺。

只要小族長不扔了他,他就心滿意足了。

羅罹進了山洞,這才被負屃放下來。

羅罹抹了抹嘴,“也不嫌棄我弄你一手口水。”

負屃:“……”

負屃說了一句,“想要和十族分享先祖遺跡中的東西,恐怕會有一些困難。”

羅罹點點頭,他能理解,就憑借水就想和十大古族平起平坐平分利益,的确不太可能。

負屃說完這句,然後認真地看向羅罹的袍子,羅罹的袍子上也有一個圖案,問道,“這是什麽?”

羅罹摸了一下胸口的圖案,答道,“這是我的名字,“罹”字。”

知道負屃現在什麽心情嗎?

心髒都開始撲通撲通的跳起來了,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今天要不是其他古族的到來,他本來也準備問問羅罹文字的事情的。

負屃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還會其他的文字嗎?”

他真的僅僅就是問問。

羅罹也僅僅随口答了一句:“啥字我都會寫。”

“嗡!”

負屃身上一只咒力之環閃爍了起來,十分劇烈。

羅罹都吓了一跳,怎麽了啊?一驚一乍的。

然後是第二道。

“刷!”

第三道……

“刷!”

第四道……

咒力之環交織得有些錯亂不堪。

羅罹直接懵了。

四……四道咒力之環……

都顧不得想負屃這是怎麽了,居然激動得一個一個咒力之環不要錢一樣往外面蹦。

羅罹臉色鮮紅,實在沒忍住,腳一蹬,直接抱負屃身上去了,“我的,全是我的。”

知道一個咒力之環都沒有的人,前面就有四道光環,得有多大的忍性才能忍住不摸一下嗎?

反正羅罹是忍不住了,他覺得他要瘋了。

負屃也覺得自己要瘋了。

先不論羅罹的話是真是假,光是羅罹說他會寫已經遺失的先祖文字已經足夠讓人瘋狂了。

負屃內心激動得一時之間都忘記了将爬他身上的人拉開。

羅罹現在也差不多,讓他當舔狗他都願意。

他常在電腦上看到舔屏這樣的字眼,但他覺得他能舔人。

整個山洞,因為閃爍的咒力之環,變得跟迪吧一樣。

都不知道過了多久,羅罹拿來一張獸皮和一塊焦炭開始教負屃寫他的名字,都不用去內室提那只裝螢蟲的草籠子出來,山洞已經足夠亮了,負屃現在就是一根超級熒光·棒。

“你的名字,要這樣一筆一筆的寫,喏,這就是“屃”字。”

“哎呀,不是你這樣畫,寫字是有規則的……”

羅罹還在想着,要是教會了負屃,他們說不定還能給對方寫封信。

負屃身上的咒力之環那是抖了一晚上都沒有停,持久力驚人。

羅罹還有些奇怪,負屃今天這是怎麽了?

負屃現在除了看着獸皮上寫下的文字激動得無法自拔之外,已經沒有其他感覺了。

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天帝蒼穹,先祖的文字……再次出現了,這是所有部落痛入靈魂的遺憾啊,這是部落傳承斷絕的根本原因啊。

但明顯,也就負屃一個人在那裏激動得無法自控。

羅罹教了幾遍都沒将負屃教會,就開始打瞌睡了,今晚的确不早了。

但負屃今天跟吃錯藥了一樣,羅罹眼皮子一打架,負屃就将他搖醒,繼續教。

羅罹打着哈欠:“……要不我明天教你?我看你這進度一時半會也學不會,還是從一橫一豎開始學起吧。”

“等以後你學會了,我們還能成為筆友,就是我給你寫信你給我回那種,我們都不用說話都能互相交流。”

負屃實在沒忍住,“難道你就一點不激動?”

羅罹:“……”

其實羅罹就算知道了文字的重要性,也不可能有負屃這麽激動,因為他……沒有那麽強烈到無以複加的信仰。

負屃的問題羅罹還真是不知道怎麽回答,“不就是寫個字,能有多激動?”

負屃有一種将羅罹按在地上打一頓的沖動。

就像有人将一件事物奉若神明,而有人卻将它當作腳下無足輕重的泥沙。

負屃覺得他現在有點小憋屈,當然和這個發現比起來,這都不算個事。

負屃問了一句,“你怎麽會先祖文字的?”

羅罹:“……”

在羅罹心中,什麽都可以暴露,唯獨電腦不行。

說羅罹沒有信仰,其實也完全不對,只是他的信仰和任何人都不同,那臺電腦對他來說就是他最大的信仰,是他精神的寄托。

他已經回不去做一個單純的部落人了,如果讓他像一個普通部落人一樣生活一生,或許他會因為精神上的寂寞而提前死亡。

羅罹有時候是孤單的,這種孤單沒有人能懂,所以他內心深處才有将文字教給他人這種他都沒有注意到的潛意識行為。

負屃看向羅罹,等着回答。

而羅罹眼睛躲閃,然後掉頭就跑。

負屃:“……”

羅罹是一個充滿了神秘的人,負屃一次又一次覺得已經探知到了羅罹的深度,但總會不經意間又帶給他從來沒有想過的驚喜。

負屃走向內室,羅罹已經躲進了獸皮被子裏面。

說起來羅罹的生活經驗其實少得可憐,這和他的生活經歷有關,他沒有經歷過部落生活的弱肉強食,又僅僅是看着電腦中別人的人生。

就像一個宅男一樣,看到的電影電視劇,宮鬥劇刑偵劇再多,就能學會爾虞我詐和交際了?

羅罹的人生,真正接觸過的人,除了老族長,就剩下鲑魚,以及突然闖進他生活的負屃。

鲑魚還小,羅罹會像對待孩子一樣去對待,所以有時候羅罹是有那麽一點點渴望和負屃交流的,也潛意思的少了很多提防。

負屃就那麽坐在羅罹的被子旁邊,對于負屃來說,羅罹何嘗不是他生命中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經歷,越接觸得久,這種前所未有的體驗就會越明顯,羅罹還長得好看。

其實就文字而言,就算其他古族知道了羅罹的這個秘密,恐怕也不會将羅罹怎麽樣,他們當然渴望文字,就是因為太過渴望,所以才不敢輕舉妄動,相反對羅罹會更加的小心翼翼。

先祖文字反而會成為羅罹的附身符,因為沒有人擔得起摧毀先祖文字這個責任,也沒有人願意去摧毀,那是他們渴望到極限的東西啊。

羅罹還在奇怪,負屃怎麽不追問了?

從被子裏面伸出腦袋,負屃剛好看過來,負屃也在感嘆,還好這個寶藏是被他先發現的,他現在恨不得将羅罹系腰上。

負屃說道,“其實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你盡快擁有咒力之環,而且過程還十分舒坦。”

羅罹一愣,怎麽突然變話題了?

不過這個話題他喜歡,趕緊爬了起來,“還有這種好事?”

負屃一笑,“你教我文字,我今晚就能讓你擁有第一個咒力之環。”

羅罹:“哈?”

“那你還天天讓我喝什麽獸血?最近吃血旺湯都吃膩了,不過好像我體力倒是好了不少。”

“不就是教你文字,來吧,成交。”文字他本來就是準備要教人的。

羅罹有些迫不及待,今晚就能擁有第一個咒力之環,過程還十分舒坦?

特麽的這種好事不早點告訴他。

負屃繼續道,“不過這個方法有點副作用,你以後對我的咒力之環會沒有任何抵抗力。”

羅罹眨巴了一下眼睛,啥意思?

沒有抵抗力就沒有抵抗力,什麽事情也阻擋不了他擁有自己的第一個咒力之環。

他眼睛的能力是強制共享別人的咒文,可是他一個咒力之環都沒有,共享了也沒什麽卵用。

“來吧。”羅罹的聲音都有一點抖,這是他成為真正的兇獸戰士的時刻啊,他以前還幻想過等他擁有一個咒力之環後将負屃按在地上摩擦,雖然現在看來不怎麽可能了,但依舊阻止不了他此刻激動的心情。

羅罹問道,“我該怎麽做?”

“躺下,躺平,閉眼,什麽也不用做,我來。”

羅罹:“……”

等羅罹乖乖的躺下,負屃身上的四道咒力之環閃爍了起來,“這是只有擁有至少四道咒力之環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咒力之環的本質是濃郁的咒力,我會直接将我的咒力灌輸進你的體內,而不僅僅是停留在外表,讓我的咒力在你體內不斷的流淌……”

負屃說的話羅罹并沒有完全聽懂,但他大概明白負屃為什麽說這個過程有點舒坦了。

他媽的哪裏是舒坦啊,那是舒服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

腳趾頭尖尖都抓緊了。

以前展開咒力之環的時候就跟套了一個光環一樣,現在纏繞在負屃身上的咒力之環卻在旋轉,然後從羅罹身體內穿過。

裏裏外外都在被負屃的咒力洗刷。

羅罹咬牙切齒地咬緊了被子。

不是因為痛苦。

這個法子怕是不好意思對一般人用,這是羅罹現在的想法。

似乎為了分散羅罹的注意力,負屃說道,“我給你說說關于先祖文字的事情,在各古族中都有這麽一道古老的聖訓……”

……

第二天,羅罹一大早偷偷摸摸去洗獸皮被子。

他以為他已經足夠早了,結果,後山,飄着的全都是水蒸氣的白霧。

這是蒸汽機運行太久,産生了大量的霧氣,聚而不散。

昨晚上答應了給十族供水,這不,那些已經口渴到不行的其他部落的人一大早就來排隊了。

一時間多了這麽多人喝水,這臺蒸汽機應該是很難停下來了,

羅罹看到好幾個小骷髅頭端着個泥灌伸長了腦袋在那裏等着,應該是聖骨古族的小孩子。

後面也排了很多大人,臉上的表情驚訝到無法形容。

他們想過很多種山上的水從何而來的可能,但親眼所見,反而看不懂了。

接到水的人正大口大口的喝水,他們渴得太久了,這還是這麽長時間,他們第一次用水将嘴上幹渴的白皮完全浸濕。

“爽!”

“竟然真的有這麽多水,我們族裏的智者還在擔心水不夠,所以讓我們早點上山。”

“這些日子的确是受夠了。”

“我們現在有了水,要是真能像昨日各族商議的那樣,平分廢墟所得,建立希望之城……”

越說越激動。

昨日的興奮明顯持續到了今日也還沒有結束,甚至更甚,因為這個消息會不斷的傳達給所有人。

“我們真能建立起像東域那樣的希望之城?”

“怎麽就不能了東域的希望之城不就是因為發現了先祖遺跡,然後東域古族聯合,擊退所有前來搶奪的其他古族,随後才建起了那座偉岸之城。”

“我們現在的情況不就和數百年前的東域一模一樣。”

“我們北荒古族的血性可不比東域差。”

因為有了希望和目标,人都精神了不少,連日來的疲憊似乎都完全一掃而空。

羅罹一路上耳朵裏面聽到的基本都是這樣的讨論,這成了各族共同的最火熱的話題。

羅罹想了想,等會人肯定會更多,他得趕緊将被子洗了。

等将被子洗好,羅罹又去找鲑魚和邪瞳部落的孩子繼續幫他插秧。

昨天一天根本插不完。

整個過程,羅罹身上都纏繞着一個猩紅的咒力之環,咒力之環成45度,顏色和負屃的一模一樣。

鲑魚動不動就抱着羅罹的大腿,激動得直搖腦袋,發出興奮的尖叫聲。

估計除了羅罹和鲑魚,沒有人能體會到他們此刻的激動,以前他們部落只有老族長這麽一個一環兇獸戰士啊。

羅罹的心情自然也是美滋滋的。

不好的是,用水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想要像以前那樣每天沖澡玩水變得困難了。

後山也挖起了蓄水池,估計是那麽一個管子出水,必須得排隊一個個去接水,實在浪費時間,還有水一直灑,實在浪費。

羅罹也沒管這些事情,他一心将他的秧苗插好。

要想插完,估計得兩三天,也虧得孩子數量多,不然靠他和鲑魚兩人,還不知道得弄到猴年馬月。

看着四四方方的農田,農田裏面整整齊齊的秧苗,羅罹從來沒有過的滿足。

這是他實現食物自由的第一步。

對于這些農田,其他人是感覺越來越怪異了,因為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

看着特別的奇怪。

羅罹帶着一群跟泥人一樣的孩子準備去洗漱的時候,抽水機那還排滿了人。

等了好久才接到水,在一旁洗漱。

羅罹想了想,洗臉盆,洗臉帕子應該弄出來了,不然洗漱都不方便。

等羅罹回到山洞,負屃也在。

負屃直接拿着獸皮和墨炭在那等着,伸手指了指羅罹身上唯一的一個咒力之環,“昨晚答應我幫你弄一個咒力之環,你就教我文字。”

本來應該昨晚上就教的,結果羅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直捂在被子裏面就不出來,他用手去掀被子,羅罹就尖叫得跟殺人了一樣。

這不,他好不容易才忍住等到了現在。

羅罹心道,昨晚上要是被負屃掀開被子,他怕是要無地自容。

羅罹,“我記得你昨晚上說,用這種方式讓我擁有了咒力之環有一個後遺症,我以後對你的咒力之環沒有任何抵抗力,什麽意思啊?”

負屃臉上有些不自然,半響才道,“你自己感受吧。”

負屃身上的一個咒力之環閃現了出來,然後開始旋轉。

光環從羅罹身上穿過的時候,羅罹腳趾頭都開始抓地,張嘴将自己的袍子咬住,不然他得尖叫出來。

這他媽哪裏是無法抵抗,這不可描述的感覺簡直是要刺穿靈魂。

羅罹都慌了,“停停停,別轉了,以後……以後我要是有了伴侶,你可千萬別在他面前對我展開咒力之環。”

負屃眉頭一皺,“不在他面前就可以?”

羅罹:“……”

這話說得,怎麽感覺有點……

負屃看了一眼羅罹,“那現在還要不要?只要每天被我的咒力洗禮,你就能擁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咒力之環……”

羅罹:“……”

負屃這個XX,他一定是一個引誘人堕落的魔鬼,看看他說的話,是個人能拒絕得了的嗎?

羅罹現在腦海中都是自己全身挂滿了咒力之環的樣子。

負屃看了一眼羅罹,“這種方法,一輩子只能對一個人使用,部落裏多少人盼着都沒有這個機會。”

羅罹吞了口口水,一咬牙,“來吧,我就當是受刑。”

負屃嘴角一抽,但似乎又像是向上揚了一下,“記得教我文字。”

山洞中,咒力之環的光焰粒子開始交織。

羅罹覺得明天他又得洗被子。

也虧得現在天氣熱,洗的被子曬一曬就幹了,不然哪裏來的那麽多被子洗。

況且以後還得天天……

等過程結束,負屃覺得今天時間還早,正好學一學先祖文字。

只是……

羅罹又鑽進被子裏面,怎麽也不肯出來了。

負屃伸手進去撈,他忍了多久才等到現在。

羅罹死死地捂住被子,就露出一個腦袋一只手,“就這樣就這樣,我就這樣教。”

負屃看着密不透風的被子,“裏面怎麽了?”

羅罹有些惱羞成怒,“還學不學了。”

負屃:“……”

山洞,負屃倒是挺用勁,但一晚上也就學了一個“屃”字,還寫得歪歪扭扭的。

不過負屃倒是跟得了什麽了不得的便宜一樣,整個人嘴角揚起來就再也沒有下去過。

第二天。

羅罹做了三個洗臉盆,用獸皮裁剪了三張洗臉的帕子,以及用柔軟的獸毛和木棍做了三把牙刷。

羅罹,負屃,還有鲑魚,正用洗臉盆打着水,在一旁洗臉刷牙。

報喜和報喪帶着一群邪瞳部落的孩子眼睛都不眨地看着。

“魚魚哥,你們這是幹什麽?”

鲑魚一會看看羅罹,一會看看負屃,嘴巴笑得都合不攏,“不知道啊。”

反正就是開心。

羅罹擡頭看向報喜和報喪,這些孩子手上都抱着罐子,看來是準備接水。

平時不都是接夠了水的嗎?怎麽突然一塊來了?

問道,“你們這是?”

報喜說道,“我爹要去給廢墟那邊的族人送肉食,我們來給他們接路上用的水。”

羅罹點點頭,以前外出也是用罐子裝水一并帶着,其實十分的不方便。

這時,負屃對羅罹說道,“下午我也要去廢墟那邊,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羅罹一愣:“……”

負屃繼續道,“現在各族開始準備在那裏建立一座城池,城池和我們現在住的山洞大不一樣……”

負屃有自己的擔心,現在羅罹太過重要,他必須時刻帶在身邊。

羅罹有些驚訝,“這麽快?”

才商量說要建城池,這就開始了?

其實一點不難理解,就是因為心中的急切,所以所有人才那麽迫不及待。

負屃的表情越來越神聖,“各族有幾個智者曾經去過東域的那座希望之城,雖然沒有進去,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但他們也不是沒有任何收獲,他們會将他們所看到的用在修建我們的城池上,屬于我們自己的先祖榮光。”

羅罹有一點懵,遠遠地看一眼就能修建城池了?

到底會修成個什麽樣子?

“正好也會再次讨論先祖遺跡分配的問題。”

得,羅罹不想去也得去了。

既然要去,他就得先去準備準備。

等下午準備出發的時候,羅罹和鲑魚腰間上多了個裝滿水的皮囊,這是羅罹趕時間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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