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宋天暮在洗手間洗了很久才出來。
他快把熱水用光,出來的時候覺得有點冷,後面也有點不舒服,他剛剛自己清潔了一下,對此他的感覺就是很難受。
池明知躺在床上等他,看他出來,伸長了手臂把他拉到身邊,低聲詢問:“我這沒有安全套,可以嗎?”
宋天暮點了點頭。
池明知把窗簾拉好,房間頓時暗了下來。
宋天暮以為這個過程會很痛苦,擔心池明知會很粗暴,實際上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池明知對他堪稱溫情,為了緩解他的緊張,池明知甚至抱着他,親了一會兒他的脖子和耳朵。
宋天暮害怕自己失态,一直跪趴着,緊緊抓着枕頭,池明知大概是以為他在不好意思,并沒有強行讓他正面對着自己。
做到後來,宋天暮已經有點缺氧了,他的心髒跳得巨快無比,手心裏都是汗,疼痛和麻癢夾雜在一起,讓他只想快點結束,可池明知卻做得很盡興,射出來之後還壓在他身上半天沒動,只摟着他喘息。
過了會兒,池明知摸了摸他的臉,問:“疼嗎?”
雖然池明知用了潤膚露當潤滑,但宋天暮還是很疼,他難受地點點頭,池明知說:“我不是故意的,已經盡量慢點了。”
然後,池明知起身,幫他蓋好被子,“你先躺一會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你晚上不是說沒吃飽。”
池明知并不會弄什麽吃的,他給宋天暮做了個金槍魚三明治,從裏到外都是涼的,宋天暮有點吃不下去。
“你要是困的話就睡吧。”池明知也躺在他身邊,從後面摟着他。
宋天暮覺得池明知這個人最可恨的地方就在這裏,他老是弄得別人忍不住有非分之想,當然,那個別人并不包括宋天暮,他已經不會再因為池明知的一點點溫情就方寸大亂,這是池明知的禮貌,只是禮貌而已。
他不會和朋友吵架,也不會對炮友冷言冷語或者動作粗暴,就是這樣。
“你明天晚上在我這兒住嗎?”池明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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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直接說你明天晚上想再來一次不就得了!宋天暮心想。
但他沒有說出來,因為他比較喜歡哄着池明知,也沒那個興趣讓池明知下不來臺。
“好啊。”宋天暮打了個哈欠,“你會不會做點別的飯呢?”
池明知說:“煮面條。”
“那就給我煮碗面條吧。”
池明知爬起來給他煮面條,還打了個西紅柿雞蛋鹵,賣相非常惡心,看起來好像別人剛吐出來的。
“嘗嘗。”池明知坐在他身邊,期待着他的評價。
宋天暮吃了一口,味道還行,畢竟西紅柿和雞蛋怎麽做都不會太難吃。
“你下回先把雞蛋炒一下再煮。”宋天暮教他。
“下回你給我做。”池明知說:“我刷碗還不行嗎。”
“好吧。”宋天暮心想我看也指望不上你,你會做個屁。
第二天他們睡到中午才起,宋天暮和池明知一起看了部電影,磨蹭到下午,覺得沒那麽難受了,就下樓和池明知一起去買了點水果。
池明知還買了套。
晚上池明知果然又拉着他做了一次,做到一半,池明知問:“把套摘了可以嗎?”
“嗯?”宋天暮有點沒回過神,“怎麽了?”
“戴着不舒服。”
“那摘了吧。”
池明知親了親他的臉,把套摘掉繼續做,宋天暮感覺不到有什麽區別。
這次做了很久,宋天暮覺得自己的腿都在抖。
好不容易結束,池明知壓着他喘息,顯然覺得很滿足。
宋天暮身心俱疲,實在是折騰不動,要不然他也挺想體驗一下上面那個到底是什麽感覺。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吧,把池明知搞疼了他也不知道怎麽哄。
第二天池明知一大早就接了個電話有事出門,那時候宋天暮還沒睡醒。
他隐約聽了一下,好像是外系的朋友找池明知出去玩。
池明知收拾好準備出門,宋天暮揉揉眼睛說:“你要走了嗎。”
“嗯,我等會給你訂份早飯送上來,你吃完了接着睡吧。”
“池明知。”宋天暮說:“你不會在外面和別人瞎搞吧,我怕得病。”
“我和別人瞎搞之前征求一下你的同意還不行嗎?”池明知揉了揉他的腦袋,“走了。”
宋天暮很後悔和他說那句話,他覺得如果池明知真的跑過來一本正經地問自己可不可以和別人瞎搞,他會忍不住把池明知從樓頂推下去。
好在池明知一直都沒有問出這個問題。
他并非對宋天暮情有獨鐘,只是宋天暮很符合他的要求:不會給他的情緒造成任何額外負擔,愛幹淨,在床上很合拍,身體健康,嘴嚴,最重要的是他對宋天暮知根知底,窩邊草吃起來更方便。
追他的人很多,可符合這些條件的幾乎沒有。
他們發生關系之後,池明知經常把宋天暮往家裏帶,宋天暮的身體也逐漸習慣了這種事,甚至能體會到愉悅感,他覺得自己也在悄無聲息地改變着,現在他已經很少會為了和池明知的未來憂慮,他知道他們不可能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那想那麽多幹什麽呢?
大一下學期過了一半,宋天暮周末已經很少回寝室了,他和室友們的關系更加疏遠,和班級裏別的同學也很少有除了上課之外的交流。
這種獨來獨往的作風和池明知大相徑庭,池明知朋友很多,本系外系都有,有一次他帶宋天暮去畫室找藝術系的朋友玩,宋天暮看見他們在畫油畫。
其實他對畫畫一直都很感興趣,上初中的時候,池明知看了他的畫還說他畫的好,勸他去當畫家,他已經這麽大了,畫家大概是當不成,但當個畫畫愛好者也不錯。
他拿零花錢買了套油畫工具,照着書自己畫了幾張小畫,不得不說,他在這方面确實很有天賦,沒學過也能畫得有模有樣。
他不方便在寝室畫,就在池明知的公寓畫,池明知給他圈了一小塊地方,因為實在受不了他把顏料弄得到處都是。
他畫出來的第一張還算能看的畫是張風景畫,池明知覺得很喜歡,要走挂在門口。
有時候,宋天暮自己都會覺得恍惚,他和池明知一起吃飯,學習,看電影,上床,他的畫挂在池明知家裏,這和談戀愛有什麽區別呢?
然後他又會清醒過來,他們還沒有接吻過。
池明知親他的脖子耳朵只是為了調情,做完了會親一下他的肩膀,只是因為做得爽了。
他有時候看着熟睡的池明知會忍不住想親親他的嘴唇,可池明知從來沒有親過他的嘴唇。
一次都沒有。
大概是因為池明知覺得“接吻很惡心”。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池明知正壓在他身上沖刺,宋天暮發出難耐的叫聲,帶一點鼻音,聽起來很性感,池明知用力舔咬他的脖子,抓着他的腰射了,又趴在他身上休息一會兒,然後起身穿衣服。
“那我走了。”池明知拍拍他的屁股,“宋歌打電話催我好幾次了。”
“哦。”宋天暮說:“再見。”
池明知急匆匆地穿好衣服離開,宋天暮看着門口,伸手摸了摸剛剛被他咬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