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消逝的初吻

他們将這一鍋肉松分成三份,在其中兩份加入少許和略多辣椒粉,如此就獲得了三種口味:不辣,微辣,辣。辣的數量最少。

再把這三種産品各分出一半,搗碎,于是每種口味都有了兩種口感:顆粒和絲狀。如此一來,産品線便豐富得多,選擇性大大提升,也能帶動客單價,比如:“這位兄臺,要不你每種口味都來一罐試試。”

不知不覺間,就忙到天黑。即将發財的喜悅,讓何須歸臉色潮紅,又問:“那牛奶和白醋,是用來做什麽?”

厲行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指了下自己的臉。何須歸恍然,猛然擊掌道:“哈,原來是用來美容護膚的!”

“我的意思是,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我才不!”何須歸竟扭捏起來,明明不久前,還用友誼之光的親親幫對方療治燒傷。可自從胃裏多了只兔子蹦跶,他就打定主意,再也不親厲行了。

“我要做的這個東西,那是相當的強悍,習武之人一聽就忍不住想掏銀子,攔都攔不住……”

厲行賣了會兒關子,不斷吊着他的胃口。他實在好奇,就像聽故事還差個結局,終于忍不住對歐陽豆說:“你先出去,方便我辦事。”

“哎呦,我舅媽學會害羞了,好事兒啊。”歐陽豆嬉皮笑臉地調侃,麻利地退出門去。

何須歸舔舔嘴唇,歪頭盯着厲行六根不淨的英氣面孔,猶豫後決定親左臉。他走到側方,剛嘟起嘴巴做出預備動作,孰料厲行猛然扭過頭,一口吻住了他的唇!還扣住他後腦,企圖把舌尖擠進來!

剎那間,他眼冒金星渾身發麻,情急之下,以雙指摳住厲行鼻孔,狠狠推開。若說此前懵懂,此刻也驀然間全懂了:厲行對他,和嫖客對待青樓女子,是一樣的念頭。厲行約等于嫖客。

他心中惱火至極,又失望至極,冷然質問:“別告訴我你在打蚊子!”

“大冬天,哪來的蚊子,我就是想嘗嘗你的味道。”厲行輕揉着高挺的鼻梁,“我不信你看不出來我喜歡你。”他準備過很多告白的臺詞,風花雪月皆有。但鼻子一痛,就全抛在腦後了。

“我也很喜歡你,但是,但是我以為我們是莫逆之交、刎頸之交!”

“這個倒是不假,但我更想摸你或者吻你。”

“下流,如同嫖客!”複雜的滋味湧入心頭,繼而湧上眼底,化為兩股暖流滑過臉頰。何須歸竟然被氣哭了,竭力壓抑着哽咽和顫抖,憤恨地喊道:“你別這麽下流好不好!世間人千萬種,我最厭惡嫖客!嗚哇……氣死我了……求你別這麽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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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和嫖客扯上關系,厲行真是王|八鑽火坑,連憋氣帶窩火。他無措地揉|搓自己硬茬茬的短發,看何須歸既想止住悲聲,又不住抽泣的樣子,還挺逗比的。

這大概是深入骨髓的排斥,和某種自我保護機制吧。畢竟,何須歸那不知身處何方的父親,就是嫖客。

難怪!風晚山明明那麽饞這個小師弟,卻刻意維持着暧昧,原來是在一步步養成,不想噗通一聲栽進雷池。

“好了好了,我逗你玩兒的。我不下流,我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厲行摟住那顫動的肩頭,聲音低柔地安慰,“唉,愛情不是只有‘嫖’這一種形式啊。”

見何須歸愈發悲痛,他慌忙說:“不說‘嫖’這個話題了,你不是好奇牛奶和白醋能用來做什麽嗎?我告訴你——”

“來人啊——!快來人,我家小姐被歹人擄走了!”

尖銳慘厲的呼救聲撕破夜色,令人發憷。何須歸神情一凜,用衣袖草草拭幹眼淚,提劍奪門而出,厲行緊随其後。

呼聲驚動了許多人,除了弘山弟子,還有各派江湖人士。只見兩個綠湖山莊的侍婢神色凄惶,跌跌撞撞,每人額頭都挂了彩。見了人,她們語無倫次地說道:“我們陪小姐進山找松鼠,突然竄出來一個黑衣人,蒙着臉。他把我們打倒,然後、然後擄走了小姐!”

“讓開!”聞訊而至的風晚山撥開衆人,狠狠攥住一個侍婢的胳膊,焦急逼問:“往哪個方向去了?”

她眼淚簌簌而下,驚惶搖頭:“沒、沒看見。”

“廢物!在哪兒出的事?”

“泠月樓旁。”

為避免繞路,風晚山足尖輕|點廊柱,飛身躍上最近的屋頂,沿屋脊疾奔。何須歸立即跟随,但輕功不及師兄,只見一道急切的背影在夜幕中飛躍數次,不見了蹤影。身後“嘩啦”一聲,他回過頭,原來是厲行也跟着自己跳上屋頂,但因失去平衡,又滾落下去。

不消片刻,此事已驚動所有賓客。衆人以泠月樓旁進山的道路為始,或提燈籠、或持火把,向各方向四散尋找馮姑娘。

何須歸獨自向山林深處搜尋,心中沒有幸災樂禍,只有深深的擔憂。既然馮姑娘将成為師兄的妻子,便也是他的親人。

月色清冷,積雪晶瑩,眼睛适應光線後,四周并不暗。忽然,不遠處黑影一閃,是個人!

“站住!”何須歸大喝一聲,疾步追上。只見雪地留有一線新鮮的血跡,點點滴滴蜿蜒向前,觸目驚心。他拔足狂追數十步,血跡、黑影和足跡全都消失了。

他屏息凝神,警覺地聆聽四周的動靜。凄冷山風無孔不入,在發絲間環繞,如同巨獸的呼吸,枯枝的搖曳擊打聲忽隐忽現。他從腰間緩緩拔出劍,幾乎可以肯定,歹人就在身旁的樹上。

啪嗒,一串冰冷粘稠的液體砸在眉心,腥氣逼人。是血,墜落的過程剝奪了它的溫度。何須歸猛然擡頭,運足真氣令劍脫手,淩空刺向藏匿在樹上的黑衣人。

黑衣人靈敏閃避,躍到另一棵樹上,只躲不攻,一心想逃。他似乎對山路很熟,何須歸追逐片刻,奈何技不如人,晚飯又吃得過飽導致身形笨重、一運氣就想打嗝,被對方僥幸逃脫了。

懊惱之際,聽遠處有人高喊:“找到了,馮姑娘在這裏!”

他松了口氣,調頭往回奔,正撞進一個橫沖而來的男人懷裏。他驚呼一聲,想用搏擊和散打中極為實用的正蹬腿迅速拉開距離,方便揮劍。出腿後卻被對方敏捷地擒住腳踝,順勢朝前帶去。

他重心偏移向前劈叉,正想以劍杵地維持平衡,腰肢卻被有力的手臂一把撈住,耳邊響起輕笑:“他舅媽,你的拳腳功夫還是不如我啊。不過,你可真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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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徒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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