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母子分離

葉昊哲的話讓還躺在手術臺上的顧若琳頓時如墜冰窖,這是她的孩子,還那麽小,為什麽就要讓他遭遇這樣的痛苦?

顧若琳沙啞着喉嚨,伸出手哭泣着哀求道:“求求你們,剛我看看他....”

葉昊哲的身形頓了頓,下一秒頭也不回的超手術室外走去。跟在他身後的護士也抱着孩子亦步亦趨的消失在了門口。

随着手術室的大門再次關上,顧若琳仿佛被抽去了最後一絲力氣,頹然的垂下手昏死過去。

第二日。

無論昨夜電閃雷鳴還是瓢潑大雨,清晨的太陽依然如約而至。穿過雲層撒了下來。

接受過一夜雨水的洗禮,綠化帶的綠植都顯得格外的精神,留在樹葉上的雨滴折射着太陽的光芒,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

病房裏,顧若琳正閉着眼躺在病床上,一個護士正在做例行的房間巡查。

幾縷陽光透過床邊的玻璃照射進來,惹的顧若琳皺了皺眉,從睡夢中醒來。

睜開眼,病房裏雪白的牆壁讓她有一絲茫然,恍惚間想不起自己這是在哪。直到她習慣性的去摸自己的肚子,跟寶寶打個招呼,卻發現自己摸了個空時,才猛然回過神來。

昨夜那深入骨髓般的疼痛和男人臨出門前說的那句冰冷的話,一股腦的湧入腦海。

“孩.....”顧若琳掙紮着想起身,腹部的疼痛讓她的動作一頓:“我的孩子...請放過我的孩子....”

她瘋狂舉動吓了巡房護士,還不待她阻止,顧若琳已經不管不顧的從病床翻身站起,腹部的傷口崩裂,有鮮血滲了出來。

“顧小姐,你不能下床的!”護士丢下手裏的記錄本,連忙幾步上前将顧若琳一把扶住,滿是驚訝。

顧若琳反手将護士捏住,急切的問到:“我的孩子,他...怎麽樣了?”

“你是說昨天葉總抱走的那一個嗎?他本就不是足月生産,比一般的孩子孱弱。況且剛一出生便要接受抽取骨髓,恐怕...”

護士的聲音低沉下去,最終小心翼翼地閉上嘴,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然而她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瞬間卻讓顧若琳如墜冰窖。

“恐怕是活不下來了嗎?”顧若琳搖晃着護士的手臂:“我還沒有看上他一眼,還不知道他的眉眼更像我還是那個男人,怎麽可能就這樣沒了,我不信....”

“顧小姐,你冷靜一點。”随着顧若琳的用力,病號服上的血色越發擴散開來。護士還沒來得及安撫好她,顧若琳便兩眼發黑,再次昏迷過去。

五年後。

“是誰招你進我們醫院的?就算是有背景也得有真實的能力才行,當手術室是菜園嗎?什麽人都能進!”

随着苛責的聲音落下,穿着護士制服的顧若琳從手術室走了出來。厚重的大門在她背後重新關上,隔絕了門內外的聲音。

今天是顧若琳實習之後參加的第一場手術。是一個貴公子,連旁人都不允許進入的手術現場,卻有一個陌生男人現在一旁全程參與。

手術臺上小小的身影,讓她想到了自己那個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長什麽樣的孩子,顧若琳難免有些失神。

恰逢今日手術主刀的正是以嚴苛聞名于整個醫院的劉醫生,顧若琳的反應不及時當即惹惱了他,絲毫不留情面地将她趕了出去。

站在手術室門前的顧若琳無助的靠在牆壁上,雙眼沒有焦距盯着手術室的大門,內心一片慌亂。

門上的指示燈終于由紅變綠,她站直了身子,緊張的看着門口。兩名護士将病床從手術室裏推了出來,病房裏那個男人疏離冷漠的跟在病床後。

看到站在門口的顧若琳,他只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腳步絲毫沒有停頓的大踏步往前走去。

顧若琳被他這冰冷的視線掃過,一股寒意從骨髓裏散發出來。她蹲下身子,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膝蓋,無聲的哭了起來。

很快,便有人過來通知她去主任辦公室。顧若琳站起身來将眼淚擦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往主任辦公室走去。

站在主任的辦公桌前,顧若琳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帶着這件醫院标志的護士服,心裏微微的嘆了口氣,恐怕今天是最後一次穿了。

“若琳,算算時間,你來我們醫院也有九個月了,一直表現的都挺不錯的。本來下個月的留院名單裏已經寫上了你的名字……”

主任說着微微停頓了一下,顧若琳心裏咯噔一聲,心裏愈發的不安起來。

果然,主任嘆了口氣搖起頭來:“今天...哎,真是可惜了。”

“主任,我....”

主任擡起手來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今天你在手術室裏的表現,确實是差強人意。所幸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醫院決定給與你開除的處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真的從主任口裏确認自己被開除,顧若琳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主任,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你也說了我之前的表現一直不錯,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以後我一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顧若琳一邊說着眼淚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自己學習了四年,在這所醫院工作将近一年,眼看着就要轉正了,結果功虧一篑。

“葉少爺的背景,你在這個醫院呆了這麽久,多少也是知道的。”主任滿臉的可惜:“何況又是劉醫生親自操刀,你錯就錯在不該在他的手術中犯這種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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