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只關心你自己!◎
姜澤沒領下林肆的這份好意, “你瘋了嗎?我讓你跑!我們這樣都會死的!”
林肆背上他還能跑出這個速度,在普通人中已經算是佼佼者。普通的女生,帶上他這樣的負重可能都沒辦法跑起來了。
可、還是太慢了。
林肆沒有直接離開這個X形的廢墟。出去之後, 距離停車點還有一段距離,在抵達上車點前就會被追上, 不如在這兩棟購物樓內跟它玩躲貓貓。
可那些可以給普通人形成障礙的東西, 在災難級怪物面前, 就跟紙糊的一樣。好幾次,姜澤都感覺怪物的掌風已經掃到了自己,差點就被壓到了。
在剛才姜澤與怪物纏鬥的工夫,林肆也做了些布置——她将身上攜帶的所有殺傷性武器随路障布置下去。
在怪物将路障随意地甩到一邊時,那些武器彈射向它的傷口,造成一些聊勝于無的傷害。
姜澤想, 他那麽想變強, 那麽想跟普通人撇清關系,或許一部分就是因為這種無力感吧。
在怪物這種異常力量面前,普通人就像待宰的羔羊。可在面對更強的力量時,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姜澤的無力感, 林肆理解。她曾切身體會過。
但現在,她反而沒有這種感覺。因為沒時間感受自己的情緒,因為還沒有進入死局。
“放下我, 你跑。你的這些攻擊對它沒用。”
姜澤知道林肆是想救他, 可那又如何呢?做這些無用功,只是多個送死的人而已。
林肆用餘光瞄了一眼那怪物的狀态,“誰說沒用?拖延他傷勢愈合的時間, 等你蓄積力量, 然後給他致命一擊。”
姜澤愕然, 他沒想到林肆還準備繼續将希望放在他身上。
但……短短時間內讓他恢複異能,這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還有,他需要恢複的不僅是與怪物一戰的異能,還需要一部分用來瞬移的異能。因為他雙腿受傷了。
除非林肆準備把他當成一次性攻擊武器,讓他跟怪物同歸于盡……等等,話說林肆不會真的這麽想的吧?
林肆像是印證了他的想法,輕聲道,“其實,你還有一點餘力的對吧?用你剩下的所有力量,去給它致命一擊,相信我,我們能贏。我保證你不會變成怪物。”
姜澤沒忍住吐槽,“因為在我變成那玩意兒之前,就先被怪物拍成肉泥了對嗎?”
林肆沒有回答,她現在的狀态就是能少說話就少說話,就怕洩掉那口氣。
沉默片刻,姜澤還是問:“我該怎麽做?”
雖然他還是要在心中吐槽:早先明明約好了讓她聽他指揮,但實際上一直都是他在聽從安排,他說的林肆完全不理會,這合理嗎?
但,他還是決定信任林肆。他是被林肆坑過好幾回,被她氣過好幾回,被她煩過好幾回,可有一點是肯定的:她從來沒讓他失望過。
林肆丢給他一把手術刀,這也是她最後的防身武器了,“一會兒我會接近它,你要做的就是找時機。找不到也沒關系,我會給你創造。”
話音剛落,林肆就有了行動。她本來背着姜澤在斜坡上爬,但突然,她就放下了姜澤,讓他順着斜坡滑下去,還擔心速度不夠,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腳提供加速度(反正姜澤很懷疑這一腳是有點個人恩怨在的)。
當然,束縛帶還是綁在姜澤的腰間的,束縛帶的另一端,則在林肆的手上。
追上來的怪物愣了一下,他相當于站在兩人的中點左右的位置。現在問題來了,它追哪個比較合适?
這災難級的怪物好像也比較聰明,它選擇——兩個都要。它伸出爪子抓住了束縛帶,将兩頭的人都扯了過去。
林肆挂在束縛帶上,順着這股力道飄蕩過去,一腳踩在了怪物的腹部傷口處,然後像爬山一樣向上攀爬,最後踩在了它的臉上。
怪物的視線随着她的動作游弋,它已經張開了嘴作勢撕咬,但離得近了,林肆又過于靈活,它反而幾次都碰不到她,爪子也拍空了好幾次。
這樣怪物越發惱怒,仿佛看到一只怎麽都拍不死的蟲子一樣。
林肆就是要吸引它的注意,這樣才能給挂在繩子另一端的姜澤創造時機。
“怎麽樣?可行嗎?”
姜澤聲音艱澀,“手術刀太短了。”他得非常靠近怪物才行。但不用異能力,他又沒辦法讓自己像林肆一樣靈活。
林肆低頭看了一眼姜澤的位置,思考片刻。
然後,她突然從原來的位置蕩了下去,靠近姜澤,把手術刀重新拿了回來。
“你把我,想象成你的武器。我的手臂,就是刀的延伸。”林肆說。
這樣反而更方便。林肆的行動始終要比姜澤的靈活一點。
普通人沒有異能力,無法使用異能力,但不代表,普通人不能成為異能力的承載體。
但這個想法顯然是有點可怕的。姜澤目露驚恐:這樣的先例有沒有他不知道,反正他從未見過!
他大概能想象到那個後果:特殊材料制造的刀劍,都可能因為異能力過載崩潰,更別說普通人的血肉之軀了。
哪怕是異能者之間,也不存在你的異能力轉給我用這種說法。來自其他人的力量施加在身上,那就是攻擊。異能者本人,還可以調動自己的力量去對抗。
可普通人?那只有被動承受了。
但林肆就像一個一意孤行的暴君,她做的決定,根本就不給姜澤遲疑的機會。
她兩腳撐在怪物的傷口上,像是試圖将傷口撐大一點。
但這種做法更像是自尋死路,因為怪物的身體就像沼澤一樣,仿佛具有奇特的活性,要把她整個人都卷進去。
“動手!”林肆一聲厲喝。
她已經創造了這樣的機會,姜澤哪裏還敢猶豫?機會都是轉瞬即逝的,不把握,他們都得栽在這裏。
有林肆作為武器的延伸,姜澤終于不需要擔心武器太短的問題。他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她的肩膀。
姜澤也不管自己的腦殼疼不疼了,能抽出來的異能力,他全都給抽了出來,蓄積在掌心,然後拍在了林肆的肩膀上,延伸到一整條胳膊,以及最重要的,是最前端的手術刀上。
這種感覺挺奇妙的,姜澤以前用武器承載異能力,最後還是得由他自己來揮舞武器的,但現在他就像個發電機,提供電力,哦不,是異能力就可以了,剩下的林肆自己會動。
一開始,那只怪物沒把林肆放在心上。它發現了,這只蟲子雖然煩人,但根本沒辦法傷害到它。
因此,她煩人的樣子,其實也像是一種可笑的垂死掙紮。
就在它欣賞着獵物的垂死掙紮時,突然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令它驚懼的力量——這股力量如果迎面而來,其實也沒那麽可怕,可問題是,林肆就在它原先的傷口處啊!
之前姜澤給它的那一下,讓本來就受傷的它加重了傷勢。要不是姜澤沒有續航能力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該死的小蟲子!
怪物嘶吼一聲,扯着束縛帶想要将兩人直接從他周身撕出去。
但太晚了,林肆已經達成了目的,自然不會繼續抓着那繩子。拜托,那束縛帶是她的诶,松開不是很容易?
那怪物不會以為抓住繩子就抓住他們了吧?它看起來像是有點兒腦子,但也不是很多。
被怪物甩出去的只有空蕩蕩的繩子。
與此同時,林肆握着手術刀,兇殘地在怪物的傷口處亂絞,再然後,從中間到兩邊,将它整個撕裂。
怪物啪叽一下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支撐點的姜澤和林肆同樣跌坐在地。
姜澤是因為本身就是雙腿受傷,而林肆也已經脫力。
姜澤的狀态很糟糕。腿傷是其次。最難受的是透支異能帶來的副作用,他沒能感受到太多劫後餘生的喜悅,只覺得頭痛欲裂。
他煩躁得像是想要毀滅世界,同時他也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可以緩解他的症狀:他眼前的這個人。
姜澤心裏仿佛冒出了一個聲音:那只是個普通人,本來就不能算是同類,為什麽要猶豫?
他感覺自己冒出了一個不屬于他的本能。
他甚至開始憎恨林肆出現在這裏,動搖他的意志。
姜澤的理智還在。
他也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本能。他絕對不想成為怪物。而且,普通人真的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嗎?他甚至沒有一個普通人做得好。
姜澤額頭的青筋條條綻出,耳鳴聲嗡嗡,鼻尖萦繞的腐臭味更是讓他難受。
他看到林肆搖搖晃晃地朝他走了過來,他看到她的臉上寫滿了對他的擔憂,但眼睛裏卻是滿滿的信任,她溫柔地對他說:“姜澤同學,相信我,你不會有事的。”
輕聲細語仿佛一下子撫平了姜澤的煩躁,只是,也引出了他的愧疚:在林肆堅定信任他的時候,他的內心卻已經動搖了。
他配不上她的……
這個念頭還沒想完,他就聽到了咚的一聲,然後,天旋地轉。
他後知後覺地想:哦,剛才那咚的一聲,是他的腦殼被敲的聲音嗎?
如果再給姜澤一個機會,那他一定會換個表達:她的表情溫柔但眼神堅定?呵呵,這分明就是表情溫柔,敲人的動作異常堅定。
林肆再次在心中感謝了一下小白鼠同學,哦,她的意思是,李冉冉同學。
然後,她熟練地将姜澤一捆,直接把他放在地上拖了。
要愛護學生,趁這個機會刷好感度?
不存在的。
讓他享受一下滑滑梯的童趣,在夢中回憶童年樂趣,她這個老師不是很有心?林肆相信,姜澤同學一定能領會自己的苦心的。
剛才背上姜澤,是因為情況緊急,是節約時間的最優解。斜坡雖然好用,但層與層之間,不乏各種障礙物。
姜澤磕到碰到無所謂,主要是會拖慢速度。而且有些障礙還是她用來對付怪物的,要是變成對付姜澤,那畫面可能就不太好看了。
現在怪物沒了,林肆不可能繼續背着他。
而且她現在能用上力氣的也就一條胳膊了。
當姜澤的異能力作用在她整條手臂上時,林肆其實沒有太多的痛感,直接就麻了。她的胳膊就像斷了一樣。但她還是按照自己的戰鬥本能揮舞着手術刀。
林肆總算是明白使用異能力是什麽感覺了:就好像整只手都不屬于自己,要費很大的勁兒才能控制它。但那好像是一種很強的力量,讓她感覺沒有用多少的力,就輕易地鑿穿怪物的身體。
是的,鑿穿。那個時候在發揮作用的不只是那把手術刀,還有林肆的整條胳膊,用鑿這個詞更确切。
當然了,這是林肆這個普通人使用異能力的感受。
她覺得異能者跟她的感受應該不太一樣。
而怪物死後,異能力徹底脫離她的胳膊,那痛覺又回來了。
姜澤覺得林肆說話“特別溫柔”,倒也不完全是他的錯覺,臉色因為忍痛而蒼白,聲音也因此變得更細,能不溫柔嗎?
好在,這種程度的痛苦,還在林肆的忍受範圍內。
她也留下了一些束縛帶将自己的右手固定住,然後左手拖着姜澤,往車子的方向小心走去。
幸運的是,這一路沒有看到其他怪物。
信號彈似乎也沒有吸引其他人過來——或許有些人知道自己不敵,已經去報信了。
林肆不确定。不過她巴不得這樣。
在沒有怪物的時候,要異能者出現有什麽用?搞不好會多些風險。
順利回到車上,林肆嗑了兩顆止痛藥。順着姜澤早先跟她說過的路線完成值夜打卡,然後返程。
姜澤半路上就醒過來了。他的第一反應不是腦殼痛,而是渾身都痛,仿佛有輛車在他身上碾過一般。
姜澤:?
在他昏迷期間,發生了什麽?
合理懷疑一下:林肆趁着他昏迷,洩憤虐待?
不是姜澤不信任林肆,經歷過生死,他怎麽可能還用以前的老眼光看待她?只是就是這家夥,在兩人同甘共苦之後,咔一板磚,敲碎了他們之間的信任!
“你對我做了什麽?嘶,為什麽我全身都在痛。”
聽到姜澤的聲音,林肆瞄了眼後視鏡,微微一笑,“姜澤同學,不用擔心,你聽說過轉移痛苦療法嗎?”
“沒聽說過。”
林肆耐心地給他解釋,就像一個傳道授業的好老師,“當你身體的其他部位感覺到疼痛時,原來讓你覺得無法忍受的疼痛就會減輕。”
姜澤:?
我信了你的邪!
聽起來就不是什麽正經療法!
回去之後,他一定要找校長陳情:沒證的心理老師,千萬不能請啊!
林肆的語氣随意,“那你就說,這方法好不好用吧。”
抛開事實不談,确實挺好用的。
姜澤聲音幽怨,“現在,可以把我身上的束縛帶解開了嗎?”
現在兩人的情形,就跟剛出發時倒了過來。
出發時姜澤開車,林肆被人搬上車。現在林肆開車,姜澤被動地躺在後排。那時候的林肆好歹還沒被綁着呢,姜澤覺得自己的待遇那叫一個直線下降。
再合理懷疑一波:這林肆該不會是用這種方式,故意報複他吧?
那他可太冤了!不是林肆自己想上車嗎!
這部分就純屬姜澤自己腦補了,林肆沒有這樣的想法,這不是趕巧了麽?
“別急,馬上就到了,到了就給你解開。”林肆安撫他,好心地也給他喂了兩顆止痛藥。
這讓姜澤更加幽怨了:既然有止痛藥,為啥之前還要給他瞎掰轉移痛苦療法?
林肆再次振振有詞地強調,轉移痛苦療法不是瞎掰的。而且,她雖然不懂透支異能力是什麽感覺,但普通止痛藥應該沒啥用。果然還是她的“土方法”更可靠。
姜澤:……
你說是那就是吧。
林肆也不是什麽魔鬼(至少她覺得自己不是),她看姜澤的表情比較痛苦,就跟他閑聊,想要幫他轉移注意力,然而一開口就是比較紮心的話題。
“話說,你們異能者,很容易變成那樣嗎?”
那個叫鄭毅的,明顯已經無法回頭了。李冉冉也差點襲擊了她。
相比之下,透支的姜澤好像比他們好很多,克制住了自己的攻擊意圖,甚至比第一次見面時還“友善”。這點讓人心情蠻微妙的。
姜澤感覺異能者這個群體的風評被害,馬上跳腳道,“才不是!我……其實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真正怪物化的異能者。”
接觸到林肆狐疑的眼神,他再次大聲強調,“絕對不是我沒有見過世面!而是這種情況本來就很少!”
“甚至你遇到李冉冉那種情況都是意外!好吧,考慮到她的訓練方法,可能也不是很意外……她就是個狠人。”
顯然,姜澤對B班的李冉冉的情況也是有所了解的。而且他們還當過一段時間的同學呢,只是姜澤先升入了A班。
他繼續叨叨,“我們異能者都會控制着自己,不去觸碰那條線!而且,從理論上講,還沒完全怪物化的異能者很虛弱,分分鐘就被其他人制住了。除非,他遇到的是普通人,或是其他很虛弱的異能者。”
後面的話,姜澤哼哧哼哧的,有點不太能說出口:
而且,面對普通人與很虛弱的異能者這兩種人,仍然是前者更容易讓人動搖。後者是同類、是隊友,讓人跨過那一步更難。而前者……嗯,看看現在異能者對普通人的關系就知道了。
好像說服自己心中的那只怪獸,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姜澤有點難以啓齒,林肆卻領會了他的未盡之意,“這就是你們非要把普通人趕出學校的原因?從【源頭上】解決問題是吧?”
沒認同林肆的時候,姜澤絲毫不為自己的行為後悔。
但現在,林肆提一次,他尴尬一次、愧疚一次。
姜澤滿臉通紅,“這确實是一部分原因。但你知道的,這是一個複雜的問題。異能高校本來就是強者生存的地方,不适者注定被淘汰。這對大家都好。”
“這個所謂的對大家都好,指的是心安理得地讨厭普通人麽?”
看姜澤說不出話來了,林肆笑了笑,沒有繼續為難他。
沒這個必要。
普通人與異能者的割裂仿佛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讓雙方的距離越來越遠。姜澤僅僅是這個循環中的一個小人物。他只是順勢成為了這個循環中的推動者。
而這個循環因何而起,他不知道,林肆也不知道。
別說是姜澤了,林肆以前,不也是遵循這個體系生活的普通人麽?但現在,林肆覺得自己或許可以探究一下背後的隐情。
但,隐情不隐情的,那是以後的事情。
林肆回到學校的第一件事,接受治療;第二件事,去校長室堵校長。
姜澤當然是跟林肆一起進了校醫院。但在醫生給他診療前,他卻說自己不急,他想先确認林肆無礙。
姜澤早就知道林肆的胳膊因為他的異能力受了傷,但他一路上都沒提過這個話題。因為知道了也沒辦法,他什麽都做不了。
讓他用語言表達一下關心,他又不太擅長。那種只會說漂亮話的人,恰恰是姜澤以前最反感的人。
他就只好在面上毫不在意,在心中暗自着急。
等醫生給了他肯定的答案,姜澤才松了一口氣。異能者反而好說,熬過了最難受的時候,總會痊愈的。
只不過姜澤是異能力透支,再加上雙腿受傷,得坐一段時間的輪椅,而且暫時不能亂動用異能了。
坐輪椅正常,異能者受傷那不是家常便飯嘛。
不正常的是,他現在用不了異能,豈不是連控制輪椅浮空都做不到?難道要讓同學幫忙嗎?
就在姜澤發愁之時,他就聽到了林肆的歡呼:“好耶!”
他擡頭看去,吊着一條胳膊的林肆,看起來精神頭仍然很好。或許是他倒黴的這個消息成功取悅了她?她的嘴角翹起,眼睛閃閃發光。
姜澤感覺自己的玻璃心咔咔地碎了一地:他很擔心她不好,她好像擔心他太好。
姜澤眼裏的控訴讓林肆不得不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喜悅之情。
她幹咳一聲,“姜澤同學,你沒有大事,那真的太好了!你完全不用麻煩同學,我這裏有個非常适合你的提議,咱們可以向學校申請安排滑坡道!”
嗨呀,她其實也不是看姜澤倒黴高興,可這不是巧了麽?
早就說過,她的車子上下樓其實挺颠簸的,學校不設電梯無所謂,至少安排個滑梯嘛。但林肆也知道她在學校沒啥話語權,學校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遷就她一個人。不過,不遷就她,不得遷就一下坐輪椅的學生?
還沒等她将某個冤大頭打斷腿……她的意思是,還沒對某個學生進行愛的教育,姜澤就先趕上趟了。
看着林肆一副“都是為了你着想”的正義臉,姜澤的嘴角抽抽。
他又不傻,作為坐過林肆小摩托後座的人,他太清楚這家夥的真實目的了:你只關心你自己!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3-09 13:24:19~2023-03-10 22:04: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鳶飛魚躍 20瓶;禾孜與戀愛毫無兼容性 5瓶;丢丢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