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誰啊
◎這回門終于開了,只可惜,不是蘇瀾開的。◎
“即日起,我将進入交接狀态,等待股東選出下一任董事長為止,各位還有什麽問題嗎?”
時聽說罷,翹起二郎腿,品鑒剛剛沖泡好的茉莉花茶,霧氣缭繞在她面前,但那抹紅唇依舊豔麗,且刺眼。
“怎麽能穿着睡衣來開會,這,這成何體統啊?!”
“她到底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
幾乎身處各個地區的股東這會子都在吐槽時聽的穿着以及散漫的态度,然而在會議之中愣是沒一個人敢說話,就連時雲唐的麥克風也只是亮了兩下,很快就熄滅了。
這些人躲在背後指點風雲慣了,都不願意做出頭鳥,不過這樣的氛圍正合時聽的心意,她直接開嗓道。
“這麽說,各位股東都沒問題了?那我就開投票表決了——”
“時聽!”
眼看那投票系統真的蹦了出來,時雲唐終于忍無可忍,拍桌而起,“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別人看不到,但他身邊的王如月可是看得門清,男人的眉毛都快要氣飛到天上去了。
出了昨天那麽一檔子事後,時雲唐無論怎麽打時聽的電話都是關機的狀态。
他生怕這傻娘們一個想不開告訴了linda媽,時雲唐幾乎一晚上沒睡好。
時聽要真就像她說的,發現是個烏龍也就算了,他也不是不能降降條件,先不收購股份。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黃毛丫頭竟直接給他來了個王炸!
竟然要把董事長之位,把公司的掌控權拱手讓出去!
Advertisement
她到底還知不知道這天運是時家的東西,而他們是一家人?
時雲唐一開口,有些時家的老員工也跟着幫腔道:“是啊,小聽,這集團可是你父母一手創立的,你就算要辭職,也應該和堂哥,和我們商量商量……”
這幫人明的威脅玩不明白,就開始打感情牌了。
時雲唐這般憤怒她還能理解,畢竟時聽差一點就聽了他的建議,将股份和背後的操控權拱手相讓,但這位殪崋老家夥一開口時聽到底沒忍住,噗嗤一聲嗤笑了出來。
既然有人不要臉,她也不必留情面了。
時聽拽了拽披肩,拿起手機調出微信,大聲朗讀道:“【時聽,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我聯合股東下了你董事長之位輕而易舉!】怎麽了堂哥,我這不是如你所願,自願辭職,這會子怎麽還不知道我在幹什麽了?”
“還有這位呃,劉姓大叔,我微信裏也有你發的訊息呢,‘你根本不配姓時!要麽交出股份,要麽離開天運!’這不是您說的嗎?這會子知道公司是我父母的功勞了?”
耳聽着有哪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忘了關麥笑出了聲。
劉姓大叔也跟時雲唐一樣暴跳如雷,哪有将私下裏的“交易”搬到臺面上說的!
“時聽,你你你!不知好歹!”
然後也不知是反應過勁兒了,還是被人強行掐斷,反正這會議裏頭是沒有他的聲音了。
時聽這連怼兩個“親時派”的人,這會子更是無人再敢發言,就更別提新晉的股東,都是隔岸觀火燒不着自己就行那夥的。
倒是始作俑者時聽根本不在意這些股東怎麽想,總之如她所願,投票正式開始,股東大會表決時聽卸任董事長一職以壓倒性的比例成功。
畢竟包括時聽這個手拿最大股份的自己都投了贊成票。
得到了滿意的結果,時聽一揚手:“行了,那各位就繼續開會吧,我就不參與了,就煩請各位盡快讨論出董事長人選與我交接哦。”
說完,時聽直接退出了會議,當面說完了,就該處理背後了。
她關閉了手機的飛行模式,然後微信跳一條,她就拉黑一條。
到最後懶得拉了,直接全選,删除。
就好像是一條裙子穿膩了,不愛穿了扔了一般的輕松。
完事後時聽将手機一扔,褪去睡衣來到了浴室。
此刻溫泉水溫正好,時聽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将雞飛狗跳的集團事務全部抛在了身後。
而另一邊,時雲唐掐着手機,努力控制着情緒,措辭半天,最後還是決定發送這一條。
【等會議結束後,我們當面談談!】
可惜等他發出去以後,迎接他的只有一個紅色的感嘆號,以及——
【您已被對方拉黑】
後來時雲唐會議開一半去了趟醫院,聽說是因為辦公桌老化嚴重,木頭茬子紮手了。
...
兩個小時後。
正在擦身體乳的時聽聽到了門外急促的腳步聲,結果到了她門前又停頓了。
時聽聽得輕輕楚楚,算算時間股東大會也是差不多了,消息傳出來很正常。
于是時聽大方道:“宋妍嗎?有什麽想問的就進來問吧。”
宋妍又在外頭遲疑了兩秒,她沒進來,但隔着門問道:“公司剛剛發了通告,說您...您……”
時聽停下了動作:“啊,我卸任了董事長的職位,怎麽了嗎?”
“您為什麽要那麽做?天運可是您父母的心血,是時家的産業。”宋妍這般道。
“你也知道天運是時家的産業,可股東們似乎并不知道這件事呢。”
時聽緩緩下地,踮着腳打開了卧室的門,哪怕她矮了宋妍兩個頭的高度,但氣勢卻一點也不輸她,“你知道嗎?今天的股東大會,是八點就開始了的。”
“什麽?!”宋妍詫異了,眼睛都瞪大了兩圈。
時聽:“所以,你現在還覺得我做錯了嗎?”
宋妍低着頭,久久沒能說話,畢竟她只是一個家生的保镖,對公司內部的事務并不了解,但她知道,公司的掌控權是在董事長手中的,從老爺到大小姐,作為時家的女兒,時聽就該是董事長。
往後自然是時祁少爺。
可身為董事長,卻不被股東所承認,還告知了虛假的開會時間,這——
宋妍有些淩亂了。
時聽見狀笑着将她拉進卧房,從衣櫃裏選了套黑色西服,就好像倆人要出去逛街般問道:“用這套去掃墓如何?”
宋妍點了點頭,反正女士穿什麽都好看。
時聽也覺得不錯,綁好頭發便開始換衣服,結果衣服換好了,妝面也整理好了,卻見宋妍依舊繃着個臉。
就是那種仿佛含了一坨翔在嘴裏的感覺。
時聽無奈,勸慰道:“宋妍,你真的不用為我覺得難過。”
宋妍用相同的表情搖了搖頭,“我沒有。”
但你的臉色就是在說有啊。
不想讓一個滿面苦澀的保镖戳在那影響自己的心情,時聽嘆了口氣,轉過身說:“這樣吧,我問你個事兒,你覺得我丈夫和我誰管理公司更好?”
宋妍實話道:“自然是先生。”
這是衆所周知的,時聽從前在公司不過是個挂名,處理事務的全部都是她的老公祁生德。
時聽點了點頭:“這就對了,我是個藝術生,畫畫設計還行,但根本不會管理公司,卸任董事長于我所損失的,不過是個被架空的虛職。”
而類如時雲唐之流,之所以能那般威脅原主就是抓住了她不想放棄職位這一點。
丈夫死後,時聽若是還想繼續擔任董事長,就需要找到新的靠山來幫助她管理公司。
而代價,自然就是她手裏的股份。
所有人都盯着她這只小綿羊,各種威脅,不入流的手段齊發,她不崩潰誰崩潰?
她不買醉誰買醉?
而如今時聽自願卸任董事長一職,以退為進,不僅保住了股份,而且還恢複了自由身。
至于那些人,折騰了這麽久,最後能争奪的只剩下這一空職,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焦點自然而然地從時聽身上轉移了。
宋妍也懂得這些道理,但她擔心的是:“可這樣,公司的以後怕是——”
時聽也明白,但有時候舍棄也是必要的。
“往後公司會變成什麽樣我也不知道,但你放心,就算天運最後只剩個空殼子,它也依舊是我時家,是我父母創立的天運。”
其實時聽知道,若是他沒有放棄董事長一職,天運變成了什麽樣。
原作之中原主不堪壓力,還是将股份轉讓給了其他人,但這并沒有讓天運變得更好,反而有些人變本加厲地奪權奪利,搞得集團四分五裂,人心動蕩。
至于這個集團到底姓什麽,原作之中已經無從知曉了。
而現在,時聽輕輕松松卸任,在各方都想分杯羹的情況下,這個新任董事長的選舉怕是難上加難,反而會促使着那些人向着同一個方向使勁。
說不定最後他們會求着時聽回去當這個董事長。
只是時聽向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所以她沒說。
時聽解釋的很通俗易懂,宋妍很快尋思過味,自此兩人默契的沒再提起公司的事情,吃過午飯後,便由宋妍駕車來祭奠時聽的亡夫了。
墓園之中冷冷清清,花白的大理石排成一列,徒增莊嚴與悲切。
連婚都沒結過的時聽看着祁生德的墓着實有些感慨,她思考了半晌,默默道:“說謝謝你走得早吧,也不太合适,說些情話我也說不太出口,我就只能祝你下次投個好胎,別和我們這種天煞孤星在一起了。”
說完,時聽放下花就準備離開墓園。
忽而,她感覺背後似有聲響,猛地一回頭:“誰?”
卻只有清風吹過綠植。
看來是錯覺?
一個小插曲轉頭就忘了,時聽回到了車上,兩人繼續向着墓園深處開去。
來的路上,時聽從宋妍口中了解到,自己的父母與姐姐也是葬在這片墓園之中,只不過是VIP席位,有自己單獨的一片莊園,且每次只能時聽自己進去。
時聽想着,反正來都來了,下次一來就不一定什麽時候,索性一起祭拜了。
不成想宋妍卻對時聽這一順手的舉動莫名地感動。
車子最後停在了一爬滿薔薇的架子旁。
時聽看着那粉紫一片,真誠地問了句:“這裏是墓地?”
“是的女士,您又忘了,因為太太和大小姐喜歡薔薇花,所以大小姐就買下了這裏的墓園。”
宋妍不知為何說着說着,竟有些熱淚盈眶,“太好了,您終于肯來看大小姐了,太太和老爺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宋妍這裏所說的太太指的是時聽的母親。
時聽也終于想起來了,宋妍原本是自己姐姐的保镖,姐姐死後才跟着自己。
可原主對姐姐有種天然的敵意,從沒來祭奠過她,畢竟姐妹倆看上了同一個男人嘛,看不對眼也正常。
連帶着,原主自然也不喜歡宋妍,但宋妍卻一直很忠誠,起碼在原作裏她盡職盡責的守在了原主身邊。
既然自己穿過來了,前塵往事自然一筆勾銷,身邊總要有個貼心保護的人。
于是時聽在下車前,輕輕提了一句:“以後也叫我小姐吧,宋妍。”
宋妍明顯愣了一下,她擡起頭,通過後視鏡怔怔地看着時聽。
二小姐不喜歡她她是知道的,這次帶着她來,也多有“折磨”之意。
但自從昨天晚上二小姐宿醉醒來以後,就好像變了個人一般,連對她說話都溫柔了起來。
難不成是大小姐給她托夢了?
就在宋妍胡思亂想之際,時聽久久沒聽到答複,自然的追問了句:“不可以嗎?”
宋妍如夢初醒,連忙道:“自然可以!女,小,小姐。”
聽着這不太熟悉的稱呼,時聽輕笑了一聲,而後她捧起送給父母與姐姐的花前往薔薇莊園內祭奠。
時間過得很快,三個月後。
eshine慶功會現場。
時聽一身典雅黑禮服,長發半挽,穿梭在觥籌之間,盡顯優雅。
雖然辭退了董事一職,但她也沒閑着,做起了投資。
上輩子時聽就是個服裝設計,當初看公司報表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這家成立十年之久謀求發展的輕奢品牌,事實也證明她的眼光不錯,短短三個月,這家品牌就初見成效。
今天這個慶功會時聽本不打算來的,因為距離那檔婆媳綜藝開機已經越來越近,且聽說兒媳今日就會動身來燕都。
時聽敢随意放時祁的鴿子,但她深知這位兒子放在心尖尖上的兒媳是萬萬不能怠慢的,所以本想待在家裏等等消息。
但架不住品牌主理人一遍遍的邀請,又正好聽聞,兒媳來的路上發生了坍塌,怕是今日的行程會取消。
時聽這才來露個面。
主理人ely是個相當健談的性格,非常奔放,party的風格更是不用說了。
主打兩個字,狂野。
看着舞池中瘋狂搖擺的ely,時聽當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于是簡單同ely交談片刻,趁着人還沒來全,時聽便借口去了廁所。
到了廁所門口,時聽從包包裏拿出手機,準備叫宋妍來接她。
許是現場音樂聲太大,時聽又喝了點洋酒,這會正上頭,她沒聽到衛生間的門打開的聲音。
她擡腳要進去,而裏面的人要出來。
倆人撞了個正着,腦門磕到了下巴,發出相當清脆的一聲“咚”。
“嘶!哎呦!”
時聽捂着額頭,腳下的細高跟一個站不穩,身子向後倒去。
來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時聽的手腕,将人拽了回去,時聽的手自然而然的撐了下他的胸膛,以免自己的額頭被撞出第二個坑。
廁所過道的白熾燈着實說不上氛圍什麽的,但兩人的姿勢卻又說不出的暧昧,女人白皙額頭上的那點紅痕還是讓陸瞻寒多注視了幾秒。
和血太不相同。
她身上沒有什麽香水味,只有一股妝面淡淡的胭脂味道,大概率是草莓味的唇釉。
骨齡,二十三四。
就在陸瞻寒非常專業地分析眼前這個女人是否存在碰瓷,間諜等其他行為時,女人忽而揚起了頭。
一雙杏目微紅,很漂亮,但卻沒有少女的靈動。
她的眸子很平靜,似乎藏了許多故事等待人去挖掘。
“我站穩了,你可以放開我了。”時聽見他看不懂自己的眼神,只好出言提醒。
男人一愣,迅速松了手。
“抱歉。”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但很好聽,至少是符合時聽的審美。
只是說完就走這一點,讓時聽有些不滿。
“喂。等一下。”時聽叫了一聲,視線在男人的脖頸處停留。
一個是因為身高原因,再一個,這是設計師們的宴會,來的也自然都是同好,藝術家們大多不修邊幅,還有點瘋,這種襯衫扣子系到脖頸,還好好打領帶的,實在是太少見了。
待男人回頭,時聽将自己的鞋脫了下來,拎給男人看:“你撞壞了我的鞋跟,是不是要負一下責,送我回家啊?”
陸瞻寒不傻,他知道這是個邀請,若他再年輕幾歲,遇見這樣的美人怕是會很心動。
可他也不小了,最主要的,這女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一看就是老手。
他內心有微微的不喜。
所以婉拒道:“抱歉,我是來找人的,人還沒找到我不能離開,但我可以為你打一輛車。”
女人微微一笑,墊着腳,緩緩向他走近,白皙的腳踝和腳背形成一條直線,美不勝收。
陸瞻寒見過不少腳踝,可惜沒有一雙是這樣鮮活的,一個愣神間,女人已經來到了她身前。
漂亮的杏目擋住了他向下的視線。
時聽開口道:“說說想找誰,說不定我知道呢。”
陸瞻寒轉過身,面對着她,實話道:“時聽。”
時聽一挑眉,随後用鼻子笑了一聲,伸出手,“恭喜你已經找到了,我是時聽的私人助理宋妍,請多指教。”
電話另一頭的宋妍:“……”
看來小姐今晚不用她來接了。
...
陸瞻寒有些頭疼。
看着面前富人區的雙層別墅,他現在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被騙了,一個私人律師住得起這樣的房子麽?
雖然他偵破過不少案件,發現了不少細節,但那都是針對于死人的,對于活人的心思他也不是很懂。
“宋妍小姐,這是什麽意思?”不懂,就只能問,陸瞻寒轉過頭,然而在看到她的眼睛後,又不自覺地将視線下移,最後落到那雙腳腕處。
時聽注意到了他視線的變化,不過人都拐回來了,她也沒必要裝模作樣,所以也很誠實道:“孤男寡女,你說我是什麽意思?”
能進宴會的人都是ely親自過目的,雖然國外比國內更奔放,但他也很潔身自好,這點時聽并不擔心。
“不下車麽。”時聽轉過頭,大方地問道,“你已經盯着我腳腕看了好久了,韓先生。”
有些時候,男人看似矜持,但其實他在答應你一個謊言的那一刻,就暴露了本性了。
時聽還算有把握,先行下了車,打開了別墅的門,并留了一條縫隙,請君入甕。
看着車內那雙一只斷了跟的鞋,男人猶豫了片刻,最後難得勾了下嘴唇,總覺得他再退怕是要被笑話了。
只不過,她真的能接受麽?
不是沒有姑娘這般主動過,只是在聽聞他的職業後就敬而遠之了。
陸瞻寒有點子期待,這位宋妍小姐在聽到自己的職業時的表情。
于是他拎起她的那雙高跟鞋,下了車。
...
時聽很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她覺得這位偶然邂逅的韓先生是她的菜,在見到第一眼的時候就這般認為了。
可當見到外面車燈遲遲沒有熄滅時,時聽也突然沒那麽保準,畢竟說到底兩人也不過是頂着假名字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罷了。
本時聽都打算就此放棄,她都已經穿上了拖鞋正要開燈,誰知開燈的手腕卻被一只手抓住。
時聽下意識想抽出手,然後就聽到了男人的呼吸聲。
時聽漸漸放下了戒心,“韓先生走路總是沒有聲音,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男人并沒有回答,而是輕輕擡起了時聽的下巴,兩人在黑暗之中對視:“我來,是因為實在是覺得好奇,我從沒見過你這麽膽子大的女人。”
“哦?”時聽微微挑眉,她其實不愛在約P時說太多,但他的話引起了她的興趣。
男人的手已經熟練地托起了時聽的頭骨,她的骨架也很完美,他問道:“你想知道我是做什麽的嗎?”
時聽凝視着他的眼,那雙眼裏也藏滿了故事:“看起來,你很願意與我說說。”
男人倏地落眸,他的眼是純黑色的,宛若一個旋渦,能把人的靈魂吸走似的,“我和死人一起工作。”
若是膽子小的,怕是見到這樣的場景會直接跑了,時聽卻笑了出聲,“這不是巧了嘛?”
女人攀上男人的肩,将嘴唇湊到了他的耳邊,“小學的時候,有個老道在我上學的路上攔住了我,跟我說,我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我周圍只能待死人呢。”
話音還未落,時聽感覺自己的雙腳已然離地。
她滿意地勾着男人的脖頸,“卧室在二樓,左數第一間。”
穿過來三個月了,也該好好放松放松了。
【之後晉江就不讓寫了。】
...
翌日。
蘇瀾的專屬保姆車開在回別墅的路上。
她今天身着一身淡粉色系連衣裙,頭發卷成了大波浪,很甜美的一套造型,可惜因着一整天的折騰肉眼可見的狀态很差,眼底也一片烏青。
她低頭翻着微博上的留言。
【梓梓巨能撩: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尴尬】
配圖,童梓精修照/蘇瀾封面路透。
一樓:【元氣小梓:童梓她元氣滿滿,好适合學生裝啊!】
二樓:【小梓賽高:路人覺得,無論是狀态還是妝容,童梓都完勝了好嗎!】
【二硫糖@小梓賽高:裝路人踩一捧一有意思嗎?】
【蘇瀾時祁什麽時候離婚@二硫糖:眼睛不要可以捐了,這還用踩嗎?肉眼可見童梓更美好吧!】
很快這位二硫糖的回複就多了二百五十一條。
而大多都是誇童梓踩蘇瀾的。
蘇瀾就這麽默默地看着那些評論,眉間的褶皺一直都沒有松開過。
坐在她前頭的小池看得是最清楚了,她轉過來,又轉過去,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姐。咱主要是昨天那山路坍塌您昨天沒睡好,要不憑您的長相,絕不輸童梓的!”
小池的話破開了車內沉寂的氛圍,蘇瀾勉強擡頭,正準備說點什麽,坐在後座的化妝師卻突然開口了,“呵,也不知道昨天誰非要撒嬌,讓瀾瀾今天搞個校園主題,結果竟然和童梓撞衫了!這會子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小池張了張嘴,本來想反駁,可以看到蘇瀾逐漸黯淡下去的眼神,也跟着傷心起來:瀾姐……對不起,主要我也不知道一直走禦女路線的童梓,今天也穿了這套啊。”
蘇瀾身邊的人都知道,蘇瀾和童梓在争一部S級仙俠劇的女一,兩人又同時收到了婆媳綜藝的邀請,總是被吃瓜網友拿出來比較。
眼看綜藝馬上就要開機,于是導演組就安排幾位參演的兒媳今兒個開直播預熱一下。
歌後一家起得早,上午就直播完了。
蘇瀾今天有個封面要拍,就被排到了最後一個,童梓在第二個。
不曾想,當蘇瀾團隊拍完封面出來後發現,蘇瀾今天選的衣服和竟然童梓撞衫了。
兩個人的精神和狀态穿同一件衣服最能分出高下。
而因着昨晚道路坍塌,蘇瀾團隊輾轉折騰了一晚上才到了燕都,蘇瀾肉眼可見的狀态不佳,面色都發黃,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和元氣滿滿的童梓沒法比。
可蘇瀾剛才拍雜志時的路透圖已經出來了,童梓蘇瀾撞衫也已經上了熱搜,微博上不少人都在期待她的直播等着她出境和童梓做對比,這讓蘇瀾團隊更加焦慮。
蘇瀾習慣了自己扛,眉眼間盡是憔悴還不忘安慰新來的小助理:“沒事,不怪你,你也不能預料到她也會穿這件衣裳。”
經紀人陳姐看不下去了,一把搶過蘇瀾的手機,“行了行了,有你們這互相推诿的功夫,不如想想一會直播怎麽辦,怎麽把場子找回來。”
小池立馬建議:“要不咱現在改裝吧?”
後頭的化妝師翻白眼了:“你一個服裝助理說得輕巧,還有三十分鐘就開始了,要我在車裏給蘇瀾化妝嗎?”
小池被怼的說不出話,經紀人陳姐也面色不虞,她嘆了口氣,最後只能自己出主意道:“蘇瀾,今天看來也只能這樣了,一會到了別墅你快點換套居家的,然後素顏解釋下昨天行程的問題,咱們這邊操作一下,把熱度轉移到心疼你上,簡單直播個一個小時左右就好。”
蘇瀾想了想,雖然免不了被網友拿截圖同童梓比較,但這确實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陳姐。”
陳姐也一臉愁容地靠在椅背上,感嘆道:“現在這些都是小打小鬧,童梓在爆發期,咱們暫避鋒芒也不是不行。但最關鍵的還是你那婆婆,到底能不能上,如果你少了這綜藝的曝光,勢必會影響接下來的戲路!”
蘇瀾嘆了口氣,小聲道:“時祁說他會處理的。”
陳姐一聽時祁倆字就氣不打一處來,一轉身:“反正我一開始就不同意你和那小子的婚事,我話撂這,你自己看着辦,這婆媳綜藝大概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蘇瀾抿了抿唇。
但她也明白,陳姐話糙理不糙,她為了時祁淡圈将近兩年,再回來已經物是人非,新人一一茬茬出現,早已沒了她的容身之地,好不容易有一個差不多的劇找上門,身邊的競争者還是最近非常紅的小花童梓。
導演的态度很暧昧,每次問就說還在猶豫,說白了就是蘇瀾現在人氣不行了,缺少曝光。
而這個婆媳綜藝,是最近找上蘇瀾的唯一一個節目,絕對不能失去。
蘇瀾抿着嘴唇,悄咪咪從陳姐那拿回手機,點開和時祁的微信聊天記錄,看着他發的最後一句。
【包在我身上,你就放心吧老婆。】
蘇瀾波瀾起伏的心,稍稍被安撫了一點點。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折騰,蘇瀾一行人終于到了別墅,自然也到了直播時間,蘇瀾坐在車裏和大家打了聲招呼,陳姐特意關了彈幕,但看着熱度不及童梓四分之一的直播間,蘇瀾還是不免失望。
好在她有着多年上鏡經驗,沒表現出來。
“哈羅啊各位寶寶,昨天高速上忽然山體坍塌,打亂了我所有的節奏,不得不在車上給大家直播了。不過好在我這邊已經平安到達燕都了,這會子準備回家休息,給大家看看我在燕都的住宅哦。”
說完,蘇瀾就帶着手機走進了別墅區,來到了門口。
不知是不是直播的緣故,還是這一天的經歷累了,蘇瀾竟然輸錯了三次密碼。
陳姐趕緊在旁邊道,“小池拿一下手機。”
小池連忙接過,蘇瀾空出來手和直播間的觀衆打哈哈,“這當然是我家啦~只是好久沒來忘記密碼了。”
一個玩笑安撫好觀衆後,重新仔細的輸密碼。
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就輸個密碼而已,給在場的和屏幕前的觀衆都給看緊張了,聚精會神的盯着。
好消息:這回門終于開了。
壞消息:不是蘇瀾開的。
現場的人和屏幕前的蘭酥餅們一愣,蘇瀾則是吓了一跳,猛地後退,惹得小池也退了一下,鏡頭跟着顫了一下。
等她好不容易擺正手機,就從手機屏幕上看見一女子身穿寬大T恤探出了半身,“誰啊。”
她睡眼惺忪,甚至不拘小節的露出半顆圓潤的肩頭。
作者有話說:
時聽:surprise!
蘇瀾:......
二魚的碎碎念:
一開始決定寫刑警男主時,很帥啊,很酷啊。
現在寫男主時:我到底是哪根弦不對勁要寫這樣的男主啊,霸總不好嗎?
要不開個預收吧,就叫《霸總有什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