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1)
吃瓜網友一臉問號。
【啥呀?時祁是真不認識還是裝不認識呢?】
【時祁一向有什麽說什麽的, 應該是真不認識吧!】
【@時祁工作室?】
沒想到工作室很快回複:【很抱歉因藝人家事占用公共資源,在此提醒廣大網友不傳謠,不信謠。我司藝人時祁父親祁生德(已故), 在過去23年均為其父,同濟大學教授祁連山獨子。
為避免不必要的信息差所産生的的誤會, 我們已經馬不停蹄聯系藝人祖父尋求答案, 老人家八十多歲, 不用網絡,信息獲取有延遲,請耐心等待。我司将保有訴訟權,對所有不實信息發布者遞出律師函。】
工作室強硬的态度一出,八步鯨迅速銷聲匿跡,好長時間沒回應。
衆網友還以為這位八布鯨敢直接@時祁大名, 是手拿王炸, 沒想到是雷聲大雨點小,遇到倆四都說過的那種。
尤其是飛毛腿太太追追追,眼看着自己那條鼓勵八布鯨的微博點贊的越來越多, 她分分鐘想把自己的欠爪子給剁了。
以後再也不沖了, 臉疼。
于是八布鯨微博下的評論紛紛鐘從,什麽時候爆,變成了:【@八布鯨, 人家說人家父親沒有兄弟姐妹呢, 人家說你詐騙呢!】
另一邊,幾位大佬的特戰行動群緊急召開視頻會議。
謹慎大佬一臉懵圈:【這真是祁生德的親妹妹嗎?】
it大佬,【我特意核對了身份證, 祁生德本名李生德, 這是他妹妹李生玉啊。】
豹哥:【那時祁怎麽不認識啊?】
it大佬:【哦, 因為祁生德很早就和爹媽斷絕關系,還認了同濟學堂的老教授為義父,要不當時時覺也看不上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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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窩槽!那你怎麽不早說?】
IT大佬:【你們也沒問啊!】
劉闫磊:【這是需要問的嗎?這不是在發微博前應該核對過的嗎?那這文案是誰寫的?怎麽不确認一下再發?】
謹慎大佬:【豹哥寫的!】
劉闫磊:【...咱就是說豹哥才把兩個直播平臺給公關沒了,你們怎麽放心讓他寫文案的啊!再說這些玩意自己不行不能找別人嗎!】
豹哥:【我感覺我寫的不錯啊,氣勢昂揚的。】
謹慎大佬:【這害人的事兒,少一個人知道,少一分風險嘛,再說咱們都是天運的高管,能力還是有的,所以一合計就都親力親為了。】
劉闫磊感覺自己額角抽痛,這是什麽豬隊友啊,自己是靠水貨發家的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算了算了!你們有空跟我扯皮,不如立刻去找到祁生德的義父讓他把嘴閉嚴實了!@it!】
it又大佬不樂意了:【可我是搞it的啊!為什麽總讓我幹外聯的活!】
劉闫磊:【那就豹哥跟it一起找人,謹慎你立即穩住局面,等找到了祁教授再說!】
【還有!我最後再說一句,如果這件事不成,你我都跑不掉,別以為自己能藏住,真當那小妮子虎吶!趕緊把該用的人脈都用起來!】
于是半個小時後。
謹慎大佬正指導李生玉開視頻。
當她的臉出現在衆人面前時,本不信的衆人再次陷入了糾結之中,因為就算時祁再否認,但這高挺的鼻梁,相似的眉眼,還有兩顆小虎牙,完全不像作假。
【感覺這是時祁他姑姑沒錯了啊。】
李生玉有些怯場,說話也在顫抖:“大家好,我是祁生德妹妹,李生玉,我和哥哥因故從小就被分開了,所以姓氏不一樣,但我和哥哥一直保有着聯系。”
說着李生玉将微信聊天記錄給屏幕前展示了一下。
【怎麽說呢,這些都是可以造假的,要不你說說你到底要曝光誰?】
李生玉連忙:“我要曝光的就是時聽!”
“她仗勢欺人,先用錢把我哥囚禁在了她身邊,然後還間接害死了他!”
“我沒有證據,但我哥的死絕對和她脫不開關系!”
【為什麽我感覺現在直播的和剛剛發微博的不是一個人啊!】
【我也感覺,被囚禁的不是她哥,而是她吧。】
【妹妹,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李生玉下意識就想眨眼了,但一想到尾款還沒付呢,就猛地瞪大了眼睛。
結果網友:【确定了,被錢威脅的就是這位。】
李生玉連忙否認:“我真的沒有!”
“我只是太緊張了,因為時聽她是天運集團的前董事長啊!我——”
李生玉自己說完話後都愣住了,然後她猛地站起身,摘下耳朵上的耳機,轉過頭就問:“你說什麽?!”
直播間就在這時被猛地切斷。
空曠的房間裏有回音。
直播間的彈幕也仿佛被施展了魔法,在那一瞬間停滞了一秒。
然後就被瘋狂地【???】刷屏了。
【我是在做夢嗎?】
【今天不是愚人節吧!】
【稀裏糊塗被騙出來出來舉報的親妹子,不知道自己親哥原來是“嫁”給了“女王”。】
【是全國六十七萬姓時的人限制了我的想象,時聽竟然是天運的二公主是我着實沒聯想到的。】
【emmm貴圈真亂。】
【天啊我不能接受,感情我看的電視劇綜藝還有小說都是時聽的産業?】
【救命!我現在看的喪屍片都有種在看回家的誘惑感覺!】
【可時爸爸不是只公布了時覺一個女兒嗎?】
【而且我看天運上一任董事長是crow啊?哪個姑娘給自己起英文名起烏鴉的?】
【所以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在炒作?轉移時聽被警方逮捕的注意力?】
其實都不是。
真要說,那就是腦回路的參差。
劉闫磊看完直播後簡直是氣炸了。
他直接給謹慎大佬打去了電話,口吐飛沫道:“我是讓你給網友講講時聽曾經搶她姐老公,明知對方是有婦之夫還要知難而上的狗血愛情故事,你都是在說什麽啊?為什麽還把她真實身份直接報出來了!”
謹慎大佬也蒙了,“這個,難道他們兩個不是,時聽看上了祁生德的美貌,于是強制祁生德和她在一起,最後祁生德寧死不從,英勇就義的那種故事嗎?”
劉哥一口氣兒沒上來:“寧死不從個鬼啊!他們倆相差十八歲啊!是祁生德比時聽打十八歲!時聽當上董事長的時候,祁生德都他媽四十多了,你給我強制下我看看!”
“這明明是從小缺乏父愛的小姑娘對年齡大的男人有好感的故事!你平常上班摸魚都幹什麽了!怎麽連領導都不研究啊!”
謹慎大佬:“這東西竟然還是要研究的嗎?”
結果這邊兩人電話還沒打完,那頭豹哥又發來一張圖片邀功。
豹哥:【看看哥的人脈。】
然後就見某魚某牙的直播平臺,每位主播的直播間,全部挂起了統一标題:【尋找同濟大學祁連山教授!】
劉闫磊:“……”
如果劉闫磊可以選擇的話,那麽他一定選擇不再見這幫人。
他當即挂掉了謹慎大佬的電話。
【您直接告訴全世界,曝光了時聽身份的,就是我們幾個得了呗。】
然後他又覺得沒什麽必要,于是将文本删除,給人事部去了通電話,“喂,人事啊,是我,劉闫磊。我想問問這豹哥原來是幹什麽的啊?”
對面很認真道:“豹哥原來是保安隊長,跟着時哥年頭長了,公司給了個閑職,本來在第三事業群整理檔案來着,後來直播行業越來越不景氣,沒人願意接手,現在的時總就提拔了豹哥。”
劉闫磊挂掉了電話,擠按着自己的睛明穴,最後長嘆了一口氣。
他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助理。”
“來了,劉哥。”
“叫專營經紀人,将我在天運的股票全部都整理好。”
“做什麽啊劉哥?”
劉闫磊抹了把臉,離開了辦公桌,空氣之中飄着一句淡淡的憂傷,“明天一開盤,全部抛售。”
如果劉哥一開始就知道這些人這麽抽象,這點小事都辦不到,他絕對老老實實夾起尾巴等到最後。
現在可好,虧大了!
而另一邊,看着灰白屏幕上大大的defeat,時聽揉了揉因打了快倆小時對局而酸疼的手指。
事實證明,如果前期沒有好好地運營團隊提升自己,到最後關頭想找一個機會翻身做霸王是很難的。
就算她成功控到了對方的C位,也會因為己方輸出慢一步而沒能秒掉,導致最後一波被團滅。
雖然可惜,但這就是現實。
剛巧,時聽的手機在此時震動了。
“喂,媽。”
是蘇瀾打來的,“祁連山教授我已經接到了,這邊和他說明了現狀之後,他也很是震驚,表示願意同李生玉現場對峙,如果……”
蘇瀾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直呼其名:“如果祁生德實際上騙了您的話,教授願意帶他向您道歉。”
時聽聽罷無所謂道:“都是過去的事了,告訴老人家錯的不是他,也不必放在心上。具體的事我稍後會派人去安排,你先照顧着老人家幾天。”
蘇瀾:“我明白了。”
“那個,您這幾天要多保重啊。”
“...好。”
挂斷電話後,時聽陷入了沉思,當年的往事雖然早已過去,但時聽也沒想到,會牽連這麽多事情出來。
原來,當初時聽的母親那一跤不僅摔走了自己的性命,還因此改變了原主的命格。
為時家摔出一個了一個百年難遇的天煞孤星。
天煞孤星雖為大兇之相,但兇星并不對本人有影響,而是對其周圍的人呈極惡之勢。
在當時那個年代,重男輕女還是常态,自己妻子早亡的事實擺在面前,就算時父再不信命,心中也會有忌諱。
時聽本來不會出生。
但她生命頑強,在生命垂危之際爆發出了一聲哭泣,到底她是母親生命的延續,時父終究還是心軟了,留下了時聽。
而之後的漫漫長路之中,就是一直在尋找破命之法。
吉福居請八字五行符化解、滿世界尋找能夠改變命理格局的天乙貴人。
而這件事,就是當時熟讀易經,通曉古今的祁連山教授在負責。
也是那麽巧,祁連山忽然發現,自己所帶了兩年的愛徒李生德,竟就是他所尋找的天乙貴人。
但當時的時聽才五歲,李生德不一定能耗得起。
祁連山同時父一合計,既然只需要将貴人迎進門,那彼時正好适齡的時覺就是最好的人選。
祁連山詢問了李生德的家庭背景,得知他是孤兒後便收為養子,改姓祁,與時家聯姻。
時聽也因此被接到了瓊州姐姐家撫養。
本以為時家會從此轉危為安,誰知竟是噩夢的開始。
如今來看,祁生德根本不是什麽天乙貴人,當年的戶籍制度不完善,漏洞很多。
他八成是偷聽到時父與祁連山的談話,将自己僞裝成孤兒,以此入贅時家,成為鳳凰男罷了。
但當時的時家人并不知道,甚至還一度慶祝,以為是時母在天有靈。
結果沒想到。
時聽靠在電競椅上,撫摸着食指上的戒指。
就在昨天,那枚銀白色的帶鎖箱子被打開了。
裏面其實也不是什麽稀奇玩意,只裝着一本日記,記錄了自時覺十八歲起,到時聽十八歲末的一些瑣事。
祁生德入贅時家的原因,以及時覺會縱容兩人關系發展的原因也都在此了。
說白了,都是造化弄人。
但彼時聽終究不是此時聽,她不能與曾經的那個小女孩共情,時聽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前看。
就比如時覺的日記本在最後一頁留下了一個郵箱,但郵箱經過特殊處理,需要相應的密碼才能解鎖,否則就會自毀。
想來時覺應該是個優秀的程序員,動不動就自毀真的是讓時聽這個文科生費盡了腦細胞。
一天只能試三個密碼,也不知要試到何年何月。
再一個,自然就是天運集團的問題。
時聽人單力薄,資歷又新,想要獨掌大權,就只能如此另辟蹊徑,但未知的危險迫在眉睫,只要不犯法,不管是什麽招數時聽能嘗試的都得嘗試。
終于,時聽一直等待的電話打了進來。
“喂,小姐,我是易靈,分析師經過多輪預測,明日天運股價會因近日的輿論大跌,初步預算蒸發可能超過十二億美元。”
雖然有十二億美元之多,但至少不會影響公司周轉,時聽其實松了口氣。
有得必有失,如果可以,她其實也不想摻進去泥潭一腳。
之後時聽問道:“回購的事都安排好了麽?”
易靈:“是,都已經安排好了,不過,被抛售出來的股票說不定還不夠分。”
時聽:“哦?”
易靈:“月森女士突然發來消息,月森珠寶也打算收購天運的股票。”
時聽微微一笑:“既如此我們明日上半場就先不動手,就當做給月森女士的歡迎禮了。”
易靈:“是,我明白了,我這就去交待經紀人。”
挂斷了電話,時聽伸了個懶腰,一切都準備就緒,退出游戲界面,重新匹配。
明天一過,就又是新的一局。
至于成敗,就看霓虹那邊,什麽時候能抓到真正的兇手,挽救一下天雲集團下一任董事長的名聲了。
…
十二月一日。
北海道新幹線。
由于警方一開始選擇錯了調查方向導致搜查不細致,耽誤了不少時間,等再回頭追蹤腳步時,嫌疑人早已經逃之夭夭。
幸虧霓虹不算大,對手又是個頭一次出國門的,對北海道不太熟悉。
經過對各個監控多日的追蹤,最終發現嫌疑人的身影出現在各大地鐵站。
初步推測,他應該是每晚都會睡在沒有監控的地鐵上以此躲避搜查。
根據最近出入站臺的信息,今晚他應該會登上這臺新幹線。
警方決定先不打草驚蛇,以免在高鐵行駛中發生意外,由警察便裝上車搜索等待。
淩晨兩點。
陸瞻寒同其他警務人員一樣,裝作下了下夜班十分勞累的人上了地鐵。
他之所以來到這裏,是因為得到總部消息,這個孩子之所以能僞造身份來到日本,還能提前訂到登別的旅館,背後可能有人在指導。
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一直在對時家進行毀滅性打擊的那位。
上頭命令他要将嫌疑人帶回審問總部。
而此時,陸瞻寒所在的整節車廂裏只有一位非主流打扮的青年人,他上邊大紅棉襖,下身破洞牛仔,陸瞻寒上來的時候,他擡頭看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倒頭就睡。
陸瞻寒則選擇坐到了他的對面,靠近門口的位置。
地鐵前進了一站地後就迎來了兩位旅客。
第一位上車的,是位身材矮小的短發女人,女人還捧着着一個超大的整理箱。
她是豎着拿的,那整理箱幾乎和她一樣高。
但女人拿得很順利,想來裏面并沒有裝東西。
她上車後左右掃了兩眼,便坐到了和陸瞻寒相對的,車門的另一邊,看樣子行程應該很短。
而跟着她上來的是位身着及膝大衣,頭戴圓檐帽子的高挑男性,他應該是個老煙腔,身上的煙味很大。
或許是知道自己身上味道重,所以座位選擇遠離了三人,在銜接兩節車廂附近。
地鐵繼續平穩運行,陸瞻寒對面的青年沒再睜開眼睛過。
接下來兩站無人上車也無人下車。
直到第三站停車,那女人才站起身,帶着整理箱走了下去。
同一時間,陸瞻寒的耳機也響了起來,是同一趟車的警務人員問是否要現在下車,因為已經過了嫌疑人出現的地點。
但陸瞻寒并沒有應聲,他一直望着對面的青年人。
直到快第六站時,熟睡的年輕人才睜開了眼睛,打了個老大的哈欠。
最終三個人都在第六站下了車。
淩晨的地鐵站人煙稀少,涼嗖嗖的風呼呼的吹,幾乎很少有人會挑這個時候去廁所。
但老煙槍沒想到他今天一碰就碰到了倆結伴而去的,着實給他吓了一跳,回家的步伐是更加地迅速了。
但與其說結伴而去,不如說是陸瞻寒單方面的跟着非主流年輕人,甚至貼很近,倆人中間大概只有半拳距離。
到最後,青年人直接怒了,“八嘎!”
然後揮舞拳頭,直沖陸瞻寒臉面,自然是被男人輕松擋下,并直接将另一只藏在羽絨服下的手也扯了出來,用手铐靠在了一起。
同一時間,從他羽絨服下掉出的袋裝白色的粉末四處飄灑,陸瞻寒帶着人後退,并用耳機通話。
“第六站請立即支援。”
很快,下一站地鐵上的警務人員紛紛下車,直奔陸瞻寒而來。
他們還在耳機裏叽裏呱啦說着,“陸警官,是找到嫌疑人了嗎?”
結果走上前一看,見到了灑了一地的□□。
陸瞻寒将那青年遞給了其中一人,并安排到:“毒販,你們兩個帶回警局。”
“剩餘其他人,跟我來。”
雖然不明所以,但警官明确交代了,陸瞻寒的命令就是死命令。
所以一小隊總共五個人,沒有一個人說不。
剩餘三人立刻跟随陸瞻寒坐上了反方向的列車,到達第四站時,陸瞻寒交待:“下車仔細搜索,尤其是整理箱。”
五分鐘後,嫌疑人陳某在想要逃出站臺時落網。
時雲唐最近的生活狀态就好似那個三角形正餘弦函數似的,可謂是波瀾起伏。
好聽點說是悲喜交加,說不好聽點和瘋了沒啥區別。
前腳他因為擔心時聽會把他出軌的事兒捅給月森而抓狂,後腳就因為時聽被霓虹警方逮捕而狂喜。
前腳因為有人替他做了一直想做的事情,把時聽的身份和破事公之于衆狂喜,後腳又因為天運即将下跌的股價而發愁。
公司上市多年,什麽大風大浪都見過,但頭一次因為個人道德問題産生了影響。
着實是沒有經驗。
就在這時,辦公室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這個時間還陪着時雲唐的,也就只有王如月了。
她一如既往的貼心,帶來一杯熱牛奶,并柔聲問道:“還不打算回家麽,時總。”
時雲唐接過牛奶,卻沒心情喝,嘆了口氣說:“我現在十分擔心,明天早上一開盤我天運的股價就崩潰,這讓我如何安心啊。”
王如月還是坐在辦公桌上那個熟悉的位置:“不過這也是您回收公司股票的好機會不是麽。”
時雲唐展開單臂,許是太過疲憊,他沒發現王如月一瞬間的遲疑,十分享受的吸了吸王如月的發頂噴香這才說道:“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雖然股價跌了,有助于我回收公司股權,但目前估算,集團至少會虧損十幾個億。而且以我自己的能力也收不回多少股票,股東會怕是要大換血了,董事長的位置怕是也要跟着重新洗牌。”
“之前做的一切,全都泡湯了。而新的股東大會,又不知道會不會有像時聽那樣的奇葩。”
王如月從時雲唐懷中出來,美目半轉,然後試探道:“時總。其實我有個辦法能讓您當選董事長的幾率變大,就是不知道您想不想聽。”
時雲唐笑了笑:“你說,如月的建議我又怎會不聽。”
之前你瘋狂要删除和我在一起記錄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麽聽話。
王如月皮笑肉不笑的敷衍道,“不如,您讓月森小姐出手相助如何?”
時雲唐一愣:“這!”
王如月接着道:“雖然低價抛售股票會由股東先行回收,但您回收數量有限,怕是在下一任股東大會上也得不到什麽優勢,但若是月森小姐作為您的太太——”
豈料時雲唐直接變臉:“不行!若是那麽做,月森那女人還不是要騎在我頭上!”
“我絕對不會求她!”
說罷,男人直接起身,背對着王如月,望向外頭的燈紅酒綠。
之前或許是太過朝夕相處,時雲唐又對她多有體貼,以至于王如月竟是沒發現,他骨子裏竟然這般瞧不起女人。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她要的只是錢而已,從來走腎不走心,趁着自己還年輕,再找一個不難。
王如月沉默了半晌,而後上前摟住了時雲唐的後腰:“雲唐,你不知道,我得吞下多少委屈,才會開口讓你去求自己的妻子啊。你明明說過的,等你成功拿下了天運的管理權,就會和我結婚。”
時雲唐回過頭,難得有點過意不去:“如月啊,我——”
王如月用手指頭堵住了他的嘴:“現在是你拿下董事長一職的最佳時機,只是一時忍讓,我尚且能為你忍受一切,你當真不能為我也忍受一下麽?到時候你大權在握,還怕她一個小小的珠寶公司威脅?”
時雲唐看着女人氤氲的雙目,最後嘆了口氣:“也罷,我這就聯系她。”
王如月破涕為笑:“啊對了時總,需要我提前準備股東大會相關事項麽?”
“當然,而且這次的大會要在線下舉行,并且要回南京總部,順便将發布會一起開了,時間...就定在股權重組後的第三日吧。”
“我明白了。”
王如月說罷,微笑着離開了總裁辦公室,在關門的那一刻,纖纖玉手擦過門上的名牌。
秘書:王如月。
女人最後留戀地看了一眼。
而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2023年十二月一日。
“ 本臺消息。
截止北京時間15:30,天運集團股價收盤下跌3.64%,報收31.43美元,創2020年1月18日以來股價新低,盤中一度跌逾6%
據悉由于天雲集團上任董事長,crow,即時聽涉險為日本兇殺案嫌疑人,目前霓虹警方仍在調查中,并未對時聽本人進行起訴。
另外天運重組後的首次股東大會也将十二月四日于南京總部舉行,還會同步召開記者發布會,由——”
随着身份的曝光,也是本人沒打算藏着以後,時聽這個名字就出現在了各大平臺之上。
國媒,外媒,生活仿佛一下子被所有人所窺視,時聽其實不喜這樣。
時聽此刻還在那間電競房,稍稍拉開這遮光的窗簾,一邊喝着茉莉花茶,一邊望着外面從假山之間噴湧而出的泉水出神。
直到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時聽才稍稍回過頭。
來人是王伯,“小姐,我看您門是開着的,就自作主張進來了,沒有吵到您吧。”
時聽搖了搖頭:“最近怎麽樣?”
王伯說:“園林外最近多了好些狗仔,但您不用擔心,我已經叫了咱們安保公司的學員過來巡邏了。托了您的福,咱們安保公司最近又升級了,成員已經來了第二批,姑娘小夥身板都不錯——”
雖然時聽一直都是微笑着聆聽,但王伯說着說着,自己忽然發現,好像說的有點多了。
王伯尴尬道:“抱歉啊,小姐,我這原來就管一個公司,身心都撲上了,這會子還有點改不了。”
時聽卻搖了搖頭,“如果可以,我也想只投資我喜歡的産業,沒關系的,王伯您繼續就好。”
王伯唉了兩聲,但也知道到底該繼續什麽:“總之我就是想說,您四號去參加股東大會的安全問題不用擔心,那些孩子一定會護您周全的。”
時聽:“有勞王伯了。”
王伯:“那我就繼續了?”
時聽颔首。
然後就見王伯取出了手機,有些僵硬的劃了劃屏幕,然後開始念:“宋妍來報,曝光您信息的那幾位高管已經引咎辭職了,陸老爺子的意思是他已經懲罰他們了,您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趕盡殺絕。”
時聽笑道:“我感謝他們還來不及,何談殺之,替我回了老爺子不必擔心,我不會插手的。”
“我知道了。”王伯在屏幕上寫下幾個字後,又接着道,“小姐,還有易靈和蘇瀾小姐發來消息,咱們這個原築合院園林區已經成功拍給了國家園林保護組織,然後祁連山,也就是祁生德的養父,希望在轉手之前能來這裏做一場直播。”
王伯放下手機道:“估計連山他心裏還覺着虧欠您呢,您看——”
時聽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可以啊,這次離開這裏後我就不會再回來了,後續一切王伯處理就好了。”
王伯哈腰道:“那我就先替連山謝謝小姐了。”
然後王伯再次拿出手機,“哦,還有,霓虹那邊也有消息了,說是嫌疑人拒絕任何審訊,還沒有認罪,但咱們這邊已經可以提前發公告了。”
時聽想了想,“再等等吧。”
因為時聽知道,陸瞻寒也一直在霓虹在處理這件事,八成會與幕後黑手有聯系,時聽所做的一切目的是為了時家的安全,畢竟只有時家安全了,自己才能安全。
所以暫時受些委屈倒是沒什麽。
王伯也贊同道,“雖然現在小姐還會再受些苦,但還是水落石出後才能狠狠打那些人的臉,我估計就算那邊動作再慢,發布會那天也差不多了。”
“您之前交待的事情就這麽些。”
但王伯的手機還沒有放下,他有些猶豫的說道,“只不過,還有一件事。”
時聽:“王伯有什麽想說的盡管說就好。”
“是這樣的,您的資料對外公開後,有些不好的言論一直挂在網上,我怕以後會影響您在公司的威望啊。”
時聽好奇了,“什麽言論啊?”
時聽雖然不玻璃心,但總是被罵也會影響心情,所以最近已經很少用社交媒體平臺了。
王伯猶豫了下還是将手機遞了過去。
時聽接過一看,沒想到都過了這麽久,自己的大名還挂在微博的熱搜上呢。
其中一個詞條高居不下。
#算命大師說時聽是天煞孤星命格#
該算命大師擁有全網十二萬的粉絲,算得上是一個口碑不錯的。
他在時聽深藏不露的二公主身份曝光後的第二天清晨發文稱,【近日吾夜觀天象,發覺東方孤星異動。又偶得一女八字,天命所歸,遂算之。天煞星入命局,是為天煞命;而在丁亥陰水之外,還有陽木寅入局,是為孤星命,其乃真天煞孤星是也*。
老夫這一生,竟即能見得天煞孤星,又曾算得,七殺、貪狼、破軍在命宮的三方四正會照的殺破狼命格,足以啊,足以!】
底下熱評一:【敢問大師,殺破狼命格是男女,能不能讓他倆在一起,不要禍害其他人。】
但更多的都是問,【您這說的是時聽嗎?】
【這還問啥,時聽身份剛曝光,大師就發了微博,怎麽可能不是?】
【但時聽的出生日期是公開的啊?并不是這命格啊。】
【天吶,都這年頭了還有人信百度百科呢?你家哥哥的年齡都往小了報,時聽這種全網搜不到身份信息的人,就不能早兩天報戶口了?】
【所以我就說她是炒作吧!時聽絕對是想進娛樂圈吧!我從第一天就說了!】
【樓上你!竟然都這會了還在堅持!我真的,哭死!】
然而大師發過一條微博後就直接下線了,吃瓜網友們就算再如何将其對應,都只是猜測。
時聽見狀卻笑道,“這位大師說的不是事實嗎?沒必要,天煞孤星挺好的,省了有些心懷不軌的人企圖接近我。”
時聽說罷,再次回到了游戲艙內,看着架勢,是又要通宵了。
王伯見狀,無奈搖了搖頭,但還是貼心的幫時聽關上了門。
十二月四日,股東大會定在下午三點。
時聽三號淩晨爬上了床,死死睡了一天,結果第二天再爬起來,精神滿面的,除了眼下還有些烏青外,一點看不出疲憊。
王伯都不禁感嘆,年輕就是好哇。
吃過午飯,下午兩點整,時聽準時向公司出發。
宋妍和易靈兩位保镖護在時聽兩側,确實如王伯所說,安保公司幾乎傾巢出動,把整個園林裏裏外外圍了個遍,別說是狗仔了,就連鳥都飛不走一只。
但更讓時聽覺得受寵若驚的,是陸瞻銘竟然又派了一對人馬在外面等候,并且他準備親自做時聽的司機。
既然有人願意做專職司機,也就不用自家人送了,時聽留王伯在家休息,帶着兩個保镖上了陸瞻銘的車。
車輛行駛在路上,時聽感嘆了句:“沒想到你會來接我。”
陸瞻銘看着後視鏡挑事一笑:“那聽姐想誰來接你。”
時聽:“...”總覺得他想歪了。
于是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陸總現在這麽忙,竟然還有閑心做別人的司機。”
陸瞻銘一聳肩:“托您的福,本來還想再浪幾年的我,到底被綁死在公司喽,但我家老爺子說了,像你這麽大氣的成功人士不多了,所以讓我來多跟你套套近乎。”
時聽: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成功人士自己也不想被綁死在公司。
忽然發現自己和陸瞻銘還有點同命相連的意思,時聽暗示道:“其實吧,要是想不被公司束縛,也有辦法。”
“什麽辦法。”
時聽往後一靠,掀了掀眼皮:“獨門秘籍,得看你表現。”
陸瞻銘猛地坐直身體:“時女士放心,我家老爺子說了,這次不管發生啥,只要你說的話,我就都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