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很有創意。

按照這些年的經驗,喜歡将男人那裏“捆紮”起來的客戶,一定是有施虐傾向的。而且女王殿下似乎從來不掩飾自己對男人冷酷殘暴的特殊癖好。即使這樣,她尊貴的身份擺在那裏,自有一衆巴結讨好的人送來各色美少年,供其肆意消遣使用。

莫想雲忽然想到,作為侍寝的人,自己這個年紀恐怕已經不算年輕了,而且之前例行刑責造成的那些傷痕尚未消退,是否真的有體力有魅力滿足女王殿下的需求呢?又或者,其實只有這樣傷痕累累的他,才能引起女王殿下的興致?

從特殊侍從準備間有一條特別通道,可以乘坐專用電梯到達頂層,這樣就避免了裝扮奇異的侍從與其他不相幹的人照面帶來的尴尬,污染了常規客人的視野。不過就算衆目睽睽之下,奴隸被命令如此着裝或者幹脆不着裝,甚至被繩索牽引在地上跪行都很平常,并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莫想雲迅速調整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更符合這樣低俗的裝扮,露出陪伴高端客戶時應該有的柔順卑微的職業笑容,盡量保持從容的步态,走向女王殿下的套房。

飯店服務生在套房門外按響門鈴,說明來意得到進入的許可之後,莫想雲才被帶入房間。這個過程就像是服務生推着餐車來送餐一樣自然,不過現在的“美味”是一個被精心打扮包裝好的奴隸而已。

莫想雲伏跪在地,房門緩緩關閉,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忽然,他聽到了一聲雷鳴。

夢幻星在這個季節很少會下雨,今天不知為何,竟然打了響雷,無端讓他又想起了十年前那個如夢似幻的暴雨之夜。

布置奢華的房間裏,彌漫着醉人的酒氣,與原本的優雅熏香夾雜在一起,讓人莫名的不安。

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吩咐,莫想雲才大着膽子微微擡頭,看到女王殿下以一種慵懶的姿勢躺靠在貴妃椅上,整個臉孔都在落地燈照射之外的陰影中,不知是什麽表情。總之與剛才在飯桌旁那種冷靜睿智又不失親和力的氣質完全不同,仿佛是變了一個人。

過去無數傷痛經驗,讓莫想雲明白一個道理,達官顯貴們的演技向來都是一流的,人前為了維護形象裝模作樣如同聖人一般,到了背地裏面對可以為所欲為的人多數都是衣冠禽獸。

觀察着莫想雲的一舉一動,我其實稍稍有點怯場,還在努力醞釀符合劇情的正确情緒。我猜惡名遠揚的我,應該已經被莫想雲歸入了衣冠禽獸一檔。

“你是莫想雲?”等我恍惚回神乍見到被如此打扮的莫想雲,遠超乎我貧乏的想象力,禁不住語帶質疑和不滿。其實我是惱恨那些自以為了解我特殊癖好的某方面“專家”。

如果我說這十年來一直守身如玉,正經的男友沒交過,服侍在側的人也不讓近身,會有人相信麽?

我其實并不是那種見了美男就把持不住非要将人家吃幹抹淨的色女,我曾經那樣純潔無害的好伐,都是因為劇情需要,我才不得不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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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我的審美還是很正常的,我的智商雖然沒有原書的雪念晴那麽變=态,好歹也沒低下到完全沒有分辨力。那些被當成禮物送來我身邊的男寵侍從,哪個能比得上莫想雲的才貌分毫?

何況這些人都是被各大勢力精心培養的密探或者枕邊工具,接近我的目的統統不純,我是斷無好心情對着他們掏心窩肺的。只不過為了磨練我的心性,鍛煉我的演技,順帶繼續制造我的惡名,我必須以他們實戰培養一下我虐人的本領。而且對于那些明顯想背叛我或者膽大包天妄圖利用我的男人,我肯定不能手下留情,借着傳召侍寝的名義将人往死裏整,一時沒把握好力道死傷一個半個,那也是怪他們命不好。

這身裝扮真的與剛才穿着員工制服的樣子有那麽大的不同麽?莫想雲不禁苦笑,女王殿下的臉盲症似乎與十年前一樣沒有半分起色。

“下奴莫想雲,聽命前來服侍殿下就寝。”莫想雲用溫順的态度回答,耐心等待着我更明确的吩咐,并沒有提十年前的舊事。

看莫想雲帶着職業微笑,用對待高級客戶的卑微态度如此疏遠對我,我的心莫名一揪。我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我教會了他體驗男女極樂之事,他真的對我沒有什麽特別的印象麽?

這倒不能怪他,十年前那幾個日夜的放縱纏綿,我真情流露欲仙欲死難以自拔,記到現在刻骨不忘。同樣的幾日夜,對他而言,應該只是痛苦不堪被玩弄的陰影吧?如果将所有的傷痛都記住,他還怎麽活的下去?所以刻意遺忘不喜歡的,只記住快樂的瞬間,才是他的生存方式吧。

“聽說這些年,他們讓你近身服侍過許多高級客戶,你的技術想必有了長進。”我真的很佩服自己的演技,在心中泛濫着對莫想雲的同情之時,還可以繼續黑化自己的形象,完美展現這樣無恥的臺詞。

女王殿下是嫌棄他當年水平太差沒能讓她盡興,還是現在服侍過太多人身體太髒已經不配再近身了麽?莫想雲壓抑着心內莫名的酸楚,盡量以平淡卑微的語氣解釋道:“下奴來時已經認真清洗身體,托主人恩賜,亦專門進修了相關的服侍課程,想來今晚能讓殿下盡興。”

我聽他這般客氣疏遠的說辭,只當是标準的讨好,卻沒有意識到他心中的委屈。多年之後,當我回憶起此情此景,才猛然發現,我竟早已傷他于無形。

只不過,眼下的我正在被真神口口玩弄,身在戲中,當局者迷。

我壓抑着失望與自己那點不開眼的小委屈,強迫自己努力回憶正确的劇情。

其實按道理,莫想雲現在應該只是虛以委蛇,懶得與我多說。在作者後媽的設定中,男主對我這個邪惡女配從來沒有存過半分好感。此番若不是為了寰宇集團的利益,莫想雲亦不可能這樣順從,不顧他自己的傷勢努力讨好我,硬撐着滿足我的殘=暴使用。

☆、010如何正确使用道具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偷懶沒有更新~~~~(>_<)~~~~ 我忏悔,節假日期間各種走親戚中···能坐在電腦前的時間太少了。如果之前第六章你們都不當成是肉,這章好歹能算吧。要求太高是不科學的。

010如何正确使用道具

“其實如你十年前所料,本王的确有隐疾,至今都沒好。”我繼續厚着臉皮為我要對他做的邪惡之事鋪墊道,“是病就要治,這十年來,我試過許多方法都是收效甚微。所以本王覺得,或許只有你,才能讓本王舒爽。”

不知為何,在我這樣說的時候,莫想雲的身體反而漸漸放松下來,眉眼間的疏淡之色不由自主地褪去,換成了一種被賞識寵愛的欣喜。

他竟能對着像我這樣讨厭的人,恰到好處表現出順從甚至是歡喜的神色,果然是久經磨練演技高超,讓我萬分佩服。只不過,他真的不怕痛麽?還是早已習慣,知道今晚躲不過我的魔掌,認命了呢?

我根本無法從他的表情裏看出他的真實想法。

我當然也不會傻到去期待,三言兩語就能蒙蔽莫想雲的理智,打動他的心。

在作者後媽的故事裏,男主的真愛永遠是女主,我這個邪惡女配注定要成為炮灰。我可以愛上男主,男主卻不可能真的愛我。他對我的柔情,都是虛假,是為了利用我的權勢達成他的目的,實現寰宇集團的野心。

一想到這些,我那不合時宜的同情之念也漸漸散去。

莫想雲對我演戲,将我當成需要努力讨好的高端客戶,我便能少了許多罪惡感,冷下心腸理直氣壯繼續我該對他做的殘忍之事,完成真神口口賦予我的光榮使命。

既然莫想雲看起來完全沒有打算與我敘舊的意思,我也不用再浪費時間,拖延劇情了。

真神口口的耐心一向很差,我還是乖乖演好自己的角色吧。

為了繼續烘托我的邪惡形象,營造陰森氣氛,我壓着惡心,開始繪聲繪色講述我最近怎麽虐死身邊一個男寵的橋段。

這個橋段不是我瞎編的,是确有其事。

身為有另類癖好的女王殿下,總會有一群自認了解我的狐朋狗友和居心叵測之徒,送上禮物巴結讨好。

有的禮物很有自知之明,畏懼于我表現出的邪惡性情,從來都是退避三舍,裝扮得惹我厭惡,平時謹言慎行裝透明,唯恐被我召幸。有些禮物卻是身負艱巨任務野心勃勃不知收斂,認為只要能夠引起我的注意和一時寵幸,爬上了我的卧床就能獲得更多好處,變得高人一等與衆不同。

我最讨厭這種對我耍心機使手段,目的不純妄圖迷惑我的男人。

當我掌握足夠證據,确認某個禮物即将做出危害我的事情之時,就是他們被我當成道具鍛煉虐人技術手法的開始。欣賞着他們被我召去侍寝的受寵若驚洋洋得意,那般無知不曉得已經讓我讨厭的事實,我便産生了一種無法克制的扭曲快=感。

越是對我糾纏不休讓我忍無可忍之時,我越是能心安理得将他們虐得死去活來,用到傷殘的禮物鐵定是要處置幹淨已決後患的。

莫想雲低着頭,用奴隸最标準的姿勢跪好,因傷痛分神稍稍有些心不在焉地聽着女王殿下自顧自地說着莫名其妙的話。

他也不知怎的不怕不緊張了。

是因為他畢竟曾服侍過女王殿下算是他的老客戶了麽,還是因為她剛才說他或許能讓她舒爽,這起碼是對他某一方面能力的認可。總之,在得知他在她心中仍有那麽一點特別,一點點眷戀,他是真心歡喜難以掩飾。

感覺到女王殿下從貴妃椅上站起身,他不敢擡頭,依然看不到她的臉孔表情無法判斷她想要做什麽,只能瞥見她那身考究精致的衣裙一點點靠近自己這個方向,漸漸散發出強勢的壓迫感。

果然是女王殿下啊,剛才在飯桌上如沐春風親切溫和的樣子只是她刻意表現的假象吧?殿下在有身份的一衆陪客面前故意營造那種融洽氛圍,而現在與一個身份卑微的奴隸獨處之時,高貴強勢低頭俯瞰衆生才是她的真本色。

或許此刻女王殿下的臉上正流露出鄙夷厭煩嫌棄的表情,畢竟稍有姿色的奴隸都逃不開用身體服侍人的命運。

莫想雲知道自己的身體很髒,他已經不記得這麽多年來為了主家的利益,近身服侍了多少位高級客戶。其中能給他留下好印象的寥寥無幾,那些客戶無論是男是女多有些見不得人的癖好,對奴隸的态度總歸是當成玩物。

早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接下來在這個房間裏發生的事也就不難接受了。

莫想雲暗自慶幸,在準備間有人為他注射了催=情的針劑,藥效作用的恰到好處,他的理智漸漸放棄對身體的控制,終于表現出一個卑賤地渴望被玩弄的奴隸該有的姿态。

被捆綁束縛,被踩踏鞭打,那層薄薄的袍服碎裂在肌膚裏,又被鞭子打出來随着血肉飛散,痛到極致仿佛跌入了一場深沉的噩夢。

女王殿下顯然對于如何使用奴隸,有着很深入的研究,只是用一根皮鞭,看似不經意地抖一抖手腕,輕重緩急落在他身體上便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不僅僅是痛,還莫名地刺激着他的yu念。

他的身體曾經過嚴格的調=教訓練,已經能夠适應在虐打中産生更強的快=感,迎合着施虐者為所欲為。

他真的很厭惡這樣yin蕩的身體,這樣肮髒的自己。

他也知道奴隸不該有羞恥不該有尊嚴,偏偏還是無法做到完全讓自己淪為一件任人擺布的死物。

他可以用最下賤的姿勢滿足客戶的使用,但他的心無法像他的表情那般谄媚順從。

在痛與欲的折磨中掙紮,他會難過,會覺得委屈。

他的心會痛。

偶爾控制不住的時候,他的眼神會很空洞冷寂,如果客戶留意,就能發現那無法掩飾的憂傷之色。

所以他現在不敢睜眼了。

就算不是空洞憂傷之色,他亦再也找不回十年前看向女王殿下那般純淨的仰慕的眼神,而且他害怕被女王殿下發現,他敏=感的身體輕易就可以沉浸在扭曲yu念之中無法自控,不知羞恥的任人為所欲為。

他閉上眼,更賣力地笑着,就好像是真的在享受着這般淩虐,欲仙欲死。

窗外疾風暴雨電閃雷鳴,與套房內鮮血飛濺欲念橫流的場景竟是那樣呼應。

莫想雲依稀記得,自己預感到即将陷入深度昏迷之前,勉強睜開眼,卻好像看到了女王殿下意猶未盡的笑。

她的笑很妖豔,美的驚心動魄,仿佛沉迷在他的服侍和奉迎之中。但她看向他的眼神很複雜,甚至有點糾結的恍惚之色。

是他終因體力不支,沒能讓她盡興麽?還是剛才他表現得太順從,被玩弄的時候少了适度的反抗或挑逗,讓女王殿下少了征服的快感麽?

傷病交加饑餓難耐,他的确是沒有太多的體力做出什麽花樣,也許服侍的水準大不如之前,對不起過去使用過他的那些客戶留下的好口碑,讓女王殿下失望了吧?

但是他已經很努力,堅持了這麽久才昏迷,早已是極限了。

希望女王殿下不要遷怒到主家。

我怔怔望着腳下血肉模糊的莫想雲,心內痛苦無法控制蔓延開去,卻注定了無人可以傾訴。

這場戲真的很難演。

他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我至今尚存的一點點良知并不想這樣殘=暴對他。

因着這點良知,因着曾經小清新的影響下殘留的那一點點奢念,早在很久以前,我就決定對這場戲稍加改動。

為了隐蔽地達成這個心願目标,我苦練了十年的手藝。不惜繼續抹黑我的名聲,不惜傷人害命,就是為了今晚能将這手藝用在莫想雲的身上,能讓他在被虐打的過程中不僅僅感覺到痛。

十年前我以玩膩為借口的放手,淡漠旁觀莫想雲在譚熾煜的懇求之下被接回主人家,表面上莫想雲像是逃出了魔掌,實際上他卻墜入新的火坑。

那個殺千刀的寰宇集團董事長譚耀輝,聽聞在我的住所莫想雲被“治療”的真實情況,竟然是頗受啓發,特意安排專人對莫想雲盡興特訓,教他服侍人的技巧,而且還喪心病狂将莫想雲的身體生生改造成了在受虐的時候欲念更強的扭曲狀态。

越是痛,他的身體越是興=奮,若不狠狠打他,他就完全沒有快感,哪怕是使用強效催=情藥,對他而言也僅僅只是應付客戶的一種手段,無法真正讓他的身體達到愉悅和高=潮得以解脫。

如此一直忍着不能釋放,對他的身體并不好。

而我,身為邪惡女配,在這場戲中注定必須加重莫想雲的傷勢,滿足作者後媽虐男主的設定。

見不得男主真的被我傷到身殘,影響到我或者女主的“性”福,我處心積慮打個擦邊球,應該不算破壞劇情正常進度吧?

帶着這種僥幸心理,我努力準備。

歷經十年苦練,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讓我今晚的劇情成功達标,沒有受到真神口口的懲罰提示,亦實現了我對男主一點小小的私心善念,算是個好兆頭麽?

接下來我一派邪惡的架勢召喚這裏的工作人員,讓他們将已經失去知覺的莫想雲從這個遍布血腥的卧房拖走,成功為我的惡名再次加分。

事實上,我卻還是沒忍住,暗中吩咐雪飏,別忘了給莫想雲療傷之後再将他送回。

做完這一切,我才略安心地就寝入睡。

按照劇情發展,莫想雲回到寰宇集團的總部之後,就該由女主接手妥善照顧,不用我擔憂了。

☆、011女主你死去哪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好忙~~~~(>_<)~~~~ 節後綜合症,求大家多喂留言,才能看到“女主”。

011女主你死去哪裏了

莫想雲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宿舍的床上,竟然沒有在刑房,是萬幸也算是某種不幸。

莫想雲住的是公司奴隸宿舍最普通的一個标準間,位于公司辦公大樓地下一層奴隸宿舍區。這種标準間額定是兩人居住,上下鋪,可能是因為公司高層的某種照顧,目前只住了他一個。

奴隸宿舍的房門是金屬網格制成,能夠讓走廊中巡視的守衛一目了然看到奴隸在房內的一舉一動。房間面積不大,其內的陳設也非常簡單。一進門左側牆壁上固定着上下兩個單人床鋪,右側牆壁上由外到內依次是壁櫥、洗手池和馬桶。在與房門正對的牆壁上,是一塊顯示屏,融合了時鐘日歷日程表以及奴隸可以使用的觸屏終端系統。

寰宇集團的奴隸左手掌心會植入一枚芯片,只要将左手對上這個終端掃描一下,就能夠檢索到自己的工作日程表,也可以通過終端申請使用奴隸有限的“福利”,比如查閱奴隸能夠查閱的資料進修技能,比如申請醫療藥品或者看看自己近期有否處分,将要受到怎樣的刑責諸如此類。

莫想雲躺在床上就能看到牆壁顯示屏上跳動的時鐘以及日程表。

夢幻星與母星地球的時間差不多,一天24小時,一周7天,一個月4周,一年13個月,運行穩定,分秒不多。

此時此刻,莫想雲驚訝地發現居然已經是周一中午1點了,顯示屏上跳動着醒目的重要日程提示,半小時之後将召開公司高層會。總裁和各部門負責人都會參加,他這個總裁助理自然不能缺席。

在周一這樣的工作日,他竟沒有請假“無故”曠工了一上午!因為這樣的疏忽,在下次例行刑責時帶來的嚴酷懲戒讓他不寒而栗。他必須盡快爬起來,洗漱穿衣,争取能準時趕到會議室才行。

只是……莫想雲努力撐起上半身,肋下卻一陣劇痛,差點再次失去意識。

憑多年受傷的經驗,他知道自己的肋骨多半是斷了一兩根,難道是昏迷之後,女王殿下心中不滿又追加的責罰麽?

好在凱旋飯店的服務生心腸不錯,将他拖出殿下的套房之後應該是為他收拾了一下傷口。廉價的止血劑噴滿全身,至少輕微的動作不至于再次破皮流血,弄髒了周圍的家具擺設。

撩開覆蓋在j□j身體上的薄被,莫想雲終于還是掙紮着坐起。肌膚之下依稀可見遍布暗色淤血,左胸口一片青紫,肋骨斷處恐怕就在附近。不過按照常規,身為助理級別幹腦力活的奴隸,除非是斷手影響了操作終端,否則很難申請到更多的治療醫護。

扶着床邊挨到終端附近,莫想雲伸出左手,掃描,進入系統操作界面。

沒有時間查詢上午曠工的具體處分,他努力集中精神飛速輸入常用藥品編號發起申請。果然,系統從來都不會出錯,很快搜索到他下午有幾個重要會議日程,因此止痛藥的申請再次被駁回,他只能獲得1份清醒針和1份止血劑。

5分鐘之後,醫護機器人送來了藥品,機器人細長的手臂輕松穿過金屬網格的房門,将藥品丢在門邊的地上。

莫想雲苦笑着扶着床沿遲緩地移動,又浪費了幾分鐘才挪到門邊拿起藥品,這一番動作幾乎耗盡了他的體力,他所幸跌在地上,趁着還有意識,抓緊先為自己注射了清醒針。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奴隸公共浴室洗澡,只能在房間裏的洗手池草草清洗頭臉,噴塗止血劑,盡可能快一點套上內襯穿好制服,走出房門,走入電梯。

奴隸想要打開自己的房門,必須在門鎖處掃描左手掌心芯片,等待系統核實該名奴隸的日程安排需要走出房間完成,房門才會開啓。

系統的速度并不慢,這個核查的時間往往只是幾秒鐘,莫想雲卻覺得好像等了幾分鐘,即使有清醒劑的作用,身體痛極連帶着精神也有些恍惚。接下來那段路程如果是平日傷病沒這麽嚴重的情況下,他自信5分鐘就能到達指定地點,今天可能是痛楚與饑餓讓他的動作慢了許多,等最終熬到會議室所在的樓層時,竟然又遲到了10分鐘。

也許是巧合,夢幻星子公司總裁譚熾焰正好從走廊另一邊出現,步态優雅,絲毫沒有遲到的緊張。這就是主人與奴隸的天壤之別。譚熾焰參加公司內部會議很少有準時到場的,他一向自由散漫慣了,能在上班時間出現在辦公樓內其實已經不容易,反正整個公司的運作井井有條,總裁只是象征符號,他也就懶得天天去辦公室坐班裝樣子。

但是今天的會比較重要,是每月各部門負責人都要參加的工作協調會,總裁助理莫想雲雖然可以将各部門資源合理進行分配,仍需一個主人身份的人出面坐鎮協調,才能避免有人因私心滋事影響了公司整體利益大局。

莫想雲咬牙快走幾步,以标準的奴隸姿态恭敬地向着小少爺跪拜。

在寰宇集團工作的大多數是平民,理論上在平時工作場所奴隸見到平民只用鞠躬行禮,無需向對貴族時那樣匍匐跪拜。只不過主人對莫想雲制定了特殊要求,規定他無論在什麽場合,面對譚氏父子三人都必須行跪拜大禮,不能絲毫怠慢。

這是一種儀式,是對旁人宣告莫想雲的從屬地位,就算他在集團的職務很高,用無數業績為集團立下汗馬功勞,但他永遠只能是匍匐在主人腳下的奴隸。

譚熾焰似乎沒有想到莫想雲居然也會遲到,驚訝之餘卻發現莫想雲臉色蒼白如紙,動作比往日遲緩,不言而喻,多半是昨晚女王殿下太粗暴了,莫想雲一定是傷的不輕。

譚熾焰擔憂的蹙眉,思量着一會兒是不是要早點結束會議,特批讓莫想雲休息。整個公司的重擔都壓在莫想雲的身上,自己才能如此逍遙快活,因此這個奴隸千萬不能真有了什麽好歹……

莫想雲在跪拜之時瞥見小少爺神色憂慮眉頭蹙起,是在責備他無故曠工開會遲到麽,該如何解釋?或許也沒什麽好解釋的,女王殿下說不得已經向小少爺抱怨了昨晚他這個奴隸服侍不周的事情,他已經為公司惹了什麽麻煩。

想的太多,顧慮重重,傷痛愈發難耐,在被允許站起的瞬間,莫想雲再次失去意識。

這倒不是清醒針的藥效太短太劣質,而是身體自我保護的本能,在痛到一定程度實在難熬就會休克,徹底斷絕一切感=官。

譚熾焰眼睜睜看着莫想雲在自己面前暈倒,立刻慌了神,招來秘書處理緊急情況。

無論心中有多少盤算計較,譚熾焰有一點認識是很清醒的,沒有莫想雲參加的高層會只能推遲,眼下最重要的是為莫想雲特批醫療救護。不過譚熾焰想起大哥譚熾煜的私下叮咛,謹慎地沒有使用公司集成的總裁特批系統,而是讓最貼心的黃秘書以私人身份發起了醫護申請。

黃秘書是譚熾焰的情人之一,平民出身,才貌雙全,只是家境遠不如譚家這種大財閥,因此想被明媒正娶幾乎沒有可能,她卻也甘于在譚熾焰身邊當個“全能”秘書,與譚熾焰形影不離,千依百順換來寵愛與金錢,倒也沒覺得不值。

譚熾焰最愛黃秘書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聰明,這聰明不是表現在業績上,而是會看人眼色,什麽時候辦什麽事,不多說不多問,妥帖地為譚熾焰掩飾一些隐私,從來都是口風極嚴。

以黃秘書的身份,申請使用公司特別醫療器械光子愈合儀,被憐香惜玉的譚熾焰批準,一般不會有人再探究什麽。

黃秘書的執行力非常強,不一會兒就已經與莫想雲一起進入了公司為高層管理者特別修建的醫護室。這個地方倒不是完全禁止奴隸進入,而是每個進入的奴隸都會被記錄原由,且是整個集團信息共享,極有可能被董事會的人查到端倪,引起董事長譚耀輝的注意。

不用大哥百般囑咐說明,譚熾焰從小到大耳濡目染也清楚知道,父親譚耀輝對莫想雲的重視遠遠超過家中任何一個奴隸,而且這種重視不僅僅是造就與利用莫想雲的才能,更是對他各方面都要求極為嚴苛,容不得莫想雲有絲毫違反奴隸守則的地方。

為此特別制定了諸如每月例行刑責的規矩,安排專門的監督者時刻提醒莫想雲的卑微身份,只要莫想雲在工作言行上稍有疏忽就會重重責罰,種種做法在旁人看來簡直是難以理解的殘忍虐待。

如果讓父親發現,按照公司日程安排本該參加重要會議的莫想雲卻擅離崗位去了醫護室,再查出其他遲到曠工等有違奴隸守則的事,莫想雲定然會被嚴刑懲處……譚熾焰揉了揉額頭,心中嘆息,自認如此在意關照莫想雲并不是善良使然,說穿了他只是不想因為奴隸持續傷病影響工作,害得自己無法逍遙而已。順水的人情,讓大哥不要擔憂,讓父親不要起疑,對他而言也是有利的事,他沒理由不做。

譚熾焰憂慮重重,我也沒能省心。

我通過秘密渠道監控獲知的消息顯示,原本應該在寰宇集團特別醫護室随時待命的實習護士,讓作者後媽大人眷顧的女主韓小柔,竟然缺席了。按照原文劇情,這可是女主韓小柔的第一次正式登場,在男主最脆弱的時候對男主百般維護照顧,盡顯聖母風情的重要橋段啊。

為什麽,明明黃秘書的确按照譚熾焰的授意将莫想雲送去特別醫療救護,可是整個治療過程中,只有2個男醫生忙前忙後對莫想雲上下其手。莫非,後媽作者一時腦抽改寫耽美文了麽?

☆、012不幸被我言中了啥

012不幸被我言中了啥

女主韓小柔有着不凡的出身,她的祖父是帝國三朝元老,她誕生在顯貴世家本該衣食無憂,上面有兩個庶出哥哥,她是集千萬寵愛于一身的嫡小姐。她是美貌與智慧的化身,自幼懷着崇高的理想,想要廢除奴隸制,建立一個平等的國度,徹底解救苦難中掙紮的平民和奴隸。當然她的理想與她所在的階層格格不入,她的父兄雖然疼愛她卻也不能接受她這等離經叛道的思想。她為此深深痛苦,幾度封閉內心,收斂鋒芒扮演天真的小白兔,卻伺機醞釀宏偉計劃。

當得知父親想将她嫁給那個不學無術的二皇子時,她忍無可忍,改名換姓離家出走。在遇到男主之前,她以超常智商,僞造的平民證件,扮演不同身份的人四處漂泊,接觸各個階層形形色色的人,在成功躲過家族追蹤的同時,努力發展志同道合的朋友。她用五年的時間,締造了一個秘密同盟。他們分布在各行各業,卻有着共同的崇高理想,他們發誓将通過溫和或者激烈的改革方式,徹底推翻奴隸制,剔除權貴階層的腐朽毒瘤,還帝國生機。

這樣出色的女主,并不是偶然遇到男主莫想雲。

韓小柔離家出走之前,曾在某個無聊宴會上見過莫想雲,了解到寰宇集團用特殊方式培養這個奴隸,她便也産生了極大的興趣。後來她利用自己的資源有意無意地幫助莫想雲,尤其是在夢幻星的改造轉型的過程中,歷經波折,她暗中指派人手替莫想雲除掉了幾個厲害的絆腳石。寰宇集團目前尚未明确歸附哪家權貴,而且以莫想雲的才華和控制力如果能加入組織,一定可以解決同盟日漸凸顯的資金問題。

按照正常的劇情進度,女主韓小柔應該是知道我這個殘=暴的女王殿下來到夢幻星的消息,知道我第一晚就招幸男主,将他虐待到昏迷。她唯恐莫想雲遭我毒手,才迫不及待利用一個實習護士的假身份,親自接近男主,趕在我伸出魔掌繼續荼毒男主之前充分示好,拉男主加入同盟。

為什麽,韓小柔沒能出現?

因為熟悉劇情,這十年來,我除了關注莫想雲的消息,也少不了打探韓小柔的動向。直到昨天我下飛船,也沒聽說什麽異常。韓小柔早就僞造好了寰宇集團夢幻星總部實習護士的身份證件,應該在今天準時報到上崗。

我立刻讓親信下手去查,沒多久,便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韓小柔在去夢幻星總部上班的途中,遭遇同盟叛徒的出賣,被帝國監察隊的人當場擊斃了。

這些年,倡導推翻奴隸制的同盟活動日漸頻繁,作惡多端的權貴時常遭到暗殺無不提心吊膽,在權勢驅使之下帝國監察隊受命追繳同盟這夥“恐怖分子”,一旦發現格殺勿論。但是女主光環籠罩之下,應該是大難不死英勇無敵才對。一定是消息有誤,女主就算真的遭遇襲擊,也可能是詐死逃生,現在正躲在什麽地方休養生息。

我用這樣的理由安慰自己不能慌,不能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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