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五章,評論要給力!收藏要給力啊妞子們! (10)

情深意動,不過三周後,便已暗結珠胎。

韓右右暗察到這件事,沒有去找秦逸,反而找了當時與她關系較好葉堯。

葉堯早年被韓爺爺看中,資助學費和住宿費,希望培養他做接班人。他和韓右右接觸過幾次,雖然毫不動情,倒也彼此尊重,願意為她和秦逸的愛情做個擋箭牌,在爺爺面前作秀一番。

韓右右挺信任他,向他求助,葉堯雖然優秀理智,在這件事上卻是初涉,照理說應該打掉孩子,但感情上來講,韓右右不一定能接受,也會傷女孩子的身體。

他猶豫不決。

正值此時,學校裏卻傳聞秦逸和某個不知名的女孩子在酒吧好上,一夜龍颠鳳倒,纏綿悱恻。這道消息不胫而走,也傳到了韓右右的耳朵裏。

她找到秦逸的時候,果然看見他和另一個女孩子在一起交頭接耳。

韓右右的性格是個眼睛裏容不得納米,感情方面又好強的姑娘,沒聽秦逸解釋,當下就要分手,并求葉堯替她擋着。葉堯自然會答應,這就和秦逸結下了數年的梁子。

四個人把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韓爺爺曉得後,一下子承受不住,立了遺囑将大半財産交給葉堯,囑咐他照顧韓右右後,撒手人寰。

韓右右深深自責之下,沖出門就出了車禍,幸好葉堯趕來及時,将人救了回來。但他因答應了葉蒂出國,決定将韓爺爺留下的大部分財産還給韓右右,替她立了銀行賬戶,等到她22歲後,會自動轉入。

葉堯離開的時候,将韓右右交給她的叔叔,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韓右右脾氣太倔強,一醒來就收拾衣服,和肚子裏的孩子,離家出走,多年來杳無音訊。

***

談及此,葉堯坐在我面前,神色歉然:“我也不知道韓右右的那個叔叔是個賭徒,當時我沒考慮周到。”

我曉得韓右右自幼喪了父母,卻不曉得她還有個叔叔,問韓右右:“你那個叔叔現在怎麽樣了?”

韓右右聳聳肩:“好像欠的錢太多,餓死了。”

我想了想,按照漫畫裏的路線,親人欠了錢,一定會來找女主角,便問道:“那麽沒人來找你替你叔叔還錢?”

韓右右表示不知道。

四個人唰唰把視線落到秦逸身上,他挑眉承認:“我全還了。”

我唰得站起來,氣惱道:“你們個個都這麽有本事,怎麽早年不找到她,害右右帶着韓小山過了這麽多年苦日子!”

韓右右過來拉着我說:“沒事沒事,笙笙你別哭,我這不是和小山好好的嗎!”

韓小山也附和,牽了牽我的手說:“蘇阿姨,我們好好的。”

我摸了摸臉,竟然真的有水。

我想我這不是在替韓右右悲傷,只是覺得韓右右跟我的經歷太像了,受得傷害也太像了,感情一時被挪移,內心深處埋着的痛苦通過這個點爆發出來了。

韓右右跟我一樣,都是一肚子委屈,只是用天真爛漫和積極向上,深深隐藏着那些悲傷。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右右,還好你遇見我了,真好。”

“是是,遇見你真好,我和小山什麽委屈都沒有了。”

……

我們兩個人互相擁抱安慰,說着說着就嚎啕大哭起來。

葉堯和秦逸拿我們沒轍,只能用蠻勁把我倆掰柚子皮一樣掰開。秦逸頭疼道:“你問韓右右,她是怎麽避開我的,她當初還沒身份證,又是如何跑到S市來的?”

我也懵了,問:“韓右右你是怎麽過來的?”

韓右右通紅的眼睛眨了眨,腫着嘴唇道:“好像是一路逃票逃來的……”

我說:“那萬一要被捉住呢?”

韓右右說:“我記得那時候挺着個肚子,大家都對我挺客氣的……”

天大地大,孕婦最大。

我們四個紛紛吐出一口氣,韓小山的功勞最大。

感嘆過後,我想起葉堯的事情,深覺被她欺騙了:“那你為什麽不把事情早點說出來,你應該早就認出葉堯了吧,幹嗎當作不認識。”

韓右右說:“剛見那會兒确實不記得他,過了幾天才想起來的。但是我看你跟葉堯感情挺好的,就不敢說……”

我說:“什麽我跟他感情挺好的!”

葉堯将我拉到旁邊,道:“當局者迷,連韓右右都看清楚了。”然後俯身問韓小山:“小山說一說,你媽說的對不對,叔叔和阿姨感情好不好?”

小山豎起大拇指:“所以我才說他不是我爸爸。”

“乖。”葉堯摸了摸小山的腦袋。

我被他們繞得有些暈,合着還是我自己看不清?

葉堯轉過頭來問我:“現在你還有疑問嗎?”

我擺擺手說:“好像沒有了?”

“嗯?好像沒有。”他逼近我。

我冷汗一冒:“是絕對沒有絕對沒有了!”

他笑了笑,摸了摸我的臉說:“你也乖,回去好好聽我話。”

我咽了咽口水:“什……什麽話。”

他眼露光芒,邪笑道:“你說是什麽話呢?”

我覺得他的白牙晃得有些不對勁,韓右右在一邊幽幽開口:“怪不得,一周不見,我就看你整個人都不對了,你們兩個早就暗通曲款……”

韓右右真的是難得能如此有學文地說出一個成語,并且是正确的用法。我因此該褒獎她一番,可她将這個成語用在我和葉堯身上,讓我難以褒獎她。

葉堯果然反駁道:“不是暗通曲款,是兩情相悅。”

我說:“明明是你誘使我犯罪……”

他笑着親親我的嘴巴說:“做都做了,不要害羞。”

我恨不得找個坑鑽進去!

韓右右對秦逸依然有些不冷不熱,轉了話題,表示韓小山過幾天就出院了,去哪裏吃一頓,要讓秦逸大出血,以補償她們母子多年受的苦和怨恨之情。

幾人磋商一番,還未敲定地點,病房門便被打開,我才發現韓小山身旁的金發美女出院了,此時和他同住一間病房的應該換了個人。

遂将頭一扭朝門口看去。

這一看,我就感覺自己被天雷給劈了,或者背上被韓右右給插了一刀。

眼前的一幕過分戲劇化,只有天才作家或者編劇才能想出這樣一出讓人恨不得把便池裏的所有東西往他頭上澆的劇情。

事隔多年,命運弄人,我再一次遇上了傅子良,和他的女朋友,陳慧。

當然,這不是最戲劇化的。

更捉弄人的,是陳慧躺在病床上,傅子良推着她,陳援站在陳慧旁邊,幾個人的身後站着的,是我的新上司,陳謹。

到這一刻,我曾經以為姓陳的不一定就是一家子,不然陳阿三,陳小三不都是陳慧和陳援的極品親戚的想法被徹底打破。

姓陳的即便不是一家子,追溯到最原始的古代,他們也有莫大的血緣關系。

我握着葉堯的手不自覺一緊,他反握我,安慰道:“沒事的,有我在。”

我點點頭,把眼睛從他們身上轉過來,“如果你早點告訴我……”

“我是想告訴你來着,但是你把電話挂了……”他拂額說,“我也只是在走廊上看見他們,又見小山身邊的床位空着,因為只是猜測,所以也不敢斷定。”他笑了笑,在我手心裏捏了捏,“哪裏曉得,好的不靈壞的靈,真被我猜對了。”

我說:“那你也得和我說啊,免得現在……”我低頭尋了包,拎起來說:“我還是走吧。”

韓右右卻起身把我按下,仰頭道:“笙笙你跑什麽?奸夫淫/婦還沒跑呢。要跑也不是你跑呀!”韓右右整個人變成一只充滿鬥志的黑毛雞,瞪着雙眼望着站在門口的幾個人,笑道:“你們知不知道,在古時候,奸夫淫/婦都是要被侵豬籠的!”

我的反射弧一直有點長,在今時今刻,居然破天荒地縮短了,靈敏地頓悟到再讓韓右右和眼前的這幫人共處一室的話,必然會出事。

我拉了拉韓右右的手,低聲說:“別理他們,我們出去。”

陳援的臉色已經變了,龃龉磨牙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蘇陌笙是一路貨色,十幾歲就和別人做了龌龊的勾當!以為自己能母憑子貴,還不是被人家給趕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些年來

韓右右的性格素來沖動,但今天我比她更加沖動。

在她向前走了兩步的時候,我已經兩大箭步飛了出去,朝陳援臉上就扇了一巴掌。

她睜着水靈靈的大眼,不可思議地望着我,“蘇陌笙你……”

“我什麽我?”我揚着下巴看她,冷笑道:“我忍你們一時不是忍你們一輩子,真是欺人太甚。”

陳援立馬爬起來就要扇回我,陳慧卻在她身後捉她的後衣擺,我乘這個空擋又在她右臉扇了一掌。

她徹底被我扇懵了。

病房裏寂靜片刻,所有人面面相觑将我望着,韓右右在下一秒猛烈鼓掌,幸災樂禍地看着陳援:“笨蛋。”

陳援一聽,眼睛裏直直落下了兩顆大珠子,挨到身後的傅子良旁邊哭訴。

我冷眼旁觀。

傅子良擡頭,雙眼如冰,“笙笙,你有火氣沖我來,這是為什麽?”

我輕蔑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身邊的女人說,有火氣沖我來,中傷我家右右為什麽?”

傅子良冰涼的眼眸停留了一刻,瞬間柔軟了下來,落寞的表情看得我心中一跳,也不知為哪般的一跳,這樣的神情毫無預兆地穿越到八年前,和雨中的他重疊,應了那句千言萬語無處說,此時無聲勝有聲一詩。

雖然恍惚片刻,但再想想,他不說話,只可能是我們之間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原本相戀過的少年少女如今卻走到這一步,這真是令人心寒的結局。

韓右右在這時朝我撲過來,對我豎起大拇指:“今天對你刮目相待。”

我一想覺得不對,“那你以前怎麽看我的?”

韓右右說:“任我和韓小山壓榨……”

我踹了她一腳,将她踹到葉堯身上,但是他輕輕一避開,韓右右就只能撞上床角……

秦逸扶了她一把,“我覺得你需要鍛煉一下身手……”卻被韓右右咬了一口。

“蘇陌笙,好久不見。”

就在我和韓右右上演姐妹情深的戲碼時,另一對姐妹裏的姐姐開口了,我扭頭仔細打量她,比起八年前,她瘦了很多,能見皮包骨頭,我想這是因為她生病的原因,另一點,她比從前娴靜理智了很多。

“蘇陌笙,小援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陳慧露出一口毒牙說着,至少我覺得是一口毒牙。

我笑了笑道:“小朋友就該在家裏好好呆着,別放出來亂咬人。”說完就看見陳援唰得擡起腦袋,被傅子良按了下去,他代替道:”笙笙,你好好說話。”

我理直氣壯:“我說的一直是大實話,我沒必要拿名不符其實的詞語冠在別人頭上,這樣有損我們文人的聲譽。”挑了挑眉,看着他們反問道:“你們這是在質疑我精準的用詞?”

病床上的皮包骨頭突然咳了起來,傅子良欲言又止,遞過去一條手帕。

陳慧接過,彎着腰指了指韓小山旁邊的空位。

幾人終于登堂入室。

我站在中間一動不動,他們只能繞過我,詭異的是,短短幾秒鐘間,我的耳邊出現了幻聽,輕輕地一聲“對不起”,不知是男是女,抱着濃烈的歉仄之情。

我轉了轉脖子研究幾個人的神情,多半是冷漠如冰川的神色,我想那聲‘對不起’果然是幻聽。

***

從剛才開門,聽過一系列空前絕後的對白,看過一場精彩絕倫的針鋒相對,陳謹是唯一不動聲色不置言辭的人,只巍巍挑着眉毛,平日裏淡漠冷冽的模樣在此刻好像坐山觀虎鬥的好奇寶寶,一副笑而不語,讓人想揍他一頓的表情。

陳謹瞄着葉堯,仿佛在說:“這是怎麽回事?好像很有趣。”

葉堯回了他一眼:“自己不會看?”

陳謹摸下巴:“是你老婆的男人被搶了,還是你老婆被別的男人搶走了?”

葉堯揚眉:“你腦子被機關槍掃過還是被草泥馬踩過?”

陳謹笑:“我開個玩笑,不要那麽認真。”

葉堯也笑:“我也是開個玩笑,你千萬不要認真。”

然後各自轉頭,繼續沉默。

秦逸有些受不了當下的氛圍,而且韓右右的那一口着實咬得太狠,手臂上冒出了一些血滴子,他決定找護士小姐包紮一下,并以讓韓右右也學習包紮方法的借口,硬是将張牙舞爪的她給拖走了。

臨走前,他看了葉堯一眼,用眼波交流:“你走不走?”

葉堯看着我,搖頭,“我老婆在這兒,萬一被欺負了怎麽辦?”

秦逸二話不說,扛着韓右右離開。

葉堯摸了摸韓小山的腦袋:“去找你爸爸媽媽。”

韓小山乖如綿兔,利落跳下床,撒腿就跑,順便把門關上。

我和葉堯雙雙把視線落到陳謹身上,他平穩道:“觀而不語真君子,放心,我只是看看不說話。”

我和葉堯異口同聲:“出去。”

陳謹的眼裏似乎有掙紮,畢竟我在公司是他的下屬,這會兒用這樣的口氣對他說,是個老板都不能接受。

然而,僵持的下一分鐘,陳謹的催命電話溫柔地響起,他掏出來看了一眼,吐了一口氣,仿佛找到了臺階下的樣子,笑道:“我老婆找我,你們慢聊。”便出了門。

我本想讓葉堯也出去,但想想這樣做的話回家後我的下場會很慘,所以默認他留下。

陳慧待衆人靜默一分鐘後,咳嗽聲也漸漸纾緩,抖着蒼白的唇皮子道:“我是末期胃癌。”

我腦中仿佛有千百只蒼蠅在嗡嗡叫,扯了扯葉堯的衣角問:“她說什麽?”

陳慧在葉堯開口之前重複:“胃癌,半年前查出來的,救不了。”

這句話就像我在2013聽到有人語言2012年是世界末日一樣搞笑。

“你大可以出國治療。”我唇畔帶笑,向她提議,“不然年紀輕輕就妄送性命的情節真他媽的狗血,你當自己是林黛玉還是陳曉旭啊?吃齋念佛沒有半點用處,還是讓醫生在你身上用電子儀器掃來掃去比較有效。”

陳慧白着臉不發話,弱不禁風的模樣,一如當年雨中的她。

我一度以為自己對她從來沒有憎恨,要怪只能怪我和傅子良之間情不比金堅,這才讓她乘虛而入,成功拆散我們。而今我再看到這張楚楚可憐的孱弱模樣,卻從腹腔裏升騰起一股憤怒,并不是氣憤她拆散了我和傅子良,只怪她明明已經得到手,如今卻能雲淡風輕地說出:“我得胃癌了”“我快死了”“我沒救了”的話。

這個女人,太不懂得珍惜了。

我望了望天花板,那裏有個巨大的黑窟窿,就好像心裏某處死了的角落。

我說:“我曾經覺得,你們兩個人這樣對我,一定會遭天譴,會不得好死,會以悲劇收尾。然而想一想,為什麽要這麽說,何不讓你們白頭偕老,等到你們的兒孫問起兩人的戀愛故事時,能讓他們知道,你們曾經對不起一個女子,害她家破人亡,害她流落街頭,害她滿腹幸酸,每天吃不飽,只能天天冒着被發現送入牢裏的危險去偷別人家園地裏的果子吃。沒有錢買水,只能喝不幹淨的自來水,拉了一個月的肚子,差點死掉。好不容易讀上書,邊打工邊要熬夜保持成績,病到醫院裏,還不忘考試,拔了針沖回學校繼續考試,争取那微薄的獎學金度日的生活。”

眼前三個人的臉色漸次灰敗下來,傅子良一聲不吭,盯着我的眼眸裏,有我看不懂的莫大痛苦。

而我不知不覺說了這麽多,頓了頓,再次看着幾人仿佛受了刺激的表情,笑道:“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學校裏享受讀書的樂趣,在醫院裏接受最好的治療,我卻還在想方設法活下去?我十四歲前的家境極其富裕,但父母從不讓我明白富裕二字的含義,盡量讓我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我從未覺得自己和別人有什麽不同,所穿所用不過是品牌差別,其實衣料和質地相差無幾。然而十四歲之後,我才真正跌入地獄。我一面要負擔自己,一面要關注着牢獄裏的老父,和精神院裏的老母。在我窮困潦倒的時候,壓根不敢去見她們。我拿到的錢,也悉數寄給她們養老,自己留下一點口糧錢就夠了。這樣的日子,你們試過嗎?你們願意嘗試嗎?”

我冷笑一聲,對着臉色蒼白的陳慧搖頭,“今天你卻告訴我,你的病沒有救了,陳慧,蝼蟻尚且偷生,你不是沒有救,你根本看不起自己,看不起生命,看不起我。以為自己得了癌症就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殊不知活着才是最難的,死太容易了。你們三個今天站在這裏,最多只是受過一些病痛的折磨,然而生活的折磨,貧窮和萬般無奈的苦楚,我相信你們不僅沒有經歷過,甚至不敢去經歷,卻還敢厚着臉皮,理直氣壯地指摘辱罵我和韓右右,最不要臉最沒有資格說我和右右的就是你們!”

“單親媽媽的苦,我雖然不能親身體會,但右右的辛勞我都看在眼裏,她和小山這些年來……”我話還沒有說完,喉嚨口早已酸脹,聲音什麽時候嘶啞,什麽時候哽咽,我都不曉得了,發覺的時候,我已經被葉堯抱在懷裏,一陣一陣抽泣。

他緩緩的拍着我的背,一遍一遍,耐心地安撫我的情緒,溫柔和雅的聲音傳入四肢百骸:“陌笙,別說了,別說了,我們走,離開這些人,離開這肮髒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辭職太難

昨天我哭得頭疼,迷迷糊糊就被葉堯帶回家睡了一覺。

直到早上起來的時候,我把昨天的事情回顧一遍,直覺來說,我可以寫一封辭職信擺在陳謹的辦公桌上了。

然後我把這件事告訴Ada,她回複道:“姐妹,你了不起啊,敢用這種口吻和這種态度對大灰狼的除了紅太狼,就沒有別人了!感情你已經坐上送往地獄的特快列車了。”

我一點也不想去地獄,真的,我對昨天那樣對陳謹說話後悔死了,哭喪道:“Ada,紅太狼不是灰太狼的老婆嗎?”

Ada說:“現在改嫁大灰狼了,灰太狼太沒用,每次都被一群羊耍得團團轉,你哪次看見大灰狼被我們這群小綿羊耍得團團轉的?每次都是我們圍着他團團轉!好吧,這次除了你!”

我說:“但是我已經後悔了。”

Ada說:“你準備怎麽辦?”

我說:“負荊請罪,大不了遞辭呈。”

Ada說:“那我先預訂你的辦公桌,我這裏好多東西都塞不下了。”

我憤怒地摔了手機,半晌,又撿起來說:“你個沒良心的老處女!”

我不及聽她的辯駁,立馬挂了電話,看了一眼時鐘,已經遲到了一個小時,即便現在趕去還是算遲到,那麽再晚點去也無關緊要了,反正我都是被開除的份!

于是,趴在書桌上把辭呈琢磨好,換上衣服趕去公司。

***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從我進公司的大門,直到走到陳謹的辦公室外,所有人都拿憐憫的眼神望着我。Ada則特地等在我的辦公桌前,拿上了煙熏妝的雙眼危挑望着我,說了兩句話:

第一,好自為之。

第二,老娘十六歲就不是處女了!

我白了她一眼。

***

敲了三聲,陳謹冰涼的聲音才緩緩開啓:“進來。”

我低着頭走進去。

他頭也不擡,唰唰唰批着公文,我不敢打斷他辦公,只能關了門,呆致致地站在一旁,等候他閑下來。可我仔細一想,陳謹幾乎從早上開始就從來不閑下來的。

除了上廁所。

難道我要跟着他去男廁所負荊請罪再辭職?

我正覺得天搖地晃,陳謹突然開口:“蘇陌笙。”

我立即反應:“啊!”

他擡頭望了我一眼,我意識到錯誤,冷靜回答:“是的,總裁。”

他又低下頭去看手表,冷道:“遲了三個小時,你很有能耐。”

我想,死就死吧!

“總裁,那個……”我咽了咽口水:“昨天的事,真是抱歉。”

“昨天的事?”他停了手中筆,擡起頭:“昨天發生什麽事?”

我當然不會以為我失憶,只能說明他傻了。

我提醒道:“昨天在醫院裏,我不應該那樣說話。”

“哦。”陳謹說:“你是指對我妹妹那樣說話?還是對陳慧那樣說話?還是對傅子良那樣說話?”

我被他這三個問號直直砸下來,猛地就成傻子了。

這三個問句裏的信息量略大啊。

我反射性問道:“您的妹妹是?”

“陳援。”

“那陳慧?”

“抱養的。”

“你是說她們不是姐妹。”

陳謹舒适地坐在靠椅上,微笑道:“毫無關系。”

我突然就聯系到八年前的事情,怪不得陳援敢大膽追求傅子良,直到八年後也不放棄,她知道陳慧不是她姐姐,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外人,卻能在陳家占着一席之地,兩假姐妹之間你争我奪,連男友也要從對方手裏搶一搶,以示自己的能力和地位。

而我卻平白無故成了三人之間的祭品,真是讓人覺得可笑又欣慰,欣慰自己早在八年前退出這場慘烈的角鬥,而她們明争暗鬥了八年還未畫上休止符。

“你在想什麽?”陳謹忽然問。

我笑了笑說:“沒什麽,覺得被老天耍了一頓。”

陳謹将手上的文件一合,丢在一邊道:“老天耍沒耍你我不知道,但是你上班晚了三個小時就是藐視公司規矩和紀律,等于在耍整個公司和公司裏幾千名員工。”

我嘀咕道:“不是這麽嚴重吧……”

陳謹:“你說呢?”

我:“我可以解釋。”

“說說看,為什麽遲到。”

“因為……在寫辭呈,第一次寫,怕寫得不夠好。”

“辭呈?”陳謹反問。

我點頭。

“為什麽寫辭呈?”

我驚訝了,昨天我說了那麽過分的話,對他用了那麽過分的态度,今天還遲到了三個小時,耍了公司上下幾千名員工,還不需要自動辭職?

他卻仿佛看出我的疑慮,勾了勾手指:“拿過來給我看看。”

我顫巍巍地遞過去。

他瞄了兩眼,将它送進了手旁的碎紙機。

我傻站着倒吸一口冷氣。

那是我花了一個多小時寫得啊!

陳謹擡起頭冷眼瞧我:“果然是第一次寫,不堪入目。”

我感覺心髒被插了無數把水果刀。

“扣你這個月工資。”

我張了張嘴,“不需要開除我?”

“為什麽要開除你?”陳謹仿佛在看神經病一樣看着我,“如果你要自罰的話,就去編輯部幫忙做事。”

我愣着沒動,依舊沒從‘我以下犯上了老板,老板卻放過我’之中緩過神來。

陳謹挑眉道:“還不去做事?”

我這才挪動腳出去,直到辦公室的門被關上的那刻,深深呼出一口氣。

Ada整理好她的東西站在我面前:“快去把你的辦公桌收拾掉。”

我擡起胸說:“不用了?”

Ada匪夷所思:“為什麽?你沒有被開除?”

我微笑點頭,比出‘V’的手勢。

Ada哼了一聲,憤憤地将東西搬了回去,扭頭來問:“那大灰狼讓你幹什麽去?”

我坐下來喝着咖啡,說:“去編輯部幫忙。”

說完我就覺得不妙了,大腦立刻死機,轉頭看着Ada用更加憐憫的眼神看着我,“陌笙,真的,我真的非常同情你,去編輯部,呵呵呵呵呵……你知不知道編輯部的人是怎麽死的?呵呵呵呵呵……我覺得你還不如辭職,能活得長久一些。”

***

我深刻了解到Ada那時候跟我說的話絕對不是溫馨提示,那根本就是遺言……準确的說,是在我遺世之前的語言。

因為接下來的一周,我的MSN上的心情簽名是這樣的。

周一:誰能告訴我曹雪芹的真愛是誰?(別告訴是他老婆!他老婆有很多!講不定他男寵也有很多!講不定真愛就在男寵裏!為什麽要我找一個死人的真愛?而且這個真愛也是個死人!)

周二:身為藝術生,我真的不知道霍金的黑洞論報道該怎麽寫!我能不能把它畫出來直接貼在雜志上,讓你們自個兒研究?!

周三:我把老編手下的所有作者一個個找了過去,十個裏面有九個不在地球,唯一在的那個居然在醫院生孩子!!!!

周四:我寧願探索火星的奧秘,也不要探索生物的奧秘,特別是探索各種昆蟲j□j懷孕的奧秘。

周五:雜志竟然需要刊登中國所有節假日的特別報道,連三八婦女節也不放過!我究竟什麽時候能休假?

周六:為什麽一個辭職信需要用英文,簡體中文,繁體中文,古文,日文韓文,甚至甲骨文都謄寫一遍?我不過是想辭職!現在連辭職也這麽難?

周日:現在是晚上11點59分,我依然在編輯部趕稿子……

……

于是,葉堯給我的留言是:要不要我找陳謹吃頓飯,讓他開除你?

秦逸給我的留言是:我早就看出你其實是一個男的,哪有女的這麽強,像我們家韓右右就比較柔弱,她在家什麽都不會。

Ada給我的留言是:要不要給你買一瓶敵敵畏?一了百了多好!

老編給我的留言是:你要不要來坐我這個位置試一試?就這點小事算什麽,你坐了我這個位置才知道和老公滾床單的時候還要想着稿件是多麽痛苦的事!

韓右右給我的留言是:哈哈哈!我實習的工作特別好,每天坐在電腦桌前沒事幹,只能吃吃零食看看電影,沒事玩玩連連看!

并且,她将一周所有看過的電影和電視劇名稱,連劇情大綱都給我逐個發了個遍。

我對她實在忍無可忍,回複道:我詛咒你的j□j光盤全部被格式化!

她過了片刻回複:我只看GV。

我:……

***

以上的一周過得太充實,我從一個藝術少女,徹底轉變成一個文學少女,腦子裏全部是世界上各種領域的知識。

老編誇獎我好學,并暗示說:“天道酬勤。”

我以為她準備向上級彙報,給我加工資,笑吟吟湊過去的時候,她卻把女性雜志那邊的安排表拿過來:“所以這一次的A版頭條人物的采訪就交給你了。”

我湊過去一看,上期的A版明星報道的是國內著名女星:方玉玉。

我翻着雜志看,大多是問一些個人隐私,八卦和挖掘別人的隐私向來是我的強項和樂趣,向老編拍了拍胸脯:“沒有問題。”頓了頓,又問:“這次是哪個女明星?”

老編望了望我,狡黠的目光一閃。

她說:“這次不是女星,打算采訪帥而多金,且未結婚的成功男士。至于哪個成功男士,咱們公司的老大結婚了,當然不行,那麽整個S市就只剩下一個了。”

我心裏咯噔一聲。

老編一拍腿,哈哈大笑:“你猜着了吧,看你這樣就曉得你猜着了,沒錯!除了藍港公司的董事長葉堯葉董,還能有誰?!”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采訪

我當場就愣在座位上了,沒有反應,也根本無法有反應。

老編一個人在咯咯笑着,說了一大堆關于采訪要點的話,我一句都沒有聽見去,直到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小蘇啊!這件事就交給你啦!”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在說“我這個主編的位置就交給你了”的樣子,我一時恍惚就把這兩個混了起來,趕忙站起來擺手說:“不行不行,這個任務太艱巨了,我絕對不能勝任!”

老編一傻:“為什麽?”

我說:“我這人特愛生病,也特愛遲到,更加特愛拖拉,艱巨的任務在我手裏就不能變得艱巨和神聖,只會變得猥瑣而偷工減料。”

老編說:“可我看你平時完成得挺好的呀!”

我說:“那是平時,任務輕松,這個任務太艱巨了,我一碰上艱巨的任務,就要尿急尿頻尿失禁……”

老編沉默了,思考一會兒點頭道:“這倒是,萬一你在采訪葉堯的途中突然尿失禁,就丢我們公司編輯部的臉了。”

我剛想點頭,聽到她說采訪葉堯四個字眼,頓時就守得雲開見月明,然後才發覺自己把這一個輕松的任務給丢了。

因為老編已經轉身找隔壁桌的小姑娘去采訪了。

小姑娘戴着黑色的眼鏡框,一副乖乖書生女的樣子,臉上有一些棕色的麻子,接到這個任務後顯得惶恐忐忑,有點結巴起來:“去……去……去采訪,葉……葉堯?”

老編點頭:“有信心不?”

小姑娘搖頭:“沒有!這種成功男士,應該不會接受我這樣的去采訪吧……”

老編将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還好啊,如果打扮打扮……”

“打扮有什麽用,現在的老板都喜歡前/凸/後/翹的妹子,她除非去隆胸。”編輯部的知性美女站出來了,順便挺了

争奪男主的漫漫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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