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番外1:回村
2019年1月30號,農歷臘月二十五,Q市的清雪下了一小天。
林東東窩在客廳的沙發裏看書,時不時的看一眼旁邊的手機。
去年兩人把之前的那個小房子賣了,買了現在這套大些的。兩室一廳,寬敞了很多。地段也好,離地鐵近。
蔣海洋剛開始在修車廠上班,技術好又能招攬人,四年前就跟一個叫李偉的同事出來單幹,合夥開了個修理店,修的都是好車。
這兩年生意越來越好,蔣海洋跟李偉計劃,打算再開一個店。
最近蔣海洋忙着選新店位置,看了好幾個都不滿意。要麽地點不好,要麽就是租金談不攏。
今天下午蔣海洋去開發區那邊了,李偉在那邊看了幾個門市,讓蔣海洋過去看看,研究一下。要是行的話,争取年前就定下來,不然年後不知道又被房主推到什麽時候去了。
開發區離市區這邊很遠,今天又下着雪,所以蔣海洋才這麽晚還沒到家。
已經九點了,一個小時前蔣海洋打來電話,說快速路上有連環追尾的,堵着了,約摸得十點多能到家,讓林東東別等他,早點睡。
林東東起身走到落地窗邊,外頭的雪花樸樸簌簌,在風裏打着卷。
不知道這會兒蔣海洋到哪了,林東東握着手機,卻并沒有撥過去。
蔣海洋開車的時候,林東東極少給他打電話,怕他分心。今天又下着雪,路滑,得多小心些。
林東東算計着時間,一會兒該去廚房煮面了。
蔣海洋下午跟李偉在開發區那邊一通轉悠,五點多的時候吃了頓飯,一會兒回來肯定要餓的。
林東東到廚房裏把雞蛋打散,柿子切成小丁,菠菜和蝦皮都準備好,只等一會兒下鍋,煮碗簡單的熱湯面。
快十一點了,蔣海洋拿出鑰匙開門,盡量放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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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開,客廳裏燈火通明,茶幾上的茶壺咕嘟咕嘟的冒着熱氣。
“回來啦,”林東東立刻從沙發上下來,幫蔣海洋脫大衣,“在道上堵這麽久,累了吧?”
“不累。”蔣海洋先抱住人親了一下,軟聲道:“東寶兒咋還不睡,不是告訴你別等我麽。”
林東東把他的外套挂在門口的衣架上,笑着推他去衛生間,“你先洗洗手換衣服,我去煮面,馬上就好。”
蔣海洋換好家居服出來,就聞到了熟悉的香味。
水開了,蛋花和柿子丁在湯裏滾着,林東東在冰箱裏拿出一點手擀面,扯散了下到鍋裏。
蔣海洋在後面抱住林東東,偏着頭在林東東耳廓上蹭來蹭去。
林東東一手拿着筷子攪動鍋裏的面條,一手摩挲着蔣海洋攬在他身前的胳膊。
“那邊咋樣?”他眼睛看着鍋裏,頭微微側向蔣海洋,“有看好的麽?”
“看好了一個,但是也沒定。”蔣海洋黏人的啄吻着林東東的側臉,“地方倒還行,房主定價太高,不太好說話,年後再看吧。”
林東東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柔聲道:“先吃飯吧。”
“以後別再這麽晚給我煮面了,”蔣海洋抱着人不撒手,“我都不咋餓。”
林東東關了火,一邊撈着面一邊笑着說:“你是吃夠了吧,下回我做點別的。”
“沒夠!”蔣海洋仗着人高馬大的,把林東東完全圈懷裏,探着脖子叼林東東的嘴,“天天吃也不能夠。”
林東東笑着躲閃,把面湯倒進碗裏,“好啦,快端回去趁熱吃。”
滿滿的一碗熱湯面,冒着熱氣,在風雪交加的冬夜裏,暖心暖胃。
蔣海洋一端起來,肚子裏頓時就咕嚕了一聲。
林東東還在拾掇着廚房,明天就回村了,十來天不在家,東西都得歸置好了。
蔣海洋把面條放到餐桌上就回廚房找林東東,“一會兒吃完我收拾,你別忙乎了。”
“你吃吧,”林東東手裏抓着洗碗巾還要去擦油煙機,“我趁這功夫就收拾完了。”
蔣海洋扯掉他手裏的洗碗巾,二話不說直接把人抱走,“東寶兒陪我吃!”
這麽多年林東東已經習慣了,倆人早都老夫老夫了,可蔣海洋的膩歪勁兒一點不減當年。
蔣海洋把林東東抱在腿上坐着,一手摟着林東東的腰,一手拿着筷子吃面。
“東寶兒餓不餓?”蔣海洋揉着林東東柔軟的小腹,“吃點?”
林東東靠在他懷裏,耐心的等他吃面,“不餓,你吃吧,我都刷完牙了。”
蔣海洋聽到林東東說刷完牙,偏頭就要去親他。
林東東笑着推蔣海洋,“別鬧,趕緊吃。”
蔣海洋箍緊了林東東的腰耍賴,“你親我一下~”
林東東無奈的在他唇上親了一口,“行了吧?趕快吃吧,一會兒面都坨了。”
這碗面可算是黏黏乎乎的吃完了,蔣海洋去廚房刷碗,林東東從衛生間裏拿出泡腳桶,調好水放好足浴包,端到客廳的沙發前。
這泡腳桶是林東東買的,頭幾年蔣海洋在修理廠幹活很辛苦,林東東就在晚上給他泡泡腳,解解乏。
而且現在倆人都三十歲出頭了,也該養養生了。于是林東東沒事兒就在網上研究足浴包,家裏光各種療效的足浴包就好幾袋子。
不過蔣海洋非要林東跟他一起泡,雖然泡腳桶很大吧,可兩雙男人的腳塞進去,還是擠的滿滿騰騰的。
倆人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泡腳。
水有點燙,蔣海洋和林東東的腳互相搓着,不時的有幾滴水從桶裏溢出來。
十五分鐘,兩人就微微出了些汗。
蔣海洋先用毛巾給林東東擦腳,擦完了還在白嫩的腳背上啃了一口。
林東東笑嘻嘻的伸腳在蔣海洋腋窩下戳,不過蔣海洋不怕癢,怎麽戳都不會笑。不像林東東似的,在腋窩那抓一下就笑的不行。
等倆人洗完澡躺到床上,都已經半夜十二點多了。
關了燈,蔣海洋把林東東摟懷裏,蜜蜜的親吻。
這麽多年過去,倆人也不是沖動的小夥子了。
并不會天天晚上都做愛,現在他們性愛頻率不高,一周也就四五次吧。
雖然不會天天做愛,但每晚睡覺之前卻一定會接吻,已經是固定的習慣了。
倆人纏手纏腳的摟在被窩裏,要吻一會兒才能睡着。
“唔~”林東東抽回被蔣海洋用力吮着的舌尖,“別,明天還要早起呢。”
蔣海洋剛才越抱他越緊,吻的也越來越深,顯然是蠢蠢欲動了。
不過也正常,兩人是前天做的,依照蔣海洋旺盛的精力,是該想了。
蔣海洋笑着又把他塞回懷裏,伸手脫林東東的內褲,“不做,乖寶兒,把內褲脫了。”
他們在家睡覺還有一個習慣,就是要完全裸睡,都光溜溜的。
蔣海洋極度喜歡跟林東東皮膚赤裸相貼的觸感,林東東也喜歡,彼此沒有一絲遮擋,親密無間。
林東東擡腿讓蔣海洋脫掉他的內褲,還不放心的說:“真的不能做。”
蔣海洋翻身壓在他身上,把半勃的性器戳在他腿縫裏,故意逗他,“老公想要東寶兒。”
林東東頓時緊張起來,岔開腿推他,撒嬌哄人,“不行,明天還得起早趕飛機呢,睡覺吧行麽?哥哥疼東寶兒吧~”
這句話簡直是林東東的殺手锏,适用于各種情況。只要他軟軟的說哥哥疼東寶兒吧,蔣海洋立馬投降。從小到大,只這一句話就能把蔣海洋吃的死死的。
果然,蔣海洋忍不住笑了,低頭溫柔的吻了吻他,“乖寶兒睡覺吧。”
林東東趕忙窩到蔣海洋懷裏,賣乖的親了親蔣海洋,“老公睡覺吧。”
蔣海洋拿這個撒嬌賣乖的大寶貝一點辦法都沒有,心窩裏被林東東随便一攪就能攪的化成水,還是糖精水。
他擡腿夾住了林東東,把人箍在懷裏使勁兒親了一口,“臭寶兒!”
兩人親昵的蹭了蹭鼻尖,然後一起閉上眼睛,聽着對方的呼吸,慢慢的安心睡去。
外面風雪依舊,房間裏暖熱缱绻。
被窩裏的愛侶一絲不挂,緊密相擁,睡的分外香甜。
鬧鐘定在五點半,可五點的時候,蔣海洋就醒了。
懷裏的林東東八爪魚似的纏在他身上,腦袋瓜埋在他頸窩裏,呼吸噴在他頸側的皮膚上,軟軟熱熱的。
蔣海洋輕輕撫摸着林東東背上的柔滑皮膚,摸着摸着就忍不住了。
他把林東東抱在身上,伸手拿過床頭的潤滑劑,擠了一坨在手裏,抹在林東東的臀縫裏,邊揉穴口邊試探着塞進了一根手指擴張。
林東東半夢半醒的哼唧起來,趴在蔣海洋身上扭來扭去,躲後穴裏的手指頭。
蔣海洋覺得差不多了,扶着早就勃發的性器朝小穴裏塞。
“…嗯…困…”林東東眼睛還沒睜開,腦袋拱在蔣海洋肩窩裏,沒睡醒的聲音軟綿綿的,“別弄……”
“乖寶兒,”蔣海洋左手按住林東東的屁股,右手握着漲硬的性器在穴口那戳,“讓我進去。”
林東東趴在他身上,蔣海洋也看不見倆人的下邊,只能摟住了林東東不讓人亂動,握着性器憑感覺在林東東屁股上戳頂。
穴口濕滑,戳了好幾下都沒進去。林東東又扭來扭去的不配合,蔣海洋被磨的呼吸都亂了。
林東東終于清醒點了,微微支起了腿騎在蔣海洋身上,嘴裏嘟嘟囔囔的,“騙子,昨晚都答應不做了的。”
這個姿勢就好多了,蔣海洋壓下林東東的屁股,終于把急的冒水的龜頭塞進了小穴裏。
“回爸媽家得十來天不能做了,”蔣海洋偏頭啄吻着林東東,喘息着誘哄,“東寶兒不想老公麽?”
林東東随着蔣海洋的挺進低低的呻吟,迎合着蔣海洋的吻,“想~”
蔣海洋立刻把舌瓣填進林東東嘴裏深深的吻,同時摟緊了人,曲起兩條長腿向上聳腰,巅着身上的林東東快速操弄起來。
外邊天還沒亮,卧室裏開着暖黃色的床頭燈,親吻聲和喘息聲交織,還夾雜着肉體拍打的啪啪聲,情事正熱。
蔣海洋躺在下面巅着林東東操,但這個姿勢終究是不太方便使力,而且進的也不深,性器始終露在外邊半截。
林東東懶懶的,怎麽哄都不坐起來自己動,就趴在蔣海洋身上哼唧。
蔣海洋叼着林東東的嘴唇輕咬了一下,摟住林東東的腰翻了個身,把林東東壓在下面。
他把林東東的兩腿扛在肩上,身體前傾,兩手支在床頭,腿繃直,擺出了一個做俯卧撐的姿勢,挺着筋絡盤虬的粗大性器又深又猛的捅進了小穴裏。
“啊——”林東東當即就被捅出了一聲尖叫。
蔣海洋扛着他的腿覆在他上方,他身體被完全對折了,屁股被高高的帶起來。蔣海洋的姿勢又把全身的重力都壓在了下身,這麽狠的捅進來,簡直能把他捅個對穿!
可不等林東東喘口氣,蔣海洋就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強悍的聳腰抽插起來。
生理性眼淚立刻就被刺激出來,林東東搖着頭哭叫,沒幾下就被蔣海洋操的全身潮紅,骨頭都酥軟了!
“啊…啊嗯…哥哥……”林東東的聲音被捅的支離破碎,分好幾次才能把話說完,“不…太啊…太…深了……”
蔣海洋被小穴絞的天靈蓋酥麻,伴着粗重的喘息,低沉醇厚的聲音異常性感,“東寶兒喜歡我操的深……”
“別…啊啊……”林東東大聲哭叫,眼淚糊了滿臉,“…輕…點求…求…啊啊…老公……”
蔣海洋爽的雲裏霧裏,但是見林東東哭叫的這麽可憐,還是緩了些力道。
他也知道要是把林東東操的太狠,估計一會兒林東東就爬不起來去趕飛機了。
蔣海洋俯身放下了林東東的腿,愛憐的吻着人,伸手揉搓林東東濕漉漉的肉莖。
林東東終于緩過氣來,剛才胸腔發緊,差一點就被蔣海洋捅暈了。
“別弄……”他推着蔣海洋的手,眼睫上還挂着淚珠,“我…呃嗯…要射了……”
“沒事兒,”蔣海洋舔吮着他的唇,下身輕緩的抽動,“東寶兒先射吧。”
林東東含住了蔣海洋的舌頭哼唧,腺體被碩大的肉頭碾磨着,肉莖又被蔣海洋愛撫着,很快就舒舒服服的射了出來。
蔣海洋趁他高潮,在急遽絞緊的腸道裏兇猛進出十幾下,然後就從小穴裏拔出來,擡腿騎在林東東胸口,低哼着快速撸動即将噴發的性器。
“東寶兒……”蔣海洋聲線嘶啞的叫人,腰臀一抖,濃白粘稠的精液從鈴口噴出,一股又一股,全射在了林東東臉上。
林東東閉着眼睛,乖順的仰着臉,探出舌尖勾舔射在嘴邊的精液。
蔣海洋用龜頭磨蹭着林東東的嘴唇,把最後一滴精液蹭在林東東嘴角。
林東東貪饞的勾着舌尖舔吃進嘴裏,還迷戀的在蔣海洋的肉頭上舔了舔。
蔣海洋滿心甜軟,俯下身捧住林東東挂着精液的臉,疼愛的吻住林東東的嘴。
這時候鬧鐘響起,五點半了。
蔣海洋托着林東東的屁股把人抱起來,去浴室洗漱。
臉上的精液黏黏的往下淌,林東東捧住蔣海洋的臉,低頭貼上去一頓蹭,黏乎乎的精液蹭的倆人滿臉都是,像抹了一層漿糊似的。
蔣海洋就寵溺的笑,由着他鬧。
從浴室裏出來,蔣海洋做早餐,林東東去收拾要帶回去的東西。
每年過年倆人回村裏,都像闖關東的似的,大包小裹一大堆東西。
給蔣爸蔣媽買的吃的穿的用的,劉震他們也都有孩子了,大過年的看到哪個小豆丁也不能空着手。
蔣海洋嫌麻煩,總說直接給紅包得了。不過直接給孩子錢劉震他們總不要,撕撕巴巴的。
林東東把東西都歸置好,整整裝滿了三個皮箱。
蔣海洋在炸小黃魚,旁邊鍋裏還煮着粉絲丸子湯。
“哥,”林東東從後邊摟住蔣海洋的腰,“要不咱倆到縣城再買點東西吧,劉震媳婦兒不是過年這幾天生二胎麽。”
“到時候就給個紅包吧,”蔣海洋揉了揉林東東的手,“東西太多了,太麻煩。”
林東東從蔣海洋身後伸手,想去盤子裏捏一條剛炸出來的小黃魚,但是還沒等碰着呢,手就先被蔣海洋捏住了。
“燙~”蔣海洋一手拿筷子翻油鍋裏的小黃魚,一手把林東東從身後扯過來,圈懷裏,“等會兒,馬上就好了。”
林東東嘿嘿笑着靠在他懷裏,“大早上炸它幹啥,多費事。”
“冰箱裏就剩這點了,都吃了得了呗。”蔣海洋偏頭在林東東發頂蹭了蹭,“要不等咱倆回來都放的不新鮮了。”
“對了,”林東東笑着說:“宋立群說年後要來咱家聚聚呢,帶他女朋友來。”
“哪個女朋友?”
“就上次咱倆見過那個。”林東東笑着怼了蔣海洋一下,“這回定下來了,準備五一結婚呢。”
蔣海洋也笑,“你讓他定好了再領出來,這一個那一個的,都記不住。”
宋立群情路坎坷,這些年一直兢兢業業的談戀愛,就是哪個也難長久。
倒不是宋立群花心,他挺實誠個人,可惜總遇不到個對的。
哦對了,宋立群也是唯一一個确切知道林東東和蔣海洋真正關系的人。
大家都是老同學,這些年林東東也就跟宋立群走得近。
那年蔣海洋出獄後就跟林東東來了Q市,倆人正式同居。
宋立群總去找林東東吃飯什麽的,自然也就見到了蔣海洋。
本來剛開始也沒啥,宋立群還替倆人高興,哥倆終于團聚了。但是有一次宋立群去倆人家裏喝酒,額,意外的在沙發空裏發現了一瓶潤滑劑……
畢竟已經不是啥都不懂的小孩子了,何況現在信息發達,什麽事都聽說過。
宋立群酒醒了七分,捏着潤滑劑看着倆人,有點發愣。
既然已經這樣了,再掩飾也沒必要,林東東就坦然告訴了他。
本來林東東以為宋立群會很反感,或者像一些人那樣說同性戀惡心什麽的。
沒想到宋立群居然感動的差點猛男落淚,一個勁兒說怪不得倆人能好成這樣!回憶起當年種種,再看看倆人現在的如膠似漆,感慨倆人的感情能到這個地步真是太不容易了!
林東東很高興,雖然他并不在乎別人怎麽想,但是能得到朋友的肯定和祝福還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這些年也有人問他為什麽一直沒有女朋友,他只是一笑帶過。時間久了相熟的同事大概也都猜測,不過還是善良的人多,并沒有格外議論。或許也有背後非議吧,不過,那些都不值得在乎。
下午一點多,蔣海洋和林東東飛機汽車一通倒,終于回到了村裏。
蔣媽免不了的又是一通唠叨,家裏啥都不缺,倆人還買這麽多東西幹啥。
林東東從皮箱裏小心的拿出茅臺15年陳釀,林東東前些天發年終獎,下了班直接去商場裏提了兩瓶回來。
“爸,”林東東把酒遞給蔣爸,“晚上嘗嘗,我聽人說這個好喝。”
蔣爸喜歡酒,當然也喜歡好酒。看着這兩瓶茅臺眼睛都亮了,趕忙笑眯眯的接過去,一邊端詳着酒瓶還一邊說:“你這孩子太能花錢了,買這麽貴的酒幹啥。”
這兩瓶酒一萬多,雖然不算什麽太高檔的酒吧,但畢竟不是多麽大富大貴的家庭,這酒着實已經價值不菲了。
“就是呢,”蔣媽雖然不知道這酒具體價格,但廣告總看過,心疼的唠叨,“掙錢多不容易,買那麽好的酒幹啥,家裏好幾桶高粱酒呢,就喝呗。”
“沒事兒,這不過年了嘛。”林東東笑呵呵的看着蔣媽,“我都是聽人說的,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喝。”
蔣爸雖然心疼錢,但還是心花怒放,拍了拍林東東的肩,“行,嘗嘗,晚上陪爸喝點。”
“爸!”蔣海洋在旁邊趕忙攔着,“東寶兒不能喝酒,晚上我陪你喝。”
蔣媽聽了直撇嘴!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寶兒寶兒的呢!可不行可不行,這要是搬去跟他們一起住,那天天滿屋的雞皮疙瘩都掃不完!
趁着下午沒事兒,蔣海洋和林東東又拎着東西去劉震小五他們家,把新年禮物都送過去。
小五兒子都七八歲了,可淘氣,總把劉震的大閨女欺負哭,不是扯人辮子就是彈人腦瓜崩。
劉震這幾年發福的厲害,不愧是廚師,把一家三口都養的胖胖的,看架勢劉震媳婦兒肚子裏那個也小不了。
宋陽結婚晚,兒子才兩歲,小肉團子可愛是可愛,但也最是鬧人的時候。
不過也奇怪,林東東一抱就笑的直淌哈喇子,到蔣海洋懷裏就嗷嗷哭。
田秋生有個女兒,五歲了,跟田秋生的性格很像,不愛說話。這些年就只有田秋生一直在村裏,雖然生活清貧了些,但日子平順,夫妻感情和睦,也算不錯。
幾個發小在劉震家嘻嘻哈哈的扯了一下午,這些年大家都各自為生活忙碌,基本都是過年才見一面。
宋陽說今年夏天必須得找個時間,幾家人湊一塊兒,領着老婆孩子一起去Q市玩玩。還開玩笑說讓蔣海洋和林東東做東全程包辦,一條龍服務。
對于蔣海洋和林東東的關系,大夥沒明說過,但是這些年過去了,倆人還在一起,都沒找女朋友,回蔣家跟一家人似的,他們心裏也都有了猜測。
大家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倆人又都是那麽好的人,他們也不好說啥。
更何況他們當年雖然不知情,可也算小時候就見證過倆人關系有多好。這都二十來年了,中間還發生過那些事,這麽深的感情,還有什麽可說的。
晚飯蔣媽又做了一大桌子菜,一家四口熱熱鬧鬧的圍坐在飯桌前,邊吃飯邊唠家常。
蔣媽這兩年總跟倆人提起孩子的事,讓蔣海洋跟林東東去抱養一個,趁着她還不算老,能幫倆人帶帶,将來也算有個孩子在倆人身邊了。
但是每次蔣海洋都說沒時間,幾句話就把蔣媽打發了。
蔣爸蔣媽歲數大了,伺候個孩子多累。他跟林東東有空的時候還膩歪不夠呢,哪有功夫照顧孩子?再說了,小孩子又吵又鬧的,他可沒那耐心哄!
林東東也不表态,只說聽蔣海洋的。其實他想法跟蔣海洋差不多,覺得倆人真是分不出精力來……咳咳!
“對了,”蔣媽想起了親家母,問蔣海洋道:“你們去看林東東他媽了麽?”
“我倆上個月去的。”蔣海洋給林東東夾了一個炒蝦仁,“這大過年的,他媽那邊也一家子人,去了也不方便。”
四年前林東東就帶蔣海洋見過林媽了,私下裏跟林媽表明,蔣海洋就是那個他等了多年的愛人。
林媽剛開始相當震驚,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媳婦兒居然是個男的!人高馬大的,進她家屋門都得低頭進,不過長的倒是挺精神。
她單獨問林東東,能不能改了,這咋說也是個男的呀。
林東東很堅定的告訴林媽,肯定是改不了了。今天帶蔣海洋來就是見家長的,她接受不了也沒辦法。
林媽雖說久不跟林東東在一起,但畢竟是自己兒子,還是了解的。
林東東性格某些方面挺像她,挺軟的好說話。不過林東東骨子裏也有股犟勁兒,平時悶聲不響的,可真要認準了一件事,那肯定就是鐵了心了。
那些年林東東的沉郁她知道,既然倆人早就好上了,林東東如今又這麽态度堅決,她也沒再說什麽。
主要是說什麽都沒用了,她也不能硬逼着林東東跟人分開,那最後的結果只會是兩敗俱傷,沒意義。
何況林媽的性子也不是那麽強硬的人,活了半輩子都沒跟誰硬氣過。
蔣海洋對林媽也很孝順,逢年過節電話禮物的沒一樣落下,林媽也就更沒話說了。
村裏過年比城市裏熱鬧,鞭炮聲噼裏啪啦的,有氣氛。不像城裏,一片靜悄悄的。
晚上林東東和蔣海洋幫蔣媽包完了餃子,趁着還有空,倆人去老房子那邊給姥姥磕頭。
老房子裏依舊是當年的模樣,姥姥的大煙袋也一直放在炕上,跟姥姥活着的時候一樣。
倆人如同每年一樣,跪在姥姥的遺像前恭恭敬敬的磕頭。蔣海洋也每年都要說上一句同樣的話,“姥,我疼東東一輩子,你放心。”
磕完了頭倆人站起身,林東東環視了老屋一圈,沒什麽事兒就準備回海洋小賣店那邊了。
蔣海洋這時候卻突然單膝跪地,緊緊拉住他左手。
林東東吓一跳,“你幹啥?快起來。”
“東寶兒,”蔣海洋專注的看着他,語氣很溫柔,“今年是咱倆在一起的第二十年了。”
林東東抿着嘴笑,“二十年咋了?”
“現在不都流行紀念日麽,”蔣海洋笑了笑,從衣兜裏拿出個精致的戒指盒,“今天就算咱倆結婚二十年紀念日。”
盒子裏是一對兒白金戒指,沒有什麽複雜的紋飾,素雅純粹。
“你咋想起來整這個了?”林東東的嘴角快翹到天上去了,居然還有點害羞。
倆人并不在意那些世俗的儀式,雖然他們不能結婚,可他們卻是最情深意重的愛侶。
“元旦那天晚上回家路過商店,突然就想跟你戴戒指了。”蔣海洋把稍細一點的那枚戒指拿出來,鄭重的套在林東東左手無名指上。
“東寶兒,”他依舊單膝跪地的姿勢,仰頭看着林東東,說出的話深情莊重,“我疼你一輩子,不只這輩子,要是有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還疼你。”
林東東笑的眼睛都眯起來,和年少的時候一樣甜。
他從盒子裏拿出另一枚戒指,拉起蔣海洋的左手,輕輕的把戒指套進無名指,“好。”
春晚就要開始了,兩人走在回海洋小賣店的路上。
村裏這些年變化很大,有了路燈。再也不是那些年一到晚上就烏漆嘛黑,可一擡頭就能看到滿天星河的時候了。
聽說西河沿也斷流了,二十年前,曾有兩個少年藏在螢火蟲萦繞的樹叢裏,說要永遠在一起。
世事變遷,滄海桑田。
昔日的河水已經幹涸,當年的少年也已經逐漸的要步入中年。
但他們依然在一起,并且永為摯愛。
——
明天還有一個大番外!!
話說,每次我看着空蕩蕩的評論區,都會覺得,我僅有的那幾個可憐巴巴的讀者,可能是我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