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轉變

簡因熱好牛奶,裝上草莓小蛋糕,上樓走向顧輕羅所在的客房,兩手端着托盤,幹脆用腦袋敲門了。

顧輕羅聽到敲門聲,藏好那本日記本,起身去開,無言的看着拿頭撞着空氣的人,沉默的看了眼那扇門,再看看尴尬一笑的簡因,“鐵頭?”

“呵!才不是。”簡因收起幹巴巴的笑容,将手裏的東西遞上,“你新晉的親媽讓我送來的,晚安。”

顧輕羅靜默一秒,伸手接過,看着慢騰騰轉身離開的人,張口欲言,又忍下,無聲輕嘆着将門關上。

簡因聽着關門聲,轉頭看了一眼,垂頭喪氣的飄回自己房間了。

桌上的牛奶泛起袅袅的熱氣,草莓蛋糕飄散着甜香味,顧輕羅卻全無胃口,翻出那本日記,拿筆在那上面落下自己的字。

翌日一早,簡母早早就起床,和範姐在廚房裏忙活着顧輕羅喜歡的蘇式早餐,幫人哄女朋友。

顧輕羅起床之後,習慣性的先去找日記本,看着最後的那篇日記底下寫着的字,怔愣着。

“起了嗎?”簡因站在顧輕羅的門外,輕輕敲門,開口問詢。

顧輕羅猛然回神,下意識的阖上手上的日記本,慌亂的藏進抽屜的最裏面,深深吸一口氣,語調平靜的應着,“嗯,你先下樓。”

“好。”簡因辨認着這道聲音,一時居然沒聽出到底是誰,撓撓頭下樓了。

顧輕羅腿軟的扶着桌角,回想着那段話,眸色微變。

“你女朋友呢?”簡母從廚房出來,見着簡因,下意識的側身看了眼樓梯方向。

“簡太太,你是我親媽吧?”簡因無語的走向她,伸爪子從她手中順走了一個小籠包,讓她拍了下手背,一秒傷心掩淚,“我就是棵沒人疼愛的小白菜...”

簡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白了她一眼,“那也是營養過剩的。去叫你女朋友下樓吃早飯,沒見着她瘦得像根竹竿似的?”

簡因暫時抛下傷懷把小籠包啃了,才和一臉的懷疑自己的簡母道,“她讓我先下樓的,你老公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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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大沒小。”簡母再接再厲的拍她爪子,這爪子還是這麽不順眼,啧。

簡因順小籠包沒得逞,捂着快被拍腫的爪子,小眼神帶着控訴,“簡太太,你對我的纖纖玉手有意見嗎?”

“哪?我怎麽只看到豬蹄呢?”簡母故意盯着她的爪子看,端着盤子的手還不忘往旁邊挪一挪。

“呵呵!”簡因冷冷一笑,繞過她直奔廚房,去投奔範嬸了。

顧輕羅收斂好情緒,帶上微笑走向簡因,不忘和簡母打招呼,“阿姨早,不好意思,起晚了。”

簡母擺擺手,示意她落座,“再晚也沒某人晚,趕緊吃早餐。”

被內涵的某人撇撇嘴沒說話,心情低落的微微垂眸,藏好情緒。

“叔叔出門了嗎?”顧輕羅将簡因的表情盡收眼底,佯作不見的問着簡母。

“嗯,一早有會,你嘗嘗這魚粥。”簡母不動聲色的踹了下發傻的簡因,用眼神示意她行動。

簡因疑惑的擡頭看她,不解道,“簡太太,你踹我幹嘛?”

“...”簡母只想扶額,外帶想着踹醒她,沒見過這麽缺心眼的,不像她,像她爹,都是她爹的鍋。

顧輕羅笑意微微不自然,自顧盛了簡母建議的魚粥,淺嘗一口,輕笑着和簡母道,“很好喝,您也喝喝看。”

“是嘛。”簡母配合着她遞的臺階,順勢從這尴尬的場景下了,又不解氣的瞪了下簡因。

被道德譴責,被夢魇纏身的三人蹲守在學校,一見着顧輕羅的身影,立即沖上前,二話不說便求饒,“顧姐姐,我們失業的失業,失學的失學,請你高擡貴手,原諒我們吧,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了。”

簡因及時的擋在顧輕羅身前,冷眼看着眼前狼狽的三人,沉聲道,“可不敢胡說,你們遭遇的事我們深表遺憾,但與我們無關,你們可被想碰瓷。”

“不是,不是,我們就是想求顧姐姐原諒而已。”顧绮已經快被逼瘋了,匆匆改口,讨好道。

“是啊,我們沒有那個意思的。”吳松燦連忙附和,白天不敢出門,晚上不敢睡覺的日子,他們真的過夠了。

沉默的顧輕羅,望了眼簡因的背影,捏着手心,看向那三人,臉上的笑蒙着層薄冰,“我妹妹當年求過你們嗎?”

三人的表情瞬間凝結,心虛的低下頭或避開她們的視線。

吳思潇最先沒忍住,情緒崩潰的抽泣着,憤怒道,“憑什麽?小小的事是意外,我們也不想的,我們那時候也是小孩子,根本就沒能力救她,勉強救她說不定連我們自己都沒命,憑什麽就因為這樣,我們要被罵被白眼被唾棄,連學都沒得上,連家裏人都要被牽連?憑什麽,我們做錯了什麽?”

顧輕羅冷靜的看着他們如出一轍的委屈,憤慨,心平氣和,“附近沒大人?你們沒能力見義勇為,我不怪你們,可是為什麽你們連開口替她呼救都做不到?甚至隐藏了這麽多年,直至今時今日,你們依舊在狡辯,認為自己全然沒有過錯。”

“我不會原諒你們,憑的是你們的标準,你們見死不救沒錯,那我不原諒你們也沒錯,不是嗎?”顧輕羅語調微涼,勾着譏諷的笑意,“嚴以待人,寬以律己,不是你們的特權。”

簡因微楞的看着今日十分不一樣的顧輕羅,默默問系統,“這該不會是第三人格吧?”

“不是,只有主人格和亞人格而已。”系統也覺得女主怪怪的,像是突然變成了亞人格的感覺。

“走吧。”顧輕羅緩和了語氣喚着發呆的簡因,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吓到她了?

“嗯?哦。”簡因看了下如鲠在喉的三人,回頭看了眼笑意溫和的人,輕輕颔首,和她一道離開。

吳思潇怨恨的緊盯着相攜離去的兩人,咬牙切齒,“那個簡大師說不定就是她們的人,那個人不就姓簡嘛,肯定是她們聯手給我們下圈套,要不然怎麽我們一去見顧輕羅,就被錄下那段視頻?”

“那夢怎麽說?”顧绮沒了主見的看向吳思潇,隐約信了幾分。

“催眠?下藥?”吳松燦緊擰着眉,和她們兩人對起這段時間的飲食和見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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