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生辰(上)生辰(上)

第43章 生辰(上) 生辰(上)

簌簌今日可真是體會到了什麽是伴君如伴虎。

倆人在書房之中, 明明開始的時候好好的,他對她又摟又抱,又暧昧又調戲, 還提醒她喝水, 可後來說沉下臉就沉下了臉。

從那墨韻殿中出來,簌簌也不知自己的目的是達到了還是沒有。

本來她是怕他和她生氣, 去哄人,讨他歡心去了, 不想本來沒生氣, 這一去發生的事兒, 卻讓她到鬼門關轉了一圈。

簌簌想起來便心有餘悸。

巧雲瞅着主子放在桌上的字, “爺還教昭訓寫字呢,怎會生氣?要奴婢說, 爺還是喜歡昭訓的。”

喜歡簌簌是不奢望了,只不厭她,不縱容她人欺負她, 能給她當靠山便行。

回來後,簌簌也翻了黃歷, 知道再有七日便是那男人的生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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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年關将近, 加之太子生辰将近, 實則東宮之中人人都很忙碌。

太子妃不在之時, 那安良娣被賦了協理後院事宜之權。原太子妃回來了, 這權便該歸還了, 但請安之事一生出, 太子竟是沒收回安良娣的協理之權,是以眼下這兩件事都由那安良娣負責安排。

程妤這邊自然是氣的火冒三丈。

李嬷嬷安慰:“太子妃息怒,便當做是躲個清閑。太子生辰之事, 安良娣本也張羅了一半了,後邊兒繼續交給她也屬正常。再說自太子與太子妃兩人成婚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要在府上辦盛宴,還是太子生辰這等大事,辦好了自然是怎麽都好,若有瑕疵纰漏,也怕太子不悅,這水由她安良娣試沒什麽不好,等明年,太子妃準備之時,也能有些經驗之談。”

程妤聽不進去又能怎樣,“他命令已下,本宮還能改了麽?都是那個賤婢惹出來的!倒是便宜了那個安文盈!!”

程妤越想越難以釋懷,這日一早上請安,也沒給安良娣什麽好臉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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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方出身和位份使然,眼下又被太子高擡,還有着協理後院事宜之權。她言語上暗諷了兩句出出氣也便罷了,倒是也沒怎樣。

這第二日的請安,小簌簌便告了病,沒去。

并非裝病,是真的發了燒。

從前一夜大半夜開始,一直到早上都沒退。

小姑娘小臉兒有些蒼白,頭上敷着冰帕子,蓋着被子縮在被窩中,燒的仿若眼睛都不像平時那麽水靈了。

簌簌覺得自己也沒怎麽,但就是發了燒。

或是急火攻心?

不得不說,她前一夜睡前确确實實是在犯愁來着,愁翌日的請安,極為不想去,但又不得不去。

許便是因為太愁了,方才發起了這燒。

巧雲一直在一旁伺候了半宿。

她是極為心疼的。

但簌簌心中還有點樂,總歸,真的不用去請安了。

當日黃昏,蕭珏來了。

簌簌剛剛睡醒。

雖然這一日斷斷續續的退了燒,燒了退的,但她精神狀态甚佳。

聽到巧雲急匆匆跑過來告訴她太子來了時,小姑娘正把小腳伸出了被子,左動動右動動,玩呢。

蕭珏沒讓通報。

便就是因為如此,巧雲也不知道,才搞的簌簌措手不及。

那男人進來之時,她那一只玉足正好在外頭,當即便收了回去。

“爺.......”

小姑娘見了他心裏緊張,收回玉足後便要起來拜見。

蕭珏居高臨下,一貫的模樣,瞧着又冷淡又薄情,但走了過來,摁下了她。

“別起了,這還拜什麽?”

“嗯........”

簌簌軟軟地應聲,又躺了回去,玉手提着香衾,只露個小腦袋,眼波潋滟,很虔誠地看着坐過來的男人。

蕭珏先開了口。

男人手指撥了撥她的臉兒蛋,語聲中竟是有些溫柔,問道:“怎麽還生病了?還有沒有哪不舒服?嗯?”

簌簌搖頭,而後嬌滴滴地張口竟是道:“想殿下想的,急火攻了心,便發了燒,本來頭也疼,肚子也疼,胳膊也疼,腿也疼,哪都疼,但現下一看到殿下,便都好了......哪也不疼了.......”

蕭珏眸光深邃,動了唇角,俯身朝那小人兒靠近,劍眉微微蹙起,低沉着嗓音道:

“你這小東西的這張嘴是愈發的甜了,膽子也愈發的大了。這般勾孤,便不怕孤對你做點什麽?孤可不忍着,你不知道?”

倆人眸光相對,簌簌小臉兒紅撲撲的,一聽,她那膽子,本能地便慫了,感覺瞬時便被對方反客為主,又被調戲了。

她是谄媚了些,與他說了兩句情話,但這就是勾他了?

那他也太好勾了。

簌簌怯怯的小聲音,軟軟地道:“簌簌病了,爺才不會....”

蕭珏涼涼地一笑,不緊不慢地轉了轉手上的扳指,“孤可保證不了。”

簌簌抿唇,心口“撲通撲通”地跳,帶着一點勉強的笑意。

她那副模樣,躺在床上,粉雕玉琢的小樣子,怎麽看怎麽誘人。

蕭珏又眯了人幾眼,俊臉過來,不緊不慢地湊近她的耳邊,緩緩地道:“身子骨好了,讓侍女去告訴孤,聽見了麽?” 說着,擡手溫和地為她掖了掖耳邊的頭發。

簌簌軟軟地應了聲。

蕭珏笑笑,又揉了揉她的頭,而後站直了身子,複又看了她兩眼,走了。

簌簌的心口始終亂跳着。

那男人走了,她松了口氣,唇瓣微顫顫,他這算是與她定了下次侍寝的日子?

也算是好事。

晚會兒禦醫又來看過,簌簌服了藥,早早地便睡了。

而後,接連幾天,那男人自然是都沒來,不過遣曹英賢送了兩次補品。

如此過了四天,簌簌慢慢好了起來,早便不再燒了,但她也遲遲未按蕭珏所說,遣人去告訴他。

雖然也怕侍寝,但有太子妃,侍寝現下已經不是她最怕之事,她想着能拖一日是一日,實在是不想去長樂居給太子妃請安。

但又深知,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最多她也就能躲到太子生辰,倒時候的宴席她還能不去麽?

自是不能。

簌簌想來想去,最後決定那便就到太子生辰。

這般一過,轉眼就又是三天,到了那冬月十七,與那男人的生辰便只差了一日。

簌簌想着也拖不了了,便這日一早遣人告訴了太子,自己身體已經複原。

侍女回來,簌簌緊張的相問:“殿下态度如何?”

“看不出,昭訓。殿下什麽也沒說,只揮手讓奴婢退了。”

簌簌一聽,心裏頭惴惴,該不會是自己拖的太久,那男人生氣了吧?

這般自己吓自己,越想越怕,但轉念,沒一會兒又釋懷了。

然後小姑娘這一天便開始盼那男人來。

她等到了黃昏,那人沒來,繼而又等到了夜幕降臨,那人也沒來。卻是直到月上中天,簌簌都有些迷迷糊糊,要睡了,外頭才傳來了通報。

太監的那一聲“太子駕到”叫的她一下子就精神了!

她本已經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突然睜開了眼,水靈靈的眸子亮晶晶的,一下子坐了起來,朝着卧房那珠簾門望去。

不時,只見那男人進了來。

蕭珏一身深藍色四爪蟒袍,唇紅齒白,面如傅粉,一如既往的一身肅穆深沉,貴氣渾然天成,一出現便給了人一股壓迫感。

“殿下......”

小簌簌看到他就臉紅,尤其今日他來。

畢竟他來幹什麽是顯而易見的。

她喘微微地過去,仰着小臉兒。

過去蕭珏便摟住了她的腰,屋中的氣氛頓時便變得旖-旎暧-昧了。

侍女适時退出。

簌簌本來就心口狂跳,緊張又害怕,豈料那男人摟住她的第一句話便問,“你的臉紅什麽?”

簌簌:“.....”

簌簌何止是臉紅,渾身好像都要燒着了。

紅什麽他不知道麽?

蕭珏唇角一動,低身朝她的小臉兒湊近一絲,眸光深沉,又問了一遍。

“嗯?”

簌簌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這人慣是如此,壞的很,明知道她羞澀,卻好像就喜歡看她不好意思一般,常常如此逗弄于她,還要她自己說那難為情的話。

小姑娘的小臉兒像煮熟的蟹子一般,半天方才答出了口,嬌聲道:“因為,因為要,要侍候爺.......”

“哦。”

蕭珏恍然大悟一樣,聲音依舊低沉,唇角微扯,明明心知肚明,卻偏偏做出一副好似這才明白的樣子。

簌簌更羞赧,接着便感到雙腳離地,霍然被那男人扛了起來。

“爺.......”

她本能地相喚,轉瞬已經被蕭珏帶到了榻上。

男人欺身而上,很是簡單直接。

小姑娘頃刻便被他束縛在了身下,呼吸愈發地急促,又害怕又心慌,看着他的目光虔誠無比,甚至崇拜無比似的,只盼着自己如此,他能輕些。

殊不知她越是那般小眼神兒,蕭珏越想使勁兒使勁兒地欺負她。

“洗過了?”

“洗,洗過了......”

“孤聞聞.......”

他說着便不緊不慢地低下了頭去。

簌簌的臉紅的似火,随着他過來,心口一起一伏,一起一伏,越來越頻繁,眼睜睜地看着那男人朝着那起伏之處過了去,深深地嗅了一下。

她身上很香,他不這般靠近已是清晰地嗅的到,卻偏偏特意如此逗弄。

這般嗅完之後,蕭珏微擡起了臉,手指摸了摸她紅潤的嘴唇,眸中有笑,應了聲,“啊,是香的很啊.......”

說着,緩緩地扯開了她身上的薄衣帶子,撥開裏頭潔白的小衣,夾住粉嫩,臉上帶着溫潤的笑,湊近她的臉龐,問着,“想孤了麽,嗯?”

“想,想了.......”

簌簌沒想也得說想,被他那般沒一會兒便淚汪汪地咬住了小手。

蕭珏摸摸她的臉蛋兒,“真乖。”

夜裏,屋中燭影搖紅,紗幔晃動,她小臉兒燒紅,軟柔的小嗓音口中嗚咽,始終咬着玉指,屋外冬日嚴嚴,屋內卻是大把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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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簌簌實在是不想起來。

一來昨夜被折騰的不輕,二來也是最重要的,實在不想去長樂居給那太子妃請安。

确切地說,她連見都不想見程妤。

但終是沒辦法,小姑娘磨到了最後,不得不起的時候,硬着頭皮,也便起了去。

整個晨時,她一直心中惴惴,怕極了那程妤給她穿小鞋,難為她,但到了那長樂居時,出乎意料,一切竟是萬分和睦。

雖然,太子妃沒對她多友善,也沒與她說話,甚至高傲地看都沒看她,但卻是沒有相難,全然沒有敬茶那日的火-藥氣氛。

小姑娘與巧雲對視,彼此雖沒說話,但心中都清楚對方的意思。

程妤高高在上,坐在正位,穿戴依舊奪目,雍容華貴。

不僅是她沒對簌簌表現出什麽厭惡之感,那宋昭訓,杜承徽也未。

簌簌決定靜觀其變。

程妤神态有些慵懶,一只手臂搭在一旁的扶手上,微微側身靠着,聲音略微太高,朝其下的安良娣問道:“安良娣一切可都備好了?”

安良娣恭敬地點頭,端的溫婉,回道:“是,太子妃。”

程妤應了一聲,居高臨下,緩緩地道:“太子生辰,是大事中的大事,一會兒散了,你可務必要再去查一遍,确保一切都好,萬無一失,千萬不要生出什麽岔子,惹殿下不悅,明白麽?

安良娣虛心回話,“是,妾身記下了。”

“嗯。”

程妤點了頭,“那便好。” 接着丹唇微揚,瞅向了其下的杜承徽,慵懶地說起了別的。

“別說,本宮倒是有些期待了,很是希望杜承徽能被抽中,那便能賞到杜承徽的舞了,昔日荷花會,姐姐奪魁那年,杜承徽雖然年齡尚小,卻也出盡風頭,你的舞技可是京城貴女中的一絕呢。”

杜承徽心中得意,笑道:“太子妃謬贊,太子妃長姐的琴技那才是真真兒的冠絕天下,真真兒的一絕,妾身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不提也罷,呵呵呵........”

程妤笑,“姐姐的琴技自然是了得,但杜承徽也莫要妄自菲薄,況且琴舞不同,便不比了。”

“是。”

杜承徽起身一福,滿臉笑意。

程妤高傲地瞅了一眼其下她人,視線又落到了那安良娣的身上。

“安良娣的字也是一絕,也蠻讓本宮期待的。也是啊,太子的妃嫔各個身有所長,哪有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便是那出身教坊的胡良媛,也是個什麽都會,有贏人之處的。今夜盛宴,幾個王爺都會來為殿下祝賀,你們便讓殿下高興就對了,知道麽?”

衆人聽罷起身,齊齊地朝着太子妃一福,“是。”

簌簌見別人都起了來,自然也随着起了,道了那“是”字。

然這個時候她恍惚才明白,好家夥,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在給她下的套啊。

程妤剛剛說“抽”,莫不是抓阄抽簽,如若是如此便是閉着眼睛想也知,別人不一定被抓到,但她怕是一點懸疑都沒有,是肯定要被抓中助興的。

她們這是要讓她當中出醜?!

程妤不可察覺地掃了簌簌一眼,唇角不屑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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