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平靜平靜

第58章 平靜 平靜

外頭冷, 尤其是深夜,簌簌裏一層外一層地裹了好多衣服,初次來那男人寝宮, 瞅着哪都陌生。

這寝宮的色調偏暗, 看起來奢華肅穆,給人一種極為深沉之感。簌簌瞧着, 腦中便更全是“暴君”二字,不知怎地就揮之不去了, 怯生生地由宮女引着, 小心翼翼地走, 掌心不覺間一層冷汗。

她進了他的房中, 撥開珠簾就看到了他。

蕭珏一臉淡薄,坐在矮榻上的桌前, 正把玩着一只酒盞,見她進來,擡了眼眸。

“殿下”

簌簌這聲呼喚與他擡眼看她幾近是同一時候。

蕭珏的幽深的眸子落到了她的身上, 涼涼地道:“過來。”

“是。”

簌簌立馬很殷勤地應聲,但腳有點軟, 腿不大聽使喚, 過去的沒那麽快, 到了也與他有着一定的距離, 純淨的眸子很是真誠, 輕輕抿着唇, 乖乖巧巧地望着他。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後, 慢悠悠地起身。

小簌簌便随着他起來,頭一點點地揚高望他,下意識便往後退了一步, 但那動了的腳步仿佛還沒落下,衣襟便一把被蕭珏拽住。

她柔弱,那男人如此,她一下子就被拽到了他跟前,貼在了他的身上。

“殿,殿下.......”

小姑娘又喚了他一聲,聲音發顫,唇瓣也抖了,而後也沒聽到蕭珏的回話就被他抱了起來。

簌簌面紅耳赤,驚得不敢言語,一動不敢動。

不時,她便被落到了塌上。

那男人身上有很大的酒氣,眸光深邃,一臉深沉,半分笑模樣都無,更沒過多的話,坐在了榻上便慢條斯理地微微仰起了頭,解開了衣服。

簌簌在寝居時便知人叫她來是幹什麽的,此時害怕,腦中更全是那“暴君”二字,但小心地迎合,溫柔乖巧,紅着小臉兒,眸光真誠,配合的很,見他解了衣服,她慌慌張張地小手趕緊也去解自己的衣服,可謂殷勤的過分,生怕人不悅。

然她穿的裏一層外一層的,解了一件還有一件,怎麽也解不完,最後怕他不耐煩,淚汪汪地瞄着那男人的臉色解。

她無知無覺,只顧着害怕了,斷不知自己這一系列着急忙慌的動作,加上那膽怯又谄媚的小表情,可可愛愛,誘人惑人,更極為惹人憐惜。

蕭珏眯着,緩緩地轉了轉手上的扳指,終是“嗤”地一聲笑了。

他那一笑,小簌簌更是一哆嗦,小貓似的,無疑更緊張了,巴巴地瞅着他,也分不清那是好笑還是壞笑,直到看到他不緊不慢地壓了下來,慣有的動作,修長的手指撥了撥她的臉蛋,又施舍了一個笑臉,然後暧昧地開了口........

“你這小東西,怎麽這麽可愛?”

簌簌一臉茫然,沒反應過來,接着見那男人眯了一眼她的衣服,又問道:

“穿這麽多幹什麽,嗯?”

“冷.......”

這句簌簌懂了,水靈無辜,妩媚憐人的眸子小心地看着他,軟軟的小嗓音答着,也是這時方才确定,那是一個好笑。

蕭珏唇角又是緩緩地輕勾了一下,俊臉湊近了她的嘴唇,啞聲道:“一會兒就熱了。”

和他在一起,小簌簌本就羞赧,眼下被調戲的可謂從頭到腳“刷”地一下子紅了起來,不用一會兒,頃刻就熱了,小臉也燒紅燒紅的。

接着那男人沒話了,扯去了她脫了半天也沒脫完的衣服,撈起了人軟柔的腰身,意至深時可不知道什麽是憐香惜玉。

他不說話,簌簌也不敢說,繼而也顧不上說,耳邊不時便響起了讓人臉燒的水聲,被托着腰肢,顫巍巍地,一雙小手在晃動中一會兒去抱他的手臂,一會兒又按在塌上支撐搖搖欲墜的身子。

一夜春宵,那男人叫了四次水。

同樣宿在東宮,程妤那邊氣冒煙了。

她比每一次都生氣。

往昔在太子府,除了那顧簌簌以外,還有好幾個女人,可眼下除了那顧簌簌以外,便就她一女人。她更覺得羞辱,何況今日特別。

程妤抄起桌上的茶杯便摔了去,房中侍女跪了一地。

“今日是除夕,她不來本宮房中也便罷了,偏偏把那狐媚子叫到了他的房中,他是想氣死本宮,是不是?!好,本宮如他所願,明日就回程家!!”

“太子妃不可!”

房中的李嬷嬷和姜嬷嬷一聽這話吓的臉都白了,頓時都跪了下去。

姜嬷嬷氣道:“太子妃莫要怪殿下,是那狐媚子勾-引男人的手段實在是了得!都是那個顧簌簌太不要臉,太下賤了!”

李嬷嬷接口,相比之下,聲音平靜,可謂苦口婆心了。

“太子妃息怒,千萬不要再說這話,也莫要沖動。聽老奴一句勸,今日宴席之上,太子對老爺态度冷漠。奴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太子一直都不喜歡這門親事,所以方才對太子妃也冷淡。但感情都是可以培養的,太子妃莫要急,太子喜歡性子乖順的女子,便像是安良娣,太子與她也無感情基礎,但亦可相敬如賓。太子妃應适當收斂性子。既然那顧昭訓現下得寵,太子妃不如賣她一個好,慢慢地太子自會發現太子妃的改變,發現太子妃的好。”

姜嬷嬷聽罷唇角一動,不屑地道:“李嬷嬷這話不如更直白地說,讓太子妃去和那狐媚子試着做姐妹。”

李嬷嬷沒看那姜嬷嬷,微微低頭,還是朝着太子妃,回道:“奴不是這個意思,奴是覺得.......”

那李嬷嬷的話還未說完,但聽程妤“啪”地一聲手便拍在了案上了,當即便怒了。

“李嬷嬷若是長他人志氣,胳膊肘往外拐,那倒也不必伺候本宮了!那顧簌簌是也把李嬷嬷的魂兒勾走了麽,讓李嬷嬷如此為她說話!安良娣好,李嬷嬷不妨去伺候安良娣如何?讓本宮好好待那顧簌簌,她也配?本宮看見她就厭惡,一只不知道哪來的麻雀也想變鳳凰,她做夢!”

姜嬷嬷立馬安撫道:“太子妃息怒。”

一句話後,轉頭看向那李嬷嬷,“李嬷嬷,你也真是的,太子妃厭惡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麽還幫着外人!”

那李嬷嬷什麽都沒說,只是垂下了頭。

晚會兒從太子妃房中出來。

李嬷嬷叫住了那姜嬷嬷。

“姜嬷嬷不必和我争寵,你若要地位,我讓給你便是。但你我受恩于夫人,夫人讓你我照顧太子妃,便一切當以太子妃為重。眼下太子妃與太子如此關系,我們應當撮合才是。今日宴席之上,老爺被太子駁了面子,旁人未必注意,你我程家人看不出來麽?眼下那顧昭訓的幾件事,姜嬷嬷以為太子心裏沒數?不知道是太子妃故意的?太子終究是太子,取悅太子方才是正道啊!眼下既然太子喜歡那顧昭訓,便是做給太子看,也應該對那顧昭訓好些,讓太子高興,不是麽?”

姜嬷嬷唇角一動,“太子妃說那顧昭訓把李嬷嬷的魂兒也勾去了果然沒說錯。我和李嬷嬷的想法倒是不同。太子心知肚明那兩次之事都是太子妃特意的,卻沒深究,便更能顯現出太子維護縱容太子妃,心裏頭沒那顧昭訓。我便不信,那顧昭訓一個沒家世的野丫頭,太子能喜歡她幾日?太子和她也不過便是心血來潮,逢場作戲罷了。太子對她有心麽?還不是說翻臉就翻臉。她以色侍人又能得幾時寵,有什麽可怕,太子妃還用把她放在眼裏?再說了,就她那副模樣,太子妃能容下她便是怪了,是我幫她說話便成了?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倒黴,誰讓她生成那般,死了也活該!李嬷嬷現在還有心思想別的?我奉勸你還是自求多福,想想怎麽重新取悅太子妃吧!”

姜嬷嬷這話說完人便走了。

李嬷嬷什麽都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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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程妤會怒,實則簌簌料到了。

簌簌覺得自己眼下就是一個死局。

程妤想找機會害她作踐她,甚至想弄死她。

她弱小,便得依附蕭珏護她,所以需要讨好蕭珏。

可她越讨好蕭珏,程妤便越想弄死她。

昨夜事後,簌簌縮在被窩中思忖了須臾,終是問了那外室之事,但那男人也不知是沒聽清還是生氣了,劍眉微蹙,懶懶地反問她一句“什麽?”

小簌簌立刻搖頭道“沒什麽”,接着便慫的斷不敢再提了。

翌日,那男人和程妤去後宮拜見皇上皇後以及太後。

小簌簌安安分分地在東宮中很是乖巧。

繼而接着幾日,都很平靜,她也一直都在寝居,幾乎沒怎麽出門,戰戰兢兢地算了算日子。眼下接着這半個月,乃至一個月太子沐休,她雖與程妤都在東宮,但太子也在,自己應該還算是安全的。

如簌簌所猜,的确如此。

這一個月過得都很平靜,天兒一日日暖了起來,轉眼便到了二月.......

平靜歸平靜,但簌簌并未放松警惕,也感覺得到那股洶湧的暗潮,随時可能朝她撲來。

果不其然,這日,小姑娘正在房中繡花,巧雲急匆匆地從外跑來,進屋也未直說,而是将她引到了卧房。

簌簌頓時更是緊張,連連催促,但聽其道:“昭訓,奴剛剛聽說太子三月要離京,這一去可能要一年半載方才能回來,昭訓,怎麽辦!”

小簌簌一聽,身子一顫,繡花針直接便刺痛了玉手,腦中就五個字,“完了,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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