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直以來佟殊都是個紙老虎,仗着有錢橫行霸道的,也沒踢到過什麽鐵板,不知世間險惡。
這回好了,撞見了徐安唐,被收拾得求救無門。
佟殊死死地抓着安全帶,大氣兒不敢喘,生怕一喘氣就被對方聽出自己的驚恐。
他覺得徐安唐這人不按常理出牌,沒有道德底線,心眼兒已經壞透了。
在車子一路狂奔的時候,佟殊已經想好了自己的一百種死法,每一種都夠上頭版頭條,還得打碼才能刊登照片的那種。
徐安唐見這小子安靜了,轉頭看他:“怎麽?不嚷嚷了?”
“徐安唐,我警告你,只要我不死,我就弄死你。”
徐安唐嗤笑一聲,壓根兒不接他的話。
佟殊是真的怕了,總覺得這人要把自己先奸後殺再抛屍荒野,他大好的青春年華就他媽這樣葬送在自己親爹的小情人手裏了。
這事兒都是佟自修的錯。
佟殊坐在那兒,罵罵咧咧地詛咒起他爸來。
徐安唐一開始沒聽清楚他在嘟囔什麽,等聽清了,沒忍住笑出了聲:“你不應該咒我嗎?”
佟殊倒是想,但他不敢,劫持人質的歹徒是不可以被激怒的,這點常識他還是有的。
別人救不了他,他得想辦法自救。
佟殊雖然腦子笨,但也懂得見機行事,只不過很多時候他的“見機行事”表現得比較……可笑。
他說:“徐安唐,我覺得我們不如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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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可聊的。”徐安唐故意吓他,“今天我就是要幹你。”
“……我們之間一定有誤會。”佟殊還光着腳丫子,他低頭看自己的腳指頭,覺得髒得要死。
但待會兒,他可能被徐安唐拖下車在野外的地上操幹,到時候就不只是腳趾頭跟腳底板髒了。
想到這裏,佟殊又怕又氣,想抓着徐安唐的腦袋就往擋風玻璃上撞,可他也就只是想想,他不敢,怕還沒被奸殺就先車毀人亡了。
佟殊看看車門,想着如果在車速七十的情況下跳車會是什麽後果,別管什麽後果,就算車速五十他也不敢跳。
“其實是這樣的,”佟殊準備用自己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徐安唐放過自己,“我對你是沒什麽意見的。”
徐安唐又點了支煙,故意朝着佟殊吐煙圈。
佟殊被嗆着,下意識想罵他,但看到徐安唐戲谑的笑之後只能撇撇嘴,忍着。
“你沒錯,都是我爸那個老狗逼的錯。”
“別這麽說,”徐安唐夾着煙開着車,目視前方嘴角還挂着笑,“是我勾引的他。”
“操你大爺!”
“這回不罵我媽個頭了?”徐安唐笑,“學到新的罵人話了?”
“滾你媽的,徐安唐你就是個賤人!爛人!從頭爛到腳!你腦子爛幾把爛屁眼爛!你皮膚都他媽潰瘍!”
佟殊罵爽了,覺得自己也朝着閻王殿狂奔了。
死就死吧,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對着徐安唐實在說不出什麽求和的話來。
徐安唐聽着他這些罵人話依舊是一臉的無所謂:“繼續。”
難聽的咒罵他這輩子聽得可太多了,佟殊罵他的這幾句毫無新意,聽得他耳朵都磨起繭子了。
“繼續啊。”徐安唐催促着。
“你有毛病吧?”佟殊就沒見過這麽賤皮子的人,竟然上趕着找罵。
“是啊,有毛病,”徐安唐挑眉看他,“你能奈我何?”
“操你大爺。”
“我沒大爺。”
“操你……”佟殊本來脫口而出一句國罵,但停住了,徐安唐是賤人該罵該操,但徐安唐他媽是無辜的,罵人不帶牽連九族的。
“操我?那你可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徐安唐說,“連你爸都操不了我。”
他的一句話猶如炸雷在佟殊耳邊轟隆隆響,炸雷之後一道閃電又準确無誤地把佟殊劈了個兩半。
“你運氣不錯,能有幸嘗嘗讓你爸神魂颠倒的這根幾把,”徐安唐把煙灰往佟殊身上撣,“你爸親自試過,他說我這幾把上面有春藥。”
“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佟殊徹底爆發了,不管不顧地解開安全帶就要跟徐安唐拼命。
這會兒倆人已經到了郊外,周圍沒車沒人,徐安唐見狀趕緊靠邊停車,他還不想跟這小子同歸于盡。
佟殊氣得紅了眼,一邊飙淚一邊破口大罵,手上也沒閑着,一個拳頭直接朝着徐安唐臉上招呼。
但徐安唐是誰啊?
從小打架到現在,還能讓一個小雞仔給占了便宜?
徐安唐躲都不躲,直接用拳頭去接拳頭,佟殊再次狂飙眼淚就不是氣的了,是疼的。
徐安唐下了車,拉開副駕駛的門,抓雞一樣把佟殊抓了出來。
佟殊用盡力氣掙紮,但實在敵不過徐安唐,又被扛在肩膀上,哭嚎着翻騰着,瘋狂地捶打徐安唐還用腿蹬空氣,可還是被人扛進了樹叢裏。
郊外的樹叢,大樹密密層層,徐安唐黑着一張臉叼着煙扛着廢物佟殊走進了深處,耳朵被吵得已經快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