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靈光一閃

“被抓現行殺人滅口正常,但是哪有殺人滅口用打死這種辦法的?你當這是富貴人家處置下人麽?動不動就活活打死?殺人滅口講究的就是快準狠不留後患。”

徐滄想起這個扯淡的情節,還忍不住搖頭失笑,卻見一直叽叽喳喳的宣素秋忽地沉默下來,幽幽道:“富貴人家?處置下人的手段?就像金光侯府那一對被活活打死的男女嗎?他們死不瞑目,分明是有極大地冤情,可就因為他們是奴才,便無處伸冤,也無人給他們伸冤。”

“好了,別鑽這個牛角尖。”徐滄嘆了口氣,拍了拍宣素秋的肩膀安慰她,卻聽她冷笑一聲,賭氣般的道:“金光侯爺就一個女兒,寵愛如掌上明珠,所以當日那管家說的大小姐,就是長樂侯府這位世子夫人。她當日不由分說就害死兩條人命,可曾想過自己也只比這兩人多活了不到一個月?不知九泉下相遇,她是不是還能擺的起奪人性命的主子架子。”

“世子夫人?那兩個人是陳夫人命人打死的?”徐滄連忙問了一句,心中那條一直串聯不起來的線忽然浮現,隐隐約約的似是終要連在一起。

“應該是吧。我聽那個管家說,若不是那兩人,大小姐也不會匆匆離府,所以應該就是世子夫人打死了人後,不願意在家裏多呆,便匆匆離去了。”

徐滄一下子停了腳步,險些讓在他身後跟着的初一撞了鼻子。宣素秋還不明所以,就聽他長長吐出一口氣,輕聲道:“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我記得……應該是一個月前吧?”

“唔,我在大理寺做事,到前天正好是一個月,在那之前,我還回客棧用了三天時間寫驗屍報告,當然,三天時間是大人你規定的,實際上我寫完報告,只用了兩個多時辰。”

“你之前說,小桃紅幫春蕊買燒紙,不明白春蕊是要做什麽?對嗎?”

“對啊,也不單單是我不明白,大人不是也很奇怪嗎?怎麽了?”宣素秋這會兒也發現不對勁兒,就是一時間還參詳不明白。

“你應該還記得,今天我問過秋雨,春蕊最近可曾有什麽親人逝去,秋雨說她不知道這件事。現在想想,春蕊買燒紙,很顯然不是燒給陳夫人的,那她會燒給誰呢?只能是燒給她自己的親人……“

不等說完,宣素秋也醒悟過來了,“啊”的驚叫一聲捂住小嘴,瞪大了眼睛看着徐滄,好半晌才喃喃道:“大人……大人說的是……是那對很像夫婦的男女?”

“不錯,就是他們。”徐滄斬釘截鐵道:“如果那就是一對夫婦,如果那對夫婦就是春蕊的父母,你算一算,今兒或者明日,是不是就該是他們的五七了?”

“別說!還真是。”民間死人向來有燒七之說,每隔七天燒一次紙,頭七和三七要隆重一些,會有親友前去祭拜,甚至哭靈,似五七這樣尋常的七,只燒些紙錢就行。

兩人說到這裏,就已經到家了。阿碧阿蓮和新來的紅香綠玉果然已經等得着急,見他們回來,十分歡喜,立刻就去忙活着了。徐滄和宣素秋也各自回房去換衣裳。

那初二在宅子裏悶了一天,此時湊到初一面前,詫異道:“你之前不是說少爺不太愛說話嗎?這不……這不是挺愛說的嗎?我看見他和那個小宣都進了門,還在說呢。”

初一呵呵笑了一聲:“愛說話?那也得分對誰?等到你伺候少爺時感受一下,看看少爺是不是也能和你說的這麽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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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宣素秋心裏懸着事情,回房間匆匆換了套家居衣裳後,便跑來了徐滄房裏,正看見紅香在替徐滄整理衣襟,一面笑顏如花道:“劉嫂子說,臨來之前公主特意吩咐過,讓瞅着少爺休沐的日子,找福盛祥的好裁縫過來,好好兒給少爺做幾身衣裳……”

不等說完就見宣素秋闖了進來,只吓了紅香一跳,皺眉不悅道:“宣姑娘,你怎麽能随随便便就進少爺房間?”

“呃……啊……”

宣素秋愣住了,她一直以來都是想進徐滄房間就進來的,從不知這還有什麽講究,因此聽了這話,不由愕然。

然而還不等羞愧自慚的念頭浮現,就聽徐滄厲聲道:“你怎麽和小宣說話呢?她和我一樣是這院子的主人,王府就是教你這麽對待主子的?”

“啊?”

紅香也愣住了,她是個伶俐人,遠不像綠玉那般沉默勤懇,來到這院子裏一天,就已經将宣素秋的身份打聽了個底兒掉:一個在大理寺幹活的仵作,因為手頭沒錢,京城房租又太貴,所以少爺可憐她,就讓她住在這裏。

一個小小仵作罷了,也算得上一個人物嗎?死皮賴臉住在這兒,連最後一點客人風度都沒有了。紅香打從心裏瞧不起宣素秋,卻壓根兒不知道她瞧不上的這個小仵作,卻是英俊潇灑主子爺的心肝寶貝。

能不寶貝嗎?離了宣素秋,只怕搜遍大夏朝,也再找不到責任心這麽強技藝這麽純熟人品這麽高尚的仵作了,更不用提對方還活潑可愛漂亮大方,留在身邊,大有如花解語般的功效,只要看見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笑眯眯彎成月牙兒,徐大人覺着自己的腦筋都要靈活許多。

這一下紅香鬧了個大紅臉,宣素秋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連連擺手道:“哎……不是……不是主人了,我……我就是寄居在這裏……”

“不是主人,也是貴客。紅香,你對貴客如此無禮,還不快去道歉。”

徐滄也發覺自己的話有些不妥:宣素秋是女孩兒,他說人家是主人,豈不成了女主人?這……這太有歧義了,幸虧小宣性子大大咧咧,不會深想,不然豈會和自己甘休?

紅香看了徐滄一眼,卻見主子面色黑沉,顯然是真動了怒,她怎麽也不明白:不就是一句話嗎?幹什麽這麽不依不饒的?初一還說少爺性情随和,這就叫性情随和?那死奴才是不是賤皮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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