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表白
說完就真的轉身出去了,江嶼闊怒火中燒,原本只是積郁在胸口的怒氣一下子湧上來,他右臂直接将書桌上的東西猛然掃到了地上。
岑溪還沒進卧室,就聽見裏面砸東西的聲音。
她抿唇,表情很不滿的看着書房緊閉的門,這家夥是不是有暴力傾向?
不行,自己得抓緊跑,要不然以後萬一兩個人吵着吵着打了起來,自己引以為傲的一身武術在他眼裏估計也就是三腳貓功夫,根本打不過!
暴力奪取家庭話語權,自己以後得做小伏低啊!
江嶼闊在書房裏坐了半個小時才平靜下來,他止不住的冷笑,這女人真是沒心沒肺。
吼兩句就出去了,就這麽不耐煩,一點誠意都沒有。
拿着手機準備回公司,手握着門把用力的把門打開。
女人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一把抱住他的腰,嘟囔着,“你脾氣真差,還兇我,還讓我滾,還冷暴力我,氣死我了。”
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氣死你了還來?”
岑溪抱着他腰的手更緊了,聲線讨好,“沒辦法,我老公生氣了,我得哄好他。”
像是一顆小石子被丢進平靜的湖面,掀起了層層漣漪。
江嶼闊深邃的眸愈發的顯得幽深,他低頭,額頭抵在她的頭頂。
沒等男人回答,她又道,“要不然我怕他家暴我,我揍不過他。”
江嶼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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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牽着她的手走到椅子旁,坐了下來,把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兩人面對面坐着。
輕啄了一下她的臉蛋,面無表情淡漠道,“知道自己哪兒錯了嗎?”
岑溪趴在他的胸膛上,嘆了口氣,“哎,悔不當初啊,怎麽找了你這麽個小氣的老公,心眼比我還小。你有什麽不爽的就說出來啊,自己憋着還給我臉色看,最讨厭一生氣就冷暴力的人了。還有,以後不要砸東西,東西砸了還要重新買,費時間又費錢,何必呢。”
江嶼闊一手攬着她的腰,用眼神鎖住她,“後悔了?”
“當然後悔了,你都沒追我就結婚了,我心裏太不平衡了。”岑溪不滿,“而且脾氣還那麽差,一言不合就強吻,揍也揍不過,離也離不掉,煩都煩死了。”
“但是”,不知怎麽的,說着說着她眼眶突然湧出無數的淚水,她擡頭望向他,“江嶼闊,我怎麽好像喜歡上你了。”
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呢?
很久以後,岑溪一個人在德國的時候,多少個輾轉反側的夜晚都會想起今天,她想,自己怎麽會這麽傻,傻到把心剖開赤.裸裸的擺在他面前,把自己的底牌毫無保留的亮給他看。
江嶼闊看着她白淨的臉蛋,睫毛上還沾染着淚水,一雙黑眸一動不動盯着她的臉,嗓音低沉而平緩,“岑小溪,不許哭。”
“你又命令我!”她哭的更兇了,故意把滿是淚水的臉在他白淨的襯衫上面蹭了蹭,咬唇委屈的看着他,“我剛才表白你聽到沒?”
“這還是我第一次跟別人表白呢,你必須接受!”
“你這樣也是表白?一句話都是語病,模糊不清,模棱兩可,吐詞還不清晰。”
江嶼闊低頭,額頭抵上她的額頭,溫柔缱倦,“我教你什麽才叫表白。”
岑溪黑白分明的杏眸彎了下,故意裝作一副迷茫的樣子,“什麽呀?”
江嶼闊看着被抱在懷裏的女人,此時他想,自己之前的不确定都成為肯定,他是愛她的,愛到願意跟她過一生,這個認知,比他以為的還要早。
“岑溪”,缱绻的吻輾轉至她的眉心,眯眸蓄着笑,低啞道,“我愛你。”
岑溪像是早就知道答案,傲嬌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記得之前岑溪在某本書裏面看到過,都說眉心是最神聖的地方,一個男人親吻你的眉心,代表你是他最重要的人。
她後來才發現,這只是情人間互相哄騙的情話。
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去,江嶼闊抱着累的趴在他身上的已經睡着女人走回卧室,回想起在片場的那幕,想将她弄醒問個清楚。
之前不說喜歡他,就去見了顧澤一面,回來就表白,難不成還真的把自己當成退而求其次的替身?
他俯身捏住她的鼻子,然後含住她的唇。
所有的呼吸來源就這麽被斷絕。
“你幹什麽!”岑溪沒睜眼,翻了個身,“剛才不讓人走現在不讓人睡,我都快累死了。”
江嶼闊掀開被子掐了掐她的臉,強迫她睜開眼與他對視,“白天你跟顧澤說了什麽?”
岑溪的眼皮就跟打架似的合攏,迷迷糊糊的回答,“我就跟他說我是他的十年老粉,要了個簽名,還沒握上手,就被一個女人打斷了。”
江嶼闊在心裏給葉姝點了個贊,俯首低啞道,“喜歡桃花眼?”
“嗯。”岑溪半個意識已經進入夢鄉了,幾乎是問什麽答什麽,百依百順。
男人像是套話般問道,“為什麽喜歡我?”
“因為你有錢又好看,你就是桃花眼。”
江嶼闊皺了皺眉,“為什麽今天說喜歡我?”
“因為你生氣了,我不想讓你生氣,桃花眼笑起來才好看。而且你今天還給我開車門,為了不燙到我攬着我的腰不讓我碰車身,江嶼闊,你真好。”
他睨着眸,繼續問,“喜歡顧澤?”
“嗯。”
“那我和顧澤,你更喜歡哪一個?”
半夢半醒中的女人像是認真思考了一番,糾結道,“都喜歡。”
“你還挺貪心。”
男人并不是很滿意這個答案,緊蹙的眉頭沒松,問出了那句他最開始想問的話,“你喜歡我,是把我當成顧澤的替身?”
岑溪聽到這句話瞌睡完全沒了,看着面色陰沉的男人,有些無語,“你滿腦子都是什麽?不要告訴我你有事沒事也偷偷看言情小說,我不搞替身文學,你當你宛宛類卿呢,甄嬛傳看多了吧。”
她看着有些呆滞的男人,嫌棄道,“你怎麽會産生是別人替身這種想法?再說了,你看看自己這張臉,跟我偶像有可比性嗎?!”
他手掐了掐她的腰,沉沉道,“什麽叫沒有可比性?”
岑溪笑笑,輕描淡寫,“我偶像可是娛樂圈顏值天花板,他可是公認的清顏長相,給人一種“久在樊籠裏,過盡千帆從未蒙塵”的感覺,幹淨空靈至純至善至......”
“我不是想聽你誇他的。”江嶼闊打斷她,他有一種預感,如果放任她說,她可能會說上個十分鐘,還不帶重複。
“不好意思,之前給別人安利的時候都這麽說,習慣了習慣了。”岑溪彎唇笑道,“至于你嘛,你典型的一貴公子的既視感啊,你們倆除了都長了雙桃花眼,其他完全沒半點相似。”
平心而論,江嶼闊的顏值并不比顧澤的低,只是由于顧澤從小一直在圈內,他的很多造型都是由造型師化妝師精心搭配的,參加活動也不得不帶着點淡妝,就顯得更加精致。
而家裏這位的長相是屬于典型的濃顏系,一副矜冷貴公子的做派。
如果說顧澤是大學裏面的高冷學長高嶺之花,那江嶼闊則是更多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江嶼闊不滿她誇自己就一句貴公子給打發了,依舊低低的笑,“以後每天晚上睡前說出我一個優點,不許重複。”
“嗯?”岑溪嘀咕,“你這人怎麽還有些臭不要臉呢,當着你的面兒誇你,你怎麽不上天呢,還每天說一個,你當你自己是人民幣,三百六十度散發着迷人的氣息?!”
江嶼闊,“……”
“你要是不說,我就不讓你睡覺。”他惡狠狠的捏着她的臉,“顧澤的優點你都能倒背如流,還古詩梵語都用上了,到我這兒就詞窮了?”
岑溪擡手打掉他作惡的大手,“江總這是吃醋了呀。”
“嗯。”岑溪沒想到他就這麽果斷的承認了,又聽着他繼續道,“你看他的眼神都是帶着熾熱的深情,看我都是不鹹不淡的。”
“我看着礙眼。”
岑溪,“……”礙眼你就自戳雙眼!
“粉絲看偶像不都是那種眼神嗎?
不信你随便找幾個顧家軍,都是這種眼神。”
“還有,我再最後說一遍,我對顧澤就是單單純純清清楚楚的粉絲情,你不準給他穿小鞋,畢竟是我喜歡了這麽多年的偶像,我可是看着他長大的呢。”
十五歲的時候,岑溪剛上高中,岑母她們因為工作忙,就在學校附近給她買了個小公寓,她也就一個人住着,和慕曉曉算是樓上樓下。
她本就是屬于很享受一個人待着的人,正巧那時候顧澤剛出道,少年感十足,她便一眼愛上了這個陽光大男孩。
少女時期的追星總是很瘋狂,像是只有這樣熱烈的追逐着一個人,才能配得上“人不輕狂枉少年”那句标語。
加上高中那段時間學習任務很重,雖然對于岑溪來說壓力并不是很大,但在那種人人目标堅定大踏步向前的氛圍下,她還是被推着向前。
她空閑時間便看顧澤演的電影和搞笑的綜藝來解壓,失眠的時候也是伴着顧澤的歌聲入睡。
其實也沒什麽心思,只是喜歡他成了一種習慣,無關男女之情,只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最真摯的崇拜。
岑溪莞爾淺笑,握着他的手,眼裏帶着他想要的熾熱,認真的說,“那我以後把你也當做我的習慣,好不好?”
江嶼闊挑挑眉,涼涼道,“如果你把也字去掉,那就更好了。”
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