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交杯酒
她刷的起身,岑溪今天穿的還是一身西裝,下午的時候剛陪林明宏談完合作案,沒來得及換,顯得整個人和這個放浪形骸的場子格格不入。
江嶼闊看她走過來,桃花眼瞬間眯起,他舔了舔唇角,正在思考等會要不要讓她輕易得逞。
這個圈子裏自己熟識的異性也就薄景琛和江嶼闊,本就打算直奔他那兒,但看他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還是不太爽。
憑什麽他就以為自己一定會去選他?自信過頭了吧!
走到江嶼闊面前的時候突的看向他左邊,是一個跟林家關系還不錯的世家少爺,“帥哥,幫個忙?”
江嶼闊瞬間擡起眼。
他狹長的眸子冷冷的瞥向左邊的公子哥,那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暗殺。
公子哥回神,看着眼前的岑溪,又看了看江嶼闊,搖了搖頭:“不行。”
岑溪聽到這來氣了,自己怎麽說也是個大美女,她不死心:“男人不能說不行,你再考慮考慮?”
公子哥左右為難,雖然美色在前,但小命更值錢啊,他堅定拒絕:“真不行。”
岑溪嘆了口氣,又問了問公子哥二號...三號...N號,都被拒絕了。
媽的,是因為自己今天沒換衣服嗎?怎麽一個個的都避自己如蛇蠍。
她認命的走到江嶼闊面前,怏怏的問:“江總,幫個忙?”
男人靠在椅背裏,嘴裏咬着煙,看着她。
見他不為所動,岑溪咬咬牙閉上眼,彎腰在他左臉吧唧一下,蜻蜓點水般,立刻松開。
又抽了張紙,把他臉上的口紅印給擦掉,轉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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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子裏安靜了幾秒,很快又被炒起來。
慕曉曉貼在她耳邊小聲問:“你剛才為什麽不直接挑江嶼闊?”
“我看他那副我非他不可的樣子就來氣!”
“說真的,你真對他沒意思?”
被她盯着,岑溪的眼神有些躲閃:“沒...當然沒,你當我是你,男人大過天?姐姐只愛錢,只和錢過一輩子!”
慕曉曉:“……”
兩人正聊着,瓶口正好對準了江嶼闊,一旁的葉姝看了眼岑溪,笑着道:“呶,喜歡林大小姐嗎?”
岑溪聽到這話繼續跟慕曉曉說話,但渾身的注意力都在那邊,等了好幾秒,聽到男人笑道:“不喜歡。”
岑溪側過臉與他對視,江嶼闊慢條斯理地抽着煙,煙霧缭繞,眼眸在陰影下跟她對視,唇上還勾着似有似無的笑。
她張了張嘴,用口型示意:“我-也-不-喜-歡-你。”
回去之後,岑溪越想越氣,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他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留。
晚上躺到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給江嶼闊發了個信息,結果發現---他把自己給删了!!!
岑溪怒火朝天,憑什麽自己因為他失眠,他卻跟個沒事兒一樣!
又聽慕曉曉說,她去找薄景琛的時候正好聽到他們倆談話,江嶼闊親口說,“岑溪這樣整天穿着黑色西裝,裱起來就能當遺像的冷冰冰的女人,就算是脫光了爬到他床上他也不會硬。”
當然,慕曉曉沒敢告訴她,這句話是薄景琛叫她這麽說的。
但岑溪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的怒氣值達到了頂峰,她這輩子沒受過這種侮辱!
你他媽才像遺像呢?!
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這麽難勾引!
第二天下午,借着林明宏的名號,把江嶼闊約到了酒店。
岑溪洗了個澡,披着濕漉漉的長發從裏面出來,穿着浴袍看着坐在沙發上一臉不耐等着她的男人,勾了勾唇。
江嶼闊似是沒想到她會直接穿着浴袍出來。
幹淨的白色浴袍,裙擺剛好到膝蓋,發香和沐浴露的香混合在一起,很好聞,肌膚白皙細膩,長發濕漉漉的,比平常多了幾分自然跟清純。
女人的心思有時候就是很奇怪,一個自己微微有點喜歡的男人赤.裸裸的表達他對自己毫無性致跟不屑--
讓她覺得自己身為女人的魅力跟驕傲被狠狠的踐踏了。
岑溪本來計劃着把他灌醉,然後色.誘他,逼着他說喜歡自己,以此威脅他,但看着男人灼熱的目光,不禁打了退堂鼓。
低頭整理了下自己的浴袍,她幹咳一聲:“那什麽,你先去洗個澡。”
剛才點的酒還沒送上來,作案工具沒到位,只能拖延時間。
男人再度擡頭看着她:“在這兒?”
“不然呢,等你回家洗完澡再回來?”
江嶼闊:“……”
“你別磨磨唧唧的,洗完澡之後還有正事兒談!”
江嶼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進了浴室。
這副不拿正眼看人的樣子真是讨厭。
岑溪打電話叫人把酒送上來,去了套間換了身衣服。
江嶼闊洗完澡出來,才發現并沒有衣服換,于是他只好用浴巾裹着下半身出來。
岑溪換好衣服回去,開門就乍然看見一個裸.男,吓得她尖叫了一聲,等反應過來才嚷嚷道:“你變态麽,不穿衣服就出來!”
江嶼闊瞥過去,就看到她漲紅的一張臉。
“我還以為你就想看我的肉.體呢?”
“我不是!我沒有!”
“那你讓我洗什麽澡,酒店裏又沒有換洗衣物。”
岑溪一下子說不出話了,是她考慮不周,只好把視線從他身上挪開。
她緊張又局促,偏偏男人若無其事的裹着浴袍往沙發走去,步調不緊不慢的。
一不小心她又瞟到了他身上。
腹部的肌肉塊塊分明,線條清晰,結實的恰到好處。
她突然想到個問題,脫口而出:“你是不是沒穿內褲?”
江嶼闊擡頭看着站在屋子中央的女人,眯眸似笑非笑,“你在腦補什麽?”
岑溪看着他,說不出話,耳根更紅了,有些惱羞成怒。
他繼續淡淡道:“事先說好,我對你這種類型的不感興趣。”
岑溪笑了笑,等會我讓你求着說喜歡我。
她拿起桌子上的酒,給他倒了一杯,“先喝酒。”
江嶼闊沒接,冷嗤:“放了我這麽多次鴿子,你還以為我有興致陪你玩兒?”
岑溪想了想,自己好像是爽約了不少次,但那些現在不重要。
她笑着抿了口酒:“我剛才把門給反鎖了,密碼只有我知道,你的手機也被我給藏起來了,你現在除了跳下去,插翅難飛了。”
頓了頓,她真誠道:“順便提醒江總一下,這裏是六樓哦。”
岑溪像一個囚禁良家少男的變态,本着把角色演完的原則,挑了挑眉:“你現在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江嶼闊感覺自己被調戲了,皺起眉頭,沉聲道:“我不喜歡你,也沒有和林家商業聯姻的計劃,你不用在我身上白費心思了。”
岑溪實在覺得好笑,荒唐的好笑。
自己只不過是想錄個視頻,怎麽他連商業聯姻都考慮到了。
她也沒生氣,指着酒瓶:“陪我把這瓶酒喝完,我就放你走。”
江嶼闊薄唇噙着笑,“行。”
他接過她遞來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又把杯子還給她。
岑溪低頭,慢慢的調整呼吸,半響沒有開口出聲。
他就這麽對自己不耐煩?
江嶼闊等了一分鐘,才狀似不耐煩道:“接着倒酒。”
岑溪咬着唇,沒什麽表情:“你就這麽不喜歡我?”
他玩味的看着她:“我非得喜歡你才行?”
岑溪看着他,走到沙發前,俯身直接吻上了男人的唇。
她的唇很涼,很機械的磨蹭着。
江嶼闊淡淡靜靜的看着她主動的吻他,并沒有動,眼眸眯的狹長。
末了,岑溪離開他的唇,伸出舌頭性感的舔了下,“你喝慢點,這酒挺貴的。”
江嶼闊擡頭捏了捏她的下巴,把人直接拉到腿上,微笑着道:“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警告你一下,別喝這麽快,浪費我的酒。”
岑溪現在坐在他的腿上,能感覺到男人身上的灼熱,她轉身又倒了杯酒:“要不,咱們換個喝法?”
“怎麽,要跟我嘴對嘴喂嗎?”
岑溪,“……”
她只是想跟他喝個交杯酒,誰叫他說不會娶自己的!
清了清嗓子,岑溪慵慵懶懶的笑着:“我就是想跟你喝個交杯酒嘛,畢竟這輩子還沒跟別人喝過呢。”
江嶼闊眸色微變:“真想讓我娶你?”
岑溪淡笑:“是的呢。”
男人沉沉的看着她:“不可能。”
“好的哦。”
“……”
江嶼闊還是接過了來酒杯,兩人雙臂相交,挽酒而飲。
喝完岑溪砸吧着嘴,“還以為換個姿勢會有不一樣的味道,沒想到還是那樣兒。”
江嶼闊:“……”
眼看酒瓶裏的酒就剩下小半瓶了,岑溪湊過去,唇落在他的面頰上,貼着他的皮膚模糊道:“還不喜歡我嗎?”
男人似乎格外的有骨氣,冷聲道:“不喜歡。”
“哦。”說着,她的唇往下去,沿着他的下颚線條,到經過唇角,到下巴,繼續往下,途徑他喉結的時候輕咬了一口,如願聽到男人重的吓人的呼吸時,又離開了。
吻到胸膛時,她又擡手摸了摸他的鎖骨,臉蛋貼在他沉沉跳動的心髒旁邊,感慨般說了一句:“你一個大男人,長這麽漂亮的鎖骨幹什麽?”
江嶼闊已經恢複了冷靜,嗓音仍是淡淡的沙啞:“你這是...色.誘我?”
岑溪裝作很吃驚的表情:“呀,這都被你發現了。”
她邊說邊摸上剛才看到的腹肌,頗為滿足:“江總對身材管理的真不錯,比很多女人還要有覺悟呢。”
江嶼闊輕嗤:“便宜你了,你是第一個檢驗成果的人。”
她擡頭,“你是處男?”
男人靜默的看了會兒她的臉,沒吭聲。
岑溪從他身上起來,念叨着:“不行不行,處男要不得。”
據說男人都會對自己第一個女人念念不忘,她只是想調戲一下江嶼闊,不至于搭上自己的下半輩子。
站直身子後,又把剩下的酒倒給他:“喝完就走人吧。”
江嶼闊幾乎下意識就想直接将她扯回自己的懷裏,但還是按捺住了。
他又一次仰頭把酒喝完,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他深深的看着她的臉,嗓音沙啞:“可以走了?”
岑溪有些失望和挫敗,原來自己的魅力值真的這麽低,她撇撇嘴,哼了兩聲:“走吧走吧。”
男人聽到她的聲音,跟貓叫似的,那處的半起狀态突然成了全起。
他拽住女人的手臂,重重的眯起眼睛,薄唇彌漫出危險的弧度:“岑溪,你敢在酒裏給我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