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No
朝堂之上大臣們比過去安穩了許多，這樣的平靜預示着暴風雨的即将到來，散了早朝顧青來到曾經雲兒的寝宮，邁步走進宮殿空氣裏還夾雜着雲兒的氣息，閉上眼深深的用鼻子吸氣，很安心。顧青只有待在雲兒身邊時才會剛到安逸才會覺得自己是真實的，才可以任性可以放縱自己的本心。
走到桌子邊緩緩的坐下，茶杯裏還有半杯茶水，拿在手中放在唇邊淺淺的貼上去，心中的委屈慢慢上湧，眼睛越來越漲鼻子也酸楚到不行。
“雲兒，為什麽要放開我，我好孤單好害怕，雲兒……”顧青一個人在這個空蕩蕩的宮殿裏放生的哭了起來，自從下了山離開她的雲兒顧青再也沒有放縱過自己的情緒，她知道一旦走出去自己必須堅強必須勇敢必須面對無限的未知，可是面對刀光劍影她也會怕會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倒在雲兒睡過的床榻上抱緊那床被子，将自己裹在裏面去感受雲兒的體溫，顧青好喜歡那個溫情如水對自己呵護備至的二師姐，她的懷抱是那樣的寬容是那樣的溫存，可是自己再也感受不到那樣的溫度了。
被子緊緊的貼在臉頰上慢慢的摩擦為了去尋找那麽一點點的溫度，雲兒，抱抱我好麽，青兒現在好無助求求你抱抱我好麽，在心裏顧青一遍又一遍的懇求，可實際上整個內室以及這宮殿如今只有她一個人。
抱着被子顧青漸漸的睡了過去，在睡夢中她似乎感覺到了有人替自己擦去還挂在眼角的淚珠，感受到了一個掌心的溫度附在了自己臉上，她有些貪戀的靠上去蹭了蹭不想讓那個人離開，只要一會一點點的溫存就好。
玉兒看着抱着被子縮在床上的人心疼極了，她知道顧青的心裏防線快要崩塌了，伸出一只手輕輕的拭去那人眼角的淚水，去撫摸她的臉頰。當顧青小心翼翼的去蹭自己的手心時玉兒的心都碎了，顧青這樣的你為什麽會那麽脆弱，人前的你氣宇宣揚這裏的你竟然像個被遺棄的小孩子。
慢慢的收回手臂從床邊站起來不忍回頭直徑離開，當玉兒走後顧青的淚再一次滑過，玉兒，不要走好麽。
情為何物顧青不清楚，因為在她身上不論發生怎樣的情懷都是錯誤的，不敢愛不能愛不會被愛，也許這就是她的命運，所以她懂得了忽視自己忘掉自己到底是誰。
這一夢竟然睡了好久睜眼時宮外的天空已經大黑，顧青出了宮殿走進禦花園，宮女們太監們正在陪着太子在草坪上玩鬧，顧青并沒有拿掉太子的頭銜，她答應過的事情必定會盡力辦到，德妃畢竟有恩于自己。
“皇上駕到”門口侍衛高聲喊道，顧青最近好久沒來德妃也沒了那個較勁的心氣，哥哥被沒收了兵權父親被送回老家，如今自己沒有了靠山，皇帝畢竟是皇帝江山往往比美色更重要。
“臣妾恭迎皇上”眼前的人不過些許時日沒見周身上下的淩厲着實消減了不少，“愛妃，近日可好，朕近日公務繁忙如若有冷落的愛妃，切莫見怪才是。”
“皇上忙政務要緊，這宮殿多一人少一人有何差別。”
“陪朕到外面院子裏走走可好”
“皇上請”德妃一臉的冷淡，不歡迎不抗拒，她不甘卻又無法抗拒這後宮女子最終的宿命，對于顧青她依舊深愛，可是對于皇上她并不喜歡，她時常想如果自己沒有将她推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顧青會不會只是她一個人的男人。
兩個人并肩走在香氣芬芳的花園裏，盛開的花朵即便在深夜也顯得格外的跳躍，德妃身後跟着宮女顧青背着一只手站在小橋上低頭看向湖裏的魚兒。還記得兩個人的第一次碰面就是在這裏，那年的冬天一個妃子一個驸馬。
“愛妃可還記得這裏，當年朕驚嘆于愛妃的絕美容顏，那天的冬天并不多彩卻因為愛妃而多出了幾份純白。”
“皇上可是念舊情之人”
“愛妃覺得呢”
“時局變了，看不清楚了。”
“愛妃可否覺得朕的心可曾變了麽”顧青回過身走向站在橋下那嬌柔女子，溫水的柔情對于這個女人顧青始終是強硬不起來，往事一幕幕回蕩在腦海裏，自己欺騙了她這麽多年，她卻一直義無反顧的站在自己身邊，這皇宮唯有她待我如最初。
“太子的位置永遠都不會變，愛妃可是想要那皇後的位置，明日早朝朕會親口宣布冊立皇後之事。”
“皇上”
“朕并沒有收回你哥哥的兵權，這只是想要蒙蔽趙達他們一行人等的障眼法，如今朝局混亂朕不得不防備。”
“你可是有把握”
“沒有，不知愛妃可願意與我共度生死。”
“臣妾願意生死陪伴皇上左右”
“愛妃，這後宮還是你的，從今晚後你就是這裏的主人，沒有人會壓在你的頭上，但切莫嬌縱，你想要什麽直接告訴顧青便是，可好。”
送回德妃招了夢舞侍寝，等夢舞走進寝宮內時顧青伏在茶桌旁疼得滿頭大汗，“你來啦，坐吧。”強撐着身子開口說道，夢舞走到那人眼前蹲了下去，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在一串串滾落後有不斷的往外冒出來。
“皇上，喝酒麽。”
“好”接過夢舞手上的酒杯一口喝下，夢舞快要受不住了心慈的她見不了顧青這樣子折磨自己，她開始動搖了。
“別喝了，你已經毒發了。”
“我知道”
“你明明什麽都知道，為什麽還要自己身陷囹圄。”
“夢舞，明覺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嗯……”強烈翻攪的痛感讓顧青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她的四肢有些略微的痙攣，低低的沉吟從口裏發出，夢舞哭着跑開了，偌大的宮殿裏最後只剩下一個倒在地上不斷抽搐的皇上。
次日天明顧青威嚴的坐在金銮寶殿之上，顧青完成了對其的承諾冊封德妃為德皇後，後宮之主就這麽草率的被決定引起了衆多大臣的争議。
“此事已定，五日之後行冊封大殿，衆愛卿統統退下吧。”顧青在憤然起身前依舊平靜的說到，在早朝之後後宮早已傳開，衆人皆以為皇上日日招玉貴人侍寝，證明德妃的恩寵已不再，可誰知聖意難測這一夜之間德妃搖身一變竟然成了掌管後宮的皇後娘娘。
當衆嫔妃前來賀喜之時德妃只是淺淺的笑了笑并未擺譜或是招搖，她并不在意皇後的寶座，她要的想要的從未變過，只有顧青一人。
“你可真是能耐了，冊封皇後這麽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跟本宮商量一下，怎能樣前朝妃子登上那皇後的寶座。”皇太後發飙了，顧青跪在地上不聲不響。
“母親，我可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明覺是我呢，抛棄多年後只為了利用才将其召回對麽。”即便不是直言質問，顧青的話還是讓皇太後的氣消去了不少。
“母親，如果真有那麽一日，母親可想到後果。我死，你兒登基，我活，那之後呢。”
“結果，從未想過。”
“母親覺得，送往封地今生不得再次踏入京城可好，母親還是皇太後，明覺還回去當他的王爺。”
“你當真有這般氣度，可以放過我們。”
“母親知道，我的目的，保住玉兒。”
“說起來你居然只是為了一個女人”
“母親想殺她對麽，只有我活着才能保住她，因此我必須活着，如果母親心有不甘我願意等你的兒殺入我的領地一決高下。”
“把皇位讓出來，我可以放你們兩個出宮。”
“母親，你可想到還有我的皇後，曾經被你利用過的那個女人。”
“你如此優柔寡斷怎能當九五之尊，身為君王者哪個不是心腸狠毒。”
“還請母親三思，朕告退。”
夜裏顧青再次招了玉兒，床榻之上顧青輕輕的擁着身上的人，閉着眼微微的皺眉，“玉兒，我只要你快樂，只要你快樂。”淚從眼角滑過帶着訣別的味道，有些話顧青不願出口有些事她也不願明講，她的性格就是這樣寧願痛死也不願為自己辯解一句。很多時候玉兒恨顧青的剛強，她恨顧青的獨斷，可她更痛恨她将所有的刀尖對準自己。
“顧青，記不記得我告訴過你，痛的時候就要告訴我你很疼，難道你當我的話當耳邊風麽。”不管玉兒對身下的人做什麽顧青就是不肯求饒，唇已經被咬破，最後連舌頭都被其咬出了腥紅的血水。
手指在其高挺之上一下一下的畫圓圈，在顧青快要失去意識之前，又一次被玉兒大力捏住然後拉起，指尖更是沁入其中。
顧青的身子抖動得異常的厲害，伏在其耳邊一字一頓的開口說：“即便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明玉的手裏，顧青你的命是我的，記住了麽。”
“玉兒”
“你欠我了，早晚要一并還給我。”
“你要什麽，我的命麽。”
“不，我要整個江山。”
“江山，不可。”
“為什麽，為什麽，把江山給了明覺有什麽不好，難道這裏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地方麽。”
“唔……”玉兒又一次加重了手上的力度，顧青疼得弓起了腰肢，她不敢用力抱緊玉兒只能死死的握緊拳頭。
“玉兒，明覺是在利用你，母親會殺你滅口的。”
“哈哈哈哈……，終于說出來了，你以為你得到了這片皇城你就能保住我麽，那麽多人想要你我的性命，你怎麽日日夜夜保我平安。”
“我……”
“我們離開這裏吧好不好，這裏的紛争我們不要在參與了好不好，你不想要跟我在一起麽。”
“可是其他的人呢”
“顧青，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她們的死活跟你我有何關系。”
“不要……玉兒……”
“你愛不愛我，顧青，你愛不愛我。”
“愛”
“有多愛”
“用盡生命愛着你”
“放棄皇位跟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好不好，我什麽都不在乎，血海深仇我可以不報，過去的一切我都當沒有發生過，跟我走吧。”
“我不能眼看着那麽多人為了你我奔赴火海，玉兒……。”
“不要說了，顧青你個優柔寡斷的家夥，我明玉怎麽會愛上你這麽個廢物。”
“玉兒……”顧青在昏迷之前還在喊着她的玉兒，輕輕的給其蓋好被子心中便是悲傷萬分，她愛上的人怎麽會是個廢物，如果顧青是個男人一定可以大有所為，她的謀略她的英勇她的仁慈都會讓天下百姓臣服與她。
看着躺在自己身邊昏迷過去的人兒，玉兒暗自下定決心不管用什麽辦法一定要留住雇請的性命，哪怕将整個江山交給一個毫無血親的外人也在所不惜，她只要顧青活着，她要待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要顧青沒有顧慮的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