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晉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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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宣布第一次排名的幾天是比較清閑的，練習生只需要錄制一些游戲、彩蛋和衍生節目即可。310寝室也從門庭若市變得門庭冷落，仿佛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個即将消失的寝室。

不過夏宇星倒是不在乎這些，反倒天天來找肖楚然玩，一起上下班錄制節目。

“然然，二公的話我們一起選dance怎麽樣？”上班途中，夏宇星突然提到。

“我有沒有二公還難說呢。”肖楚然回答，心裏補一句：不難說，根本就沒有。

“不要這麽說啦，肯定能晉級的，我還想和然然一起組隊呢！”夏宇星鼓勵道，挽起肖楚然的手，更加親近。

肖楚然對夏宇星笑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麽：“其實，沈以南之前還邀請過許逸寧二公組隊呢，我還以為有機會和C位合作了，哪想到我們的排名這麽低。”想到這裏，肖楚然都覺得有些遺憾。

“和沈以南嗎……”夏宇星喃喃道，視線不自覺望向了落後幾步的許逸寧。

今天的錄制環節是單人問答之100個練習生之最。每個人五六個問題，要從所有練習生中選出符合問題描述的人。題目很常規，有你認為顏值最高的練習生、你認為最适合做隊長的練習生、你之後想一起合租的練習生等等。

肖楚然覺得題目很簡單，因為每一道題他選的都是許逸寧。等錄制結束他也沒追問許逸寧選了什麽，反正很自信對方肯定選了自己。

倒是兩人聊了一下“一起合租”這道題，許逸寧提到他在肖楚然大學附近正好有一套房子，等節目結束了兩個人可以搬進去。

同居啊……肖楚然忍不住幻想之後的同居生活，臉立馬紅了大半，有點點期待。

第一次排名公布錄制現場，100個練習生按自己喜好落座。310寝室選擇坐在一塊，打算等會淘汰了一起抱頭演一會痛哭。

全民制作人代表任哲浩和練習生們寒暄了一會，點了幾個練習生發表一下比賽至今的感想，最後才進入今天的正題。

“今天我要在這裏宣布第一次正式排名的結果，今天之後排名在61到100名的選手将會離開。我先跳過第60名練習生，從第59名開始宣布。”

“第59名練習生，他有一點特別，他在來到這裏之前，練習時長只有三天。”任哲浩說完這句話，故意停頓，擡起頭望向對面的練習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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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楚然有些疑惑，他不記得除了他誰的練習時長這麽短啊。左右四顧，果然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太詭異了，自己從86到59，怎麽想都不可能。肖楚然皺眉，表情古怪的看向許逸寧，仿佛在問：“發生了什麽？”

許逸寧擡眉，表示自己也不懂。

“他曾經三天的刻苦練習，在主題曲再評級中從F班升到了C班。”任哲浩繼續說道。

“是！你！啊！”林可樂用氣聲大喊，無比激動，邊喊邊搖肖楚然。

“他就是……來自霖星娛樂的肖楚然！”

掌聲響起，周圍的人都站起來，把一臉糾結的肖楚然拉起來抱住。

“然然！你晉級啦！！！”林可樂激動的抱住肖楚然，開心的大喊。

肖楚然被林可樂搖的頭昏，腦子裏都是空的，接下來又落入到一個熟悉的懷抱，耳邊傳來許逸寧低沉的聲音：“恭喜，我的然然。”

“可是我！”肖楚然突然反應過來，驚恐的擡頭，剛想說他不想晉級，他想和許逸寧一起回家，但他立馬被許逸寧專注的眼神制止了。

“然然乖，現在要上臺了。”許逸寧輕輕說道，扶着肖楚然的後背，将他護送上舞臺。

肖楚然坐在标着數字59的座位上，一陣失神。開心嗎，應該開心的吧，自己的努力被看到了，一周晉升了27名，應該很值得慶祝吧。可是為什麽自己這麽難過啊。肖楚然望向臺下的許逸寧和其他朋友們，心攪作一團。

任哲浩還在宣布其他的晉級名單，但沒有一個是肖楚然想聽到的名字。

肖楚然第一次覺得好孤單，雖然錄制廳裏燈光明亮，暖氣充沛，臺上臺下一百多人，但還是好冷好孤獨。

“第33名練習生，他的初舞臺展現了驚人的編曲能力，并且在1.5公裏幫助參與了所有小組的編曲。”任哲浩說道。

肖楚然猛地擡頭，看向許逸寧。

程天盛已經朝許逸寧伸出拳頭了，兩人對擊了一下。周圍一圈練習生都開始起立為他鼓掌了。

“他就是……”

“個人練習生，許逸寧。”肖楚然張嘴說出和任哲浩一模一樣的話，只是沒有發出聲音。

肖楚然起身，張着雙臂等待許逸寧，臉上是掩不住的激動。

什麽才是大悲大喜，今天算是體會全了，肖楚然想。下一秒許逸寧就跑了過來，把肖楚然使勁摟在懷裏，含着一絲笑，說：“別怕然然，我來陪你了。”天知道他在下面看着臺上無助的然然有多心急。

卸下了壓力，剩下的排名宣布對肖楚然來說快得像過眼雲煙，唯獨聽到陳子希以21名順利晉級時感到非常的驚喜和驚訝。

排名公布結束，肖楚然還沒有體驗到晉級的快樂，就立馬陷入林可樂和程天盛被淘汰的難過事實中，肖楚然和林可樂抱在一起，兩個人臉上都挂滿了淚。

快樂傳媒的人今天都不快樂，程天盛從D升A也不過是昙花一現，第一次排名就被淘汰。

“然然，許哥，出去後我會跟你們投票的，你們要加油，一定要出道！！”林可樂哭着也不忘祝福。

“嗯嗯。”肖楚然哭的說不出話。

“然然，我要是看到什麽好玩的，我就給你發微信，你記得偷偷回我。”林可樂交代。

“嗯嗯……你能不能說點能播的話……”肖楚然哭着答應，突然看到不遠處還有鏡頭在拍，哽咽着

提醒，說完又破涕而笑：“怎麽這麽好笑啊。”

林可樂聽完瞬間苦臉，立馬看了眼鏡頭，開始大嚎：“我好舍不得大廠啊！！嗚嗚嗚嗚！”

等送完林可樂們離開大廠，肖楚然讓許逸寧先回宿舍，自己要給經紀人打電話。

幾個小時過去，肖楚然也冷靜了很多，他想問問經紀人，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他能夠一下子升了這麽多名次。

“然然，你們排名公布了吧！怎麽樣，晉級了開不開心？”電話剛接通，經紀人開心的聲音就傳過來。

“草莓姐姐，你怎麽知道我晉級了呀。”肖楚然經紀人的花名叫草莓冰，在跳槽到霖星娛樂之前，是有豐富經驗的愛豆公司經紀人。

“你們節目組告訴我的啊！《瓊林宴》最近不是開播了嘛，韓老板隐隐約約要當頂流了！”隔着電話都能聽出草莓冰的得意：“咱們霖星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小作坊了，你們節目組還不得給咱們一個面子嗎？”

“恭喜恭喜！”肖楚然連忙道賀，《瓊林宴》是自家公司自制的耽改劇，由公司老板韓霖親自主演，沒想到竟然一炮走紅。

“那草莓姐姐知道我為什麽能晉級嗎，我明明上次才七十多名的。”肖楚然連忙追問。

對面那頭沉默了幾秒，接着說了故事的來龍去脈，大概意思就是有一家公司和節目組鬧了矛盾，帶着其下四名練習生退賽了，其中包括兩位本來應該晉級的練習生。因為多了兩個名額，節目組又想特地向風頭正盛的霖星娛樂賣個好，就把這其中一個位置送給了肖楚然。

“我聽節目組的意思，你的最新排名應該就是六十出頭吧，所以他們想到了你。”草莓冰輕描淡寫的說，節目組主動找上她的時候她就順口答應了，畢竟現在全公司都圍着準頂流韓霖轉，暫時沒給肖楚然其他工作安排，又聽節目組說肖楚然在大廠裏過得挺安逸的，就痛快的接受了節目組的示好。

肖楚然聽完整個故事，第一反應是，哦，原來是這樣，這個解釋才合理，自己不會無緣無故的被晉級。

但在回味一下，就覺得很不舒服，因為多出了兩個名額，而節目組想給自己公司示好，所以才落到自己的頭上。

反過來說，如果沒有節目組的示好，這個名額不會落在自己的頭上，如果不是自己，那會是誰呢……

會是排在第61和62的人吧。

想到這裏，肖楚然只覺得心髒一痛，他不想繼續想下去了，可這邏輯太簡單，他實在攔不住自己的大腦，他實在攔不住這顯而易見的事——

他，肖楚然，搶了別人的位置！

這幾個字蹦進腦海時，肖楚然覺得自己的肺都要炸了，像是溺水一般，無論他如何拼命張嘴呼吸，但就是喘不過氣來。

“喂？然然？怎麽不說話了？”半天沒聽到肖楚然回應，草莓冰問道，又突然反應過來：“你不會鑽牛角尖了吧？！”

草莓冰突然想到，肖楚然才18歲，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

“肖楚然！我跟你說這麽多，本來只是想告訴你發生了什麽，免得你胡思亂想，不是為了讓你增加心裏負擔的！你不要覺得愧疚！你不要覺得你是被節目組搖上去的！你不要覺得你占了別人的名額！你沒有任何錯知道嗎！你本來就是六十多名，說不定本來就是你，節目組這麽說只是為了騙我人情！退一萬步講，就算你不是61、62，那原先那些61、62他們就真的是61、62嗎？”

“公司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那些排名在前面的人，有多少人的排名不是買的？很多人都是公司在背後給他們買營銷，給他們買鏡頭，給他們買粉絲！我以前也在選秀節目裏工作過，我敢肯定，他們的排名都是假的！”

“你給我記住！到你手上的就是你的！從來就沒有別人是第59名！節目組告訴你你是59你就是59！這就是這個節目的規則！這就是娛樂圈的規則！”草莓冰最後說的急了，直接上升到整個娛樂圈，憤怒的吼出來。

被經紀人赤裸裸的撕開選秀背後的黑箱口子，肖楚然只覺得面對的是拉開閘門的洪水猛獸，洶湧的朝他撲來，撕咬着他直到衣衫褴褛，将他醜陋的內核公布于衆。

他不無辜，他不無辜的！

肖楚然痛苦的搖着頭，想把不由自主産生的那些唾棄自己的話甩出腦袋。可是他控制不住，無論他怎麽努力，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肖楚然！你就是個小偷！你偷了別人的名次！你偷了別人的人生！”

“啊！！”肖楚然頭痛欲裂，痛苦的蹲在樹邊，樹幹上還有一排新鮮的抓痕。

電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挂斷了，他沒有心思再回撥過去，只躲在樹下逃避現實。

肖楚然靠着樹幹，大口喘着氣，他像是溺水後被拯救上岸的幸存者，誇張的吸入每一口空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體力已經耗盡，腦海中那個一直譴責他的聲音終于消失了，肖楚然才能稍微冷靜的回想剛剛聽到的消息。

因為多出兩個名額，所以節目組在幾個備選的選手裏，選中了他。這是已經發生的既定事實，他占了別人的名額嗎？不知道，也許吧。不是他的話，會是另一個人來頂替這個名額嗎？也不知道，也許吧。那他要怎麽反應啊……真的可以因為什麽都不知道，就心安理得的接受嗎？可是他還能怎麽辦？他什麽都改變不了，他除了被動接受，他什麽都做不了……

肖楚然想到這裏，不自覺流下兩行清淚，他第一次覺得，他好累，他真的好累。

練習唱歌也不累，通宵練舞也不累，反人類作息的節目錄制也不累……只有今天，他才覺得，無與倫比的疲憊。

肖楚然突然想到了許逸寧，才像個沙漠旅人遇到綠洲一樣，心髒活躍的跳動起來。

肖楚然，振作起來，要向以往一樣，永遠樂觀。肖楚然給自己打氣，他要趕緊恢複過來，他不要讓許逸寧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他不要讓許逸寧擔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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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解釋了肖楚然晉級的原因，下一章輪到許逸寧了……（親媽覺得兩個崽崽都好慘。。）

霖星娛樂-韓霖取自本人另一本（斷更）的小說，本來兩本是一起設定的，這一本的時間線發生在上一本之後，所以原設定上會有很多韓霖和他老婆來這本串戲（比如頂流老板娘給然然打call這種）。但因為那本斷更了，所以這本也盡量删減了他們。（沒有人會在意，只是我自己感嘆一下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