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番外(3)
==========================
第二天晚上,肖楚然準時守候在電視前觀看許逸寧的表演,許逸寧演唱的是他賽前給別人制作的一首歌曲,曾經在抖音上小火過一段,是一首流行舞曲。
電視鏡頭裏許逸寧氣場十足,配合金屬感十足的舞美,整個節目流光溢彩,帥到肖楚然捧臉流口水。
這麽帥的男人是他的男朋友,他好幸福哦。肖楚然想着,忍不住打開微博小號連發數條彩虹屁誇贊許逸寧有多帥。
和他小號互關的一些許逸寧唯粉們馬上點贊了他的微博,又在評論區發表了各種花式誇獎的言論,肖楚然喜不自禁,他看到別人誇許逸寧,就像看到誇自己一樣開心,立馬積極回複和其他粉絲們互動。
“叮咚。”肖楚然的QQ號突然收到許逸寧粉絲門檻群的艾特。這個群的入群要求是橘子超過2000元,門檻較高,所以裏面只有一百多人。
肖楚然當初一口氣刷了37萬,很輕松的進了門檻群,并且在裏面算是集資排在前三的人。排名第一的“aiNing醬”據說刷了80多萬,一人就是一個軍團,肖楚然雖然很想當榜一,但無奈經濟實力不允許,只能望洋興嘆。
肖楚然點開門檻群,群主發了消息,告訴大家許逸寧馬上就要拍攝雜志封面了,後援會打算組織一次橘子,希望各位富婆姐姐哥哥們能夠積極參與插旗。同時還說之後百來(唱片公司)會為許逸寧發行專輯,這次雜志的銷量成績會直接決定專輯的制作成本,所以大家一定要竭盡全力給哥哥最好的。
我是很想支持哥哥啊,可是我沒有錢了。肖楚然心中默默流淚。他太天真了,他以為賽時打錢就足夠了,沒想到這僅僅是個開始,賽後才是銷金窟,早知道他那37萬就不要一口氣花完了,細水長流才是真。
我是不是應該理智一點,這次就不打錢了。肖楚然想,但心中另一個小人立馬否定了這個想法:不行,後援會不是說了嗎,這次雜志的銷量可是關系到未來的專輯制作的,我一定要all in!!
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我一定要金盆洗手!再也不打腫臉充胖子了!肖楚然暗下決心。
肖楚然完全沒想過自己會被後援會的千層套路pua,腦子裏不斷天人交戰要怎麽去籌錢,一時都沒聽到開門的聲音。
“然然?”許逸寧把箱子先放進門,屈身探頭喊道。
聽到許逸寧的聲音,肖楚然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跳起來,把腦子裏一大堆想法丢掉,一臉驚喜的蹦蹦跳跳的跑到門口,開心的跳到許逸寧身上:“你怎麽回來了?不是明天的航班嗎?”
許逸寧兜着肖楚然的大腿,掂了一下,肖楚然身高有1米八,實在不算小只,挂在他身上其實是有些大的,但肖楚然很輕,他抱着一點都不費力。
“節目結束我就坐飛機回來了。”許逸寧回答,其實他是坐公務機包機回來的。
Advertisement
“好想你呀。”肖楚然親了許逸寧幾口,把頭靠着許逸寧的脖頸處,乖乖的被許逸寧抱回沙發。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上一刻還在電視上的人,下一秒就到了自己身邊。
現在肖楚然有機會當面給許逸寧彩虹屁了,他把在微博裏誇獎許逸寧的話又複述了一遍,說完還挺驕傲。
許逸寧笑着捏肖楚然的臉,然然的臉好軟,捏着會上瘾。
“哥哥,我有件事想跟你說。”肖楚然坐直身體,突然很正式的說道。
“怎麽了?”肖楚然很少叫他哥哥,這讓許逸寧對接下來的事情有點緊張。
“就是……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呀?”肖楚然扭扭捏捏的說出來,他思來想去,找老媽是不可能再找的了,網貸也是不可能的,最終選擇竟然只有找許逸寧借錢。
“等我拍完電影我就可以還給你了!”肖楚然單手舉在腦袋邊,鄭重承諾。
許逸寧rua臉的手突然僵在那裏,表情有點受傷。他在自責,他忘記了自己的小男友還是一個沒有收入的學生,沒有主動承擔起經濟責任,是他的錯。
許逸寧立馬走到卧室,從裏面拿出一疊卡,一張張放在肖楚然面前。
“這幾張信用卡是國內的,額度應該都在五十萬以上。這幾張金屬的卡是國外的,國內用處可能比較少,你也可以先拿着。一般都不會查名字的,不過我也可以給你辦副卡。你也可以把卡綁在支付寶和微信裏。”
肖楚然接過沉甸甸的銀行卡,有點發懵:“我只是想借一點點,不用給我這麽多的。”他已經下定決定幹完這票就收手了,買雜志十萬塊就夠了吧?
“你可以拿着當零花錢呀。”許逸寧循循善誘。
“可零花錢也太多了吧……”肖楚然推脫,他有種被錢突然砸中的超現實感,原來這就是被包養的滋味嗎……
“然然拿着吧,我喜歡把錢讓然然拿着。”許逸寧堅持說道。
兩人推搡了一會,不過肖楚然在錢方面向來是說不過任何人的,最終還是把一疊銀行卡收進了自己的錢包。
“我看網上說,你過幾天是要拍雜志嗎?”肖楚然順口問道。
許逸寧“唔”了一聲,印象中是有這麽一回事,但也不太确定,于是打開手機的日程app。肖楚然也湊過腦袋去看,日程app默認是顯示一周的日程的,肖楚然一下子就被滿滿當當的日程安排驚到了。
“怎麽這麽多工作呀?”肖楚然感嘆,這樣看起來他能看到許逸寧的時間屈指可數,還不如在廠裏呢。
“公司給我這一個多月安排了很多工作,之後就會空下來準備專輯的事。”許逸寧解釋道,又劃了了劃屏幕把日程跳轉到下周,的确有一個雜志拍攝的工作。
這倒是和後援會說的一模一樣,肖楚然暗忖,轉念一想又覺得好不巧,下個月底他就放暑假了,他得飛去別的城市進組拍電影,正好和許逸寧錯開了。
肖楚然的失望寫在臉上:“那豈不是我這些天只能晚上見到你?”
許逸寧自然是心疼的,摸摸肖楚然下垂的嘴角,提議道:“你明天有空嗎?要不要陪我一起工作?”
“可以嗎?”肖楚然眼睛一亮。
沒說不可以就是可以,許逸寧笑着點頭。
第二天中午,肖楚然精心打扮了一番,給許逸寧和自己搭配了同色系的白色短襯,兩人一起出門乘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那裏許逸寧的保姆車已經等候多時。
經紀人Kevin已經在車門邊站着等了,他見了肖楚然也不驚訝,只是微微點頭便側過身讓他先上車,但等到許逸寧想上車時,Kevin突然拉住了許逸寧的手,說是有幾句話想跟他說。
“你等我一會。”許逸寧對肖楚然說道,肖楚然乖乖點頭,咚咚跳的心平靜了不少,他只在決賽那天和Kevin打過聲招呼,賽後他以為Kevin是不喜歡他的,沒想到今天再見面竟然還算和諧。
Kevin把許逸寧拉到車尾,剛剛還在微笑的臉瞬間一垮:“你怎麽把他也帶來了?”
“不可以嗎?”許逸寧冷淡的反問,在他的字典裏,沒說不可以就是可以。
Kevin氣得哭笑不得,努力遏制住想翻白眼的沖動,耐心說道:“你若今天是去公司你帶個人也就算了,今天是要去別人的攝影棚,人多眼雜,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麽辦?”
“被發現了就被發現了。”許逸寧面無表情,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楊Kevin是最讨厭許逸寧這副無所謂态度的,他承認音樂人各有各的個性,但這種硬骨頭若不挑着對方的軟肋打,實在管不住:“你可以無所謂,那你那個小男朋友呢?不是說他馬上要進組演電影了嗎?人家導演看到自己男主是同性戀的新聞會開心嗎?”
這下許逸寧接不上話了,他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不知道在想什麽。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肖楚然突然探頭出來,打破了兩人的沉默:“那個……剛剛輔導員跟我發消息說,我下學期的休學申請還少了一個簽名,要我立馬過去。”
“哥哥,我今天可能不能陪你了。”肖楚然走到許逸寧身邊,勾着許逸寧的手輕搖,一臉歉意的撒嬌。
一旁的Kevin長舒一口氣,扭過頭不看對面兩人的膩歪。
許逸寧認真的盯着肖楚然的眼睛看了幾秒,實在看不出什麽破綻,只得松口:“好吧,那晚上再見。”
“晚上見!”肖楚然笑着向着駛出地下車庫的保姆車招手,等完全看不見後,才緩緩轉身,卸下臉上的面具。
根本就沒有什麽輔導員發消息,他的休學申請早就批下來了,剛剛的話全部都是騙許逸寧的。肖楚然有些失落,步伐沉重,一身落寞的往家裏走。楊Kevin根本就不想避開他,故意挑着離車不遠的地方,用他剛好能聽到的音量說的那番話。
Kevin本來就不指望能說服許逸寧,他所有的話都是說給肖楚然聽的,目的只是想讓肖楚然主動讓步。
肖楚然見不得自己成了攻擊許逸寧的劍,即便明知如了對方的意,也必須要跳出來将這出戲演下去。
他可以不在乎,許逸寧可以不在乎,但是其他所有人都在乎,他和許逸寧,根本就沒有資本在人們眼前在一起,他們只配偷偷的躲在聚光燈背後談戀愛。
也沒什麽不好的,肖楚然安慰自己,比起被津津樂道或者大衆審視的抓馬愛情,角落裏的甜蜜不也很好嗎?戀愛又不是談給別人看的,自己已經有許逸寧了,應該知足了。
之後的日子,肖楚然也不提陪許逸寧上班的事了,而是每天都會去學校上課,這學期他已經落下了太多課,有些需要出勤率的課是沒辦法補了,但有些不需要的他還可以搶救一下,于是每天也過的非常匆忙。
雖然要補的內容很多,但肖楚然還是很開心,學校和演戲是他的舒适區,比在大廠裏練舞唱歌至少心理上輕松很多。
這些天草莓冰倒是提醒他要更微博的事,雖然并沒有幾個粉絲,但還是建議一個月至少發一兩次自拍,為以後打基礎。
肖楚然每天的日常就是白天上課,晚上向許逸寧學習樂器,實在乏善可陳,也不想再拍新的照片,直接發了之前搬進許逸寧家時的自拍庫存。
許逸寧的大部分工作地點都在北京,也就不用再飛來飛去,甚至很多天晚上都是在家的,兩人便窩在家裏的音樂房裏,肖楚然纏着許逸寧教他彈吉他。
“你拿這把。”許逸寧遞給肖楚然一把品牌50周年限量手工雲杉木吉他,這是他收藏裏最喜愛的一把,平時放在盒子裏并不輕易使用,但給肖楚然用的一定要是最好的。
肖楚然看不出吉他的價值,但直覺這把絕對很昂貴,因為只有它獨享一個尊貴的盒子。
許逸寧沒教過人彈吉他,不知道從哪裏教起,因為肖楚然最終目的只是想要彈唱,便決定教他一些簡單的和弦。
“C和弦是這樣,三個手指依次放在這裏。”許逸寧先做了示範,然後上手幫肖楚然把手指放在正确的地方。
肖楚然左手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任許逸寧擺布,右手随意撥了一下琴弦,啞的一聲,根本不是和弦悅耳的聲音。
“要用力一點按。”許逸寧含笑着說,叫肖楚然不要心急。
肖楚然按着指示,左手稍微用力按住琴弦,再次一撥,果然聲音好聽不少。
肖楚然擡頭對許逸寧小驕傲的笑,又擡手看了一眼左手指,白皙的指腹被琴弦勒出深深一條紅痕:“用力按的話會有點疼。”
許逸寧立馬焦急地拉過肖楚然的左手,仔仔細細全方面的查看了紅痕,确定沒有血跡後才松了口氣:“我給你換一把軟一點線的琴。”
許逸寧起身去找符合的吉他,邊走邊自責自己的大意,只想到獻寶似的給肖楚然他以為最好的琴,卻忽視了是不是肖楚然需要的。
肖楚然本想叫住他不用這麽麻煩,但看到許逸寧已經起身找了新琴,只好把話咽回肚子,乖乖接受了一把新的軟線琴。
“你試試這把怎麽樣?”許逸寧問。
肖楚然又彈了幾下和弦,比上一把好很多,但還是有些疼的,不想要許逸寧,肖楚然選擇撒謊:“不疼了。”
但許逸寧不是那麽輕易忽悠的,他又抓住肖楚然的左手,認真地觀察指尖。肖楚然的手非常細白,唯有指腹還有一些軟軟的嫩肉,一點點刺痛都能留下粉紅的痕跡,如今肖楚然的手指上都有好幾條深深的紅痕,可想有多疼痛。
“不學了好不好?”許逸寧試探的問,一臉愧疚的難過,然後對着肖楚然的手指輕輕的吹氣,試圖緩解他的疼痛。
“沒有關系啦,只是一點點紅痕,等适應了就不會痛了。”肖楚然輕輕戳許逸寧的腰,不想要許逸寧這麽自責。
“那換成尤克裏裏吧。”許逸寧二話不說把吉他從肖楚然懷裏抽中,又塞給他一把小巧的尤克裏裏。
肖楚然呆呆的看着手裏的mini版“吉他”,他這降級也來得太快了吧。
“咳,尤克裏裏更簡單一點,一天就可以學會《Riptide》了。”許逸寧假裝咳了一下,強行挽尊了一下換成尤克裏裏的原因。
“好吧……”肖楚然倒是無所謂是吉他還是尤克裏裏,只要是和許逸寧在一起他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