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陳渡,帶我回家

周可怡眼瞳一震,沒想到溫梨居然會拒絕自己。

“你……”

溫梨沒再理會她,一個人坐了下來,繼續看數學書。

氣的周可怡狠狠踹了一下桌腳。

等着,新來的!

徐佳看了眼溫梨,微不可察的皺了眉。

江浔三中的晚自習要上到晚上十點。

晚自習下課鈴一響,溫梨便收拾好書包,将新領的校服裝進了包裏。

教室裏的同學基本走的差不多了。

不過徐佳這會兒沒走。

溫梨看了看她,見她也在看着自己,心想,她是在等她嗎?

于是溫梨走了過去,小聲詢問:“要一起走嗎?”

恰巧周可怡過來,見狀質問道:“徐佳,你和她認識?”

徐佳下意識繃緊了背脊,而後冷漠道:“我怎麽可能認識她。”

話落,徐佳背着書包,一個人先走了。

溫梨眨了眨眼,背上書包,也安靜的往教室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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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料——

“走什麽啊。”

周可怡抓住了她的胳膊。

周可怡力氣挺大的,溫梨被她抓的有點疼。

輕吸了一口氣,溫梨輕聲道:“同學,麻煩你松開一下好嗎。”

“呵呵。”

周可怡笑了起來。

一把扯過了溫梨的頭發,溫梨的身子一下就被拽了過去,頭皮發麻的疼。

“新來的,你挺厲害啊。”

第一天就讓大家都注意到她了,還當着衆人的面拒絕她讓她買汽水的要求。

周可怡還是頭一回被人當衆落面子。

這口氣,她可是忍了一晚上。

……

徐佳回到零食鋪時,已經快十點半了。

徐豔豔等在收銀臺,見她一個人回來,将腦袋探了出去:“佳佳,梨梨沒和你一塊兒回來嗎?”

徐佳心裏面亂亂的,捂住耳朵,直接往樓上走了。

“不知道,別問我。”

徐豔豔又在零食鋪等了十分鐘,還是沒看見溫梨的身影。

頓時着急了起來。

“梨梨該不會出事了?”

徐豔豔馬上給三班的班主任打了個電話,班主任說:“已經下晚自習了,學校都關門了。”

“高老師,我家梨梨還沒回來。”

這話一出,高老師原本都要睡覺了,立馬起身穿了件衣服:“徐家長,你怎麽這時候才打電話過來說。”

這都下課快四十分鐘了。

溫梨還沒回來,肯定是出事了。

徐豔豔也自責的不行,今天放學她就該去學校接溫梨的。

正準備關店鋪,出去找溫梨時,一道挺碩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陳渡。

陳渡眉眼略顯倦怠,他沉着眼臉,緩步走了進來。

“徐姨,我買包餅幹。”

他低聲說,嗓音有些啞。

徐豔豔急道:“阿渡,你明天再來吧,梨梨還沒回家,阿姨現在擔心死了,要去找她。”

說完,徐豔豔将陳渡推了出去,又把玻璃門掩上了。

二月中旬的江浔鎮,晚上依舊冷的厲害。

陳渡站在零食鋪的門口,從河邊吹過來的晚風落到他身上,吹散了頹喪眉眼間的倦怠。

下一秒,他闊步走到了徐豔豔身旁。

“徐姨,我幫你找。”

徐豔豔這會兒心都要急跳出來了,聽到陳渡這話,趕緊道:“阿渡,謝謝你啊,阿姨實在是太粗心了,梨梨今天是第一天去學校,放學也沒去接她,要是梨梨出什麽事了,我……”

說到後面,徐豔豔有點講不下去了。

陳渡才剛成年,可他身上的氣勢卻比徐豔豔冷靜很多。

他低聲道:“徐姨,你先別急。”

江浔鎮的巷口多又雜,溫梨說不定只是迷失在了某個巷口裏。

指了個方向,陳渡道:“我走這邊。”

徐豔豔嗯了聲,打着電筒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陳渡開了手機電筒的光,高挺的身影匿進了漆黑的小巷子裏,他并不知道溫梨的全名,只能照着徐豔豔那樣,沉聲喊:“梨梨。”

梨梨。

複雜的巷口裏,并未得到回應。

陳渡冷硬的眉眼深刻了些許,腦海裏莫名閃過第一次見溫梨的畫面。

小姑娘拖着行李箱,怯懦不安的站在幾輛摩托車中間,好像黃毛再說一句話,她就要哭出來。

那是陳渡第一次對一個陌生人有了憐憫之心。

真可憐啊,小姑娘。

“梨梨。”

他再次開腔,原以為得不到回應,一個像小貓兒似的聲音,弱弱的回了他:“嗯。”

陳渡腳步一頓。

漆冷的視線透過層層黑夜,他看到石橋對面的白色牆腳下,蹲着一個小小的身影。

是溫梨。

溫梨的書包放在腳邊,她的頭發亂亂的,抱着雙腿,茫然的看着前方。

她似乎也沒意識到陳渡的到來。

陳渡長腿邁了幾步,走過去蹲在了溫梨的身前。

“梨梨。”

他喊她,溫梨慢慢有了反應,擡眸看進他的眼底,目光很輕的顫動了下。

是他。

溫梨捏緊了衣角。

陳渡冷靜的打量了她幾眼,怎麽說呢,挺狼狽的。

偏生這種狼狽還和第一次見她時的狼狽不一樣。

初見時,溫梨也狼狽,可那是被戲谑的局促狼狽。

此時的狼狽,卻是被欺負狠了的狼狽。

陳渡漆黑的瞳仁裏很快湧了絲狠戾出來。

他出聲,語氣很不好的開口:“你怎麽這麽笨,又被人欺負了。”

每次看見她,她都在被別人欺負。

溫梨捏着衣角的手在發抖,被他兇的有些委屈。

“我不笨。”

只是還沒找到在江浔鎮生存下去的規則。

這三個字,聽的陳渡冷冷一笑,舌尖抵了抵左腮。

還有力氣回嘴,看來還行。

“起來。”

溫梨嗯了聲,卻不料蹲的太久,雙腿已經麻了,一下沒站穩,身子踉跄了下。

陳渡擡手,一把扶住了她。

“蠢死了。”

站都站不穩。

溫梨卻皺巴着一張小臉,輕輕的嘶了口氣:“疼……”

疼?

陳渡鋒利的眉眼一沉。

他都沒怎麽用力,怎麽就疼了。

可溫梨這樣子看起來不像說假的,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陳渡捏住小姑娘瘦弱的手腕,将她的毛衣衣袖往上一拉。

昏暗燈光下,溫梨白白小小的胳膊上有着青紫的痕跡。

不多,但看得出每一下都用了死力。

否則不會整條胳膊都泛着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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