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接吻了
溫梨在說完答案後就隐隐有點後悔。
好幼稚。
其實也沒必要故意這樣說,畢竟陳渡也不會真的在意。
想到這點,溫梨垂下了長卷的眼睫,握過桌面上的酒瓶,一口喝完了。
“梨梨,你酒量這麽好啊。”
梁亦坐在她旁邊,見她突然喝了這麽一大口酒,吃驚的詢問。
溫梨這才意識到喉嚨裏火辣辣的感覺,她連忙又喝了口清水,吐着舌頭道:“拿錯了。”
她本來是想喝水的。
溫梨的酒量一直不好,且喝酒上臉。
沒一會兒,原本白嫩嫩的小臉頓時緋紅一片,連帶着眼角都壓着一層淺淺的紅,瞧着像被欺負了的可憐樣子。
梁亦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臉蛋,心疼道:“梨梨,你好可愛啊。”
溫梨腦子已經開始暈乎乎了。
她抓住梁亦的手腕,将自己的臉往她手裏蹭了蹭,居然還知道有人在誇她,禮貌的回道:“謝謝,你也好可愛。”
“梨梨,我好想親你啊。”
梁亦被她這副乖巧的小模樣惹得心尖都跟着一顫,撅着嘴就想往溫梨的右臉頰親上去。
然而,一道冰冷像是帶着刀刃的視線赤裸裸的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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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亦一哆嗦,下意識扭頭看去——
陳渡脫了外套,裏面只穿了件黑色襯衫,泛着冷光的袖口往上卷了兩分,露出了線條利落的小臂,他眼臉低垂着,目光很淡,卻又格外冷。
梁亦莫名有種下一秒,她就會被一腳踹出去的預感。
咽了咽口水,梁亦松開了捏住溫梨小臉的手,無奈道:“梨梨,你還知道怎麽回去嗎?”
瞧着就喝醉了。
“知道。”
溫梨乖乖點頭,說:“先坐3號線地鐵,再轉乘39和9001號公交,再走十分鐘就到家啦。”
她語氣輕松,梁亦卻驚訝的微張了嘴巴。
溫梨的家這麽遠嗎?
“那梨梨,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
梁亦用前兩年上班的錢首付買了輛十萬左右的代步車,平時上下班正好可以用。
溫梨臉好燙,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小臉,哼聲道:“不用的……”
話還沒說完,她纖細的手臂突然被人握住了。
男人的手強硬有力,幾乎是輕而易舉的将她拎了起來。
陳渡站在溫梨身後,語氣算不上太好的開口:“她,我負責了。”
什麽?
梁亦一臉震驚。
沒想到老板這麽好,居然還會送員工回家。
老許已經見怪不怪了,說道:“小梁你剛來,還不知道,咱們老板人看着冷,心其實很軟的。”
老許也算跟着陳渡從頭幹起的,中途他家裏遇到了點事,兒子心髒出現了一點小問題,要動手術,需要一筆不少的錢。
當時他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想去借高利貸。
陳渡知道了這事,面上什麽也沒說,私底下卻讓李則給他送了錢過來。
老許知道,那會兒公司剛起步,陳渡自己都沒什麽錢。
因着這麽一件事,老許一直覺得陳渡其實是個面冷心熱的人,這會兒送溫梨回去,也正常不過。
梁亦哦了聲,可心裏還是怪怪的。
總感覺老板對溫梨不一樣,是她的錯覺吧。
聚餐的人散了。
溫梨被陳渡拉着站了一小會兒,全身就開始軟,兩條細腿壓根就站不穩,想往地上躺去。
陳渡一時不妨,就被她拉的踉跄了下。
小姑娘紅潤的唇輕輕的碰了下他凸起的喉結,柔軟一閃而過。
陳渡冷峻的面容瞬間不太自然,男人沉了臉,一把拖住溫梨的軟腰,将人摁在了懷裏。
“大小姐,乖點。”
這一聲大小姐,時隔六年才再度從男人嘴裏發出。
溫梨暈乎乎的思緒忽然清明了一剎那。
會喊她大小姐的,只有陳渡。
溫梨仰頭,想去看清面前這人的臉,可不管她再怎麽努力,眼前總被一層薄薄的霧氣遮掩。
她沒出息的哭了起來。
“哥哥。”
她喊他,語氣委屈。
氣了他一晚上,現在倒是先哭起來了。
陳渡額角青筋跳了跳,沒吭聲,有力的雙臂摟住女孩的雙腿,輕松的将人單手抱了起來。
溫梨又開始暈了。
不過卻很聽話,乖乖的靠着陳渡,下巴搭在陳渡的肩膀上,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泣着。
哭的陳渡心裏發悶。
陳渡的大G停在地下車庫,他利落的拉開車門,護着溫梨的頭,将女孩放進了後座上。
溫梨卻耍賴的不肯松手,使勁摟着他的脖頸,不讓他走。
走了,他就會像六年前那樣,再也不看她一眼了。
溫梨不知道怎麽留住陳渡,只記得,以前在一起時,她惹陳渡生氣了,親親他就會好了。
此刻她腦子裏胡亂的想着,很多畫面在眼前交疊,她漂亮細白的頸線微擡,粉唇不得章法的吻住了陳渡的薄唇。
陳渡的唇偏涼,溫梨因為酒精的浸染,全身都燙的厲害。
冰涼的觸覺惹得她渾身一哆嗦。
她下意識伸出舌尖舔了舔。
“溫梨。”
陳渡眼瞳一沉,喉結劇烈的上下滾了幾圈,他眼神發暗的盯着身下的小姑娘,語氣有些燥。
溫梨嗯了聲,以為他還在生氣,又輕輕的用唇貼了他幾下。
軟軟的開口:“別生氣了哥哥,梨梨最喜歡你了。”
梨梨最喜歡你了。
簡單七個字,陳渡的呼吸卻不受控制的重了起來。
他眸光譏諷的往下壓了兩分,捏住了溫梨的下巴。
“最喜歡我為什麽還不要我?”
陳渡一直記得,當年收到溫梨那條分手短信時,他什麽也沒說,直接去愛佳零食鋪找她。
溫梨卻不肯見他。
只讓徐佳将他送給她的所有禮物都還給了他,包括那條白粉色的收腰長裙。
她不肯見他,陳渡在外面等了許久。
曾經他帶着她走遍江浔鎮的每個角落,教她認路。
可那時,卻成了她躲避他的本事。
真是說來諷刺。
分手短信後的第一次見面。
是在江浔鎮的一個陰雨天晚上,那時江浔鎮的天氣和溫梨初來時一樣,下起雨來就沒完沒了。
陳渡掐着小姑娘的軟腰,眼角發紅的将人逼到了巷子裏。
開口的聲線嘶啞,聽着很兇,可裏面的卑微,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說——
“大小姐,你憑什麽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