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陳渡陪睡了哈哈
等回了婚房,溫梨的情緒才慢慢穩定下來,失了血色的小臉也漸漸紅潤了起來。
陳渡将她放到了房間的大床上,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熱,低沉的情緒終于緩和了些許。
“乖乖的。”
他低聲哄着,闊步走了出去。
溫梨看着他離開的身影,眼眶淺淺的濕了一圈。
遇見張芳翠,實在是她沒想到的,可六年前的噩夢卻像是一張網撲面而來,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
當年溫梨在江浔鎮參加高考後,她考的不錯,是可以回京北讀大學的。
可因為張芳翠,她被迫舍棄了國內的大學,溫母用家裏的最後一點資金,讓她出了國讀書。
國外四年,溫梨從陳渡口中的大小姐,變得無所不能。
她吃不慣西餐那些油炸、速食食物,于是自己咬着牙開始學做中餐。
從最簡單的西紅柿炒雞蛋,到後面的任何一種食物,都能成為一盤美味的菜肴,溫梨信手拈來。
而那雙曾經彈鋼琴的手,學會了拿鍋鏟、修燈泡、修堵塞的下水道、裝櫃子……
每一件事,都在逼着她長大。
想到這些,溫梨紅了眼眶,她一直告訴自己,不開心的事情都過去了,可現在張芳翠重新出現在眼前,她才明白,沒有。
“哭什麽。”
忽然,陳渡推開房間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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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脫了外套,只穿了件黑色背心,手裏還端着一份皮蛋瘦肉粥,去接溫梨之前,他叫了家裏的阿姨過來,提前熬上了。
溫梨吸吸鼻子,甕聲甕氣道:“沒哭。”
“嗤。”
小姑娘還學會嘴硬了。
陳渡沒點破她那點小倔強,大步走到了她床邊,拉開被子,将人從被窩裏提溜了出來。
“過來,吃點東西。”
徐佳和他說了,兩人在素菜館沒吃什麽,就出了這麽一事。
溫梨聞到了皮蛋瘦肉粥的香味,剛剛還沒什麽感覺的胃,忽然有了餓感,她乖乖爬起來,靠着陳渡,接過粥碗,一點一點的喝了起來。
陳渡垂眼,靜默的看着小姑娘喝粥的樣子。
溫梨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管喝什麽,總喜歡鼓着腮幫子,看着像是覓食的小倉鼠。
只是小倉鼠今天臉頰被打的有些腫,看着很可憐。
陳渡漆黑的眼神瞬間陰鸷了下去。
他掐住溫梨的那邊臉頰,語氣陰森的開口:“她還打你了?”
溫梨這才意識到臉上被張芳翠扇了一巴掌,她有些不自在的側開臉,溫聲道:“沒事,不疼的。”
她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呢,這都不算什麽。
見陳渡臉色還是難看,溫梨想開口活躍一下氣氛,卻發現陳渡突然站了起來,一言不發的出了她的房間。
這是……不想理她了?
好吧。
溫梨沮喪的低下腦袋,可很快,陳渡的身影又走回來了。
他的手上拿着消腫藥。
“擡頭。”
他冷冰冰的吩咐。
溫梨茫然的看了他好半天,這才終于反應過來,她将空了的粥碗趕緊放下,朝着陳渡的方向綿軟的仰起了下巴。
這聽話的樣子,讓陳渡看着舒服了點。
下一秒,他單腿跪在溫梨的床邊,上半身往下壓去,手指掐住了女孩小巧的下巴,迎着燈光,看清楚了她臉上的痕跡。
赤裸裸的三個手指印。
很鮮明。
陳渡心底又掀起一股怒意,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克制着自己沒有當着溫梨的面發火。
“陳渡,你生氣了嗎?”
溫梨瞧他臉色不好看,小手捏着他的衣角,怯生生的開了口。
這句話,忽然和六年前的畫面重疊。
那時她被周可怡欺負,陳渡帶她回家,替她擦藥,她也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問他生氣了嗎?
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那一幕。
溫梨捏着他衣角的手忽然有點發僵,她下意識想低過頭。
“別動。”
陳渡低低一聲,壓制住了她想低頭的動作。
溫梨只好迎着他的視線,承受他的打量。
“大小姐,我教你的,都忘了?”
他教過她還手的。
溫梨嗯了聲,“沒忘。”
只是對着張芳翠,她不知道如何應對。
擦完藥,陳渡也不想一直重複這件事,他随意将藥膏丢在溫梨的床頭櫃邊,拍拍她的腦袋,“早點睡。”
之後的事情,有他處理。
眼見着陳渡即将走出房間,溫梨抓緊了身下的薄被,忍不住出聲了:“陳渡,能不能……別走。”
陳渡長腿一滞,淡色的薄唇忽然揚起了一抹笑意,痞帥肆意。
他轉過身,欠欠的開口:“啧,想讓哥哥陪睡啊。”
陪睡。
這兩個不正經的字眼,惹得溫梨小臉一紅,她咬着唇瞪了他一眼,悶悶道:“沒有。”
她就是突然很想陳渡。
想知道他這六年到底過得好不好。
今天聽徐佳說起,她才知道,可能他沒有她想象中過得好。
陳渡見小姑娘這不經挑逗的樣子,唇邊的笑更壞了,他懶懶的邁着步子走到了溫梨的床邊,掀開被子,摟着她的腰躺了下去。
“嗯,免費陪睡,不收錢。”
語氣依舊賤賤的。
溫梨耳根都紅了,這話說的,好像她真的很想睡他一樣。
溫梨下意識想逃離他的懷抱,以證清白,陳渡卻是強勢用力,将她死死圈在了懷裏。
“別動。”
男人聲線有些啞,氣息噴灑而出,燙的溫梨耳朵都跟着發熱。
她忍不住揉揉耳朵,垂下了眼睫。
“陳渡。”
她小聲喚他。
陳渡淡淡的嗯了聲,“還不睡,想幹點別的?”
溫梨:“……”
“沒有。”她悶聲悶氣的回答,趕在他欠欠的話語前,趕緊問道:“陳渡,這六年,你開不開心。”
這句話,溫梨是鼓足了勇氣才問出來的。
他們兩個之間,如今瞧着都很正常,可彼此心裏都明白,這六年的時光,是橫貫在他們之間的一根刺。
不碰還好。
一碰便是鮮血淋漓。
默了半晌,陳渡沒有回答,只是将她往懷裏緊了緊。
溫梨懂了,再沒問,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臂環住他勁瘦的腰身,淺淺睡了過去。
一睡,溫梨就做了噩夢。
夢裏是張芳翠一直在逼她。
“溫梨,你怎麽不去死?去死啊,該死的人是你啊……”
張芳翠面目猙獰,像是張開獠牙的野獸,溫梨躲不掉,不管她往哪兒跑,都躲不掉。
控制不住的,溫梨哭了起來。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