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謀生
“為什麽不帶我!!!”
01在停機坪等了好久了,為的就是在“爹媽”落地的第一時間撒潑打滾。
“我這麽乖!少爺不帶我就算了,溫故你為什麽也不帶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機器人了!?嗚汪——!”
溫故:“……”
溫故看了眼遲晟,遲晟聳了下肩膀,表示愛莫能助。
但溫故覺得他只是想看熱鬧。
算了。
好在對付01很簡單。
溫故蹲下去,拿出魂晶碎片,一招制敵。
“菠蘿味的。”
01:“……”
01:“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
溫故:“最大的一塊。”
01原地起立,接過了溫故手裏的魂晶碎片。
可能覺得自己的動作太迅速,01挽尊地哼唧了一句,“下次出去玩一定要帶我哦,不然一塊魂晶碎片可哄不住我了!”
溫故點了點它的腦袋,“別得寸進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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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01沒敢再逼逼叨,抱着“補償品”順着溫故的手臂纏上去,自覺趴在溫故的肩膀上當挂件去了。
遲晟目睹全程,饒有興味。
“我身邊的人好像都很容易被你馴服。”
“您是說01?”
“還有褚恭。果果也是。”
“那是因為大家都是好人。”
遲晟不置可否。
溫故站起來,望着遲晟,“您需要去休息一下嗎?”
“不需要,怎麽?”
“您昨晚不是說今天要帶我看看您的研發項目嗎?”
溫故的那雙眼睛又開始聚光。
遲晟:“……”
他以為溫故要“回敬”他的浪漫。
遲晟搓了搓手指,有點想捏溫故的臉頰肉,把他捏疼到快哭了的那種力道。
哎。
遲晟無聲嘆了口氣。
“嗯,走吧。”
-
遲晟的房子往後,這一小片山全是他的私人活動區域。
裏面很多東西還在完善,但實驗室是最早建好的。
這是一個蛋形的實驗室。
實驗室一半埋在地下,一半露在外面;裏面的空間基本是打通的,加上大量的單面玻璃構造,讓整個實驗室通透明亮。
更像是一個展廳。
進門的位置有上下兩個樓梯,上邊是休息區,下邊就是實驗室。
遲晟停在門口,囑咐溫故:“外面挂着綠色、藍色牌子的你都可以進去看,其他顏色的門牌就不要進去,特別是紅色和紫色的,最好不要靠近。記住了嗎?”
溫故轉頭看過來,問道:“您不跟我一起嗎?”
遲晟:“我的魂力不穩定,對很多精密的實驗會有不良影響,如果我要下去的話,需要關閉一些實驗。”
溫故懂了,點點頭,“那我自己去了?”
遲晟:“剛才我說的記住了嗎?”
溫故重複道:“紅色和紫色門牌不要進。”
“是不要靠近。”
遲晟嘆了口氣,“算了,01。”
01甩起蜥蜴尾巴,給遲晟比了個“OK”。
“少爺放心,我會看好溫故的。”
遲晟這才放行,“好了,去吧。”
…
實驗室裏在進行的項目,不,是挂了門牌的房間有十多個。
溫故當然看不懂這些東西。
事實上,他對這些東西的了解僅僅停留在新聞裏公布出的信息層面——甚至都不一定能理解公布出的東西的重要性。
但他依舊樂在其中。
因為儀器很酷、魂力具化的現象很神奇、魂晶聚能的動力核很帥氣……
更因為研究人員對他很友好,他被允許觸碰了一些器械。
摸到了!高端的!厲害的!武器!
溫故的興奮逐漸失控,他的尾巴卻一會豎起來,一會搖動着,甲片一會微微張開,一會又被吓一跳,“咔啦”地全部閉緊。
真有意思。
——遲晟坐在實驗室最高的休息區,目光随着溫故的身影左突右竄,不由笑了起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溫故這麽活潑的樣子。
小時候的溫故,應該也有這麽活潑的時候吧。
遲晟有些遺憾:如果他能清晰記得當時的一切該多好。
…
半個來小時後,溫故心滿意足地回來了。
遲晟指了下桌上的一杯飲料示意他喝,溫故就順勢坐到了遲晟旁邊的階梯上,讓自己跟遲晟的視線平齊。
遲晟問他:“好玩嗎?”
溫故:“嗯!”
遲晟提議:“既然這麽喜歡這些東西,要不要選個方向學一下?”
溫故:“……”
溫故放下水杯,看着遲晟:“您認真的?”
遲晟莞爾,“開玩笑的。”
溫故:“……”
遲晟:“你是喜歡飛船這些多一點,還是能源動能,或者是更喜歡魂力轉化的?”
溫故一臉迷茫,“啊?”
遲晟:“……”
溫故:“……”
“哦!”
溫故反應過來,接着樂了,“您誤會了,我沒有特別明确的喜歡的項目,或者說技術?我只是喜歡看這些鋼鐵大家夥而已。”
這個答案是遲晟沒料到的。
“‘鋼鐵大家夥’的話,裝載塔這種也算嗎?”
溫故:“算啊。”
遲晟:“……”
溫故鮮少能看到遲晟吃癟的表情,笑了一下,說:“可能是因為小時候的一些經歷吧,我對這些巨大的鐵皮家夥,幾乎沒有抵抗力。”
遲晟換了個姿勢。
“你小時候的事情,可以跟我說說嗎?比如為什麽會喜歡這些大家夥。”
溫故:“這個啊,原因很簡單的。因為我從小就是在一個回收站旁邊長大的。
“就是地球上,那種專門回收廢棄的機械、電器、車輛乃至一些小型飛船的那種,您知道嗎?”
遲晟點頭:“知道。”
溫故:“回收站的老板一家心好,允許我們娘倆可以在回收站裏撿漏。我還小,媽媽在裏面撿東西,我就跟着她,到處瞎看。
“對我來說,這個回收站神秘又有趣,像是一個永遠也走不到頭的森林,随時都會從裏面鑽出故事裏的精靈和野獸。那裏面的每一塊鐵皮都有它的靈魂,簡直就是一個活着的寶庫。
“後來我長大了,就學會廢物利用,把這些東西改造成家裏用的一些小家具和工具;再後來,我還會用裏面的一些漂亮鐵絲、鐵片、玻璃編織成小動物擺件。”
溫故看向遲晟,說:“就是之前給您送的那種小東西。這是我在成為模特之前,唯一能夠謀生的手藝。——當時我好怕您會嫌棄。”
遲晟:“我不會。我說過,那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頓了一下,遲晟又說:“這些小東西對你一定很重要,如果被弄壞了,你一定會很心疼吧?”
這話倒是勾起了溫故的一些久遠的記憶。
“肯定的。說起來,确實有被弄壞過。”
“哦?”
溫故回憶道:“我小時候,也不小了,十歲了吧。那年撿到了一只被偷獵的大花豹,我叫它大花。
“它的脾氣可壞了,有一次我在做這些小擺件,沒有理它,它就發脾氣咬壞了我一個擺件。我氣得揍了它,結果它脾氣上來,把我的工具和材料弄得一團糟,我都被氣哭了。”
“後來呢?”
“後來也只能整理好再做啊,總不能把它打死吧?”
遲晟:“……”
遲晟:“那只花豹有多大?”
溫故伸手比了個長度,“這麽長吧,反正比當時的我還大。如果不是它的嘴巴上被戴了口籠,我都不敢靠近它。”
“那你還養它?”
“沒辦法啊,它渾身血糊糊的倒在我家後面,我那時連個終端都沒有,聯系不了保護所,總不能看它死在外面吧。
“而且大花雖然脾氣壞,但很粘我,也很保護我。有它在的那段時間,那些老是攔我路的小孩都不敢來了。
“只是後來我媽媽突然病重被送去醫院,我們在外面耽擱了幾天,回來的時候,大花就不見了。不知道是它自己跑了,還是又被壞人抓走了,也不知道現在還活着沒。”
溫故輕輕地嘆了口氣。
遲晟卻淺淺地笑了一下:原來他當初是這樣到溫故家裏的。
“我想大花一定還活得好好的。”
“借您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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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大花:嗯,我活得不錯,還即将擁有媳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