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自願
溫故上一次從遲媽媽那裏得到了一個照片包,這一次從群裏四個人那分別得到了一個視頻包:
媽媽提供的“不可外傳”包,爸爸提供的“花樣哭”包,姐姐提供的“體檢合集”包,哥哥提供的“高光時刻”包。
溫故在“不可外傳”和“體檢合集”之間猶豫了許久,然後先點進去了媽媽的“不可外傳”。
裏邊的視頻名字是“洗澡”“赤腳”“玩水”之類的詞,看得溫故面紅耳赤。
媽媽怎麽會有這些視頻?
溫故一邊心裏冒出小小的疑惑,一邊果斷地點開了“洗澡”的視頻。
下一秒,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肉乎乎的、憨态可掬的、牙都只有兩顆的小娃娃。
小娃娃光着屁股坐在洗澡盆裏,睜着一雙黑葡萄似的的眼睛看着鏡頭笑。
溫故:“……”
良心和自我道德突然遭受了暴擊。
媽媽絕對是故意的。
溫故在心裏對自己進行了一番譴責後,把這些視頻都看了一遍。
都是差不多五歲之前的遲晟,已經能看出遲晟成年後的模樣,但在遲媽媽的鏡頭裏,小小的遲晟活潑可愛,軟嫩可欺。
原來上校有這樣的時候。
——盡管顯然每個人幼崽時期都是天真可愛,但溫故還是覺得這些動作情景出現在遲晟身上,就像是“天方夜譚”。
其他三個人發來的視頻也大同小異,但好在沒有媽媽這樣的“标題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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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姐姐的“體檢合集”,好多都是醫生記錄視角,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收集到這些的。
溫故大致把這些視頻刷過,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
他一點也不困。
并且他想,他一定要竭盡所能地幫助遲晟恢複健康。
讓遲晟像這些視頻裏的那樣,活蹦亂跳,無病無災。
·
清早,溫故被窗戶敲擊的聲音砸醒,睜眼看到的是01就靠在他腦袋邊的顯示屏,顯示屏上是一個巨大的機械眼。
溫故:“……”
希望上校以後能改掉這個“起床驚喜”的臭毛病。
溫故盯着01,“又想被罰魂晶了?”
01利索爬起來,裝沒聽到剛才的話,“早上好,溫故!”
溫故:“……”
咔噠。咔噠。
陽臺窗戶上被連續扔了兩節樹枝。
溫故猜到是誰了。
他掀開被子走到陽臺往下看,果然看到已經裝備上了“專座”的遲晟。
遲晟對溫故露出一個笑來,“早上好。”
溫故也笑了,“早上好,上校。您這是做什麽?”
遲晟示意了下“專座”,“接你吃早餐。”
溫故:“……”
溫故:“您不會是又想讓我跳下來吧?”
遲晟:“嗯。”
溫故:“……”
不是。
現在大白天的,又不是要背着人去約會,有這個必要嗎?
您後頭的花園裏還有園丁在工作呢!
遲晟:“我等你。”
溫故:“……”
好吧。
溫故想,誰叫我喜歡你呢。
然而溫故沒有想到的是,自此以後,幾乎每天早上的早飯,他都是從陽臺跳進遲晟懷裏去吃的。
早餐是在遲晟那邊吃的,餐點就是一個占據了一半桌面的巨大的派。
且賣相不佳。
溫故呆了兩秒,福至心靈。
“上校,這是您做的嗎?”
遲晟把溫故放下來,說:“嗯。我不怎麽會做飯,生病後還是第一次做這個,實驗了幾次,這個已經是最好的了。”
溫故很是感動,問道:“為什麽突然想要做飯?”
遲晟看着他,說:“因為我想跟你道歉:昨晚我的語氣有些嚴厲了。”
溫故想起了昨晚他們讨論的事情,心知遲晟想要說什麽。
“您昨晚沒有吓到我,我也沒有生氣。并且昨晚電話結束之後我也認真想了一下,您想聽我的結論嗎?”
遲晟點點頭,“好。”
溫故:“我知道丁滿的建議的不可掌控性和危險性,我也知道您不願意我嘗試的心情,我更知道我作為一個混血在意識介質和身體素質方面的脆弱性。
“所以請您放心,我不會冒險的。”
遲晟卻并沒有放松下來。
果然,就聽溫故又接着說。
“我會在認真考慮剛才的所有因素的前提下,對丁滿給我提出的任何建議、提供的任何幫助都審慎考慮。
“目前,我認為‘提升意識介質強度’是有必要的,‘進一步了解命定’也是有必要的。您同意嗎?”
遲晟:“……”
遲晟:“如果我說不同意,你就不會去做嗎?”
溫故笑了一下,“我會跟您撒嬌,親吻您,直到您答應為止。”
遲晟:“……”
短暫的衡量後,遲晟松了口。他拉開椅子坐下,對溫故說:“那先撒個預付款吧。”
“……”
溫故真是一點都不意外遲晟會說出這樣的話。
但問題是他還真沒跟人撒過嬌。
怎麽撒?
溫故回憶着自己在影視作品裏看過的“案例”,走到遲晟跟前,把手放到了遲晟的腿上,仰頭望着遲晟,努力睜大了眼睛,壓低了聲音,拖長了語調。
“上校~,答應我好~嗎~?”
遲晟:“……”
遲晟扭頭,“噗”的一聲笑得身體都抖了起來。
溫故:“……”
差不多得了啊。
我要鬧了。
·
溫故今天有一場戶外直播,是之前拍的戶外運動品牌的直播——這是追加的,原因是溫故的“美人魚”造型出來後,這兩天的熱度又達到了一個巅峰,于是緊急簽的約。
他準備出發的時候,丁滿過來了。
溫故看到她一點都不意外,笑着打了個招呼。
丁滿笑着點頭,問:“要出去?”
“嗯,一會有個工作。”
“那我就長話短說了。你今天跟遲上校接觸的時候,對他的魂力感覺和以往有什麽不同嗎?”
這件事溫故自己也有在注意,立刻就能回答。
“那種黏糊糊的感覺減輕了不少,現在摸起來更像是一塊果凍。”
丁滿聽遲晟提起過溫故對他的魂力感知,知道溫故在說什麽。
“那很好,是你們的意識介質在彼此适應的結果——比我想的要快一些。等到你們的意識介質開始相融,你們就能開始感知到對方的情緒,然後是觸感,最後升級到心靈感應、疼痛互感。
“當然,最後這個升級也是‘傳說中’的。”
溫故:“所以我要升級到那個傳說中,才能借用上校的魂力?”
丁滿:“實際上還要再深入一些。”
溫故點點頭。
“意思就是,你昨天給我的郵件就是個大餅。”
“不全是。主要是我想先讓遲上校知曉這件事,不然要是最後出了事,我也擔不起責。然後就是看你是否願意實現這個大餅了。”
“怎麽說?”
丁滿從兜裏拿出了一個小罐子。
“這是凱斯特人用來提升魔力的藥。”
溫故看了眼那個小罐子,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
他沒有立刻去接。
“危險呢?”
丁滿:“由于你的身體情況的複雜性,我是說萊斯特人的魂宮與凱斯特人的魔力幾乎等比,并且魂宮已經開始發育的情況下,我對藥物進行了一定比例的更改。
“目前我預測的副作用:它在提純你的凱斯特人的意識介質的情況下,會同等刺激你的魂宮發育;藥物刺激魂宮發育對萊斯特人,特別是雌體來說,最大的副作用就是不孕。并同時伴有一定的生理痛。
“至于魂力上的變化,需要等你的魂宮發育完全,魂力穩定後,我會再進行藥物的調整。”
不孕這件事,溫故早就跟遲晟讨論過,倒沒引起他什麽反應。
但他還是有些意外。
“就這樣?”
“你還期待怎樣?”
“不是期待,但我以為至少會有生命危險之類的……”
丁滿翻了個白眼。
“我在你心裏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反派啊?”
溫故:“……”
丁滿:“我是個醫生,我不會放棄任何可以治愈遲上校的機會,同樣的,我也不會用任何一個健康的人的生命作為代價去治療另一個人。”
溫故啞然。
心裏生出了一些愧疚——他确實有把丁滿當成了一個無視生命和道德的科學狂人。
丁滿又從兜裏摸出了一個小磁片。
“這是凱斯特的魂力監測裝置,融合了萊斯特的監測,具體的程序我已經給01了,如果有異常它會立刻提醒你。而你,需要遵循它的提醒,立刻服用魂力抑制劑,或者開啓魂力隔離裝置。——這些東西你都有吧?”
溫故:“我讓安管家幫我找兩個。”
丁滿點點頭,然後把手往前伸了點:“那麽現在,你要這些東西嗎?”
溫故拿過了她手裏的東西,說:“謝謝。”
丁滿聳聳肩,結束了這個話題。
“你現在是要出去啊?我看到你今天有個直播。”
“對。”
“那你能先跟我拍個照嗎?”
“啊?”
“讓我蹭個熱度啊。”
“……”
忘記這位是個進莊園就直播過的星網沖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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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