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邪門
徐悅定的是一家高檔餐廳，同行的還有黃末。
感謝有黃末。
散發怨念的黃末讓溫故看出了褚恭的影子，這讓溫故放松了不少。
他的這點放松很輕易就被徐悅看出來了。
徐悅有些哭笑不得。
“你是在怕我嗎？”他問溫故。
溫故勾了下嘴角，說：“算不上怕。就是你看上去跟褚恭和黃末不太一樣。”
黃末聽到點了自己的名字，把菜單飛給機器人後看過來。
“我跟褚恭怎麽了？”
溫故：“有着讓人親近的魔力。”
黃末聞言，得意地彈了下舌，“有眼光。”
溫故：“……”
徐悅白了黃末一眼，對溫故說：“好吧，從風格上來論，我确實跟遲晟更像一些。”
溫故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徐悅：“……你說。”
溫故：“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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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末：“哈哈哈哈！！”
徐悅抽了桌上的裝飾鮮花砸到黃末臉上，然後無奈地看向溫故，“多少留點面子。”
溫故這下終于露出個稍微放松的笑來。
徐悅也跟着笑了，接着說：“我跟遲晟和褚恭都是帝國軍校畢業的，褚恭主要是往文藝後勤這邊，常跟黃末一起，我和遲晟都是軍備方面。
“雖然我們兩個的專業不一樣，但在學校成績和各類排名上可是不分伯仲的。”
溫故捧場地“哇”了一聲。
徐悅調出了自己終端上的照片存檔。
“這是我跟遲晟大學時候的照片，當然，多半是我的，要看嗎？”
“要！”
徐悅的顯示屏位置沒有擺正，溫故就朝他那邊傾了身體，眼睛釘在虛拟屏上。
徐悅操控着虛拟屏，跟溫故講解照片裏的故事。
“這是我跟遲晟在開學典禮後的比武會上……”
一開始是遲晟的照片，後來漸漸的多了徐悅的照片，出于禮貌，溫故也沒有表現出不耐。
直到徐悅發現了他的心不在焉。
“抱歉讓你無聊了。”
徐悅關掉了虛拟屏。
溫故笑了笑，倒沒有否認這句話。
“因為你剛才的那些照片，很多我都以另外一個角度看過了。”
徐悅立刻猜到了。“侯爵夫人他們給你的？”
溫故點頭：“對。”
徐悅攤手，“哎，看來我班門弄斧了。”
溫故又笑了笑。
…
飯菜上桌，黃末迫不及待地開始幹飯；溫故也很餓了，但職業習慣使然，他吃得很慢，每一口都吃得很少。
徐悅看他吃了幾口，視線上下移動着，又很快收了回來。
“說起來，你是打算一直做模特這行嗎？如果有相關方面的需求，黃末可以提供一些資源。”
幹飯的黃末“唔”了兩聲，比了個“ok”的手勢。
溫故：“這方面我已經跟芸姐讨論過了，目前進展順利，如果有需要的話，我不會跟你們客氣的。”
黃末又對溫故比了個大拇指。
徐悅：“所以你真的打算一直做模特？”
溫故：“目前是想要成為一名專業的模特，如果途中發現了其他的愛好或者目标，也會改變一下方向的。——芸姐也說暫時過渡性的工作飽和了，再等半個月緩緩，然後再确定之後的工作方向。”
徐悅露出了然的表情，“是要等你跟遲晟的試婚期結果吧。”
溫故一愣：“嗯？”
“你們的試婚期不是一個月嗎？快到了吧。你是否能真的成為遲晟的伴侶，就是梁芸之後為你确定工作方向的重要依據。
“畢竟遲家是王族，還是當任帝國皇帝五代內的‘親王族’，他在軍事上的研究也備受關注。
“當然我并非是歧視哪一種工作，但對于遲晟他們這樣的家族來說，伴侶是個模特，多少有些不合适。”
溫故啞然。
其實他在很久之前是考慮過這些的，但遲晟跟他說要做自己，要順從自己的心，于是他就得意忘形了。
但，徐悅說的這些有一定道理，可也不一定是絕對正确的，不是嗎？
溫故吃飯的動作越發慢了。
“謝謝你的提醒，這些事情我會好好考慮的。”
徐悅當然也看出了溫故的情緒，頓時有些後悔。
但也晚了。
…
飯後，徐悅提議送溫故回去。
溫故婉拒了。
“時間還早，我想先去一趟超市。”
“超市？”
黃末一腦門霧水，“遲家莊園裏什麽沒有，還得去超市？”
溫故解釋道：“不是，今天超市時令半價，我想去看看。”
“啊？”
黃末跟徐悅露出了統一的疑惑表情，完全理解不了溫故的邏輯。
溫故也不跟他們解釋——拜褚恭所賜，他已經知道他們這幫少爺基本就沒逛過普通超市，更別提去看打折商品。
“今天謝謝你們，有空到莊園，我做飯招待你們。我就先走了。”
目送溫故離開。
黃末這才問徐悅，“打折的食物難道不是壞的嗎？”
徐悅乜他一眼，“你問我？”
黃末：“……”
也是。
嘆了口氣。
黃末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放棄吧。”
徐悅的眼神微閃，他笑了起來。
“我都還沒開始呢，你在緊張什麽？”
“你說我緊張什麽？你開屏的尾巴都他媽快甩到我臉上了，還給人看照片，你當我是眼瞎還是心盲啊？”
徐悅莞爾，“我确實對他有點好感，但也僅止于此——我說了，我都還沒開始呢。”
“那你最好別開始。他跟遲晟的試婚期都沒過呢，你是想上趕着給那些等着看好戲的狗東西遞髒水來潑呢？而且兄弟之間，你就這麽捅遲晟刀子的？”
“……他們的試婚期很快就到了。”
徐悅沉默了一會才緩慢開口，轉身對黃末笑了笑，“到時候再說吧。”
“诶你。”
黃末沒叫住徐悅，只能咬牙罵了一句什麽，然後頹然地嘆口氣。
他能有什麽辦法呢？
溫故離開酒店就從芯片拿出了口罩戴上，以防被人認出來——真是想不到，他居然也有這樣煩惱的一天。
剛擠上地鐵，溫故就接到了梁婉婉的電話。
梁婉婉的聲音簡直要穿破虛拟耳機的耐受值。
“溫故！你劈腿了嗎！！？”
“……”
“啊？”
“你今天的戶外直播，那個半路出現的徐悅！”
“哦，他是上校的朋友，怎麽了？”
“你沒看Vast嗎？現在你倆的邪門CP已經有了！”
“……哈？”
屬實離譜。
溫故打開Vast，找出了今天的直播相關。
毫無意外是在熱搜上，不過排名稍微靠後一些。
溫故看了一遍，很簡單的事情。
無非就是網友們查出了徐悅的身份背景，加上溫故有着“遲家媳婦”的頭銜。
“好友”“背德”“禁忌”……
溫故關掉了熱搜話題，無語地問梁婉婉，“你覺得是真的？”
梁婉婉的語氣依舊很激動。
“假的啊，但真的好他媽帶感啊！萬人迷人設啊溫故！”
溫故：“……”
溫故：“再見。”
果斷且無情地挂掉了電話，頭疼地嘆了口氣。
遲晟會看到這個新聞了嗎？
溫故突然有點想知道，但他沒有去問遲晟——“我跟你的好兄弟上的熱搜你看了嗎”這種問題也根本問不出口吧。
與此同時。
莊園裏。
遲晟坐在書房，面前浮着一個Vast的界面屏，一個是01的球狀虛拟形象，正在通話狀态。
01非常擔心：“少爺，要我把這些新聞都消除了嗎？他們太過分了，怎麽能這麽随便揣測呢！”
遲晟沒有回答。
01繼續說：“而且晚上徐悅請溫故吃飯的時候，也好明顯的別有用心——我監測過他的心率，絕對不會錯的！少爺，他想撬您牆角！”
遲晟還是不說話。
01有些急了，“少爺，您有在聽我說嗎？”
“……不用管這些新聞。”
遲晟終于開口了。
01很震驚，“不用管！？少爺您确定？您是不是有看錯什麽了？為什麽啊？”
遲晟：“不過是網友們的玩笑罷了，沒有認真的必要。”
“……”
01雖然也有依賴機器的算法，但在情感方面多少還是與遲晟有着一定的牽連。
它敏銳地發覺了遲晟的心情。
“少爺，您是想要讓出溫故嗎？”
遲晟關掉了Vast的頁面。
“他是一個人，不是物品，沒有讓不讓的說法。我只是……只是想要給他更多的選擇。”
“他喜歡的是您啊！”
“但我陪不了他多久，最多十年，就是我的極限。”
“……”
“我不喜歡這樣。”
01慢吞吞地開了口，“我想要跟溫故在一起，我想要溫故陪着我。我想要您和他在一起。”
“……”
遲晟沒有說話，他伸手輕輕摸了摸虛拟的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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