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着被子把穢物都藏在了裏面,吃力的走了出去。六歲的娃娃洗一床寬大的被子着實費勁。

洗了半個時辰,總算是洗好了。肚子竟然餓了起來,一大早晨什麽都沒有吃,還吐了,然後又去洗被單,不餓才怪呢。拖着乏累的身子走回房中,師叔臉上的膿瘡已經退去了多半,看起來不是那麽恐怖了。

“元寶辛苦你了。”師叔早已從床上走了下來,癞蛤蟆穿上了衣服照樣惡心人,雖然他曾經是個帥鍋。

“不辛苦哈,能為師叔做事一點都不辛苦哈。”元寶逢迎的說道,“師叔,你還有什麽吩咐嗎?師父說過要我好生照顧你啊。”

無欲師叔沒有理會元寶,只是對傾霞師姐吩咐道:“傾霞,你送我們去後山吧。”

“是。”傾霞師姐點頭,往元寶懷中塞了一塊很大的帕子,便催動意念把他們送至了後山。

後山上風景如昨,青山綠水間流淌着不凡的仙氣,幾只仙鶴從雲中穿出,或落于地面,或翺翔于空,相互追逐着,嬉戲着。

“元寶,你就陪我在此吧,每隔一個時辰就取些清水為我擦去身上的膿水。”無欲師叔好似命令的說,潛臺詞好像在告訴她:叫你嫌我惡心,我非惡心死你不可。他脫去上衣,盤坐于山石上,留給元寶一個慘不忍睹的背影。

元寶看着反胃,一溜小跑的跑到了樹下,哇啦哇啦的吐了起來。要這樣子面對師叔兩天?天啊,殺了我吧!

“你還好嗎?”無欲師叔頂着癞蛤蟆的臉站在元寶的身後,關切的說道,“吐出來就舒服了。”

是舒服了,可架不住總吐啊。元寶不敢看師叔,“師叔,還是叫師父找別人照顧你吧,我……”找個忍耐力好的人照顧吧,我不是這塊料啊!嗚嗚嗚……我修行尚淺,定力不夠啊。

“你剛入山,身上濁氣未消,吐出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既能淨化自身,又能照料師叔,大抵是你師父的用意了。”無欲師叔拿話噎她,噎得她無法反駁,表面的膿瘡之下隐藏着的是“腹黑”的心。

元寶擡起頭,又看見了那張賊考驗人忍耐力的臉,不幸的是,她又沒有經受住考驗,直接吐到了師叔身上,“啊,師叔,我不是故意的。”

無欲師叔看了看身上的穢物,又看着茫然無措的元寶,眯着眼睛,尤為平靜的道:“把它擦幹淨。元寶,這是你未入門修行的第一課。”

原來師姐給的帕子就是做這個用的啊。我郁悶了。元寶慢悠悠的“跑”到溪水邊,沾濕了帕子,複又折回到無欲師叔身邊,飽受摧殘的擦着,身體裏有兩團意識在交流,一團說:你快走吧,再不走,又該吐了。另一團則表示:既然闖了禍就該負責到底!“師叔啊,你不嫌我惡心啊?”

“無礙。考驗你定力的同時,也在考驗我。”師叔閉着眼,眉頭緊鎖着,估計是不願意再看元寶惡心他了,真是死鴨子嘴硬。

卷二:拜師卷 邪靈

好吧,你嘴硬,我也就奉陪吧,一起惡心吧,看誰惡心過誰。元寶暗暗的對無欲師叔挑起眉,似挑釁一般的看着面前這個雙目緊閉的男人,已然做好了和師叔對抗的準備,可倒黴的也只是她自己而已。

陪伴師叔是一項艱巨的任務,一波又一波的膿瘡吐得元寶連腸子都快出來了,她虛脫一般的靠在樹幹上,喘着氣,耳畔充斥着無欲師叔鬼哭狼嚎般的叫聲,心裏一片暗涼。煎熬,絕對的煎熬。也不知道誰那麽缺德對師叔下了那麽一個缺德的詛咒,害的我也一同跟着倒黴!師叔,您老能不叫了嗎?我的耳朵啊!

“你們都會受到詛咒。”遠處飄來一個沙啞的聲音,輕飄飄的恍如幻覺,很快就消失了。

一定是我吐傻了。元寶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拍了拍臉頰,忽略掉剛剛的聲音,走到師叔身邊,為他擦去身上的混着血跡的膿水。

詭異聲音又起,夾雜着無比的憎恨,“今日的無名塔将會是明日你們的葬身之地,傾霞會來幫我的。”

元寶的手徒然一抖,碰疼了師叔,這一次,她确定自己聽見的不是幻覺。傾霞會來幫他?傾霞師姐為什麽會幫助他?他到底是誰?

無欲師叔是個心明眼亮的人,在一瞬間就捕捉到了元寶的反常,忍着痛問:“你怎麽了?”額頭上的汗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着熠熠的光,整張臉上也只有那小塊地兒不是有礙觀瞻的。

元寶皺着眉,回味着剛剛聽到的話,“師叔,無名塔是什麽地方?”到底是誰們都會受到詛咒啊?

聽到此言,無欲師叔忽然嚴肅起來,“你聽誰說的?”

“不知道。有個人說,今日的無名塔将會是明日你們的葬身之地。”元寶隐瞞起後面的半句話,因為與傾霞師姐有關,從師叔的表情裏,能感覺到事态的嚴重,不由得多看了師叔幾眼,誰曾想又萌生了想吐的念頭,于是,跑到樹下,繼續她悲催的自殘事業……叫你長眼,叫你自己把持不住的往那看!

“除了那句話外,你還聽見其他的了嗎?”

元寶繼續吐着,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無名塔與傾霞師姐到底是什麽關系?難道師叔已經知道了此事,只是想要試探我?

看元寶不說話,無欲師叔沉默了。片刻之後,又道:“無名塔是無機仙山的禁地,裏面關押着一個邪靈。”

“邪靈?”元寶站直身子,看向師叔,看到的是他臨崖而立的背影,由于離着很遠,所以,她幼小的腸子保住了,不用擔心它會不會吐出來了。關于邪靈,聽過諸多的故事,總結起來,邪靈都是比較強大的,一旦發飙絕對能把三界攪得天翻地覆。元寶開始想象邪靈的樣子,一個問題從腦海裏閃過。不過,為什麽所有人都要把關押邪靈的地方當做禁地呢?人家都被關押起來了,還要接受百年孤獨的事實,太過殘忍。攤手ing。

無欲師叔的話只開了個頭,就繞開元寶感興趣的內容,問:“你知道我身上為何會生出膿瘡嗎?”

卷二:拜師卷 師叔的詛咒

我哪知道?你是又不疼了哈?幹什麽從邪靈扯到你自己身上啊?元寶不滿意他這樣的“自戀”的做法,郁悶着,索性直接回答,“元寶不知道。”

“在兩千年前,我無意中走到了無名塔下,受到了邪靈的蠱惑,險些釀成了大錯,幸虧師兄出現,化解了危機,重新将蠢蠢欲動的邪靈鎮壓在塔中,卻不知邪靈在我身上下了詛咒,每月月圓之後的三天,全身就會生出膿瘡。”無欲師叔說及了自己的事情,“能聽見邪靈的聲音,于你來說,不是幸。元寶,師叔的意思你可懂?”

“呃?”元寶有些摸不着頭腦,邪靈并沒有誘惑她什麽啊,她聽見的無非只是幾句發洩怨恨的氣話罷了,“師叔的意思是說,要元寶把持住自己嗎?”我要不要說出傾霞師姐的事情?不,不能說。

“算是吧。”說罷,無欲師叔就不再說話了,他背對着我,好像陷入了沉思,就連仙鶴相互啄食他身體上的膿瘡都不能将他痛醒,大概是想到了一些足以叫他暫時麻木的過往的事情了吧?

邪靈能蠱惑師叔嗎?這樣的疑惑伴着元寶度過了剩下的半天時光。

夕陽西下,橙紅色的光暈染照大地,無機仙山上籠起稀薄的霧霭被染成了暖色,兩只仙鶴從雲層中飛落,是接他們回去的坐騎。

吐了一天,也困惑了小半天,坐在仙鶴身上的元寶越發覺得這幾日來發生的事情太過不可思議。先是被神秘人意外的帶到了異世,害得婉容與武陽陰陽兩隔,又是與張寅死裏逃生,來到無機仙山,現在倒好,陰差陽錯的聽到了邪靈的聲音,難道異世不容她,要她經歷與師叔一樣的痛苦嗎?罷了,是也罷,非也罷,不想了,聽天由命。

雲卷雲舒,亦有那麽幾朵是不曾舒展開的,更別說萬般複雜的人心思緒了。

望着那些被須臾賦予了生命的浮雲,元寶倍覺乏累,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新的一天已然開始。

無欲師叔恢複了往日的俊逸,不再長膿瘡,算是老天給她的恩澤,不再考驗她的承受能力了。

元寶笑着陪了無欲師叔一天,問過他為何會被邪靈蠱惑,可他只是沉默,沉重中帶着嚴肅,連周遭的空氣都被感染而凝固住了。她只好岔開話題,從天南扯到了地北,竟然扯到了生老病死。驀地,認真起來,問:“師叔,有沒有叫人起死回生的辦法?人雖然是死了,但靈魂還在,有沒有辦法叫她複活?複活前需要做個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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