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節

聯軍和中央政府的戰事還在繼續，但是火力已經小了很多，人人都知道是聯軍的軍費不支了，一場戰争要用的錢，可不是幾個大族就能湊齊的。

坊間原先非常支持聯軍的人也沒了聲響，報紙上也很難見多大的争執，但已經有人開始估計這場戰事會在什麽時候結束，雙方的傷亡總共又會是多少，還有兩方一共花費了多少資金，是不是國民幾年甚至十幾年的總收入。

中央政府那邊看了自然是開心得不得了，這場戰事原先自己這方不被看好，民衆都恨不得推翻他們，現在好了，聯軍氣勢下去了，這幫愚民又開始向着自己了。湯鐘葵聽到有人這麽說，氣的一天沒吃飯，他說：“怎麽可以說自己國家的百姓是愚民呢？他們之所以當時質疑我們，不過是希望我們做的更好，把國家管理的更好，這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不就像父母對自己的子女一樣麽？他們不愚，不過是向善向好罷了，以後誰再說出這樣的話，我絕對繞不了他！”

聯軍那方面就是完全不同的氣氛了，大量的軍費已經消耗殆盡了，現在如果再不引進資金怕是真的要投降了。各路的長官日夜彙報說武器裝備不夠，軍糧軍饷不足，發不出軍人月錢使得軍心渙散。

外交部第一把手李寵剛從國外回來，一下飛機就告訴易存原他們個好消息說國外願意賣給他們最先進的武器，但是不能公開交易，要暗箱操作。他本以為帶來的是一個好消息，畢竟說服別國賣武器支援絕非易事，但衆人臉上愁雲慘淡的表情讓他的心涼了半截，他問易存海：“小海，怎麽了？”

易存海看了眼易存原，又看了看其他人，沒辦法，只好由他把這個消息告訴李寵，“我們的經費嚴重不足，怕是撐不到多少天了。”

“怎麽會這樣？！”李寵一下子站了起來，“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地麽？現在怎麽就資金困難了呢？不是說夠撐很久的麽？”盡管這麽問了，但是沒有一個人回答他，因為事實就是沒錢了，怎麽追究詢問都于事無補。李寵又一下子坐到了板凳上，他辛辛苦苦說服了外國佬賣最先進的武器給他們，卻遇到沒錢這種尴尬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沉寂了良久，整個會議室內只有香煙白色的煙霧飄動，與會的都不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輕輕的。終于有人熬不住了，是前些時日說了激怒很多人的話的尤剛。“老子當時說撤軍費，各回各家，你們說我有違祖宗遺訓，現在我留下了，你們又想不到辦法籌錢，這是要急死人啊這是！易存原、易存海，你們好好想想辦法！”

易存海被他這麽一說完全摸不着頭腦，他和易存原已經把全部家當放進去了，連大哥易存山的公司也騙去賣給了中央政府，他們還要怎麽做才能合他的意？易存海本來打算忍氣吞聲了，但接下來的幾個人依舊是這麽說：“易存原，易存海你們倒是好好想想辦法啊。”

“我們有什麽辦法可想，能賣的都賣了，該拿出來的都拿出來了，現在自己出去，還不知道進不進得起窯子，不像各位，掏一下，兜裏都有錢。”易存海故意這麽說給他們聽，立馬就有幾個人閉了嘴，不是易存海跟他們計較什麽，但這種時候他還親眼看見過幾個人一起去窯子尋歡，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好。

“誰不知道你們易家還有個金庫。”不知是誰說了這句話，整個會議室又安靜下來了。

“金庫？”易存海不明白他在說什麽。他剛想張口問清楚，易存原就朝他使眼色，他只好悻悻地閉嘴了。一片鴉雀無聲之後尤剛帶頭走了出去，其他人也就都走了，只剩易存海和易存原還靜坐在充滿煙味的會議室裏。

“二哥，他們說的金庫是怎麽回事？”易存海從來沒有聽說過易家有金庫這件事，如果真的有，他不得不質疑自己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了。

易存原又點起了一支煙，拿火柴的手一直微微發抖，幾次都沒對準香煙，長條的火柴都快燒完了，他才吸了口煙。“是有這麽一說，”他回答道：“有傳言說我們的爺爺在建立功績之後為易家建了一個金庫，每年都會放入大量的黃金，逝世之前一直都往裏面存放，說是為易家後代留着的。”

“給我們的？“易存海問。

“恩，如果有的話。”易存原深吸了一口煙，濃煙從鼻腔裏出來，把他整張臉都弄模糊了。

“那到底有沒有啊？”易存海恨不得馬上就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易存原說得慢條斯理，易存海急了，嚷嚷道：“什麽叫你不知道啊？你都不知道還有誰知道啊？”

“大哥。”易存原只說了這麽兩個字，易存海就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