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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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禦龍司這幾個月來,第一次沒有顯的像以往那麽氣氛沉悶,尤其是林蕭,和大家說白天發生的事時都快要笑過去了。

原因無他,正是因為他完美的計劃不僅耍了葉昌那個老東西,還利用葉昌的人解決了一波和他們禦龍司結怨已久的幫派勢力。

正常來講他們禦龍司雖然權力不大,但是怎麽說也是聽皇差的,那幫民間幫派還敢跟他們對着幹不曾?

可問題就出在了皇帝式微,外戚獨大上,那幫派勢力說起來是街頭的混子,無業的游民,但實際上是現今太後表弟,呂毅家培養的私人護衛。

這些家夥專門給呂毅幹些欺男霸女的勾當,有好幾次都被林蕭他們的人撞到了,可是他們前腳把人送進衙門,後腳就能有人把他們弄出來。

甚至那些人還毫無收斂,每一次出來都要變本加厲的挑釁禦龍司,這次正好孟非途讓他想辦法放了葉依瀾,他就幹脆嫁禍到了那幫混子那裏了。

歷朝歷代最怕的就是權力濫用,如今的大昭就是如此,哪怕皇帝怎麽發奮努力,可是沒有人那也只是空談一場。

林蕭正一邊吃肉喝酒說的起勁,就看到孟非途裹挾着一陣冷風從外面有了進來,不禁揮了揮手:“非途,快過來,我給你講講葉昌那個老東西今天的樣子。”

孟非途聞言在他坐下:“葉依瀾成功送走了?”

“嗯!”林蕭點了點頭,“放心吧!我辦事你放心。”

孟非途端起酒碗暖了暖身:“我今天私下去見了一下陛下,這次的事情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我估計葉昌那個老東西不會輕易放過銀龍衛的。”

林蕭聽罷嗦了嗦肉骨頭,将手中的骨頭往腳下的狗食盆裏一扔後,雙手抱頭靠在了椅背上:“怕什麽?不就是挨幾板子的事嘛!我給你講啊非途,咱們在跟着陛下那天起不就清楚了嗎?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命都不要了,還怕打?”

孟非途看着火盆裏的炭火,這讓他想到了前世,前世的蕭郁念死後,銀龍衛就交到了李若雪手裏,這是蕭郁念唯一能留給李若雪的東西。

可是太皇太後欺負李若雪孤兒寡母,又不與自己一條心,竟然再一次宮外祭禮上安排了人殺李若雪,好在有銀龍衛的拼死相護。

那個時候孟非途雖然第一時間沖了上去,可是那些刺客的目的一個是李若雪一個是銀龍衛,他就這樣看着林蕭死在了混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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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林蕭所言,他确實很不怕死!可是孟非途覺得,老天爺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那就不能讓一切還如同原來那樣發展。

他又喝了一口酒道:“陛下說,他為自己的無能而感到抱歉,這件事他會努力斡旋的。”

林蕭閉着眼睛輕哼:“我為的又不是這蕭家的天下,我為的是這大昭的黎民百姓,所以妖後必死!”

先帝荒誕,整日沉迷女色,要不也不能讓妖後如今這麽猖狂。

這邊正說着,長樂也走了進來,看到孟非途的時候立馬走了過來行了一禮:“見過首領,對了,您之前讓我們盯着太尉府的黎霧小姐,今天黎小姐已經回府了,只是她乘了一輛馬車,城門的兄弟也不好查。”

孟非途聽罷霍的站了起來,随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長樂被他這舉動弄的一臉懵:“林哥,首領這是怎麽了?”

林蕭翹着二郎腿輕哼:“發春呢!不必在意!”

長樂聞言瞪大眼睛,發春?誰發春?和誰發春?首領和黎小姐?

深夜,太尉府。

黎霧作為黎家唯一的女主子,自然是擁有自己獨立的院子的,而且黎明天因為有春柳這個“眼線”在,在府中對黎霧的看管也就不是那麽嚴格了。

故而葉輕朔就這麽光明正大的,在春柳面前住進了黎霧的小院中,因為這幾日實在是太費心神,葉輕朔布置完房間,簡單的洗了個澡就上床睡覺了。

畢竟黎霧身邊還有個春柳,這丫頭護主是真護主,但同樣也是個死腦筋,她可不想半夜突然被人闖進來套在麻袋裏沉井。

然而這世上就是怕什麽來什麽,就在葉輕朔隐約要進入夢鄉的時候,被她放在門口凳子的茶碗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葉輕朔當即坐了起來,手也直接摸到了那把她下午和黎霧要來的匕首上,可是門口卻沒了動靜,很顯然茶碗落地的聲音對方也聽到了。

只是葉輕朔心裏有一個疑問,這畢竟是黎府,若是人是黎太尉派來的也沒必要在聽到響聲之後就躲起來?

想到這裏葉輕朔暗道不好,來的人恐怕不是黎府的人,與此同時她也很快下床貓腰躲到了桌子下面。

外面的人似乎也在等動靜,直到什麽都沒聽到,才開始試着用刀刃把抵在門口的凳子一點點的往旁邊推。

葉輕朔掀開桌布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刀,那凳子重量不輕,能用刀推動可見是個武功不低的練家子。

确認了這一點後,葉輕朔放下了桌布調勻了呼吸,靜等着對方進來。

說起注意到呼吸這件事,還得感謝一下孟非途,這一點還是前世,他倆一起逃亡時孟非途提醒她的,據說厲害的人連呼吸都是能聽到的。

正想着那門就被完全打開了,接着是一雙黑靴不緊不慢的走向了床邊,葉輕朔看到對方腳步如此悠閑,一時間呼吸都閉上了。

這邊的葉輕朔提心吊膽,那邊的孟非途看着眼前緊閉的床幔卻是輕嗤一聲,真以為躲在了他那個相好的家裏他就弄不走他了?就他這樣睡成豬的,放杯子防人都是多餘的。

就在孟非途志得意滿掀開床幔時,葉輕朔也瞅準了時機,掀開桌布就沖到了門外大喊道:“救命啊!有賊啊!”

孟非途也是在葉輕朔沖出桌底的那一刻,就發現了葉輕朔的存在,然而終究是慢了一步,等他轉過頭看到的就是葉輕朔穿着中衣跑出去的背影。

她這一嗓子下去,動靜不小,不說這小院中亮了一半的燈,就是外面也立馬傳來了侍衛匆匆的腳步聲。

剛追到門口的孟非途手扶着門框深吸了一口氣,他真的是覺得要被氣笑了,這一世他明明只想盡快解決了這惱人的私人感情問題,為什麽偏偏就是出這種岔子?

不過事已至此,孟非途也知道不能在追了,想着孟非途在那群侍衛沖進來之前,一個躍身跳上了房頂。

然而這個院子裏住着的是黎太尉的寶貝女兒,周邊的侍衛也不是吃素的,其中一個看到房頂上的人影,立馬一個躍身追了出去。

住在上房的黎霧自然也被院子中這麽大的動靜吵醒了,等她披着鬥篷,一出來就看到了穿着單薄中衣,站在這寒冷院中的葉輕朔:“春柳,再去拿一件鬥篷過來!”

說着黎霧就先一步走到了葉輕朔的身邊,她一邊牽起她冰冷的手,一邊道:“這是發生了什麽?難道是葉昌發現了你的下落?”

葉輕朔卻是搖了搖頭:“應該不是!”

想到對方身衣服的下擺,還有她跑出來時掃到的面具,葉輕朔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些她都見過,正是那個子銘的。

只是她卻想不通,她和那個子銘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對方怎麽就纏上自己了?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春柳已經拿着鬥篷出來了,黎霧接過鬥篷展開披在葉輕朔身上:“不是他就好,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對方是沖着誰來的,但是現在就你一個人明顯不安全了,今天你就來我屋裏睡吧!”

一旁的春柳聞言立馬瞪大了眼睛:“小姐,你在說什麽?他……他可是……”

黎霧卻是眼眸微掃:“慎言!”說着就拉着葉輕朔進了屋,就連春柳也直接被關在了門外。

等進了屋子,葉輕朔才覺得身體有些回暖了。

作為府上唯一的女主子,這待遇确實不一樣,屋子裏的夾層都是炭盆,烤的屋子暖烘烘的。

葉輕朔挑眉看了眼黎霧,故作不解的問她:“我在外人眼裏可是個男子,你就不擔心你的名聲?”

黎霧卻道:“你又做不了什麽,再說了,我也不會和京城中的那些少爺公子成親,誰能管的着我?”

葉輕朔想到前世她與她在別院的最後一次相見,想起陪在她身邊的男子不禁發自肺腑的為黎霧感到高興:“你的心上人管不着,你爹呢?”

黎霧道:“剛剛我想過了,你的存在還是告訴我爹吧!只不說你是從葉府出來的就行,這樣他也能盡全力保護你,況且現在也不單單是在保護你,畢竟只有你安全了,才能救我們黎家。”

其實把自己的存在透露給黎明天,确實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由葉輕朔提出來和由黎霧主動提出來的效果是不一樣的。

她需要黎霧幫她,只需要展示自己的聰明就夠了,而說的多了,容易讓人覺得她耍心機,雖然她确實是在耍心機。

另一邊的孟非途這一折騰就花了半刻鐘,等在回來看到的就是葉輕朔被黎霧牽着手進了屋,那一瞬間他只覺得一股血液控制不住的往上湧。

他明明是來把葉輕朔弄走的,怎麽反而還讓他們共處一室了?想到這裏孟非途不禁有些焦躁起來,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發生什麽,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

就在他猶豫着要不要把黎明天引過來的時候,黎明天也因為這邊的動靜趕來了,孟非途提着的心不禁稍微放下了一點,只要葉輕朔被趕出黎霧的房間,他就有機會弄走他。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聽不到他的祈禱,只見黎霧打開門将黎明天恭順的請進去不到一刻鐘,黎明天就又被黎霧恭順的請了出來。

孟非途還隐約聽到對方在說“挺好的”“你和人家好好相處”“缺什麽盡管提,千萬別委屈了人家!”“放心,我一定會加強守衛保護你們的。”

孟非途:“?”

太尉府這麽開放的嗎?

總之,此時此刻的孟非途的心情只能用“後悔”兩個字形容,如果當初他知道,今世兩個人的初見是他最容易得手的一次機會,那他一定不會先去蕭郁念那裏報備,為葉輕朔的身份過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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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事不過三,孟非途既然弄不走葉輕朔,那就可以開始反向操作了!所謂山不就我,我就去就山!

我已經完全日夜颠倒了,打算停更一天調整!哪天不更了就是在調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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