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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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葉輕朔和春柳的掩護,另一邊的黎霧做事也順當了。
這些年她跟着師父雲游四方,其實什麽風浪也都見過了,就算是一個人外出她也沒有害怕過。
但是臨分開的時候,葉輕朔還是讓她帶了護衛,黎霧想了想,就聯絡了合作過一次的朱龍。
說起來她和朱龍的認識還得追溯到四年前,她和師父找藥去到了一個村子。
因為那裏有醫治黎霧的一味藥材,但是成熟期卻要等一段時間,他們便在那裏多停留了幾天,期間師父為了感謝那些村人的收留之情,便在村頭的草亭子裏義診了一段時間。
結果有一天晚上,在他們準備關門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渾身是血的漢子倒在了草亭子邊上,而這人正是朱龍。
師父醫者仁心,雖然不知道這人為什麽渾身是血,但還是出手救了他。
那會兒她跟了師父七八年了,耳濡目染再加上師兄鐘燕的緣故,她也能給師父打下手,所以朱龍的一部分傷口還是她給處理包紮的。
結果朱龍不僅一句感謝都沒有,還半夜就偷偷跑了。
本以為只是萍水相逢一場,結果她回了京城後的一次出行,被一個小偷順了荷包,就又遇上了他。
只是後來的朱龍不僅留着一把絡腮胡子,臉也被人劃了一刀,就連體型上都與黎霧記憶中精瘦結實的漢子不一樣了,要不是他自報了家門,黎霧還真認不出來。
怎麽說呢?就是從儒将變成了糙漢,就是黎霧這樣精通藥理的人也不明白,一個人要怎麽樣才能在短短兩年就能有如此變化?
後來在與朱龍的聊天中,黎霧才得知,那之後不久他就來了京城,并在京城的“鬼市”中混出了一席之地,說白了就是拿錢辦事的混子。
但是要是能給起錢,他們也接一些殺人越貨的單子。
黎霧作為當今太尉的女兒,并不想摻和江湖中的事情,便對他道他并不想參與他們的事情,結果朱龍沒皮沒臉,三天兩頭就來找黎霧讨要一些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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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黎霧跟着師父時間不短,但是她又不是要做醫師的人,頂多只知道了理論,要的藥方大多數也是治些皮毛,與其找她還不如直接綁個大夫省事。
就這樣他們不遠不近保持了兩年的聯系,若不是這次營救葉輕朔,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聯系這人。
只是沒想到,這一扯上關系一時半會兒竟有些甩脫不開了,倒不是朱龍纏着她,而是換作現在的她有求于朱龍了,畢竟她和葉輕朔都不會武功。
考慮到那天夜裏有人襲擊葉輕朔,十有八九就是沖着葉輕朔去的,這次外出黎霧才叫上了朱龍随行。
事實證明,葉輕朔想的不錯,因為在黎霧剛抵達與鐘燕相約城外驿站不久,“葉輕朔”出城的消息,就經由林蕭的嘴傳到了孟非途那裏。
原來雖然孟非途那次搶人沒有成功,但是卻一直派了人盯着太尉府的動靜。
林蕭聽了手下的彙報,轉頭看着孟非途:“這是個好機會,非途,我們這次就去把那小子弄回來。”
孟非途卻滿腦子都在想葉輕朔去城外見了一個男的,而且二人舉止親密的進了客棧。
真是,色胚!一邊勾搭着黎太尉的千金,一邊又和外面的野男人勾三搭四,真是,真是,真是氣死他了!
一旁的林蕭顯然沒發現孟非途的異常,反而是在侃侃而談自己的計劃:“他不過是帶了幾個護衛,我們禦龍司這麽多,一人一拳頭都能解決掉他們,我們現在去,保證萬無一失!”
說完林蕭得意的看向了孟非途,卻見他一張俊臉都要黑的滴出墨了:“非途?”
“不妥!”孟非途回過神勾立馬否定了林蕭得意的提議,以他對葉輕朔那個小狐貍的了解,他這次出門一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畢竟他前不久才遭遇了他這個“歹人”,以他的性格怎麽可能毫無防備?
反而是他們禦龍司,若是貿然行動只怕會得不償失。
再說了,他與葉輕朔之間本來就是私事,他沒理由因為自己的感情問題讓自己的手下去冒險。
林蕭卻是十分不解:“不就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嗎?你怎麽就那麽忌憚他呢?難道她真的很厲害?”
孟非途道:“以後你見了就知道了,對了,傳消息回來的是誰?讓他來見我!”
林蕭翻了個白眼,把負責盯梢的長樂叫了進來,随後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了。
就在長樂有些忐忑的時候,孟非途突然輕咳一聲開口問道:“今天你可有看到客棧裏那男的的模樣?”
一旁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林蕭“哐當”一聲砸了手中的茶杯,心道:那個叫葉輕朔的公狐貍還沒折騰明白,怎麽又開始問驿站的人了?
孟非途冷眼掃過去看到的就是瞳孔都在震的林蕭:“怎麽了?”
林蕭看了看屋中的長樂,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勸自己這位誤入歧途的好友:“非途,這人分男女,男為陽女為陰,二者合一才是大道,世間萬物就是要陰陽調和……”
“滾!”孟非途聽他越扯越遠,本來就不太好的心情更加不好了,他難道不想喜歡女的嗎?可誰讓葉輕朔就是個男的呢?
男的就男的吧!還是個好.色之徒,色中餓鬼,短短幾天就左擁右抱。
眼看着孟非途的臉色越來越黑,林蕭立馬識趣的往外走:“啊~茶杯碎了,我去找個掃把!”
長樂雖然來禦龍司三四年了,但是卻沒有和孟非途單獨相處過幾次,聽到林蕭要跑立馬道:“林哥,放着我來!”
孟非途看着兩人外出的背影愈加不耐:“林蕭出去,長樂留下來回答我的問題!”
林蕭聞言立馬毫無義氣的丢下長樂,狗攆兔子似的跑了。
唯有苦着臉長樂硬着頭皮回道:“……是,屬下有看到那人的模樣,斯斯文文的,和黎霧小姐的氣質差不多。”
一開始孟非途對那句“斯斯文文”還沒什麽在意的,但是聽到後半句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這讓他想到了前世瑞和三年的臘月初九,那是前世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更準确的說應該是臘月初八。
他日常教完小皇帝的功課,便回了攝政王府處理公務,結果卻聽到了葉輕朔去了城外的消息。
自從黎霧死了之後,葉輕朔身邊就在沒有女子,更沒有續弦。
但是每隔上幾年葉輕朔就會去城外葉家別院留宿一段時間,短則一日,長則四日,他總是把握的很好,絕不會因為私情錯過朝中任何的大事。
雖然無數個日夜,孟非途都想去看看葉輕朔金屋藏嬌的是什麽傾城美人。
可是他也一直清楚自己的立場位置,從葉輕朔踏入朝堂那一刻起,他們就是毫無可能的。
所以一次次的他都放棄了,只是有人傳來過那人的畫像,大致形容過那人的樣貌,聽說跟葉輕朔的亡妻黎霧很像。
那個時候的自己只覺得葉輕朔深情,可如今看來,葉輕朔不過是喜歡這個樣子的人罷了!真是,三心二意,風流成性!
孟非途暗暗收緊拳頭,但是想想葉輕朔跟在葉昌那個老家夥身邊學壞了也是很正常的。
這種事情怎麽可以怪葉輕朔呢?爛秧怎麽能結出好瓜?
想到這裏,孟非途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他一定要把葉輕朔的壞毛病都給修剪了,絕對不能讓他,再如此不堪的活下去了。
尤其是三心二意這一點,一定是因為葉輕朔沒有領悟到一個人真正的魅力,才會如此朝三暮四。
而且,只有把他引入正途,他們的立場才不會對立,他才有追求他的機會。
想着,孟非途斂了斂暴怒的情緒,畢竟他這實際年齡也不小了,不能太過于着急,這只會讓別人覺得他不夠穩重:“咳,那你覺得我和黎霧小姐,還有客棧的那個男人比,誰更好一點?”
長樂:“?”
長樂真的不懂,這和男人比也就算了,怎麽還要和女人比?這是一個性別的嗎?再說了,他們首領一個武夫,和人家一個文弱書生比哪裏?
雖然他心中聚集了千萬句的腹诽,但是還是秉承着“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原則道:“自然是首領更好了,不說黎霧小姐一介女子。就是那書生細胳膊細腿的也跟您比不了,他哪有您這好身材?”
孟非途卻聽的眼神一亮,對啊!光自己這身材,黎霧和那男寵就比不上,更何況自己的樣貌也不差,還怕籠絡不了葉輕朔那個色鬼?
與此同時的驿站中,鐘燕和黎霧敘完了舊,待鐘燕得知自己錯過了師父的最後一面時,只覺得萬分悲痛。
而黎霧也才知道了師兄這些年的去向,他竟是前往了西域學習那邊的醫術去了。
他們的師父雖然醫術了得,但是對詭道醫學卻了解甚少。
而黎霧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毒就是西域的奇毒,就算留在師父身邊能保命也是一時的。
這毒本來在黎府每天用藥壓制的好好的,結果黎霧被人拐走了,藥斷了一段時間,體內的毒就徹底壓制不住了,因此才會有發燒的症狀。
所以鐘燕思考再三,毅然決定前往了西域求學,這個決定也得到了師父他老人家的支持。
可是鐘燕不想讓黎霧知道他去西域是為了救她,所以讓師父做了隐瞞,也因此黎霧才聯絡不上他。
想到這裏,鐘燕道:“師妹,我先給你把把脈,看看這兩年你體內的毒性如何了?”
黎霧聞言伸出了手腕,鐘燕把完了脈才松了一口氣,看來就算師父不在,師妹的毒壓制的也特別好,好在他已經做好了解藥。
鐘燕把一個盒子交給她:“這裏的藥十天一粒,吃完你的毒就可以解了。”
黎霧接過藥盒看了看,裏面整齊的碼了十丸藥:“師兄去西域是為了我吧!”
她問完,這屋中就陷入了沉默,鐘燕想說不是,可是為了這十丸藥他又确實付出了太多。
他也不是想讓師妹覺得虧欠他,他只是不希望師妹看不到他。
黎霧看着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悸動:“師兄,你喜歡我嗎?”
鐘燕看着她烏黑的眸子,這是他看着長大的姑娘,也是他心愛的姑娘,他怎麽可能會不喜歡,可是他不過是一個游醫,甚至都沒有考慮過在哪裏安定下來:“我……”
“我知道!”黎霧卻是打斷了他的話,“只要你喜歡我,這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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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非途: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葉輕朔:我?好色之徒?色中餓鬼?風流成性?三心二意?葉輕朔,睡大街都不睡你孟非途!
哈哈哈,反正孟非途是個醋缸戀愛腦,每次一些這種心理活動就覺得沒進度!
還有朱龍只是想報恩,鐘燕則是很重要的角色,可以說除了男主他最重要了,算男二,但是不會和女主不清不楚的,莫紫寫文從來不寫男女主的暧昧對象(大言不慚,臭不要臉)!我不管,反正這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