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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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龍司因為是負責皇帝安全的,所以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需要人當值,孟非途作為禦龍司的首領,在京城又是孤身一人,所以幹脆就睡在禦龍司了。
因此長樂那邊也能及時的把葉輕朔的消息傳遞回來,待孟非途聽到葉輕朔夜探了王府之後,臉色微微有些凝重。
這個王員外郎孟非途對他的印象很深,猶記得前世,正是因為這個人的存在,才讓葉輕朔可以成功的踏入了朝堂。
大昭的官員都是各地官員或者有實權的大臣舉薦上來了,這也就造成了朝堂勢力盤根錯節。
別看現在葉昌很是風光,但是和前世葉輕朔主掌葉家的時候比,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今世葉昌坐上丞相位也是費了一番周折的,畢竟有這個能力的也不只是葉昌,黎太尉也是本次争奪丞相之位的人員之一,只可惜敗在了他沒有太後那樣的靠山上。
而這個王員外郎既不是葉昌的人,也不是黎明天的人,他記得前世這個人就因為想出一口自己的惡氣,就栽贓嫁禍了黎明天,結果害人害己。
若不是葉輕朔查出了真相,黎明天就冤死在獄中了。
可是今世和黎霧有着千絲萬縷關系的葉輕朔,為什麽會出現在黎府?還是說這件事情前世也發生過?難道,前世葉輕朔進入朝堂的事本來就是個陰謀?
可是這又說不通了,葉輕朔和黎霧關系匪淺,他怎麽可能因為自己的仕途去陷害黎明天?況且還是從黎府出來去王家,除非黎明天與王家有所合作。
可是無論怎麽推斷,這其中都存在着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所以葉輕朔究竟是為什麽去王家的?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長樂又一次傳來了消息,竟是葉輕朔那小子又去城外私會那男寵去了。
坐在火堆旁烤着火的孟非途,手中的燒火棍“咔嚓”一聲斷成了兩節,随後孟非途站起身焦躁的來回走了兩圈,随後他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林蕭!”
前天剛剛值了一天夜班的林蕭剛爬起來就聽到了孟非途的喊聲,不禁匆匆的跑了進來:“怎麽了?怎麽了?”
孟非途雙手叉腰道:“通知下去,計劃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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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蕭:“?!”
不過他也只是愣了兩秒,随後露出一個有些變态的笑容:“那我就不客氣了!”
如意客棧是皇城外四十裏最大的客棧,專門招待那些遠途而來的客人的,也是不方便進入皇城的旅人的最佳落腳之地。
鐘燕當初就是為了不給黎霧添麻煩,才選擇了住在這裏,也好在距離不算遠,黎霧才能兩頭跑不被懷疑。
在客棧待了兩日的葉輕朔,也已經在這兩日想好了具體回葉家的方法,雖然這個辦法有些冒險,但是卻是目前的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時間不等人,尤其是她體內的毒,在鐘燕找到解藥之前,她必須想辦法待在葉府,而且還不能讓葉昌有殺她的心思,或者是殺她的機會。
若是前世她是丞相的時候還有可能,但是今世她為了逃出葉家各種犯蠢,又沒有自己的勢力,想要做到這一點那實在是太難了。
所以葉輕朔想了兩天想到了唯一能行的通的辦法,而且她不僅要回去,還要嚣張的回去。
既然回去就會有風險,那還不如嚣張一點。
可是這就又造成了另一個問題,她想和蕭郁念合作,那誠意又在哪裏?當然她也想過以弄垮葉家投誠,畢竟現在的她和蕭郁念也算是有共同的敵人了。
可是又要怎麽弄垮葉家呢?
這一點她想了兩天,但是卻沒有絲毫的頭緒,原因無他,實在是葉昌那個老家夥毫無破綻。
葉昌對于蕭郁念最大的威脅就是架空了他的皇權,可是除了這一點兒葉昌在沒有別的逾越之舉。
無論是貪污受賄賣官鬻爵,葉昌都沒有幹過,甚至還極為反感家族裏的人沾染這兩點。
在前世中,一旦有葉家人涉足了這兩點就會被葉昌毫不留情的大義滅親,哪怕他是一個很注意家族利益的人也不例外。
所以葉昌這個家夥,除了把持朝政,維護世家之外簡直可以說的上是一個剛正不阿的好官了,畢竟作為一個權臣一個族長,怎麽能不把握住這兩點。
至于前世大昭的沒落,那完全是因為世家和皇權鬥争造成的必然結果,和葉昌這個人還真沒有多大關系,換而言之,就是無論換作是誰,只要世家不倒,大昭都會走到這一步,區別不過是時間長短。
若說前世還能用到他葉昌顧及自家勢力,而害了大昭這樣的罪名扳倒葉家,那麽今世則是完全沒有可能的,起碼是現在。
畢竟時間太短了,短到葉昌上位才不過半年之餘,甚至因為前幾天那次刺殺,這世的葉家連往朝堂插入勢力的機會也沒有了。
所以現在她連怎麽扳倒葉家的辦法都沒有,又怎麽能與蕭郁念合作?
正想着,房門就被人推開,竟是兩日不見的朱龍,端着藥進來了。
葉輕朔看到朱龍的時候眉毛不禁挑了挑:“朱大哥,你怎麽在這裏?”
朱龍端着藥碗遞給她道:“這個世上除了黎霧還能有誰使喚的動我老朱?”
葉輕朔接過藥碗将藥一飲而盡後才問道:“這麽說來黎霧今天來不了了?”問完葉輕朔又無奈的笑了笑,也是,黎霧可是太尉府的千金小姐,哪能天天像個丫鬟似的來照顧她?
而且這兩天葉輕朔也發現了黎霧的小心思,畢竟是前世做過夫妻的,還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不過是怕她和她的好師兄單獨相處,處出來感情,才巴巴的天天來照顧她嗎?這不,今天一天來不了就派了個人來。
朱龍接過她手裏的空碗,尴尬的嘿嘿了兩聲:“黎小姐最近老往這邊跑,估計是被黎太尉盯上了,所以才傳了話讓我找人照顧你,不過我不放心,就親自過來了。”
葉輕朔無奈的笑了笑,突然就想起了自己拿回來的那沓信,至她拿回來還沒看呢!
想着葉輕朔看向了房間中的桌子上,不出意外的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信:“朱大哥,麻煩你幫我把那些信拿給我!”
朱龍聞言起身一邊放碗一邊給她拿信,葉輕朔接過那些信時因為手滑沒拿穩,致使那些信直接落在了地上。
朱龍見狀急忙彎腰去撿,不想卻在看到那封印有木槿花的信封時突然停住,随後他抖着手拿起那封信:“小子,這信是哪來的?”
朱龍拿着信,滿臉震驚的看着葉輕朔:“你怎麽會有這種信?”
葉輕朔先是被他問的一懵,随後擡眸望向他:“你知道這個圖案?這是什麽?”
朱龍卻失态的一把扯住了她的衣領:“說,這信是哪來的?”
葉輕朔哪裏被人這樣對待過,不禁一把奪回了自己的衣襟,推開朱龍的同時順手搶過了信:“你發什麽瘋?”
誰知朱龍竟是毫無收斂,不僅如此,還抽出了腰間的刀架在了葉輕朔脖子上:“小子,你不說清楚,我就一刀剁了你!”
事到如今,葉輕朔還有什麽想不通的,恐怕這人當真是認識這圖案的,不僅認識,而且與他的關聯還不小。
當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沒想到會在這裏有意外的收獲。
雖然葉輕朔心裏想的很多,但是她面上卻是不顯,反而微笑着看着他:“朱大哥,難道這就是你問人的方法?再說了,我手無縛雞之力,你該不會覺得我能對你造成什麽傷害吧?”
這最後半句,是葉輕朔的試探,試探這個圖案對朱龍意味着什麽。
果然朱龍皺了皺眉,想了一會兒道:“你當真不是故意接近我的?”
他這話一說出口,葉輕朔心裏就有了幾分把握了:“所以,有這個圖案的人,與你不是朋友?”
朱龍眉峰微皺,伸手就要搶奪那封信:“這與你無關!”
葉輕朔卻把信往自己懷裏一塞:“這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線索,我沒辦法交給任何人,對了,我可是女子,你不怕就過來動手啊。”
朱龍臉色微變:“小子,你耍我?”
葉輕朔毫無畏懼的看着他:“你大可以扯了我的衣服看呀?反正你又不吃虧!”
見葉輕朔這樣挑釁,還一臉得瑟,朱龍只覺得自己好似被人調戲了一樣,一張老臉通紅:“你……你這個樣子像是個女子嗎?撒謊也不打草稿,當真是一點臉都不要。”
“要臉有什麽用?”葉輕朔嗤笑,“不如你告訴我這圖案是什麽?說不定我就把信給你了。”
朱龍卻是想明白了什麽:“小子,你在查這個圖案?”
葉輕朔看着他道:“是又如何?”
朱龍臉色變的有些嚴肅起來:“小子,你是黎霧小姐的朋友,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這件事你最好不要多管,省的給自己召來殺身之禍。”
葉輕朔也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可是若是真的這麽嚴重,那葉昌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葉輕朔隐約的覺得,葉昌也許并非無欲無求只癡迷于權力,他真正的目的,恐怕與這個圖案有關吧!
既然朱龍知道這個圖案,那這又何嘗不是一個突破口:“朱大哥,也許你口中的殺身之禍才是我的生路呢?不如我們交換一下,我告訴你這信的來歷,你告訴我這圖案的意思。”
只是葉輕朔說完之後,朱龍卻沉默了,許久他才搖了搖頭:“對不起小子,剛剛可能是我表現的太過于激動了,但是這圖案你真的不要知道的好,既然無事,我就先告辭了!”
葉輕朔沒想到朱龍竟然會在這裏打退堂鼓,不禁有些暗暗着急:“朱大哥,你就真的不在意是誰在用這個印章嗎?”
朱龍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但最終沒有停留,看來是真的不希望葉輕朔知道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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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輕朔:我承認,我急了!
朱龍: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子,所以你就是在耍我吧小子?
孟非途:剪掉這個色胚的所有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