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秋若水魂穿為男
秋若水閉着眼在身上摸了摸,嗯~都在,就是胸平了點。平~不對!
他猛得睜開眼睛,入目的是淡藍色的帳幔,頭頂是同色的流蘇,似是有風在輕輕搖曳。
他動了動,發現床榻有些硬,摸了摸,竟鋪有绫羅綢緞。
空氣中飄來一陣紫檀香,他掀開衾被,光腳走下床,看到窗前有一梳妝臺,香爐置于一角,梳妝臺雕工精美,中間有一個銅鏡。
他下意識地拿起銅鏡,看了看鏡中人,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好似不信,用衣袖擦了擦鏡面~
鏡中的人目瞪口呆,他有些恍惚,手上的銅鏡滑落在地,發出“咣當”一聲~
聽到屋內發出聲響,位于前堂的紅袖輕提裙擺,猛踩護欄飛至假山,再從假山上飛速落下,急忙推開木門,口中慌張喊道:“公子~”
秋若水身穿大紅色裏衣站在梳妝臺前,長發披肩,襯得肌膚如雪,嬌豔欲滴。
他聽到開門聲,回過身,一個圓臉大眼,頭梳雙髻,身穿鵝黃色對襟抹胸襦裙,腳蹬芙蓉繡花鞋,約莫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跳了進來。
“公子,你終于醒了。”
許是一路跑來,小姑娘有些氣喘,臉頰染着紅暈。
秋若水張了張嘴,卻像口中塞了棉花怎麽都說不出話,慌亂地指了指小姑娘,又指了指自己。
小姑娘見狀,立馬風風火火地跑出去。
仿佛眨眼功夫,便見她帶着位身穿青色長袍背着藥箱的老先生進門。
老先生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見秋若水只着裏衣,忙擡起寬大的袖子遮住雙眼,口中念念有詞:“煩請公子穿衣。”
秋若水:嗯?公子?你演古裝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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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自己的衣服:顏色是紅了點,款式也長了點,但我穿着呢!一臉疑惑地看着面前二人。
紅袖替他更衣,銅鏡又放回原位。
看着銅鏡裏陌生的臉和小姑娘踮起腳尖替他穿衣,他不動聲色雙膝微曲。
這是哪兒?
鏡中的人是誰?
她們怎麽穿的像個古代人?
也不像在拍戲啊!
我記得我被雷劈了呀!
嗯~我記得我叫秋若水,28歲未婚,沒失憶呀!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秋若水看着身上的衣服:為什麽又是紅色的?
天這麽熱,穿這麽多真的沒事嗎?
他們叫他,公子?看着纖細稚嫩的手,他摸了摸胸囗,平的不能再平了,趁小姑娘轉身,繼而向下按去,心下駭然:這一定是做夢~
又不死心地狠狠掐在大腿上,傳來的痛感是那麽的真切,他咬唇不讓自己發出痛呼。
擡眼剛好瞧見銅鏡中的人似是受了委屈般輕咬紅唇,睫毛微顫,泫然欲泣,我見猶憐~
他此刻無法說話,只能內心不住地咆哮。
我的媽呀!哭都這麽美,我見了都心動不已,怎麽能是個男人呢!!!!!!!!!!!!!!
她發現了一個不争的事實,她秋若水穿了,穿了,穿了,還變男人了,變男人了,變男人了~
雖說做女人做了28年的确煩悶,可她也沒想過當男人啊,還是這麽美的男人。
鏡中人容貌絕倫,他卻覺得有塊石頭壓在胸口,就快窒息了~
紅袖見他捂着胸口,緊張極了:“公子你怎麽了?盧醫官~”
一塊絲帕搭在他的手腕上。
那位盧醫官摸着山羊胡給他把脈,只見他胡子一翹一翹的,看得秋若水手癢癢,好想上手摸摸試下手感。
秋若水現在一臉生無可戀。
紅袖:“公子為何突然失聲?”
盧醫官摸了摸胡子:“許是餘毒未清之故,莫急,我再開副藥,你立即去煎上,待公子服下便可痊愈。”
秋若水一聽更沮喪了:什麽鬼?我剛來,變成男人不說,還中了毒~
看來這副身體的主人來歷一定不簡單,否則怎會被人下毒,美成這樣,不會是情殺吧?
不對,我現在在這兒,那這副身體的原主人豈不是死翹翹了。
那我現在豈不是非常危險。
秋若水覺得已經可以預見自己的悲慘人生了。。。
紅袖看秋若水眉頭緊皺,甚是擔憂,喚了好幾聲,他都沒有應答,就如丢了魂似的。
遂問盧醫官:“公子這是怎麽了?”
盧醫官又摸了摸胡子沉吟道:“許是中毒太久,得了失魂症。”
紅袖一聽大驚失色:“這可如何是好?”
秋若水陷在自己的思緒裏,壓根兒沒聽見他們說些什麽~
我在現實世界被雷劈了,一睜眼就到了這兒,難道被雷劈就是我魂穿的契機。
想必我在原世界的身體已經沒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喝完藥約莫半小時後秋若水終于可以說話了:好在聲音還是比較正常的,不是那種讓人聽了起雞皮疙瘩的那種,讓他欣慰不已。
房間只剩秋若水和紅袖。
秋若水看着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囗。
魂穿就魂穿啊!內個記憶你不得給我留下啊!我這初來乍到又人生地不熟的,這要怎麽開口問呢?
看了看小姑娘秋若水欲言又止:“呃~你。。。”
紅袖似是知道他想說什麽,“奴婢名喚紅袖,是公子的貼身侍女,公子想知道什麽,奴婢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秋若水眼睛一轉,撫了撫額頭:“紅袖是嗎?不知為何一覺醒來似乎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紅袖一臉自責:“都是奴婢的錯,害公子中了蛇毒,如今又患了失魂症。這可如何是好?”
秋若水秉着少說少錯的原則:“不如你将我的事細細道來,看我是否能想起來。”
紅袖睜着大眼使勁點頭,事無巨細地娓娓道來:“公子名喚秋若水,年芳二八,乃秋啟國七皇子。。。”
秋若水邊聽邊吐槽:年芳是什麽鬼?不過竟和我同名。
十六歲~真是花兒一般的年紀啊!
皇子!這麽帶勁~
秋若水大喜忙問:“既是皇子,那我是不是很有錢?”
紅袖有些怔愣,好半晌才尴尬地微笑:“王上乃一國之君,又善于經營,國庫自是充盈,但~公子沒錢~”
秋若水似是不信:“這是為何?”
紅袖起身看看外面有沒有人,關緊門窗,俯身向秋若水解釋道:“奴婢一直喚您‘公子’卻非‘七殿下’,是因王上有一寵妃---麗貴妃。”
“麗貴妃雖容貌平平,但出生商賈,極善經營之道,如今國庫銀錢怕是半數以上皆為麗貴妃之功。公子生母蘭嫔乃宮中侍女,因容貌出衆蒙受恩寵,麗貴妃善妒,自是不能容忍。”
果真哪裏有女人哪裏就是戰場。
秋若水心思百轉,都說宮中女人心如蛇蠍,那這身體的生母:“那我母親?”
紅袖眼神哀傷:“蘭嫔雖得聖眷,然天妒紅顏,産下公子後便撒手人寰。”
秋若水默然,不管什麽年代,女子生産都是極其危險的。。
紅袖憤憤不平:“麗貴妃心中怨恨,雖知王上子嗣調零,不敢傷公子性命,故公子在宮中雖衣食無憂,卻無人敢教授公子詩書禮儀,也不讓人喚您‘殿下’。王上只當公子平庸,對公子也不甚在意。”看小姑娘氣鼓鼓的樣兒着實可愛。
秋若水托腮輕嘆:果然有後娘就有後爹。
秋若水:“你說我中了蛇毒又是怎麽回事?”
剛還怒氣沖沖的紅袖,這會又苦着臉:“此地名為花溪鎮。四月時逢桃花盛開,桃花随風而落,甚是唯美。奴婢見林深處有一溪水,花瓣落入水中,水中有魚追逐嬉戲,便下水捉魚,公子見狀,一同入水,怎料被蛇咬傷。”
秋若水奇道:“我不在宮裏待着,到這兒來做什麽?”
紅袖立馬坐下,直視秋若水:“公子此次出宮是為了和親。”
秋若水聽言手猛的一抖,眨了眨眼似是不信:“只聽說過公主和親,我這皇子什麽時候也能拿來和親,你一定是說笑。”故作鎮定的喝水,餘光卻瞟着她。
紅袖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秋若水皺着眉問:“你說的是真的?”
紅袖點頭。
秋若水起身在屋內開始踱步,我雖單身28年,可如今這副模樣,讓我成親實在是接受不了呀。
紅袖字字珠玑,句句砸在秋若水心頭:“與公子和親之人乃夜璃國攝政王,此處距夜璃國還有兩日路程。之前因公子中毒耽擱了行程。如今公子大好,需即刻啓程。在此之前,奴婢有幾句話要叮囑公子。”
秋若水忙問:“這夜璃國攝政王是女人?”
紅袖笑道:“公子說笑了。這攝政王可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少年将軍,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在戰場上殺敵無數,聽說攝政王俊美無比,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愛慕者甚多。”
秋若水剛想說将軍什麽的最對我胃囗了,卻又想起自己現在是男兒身,遂不住地開始哀嚎。
秋若水不死心道:“這攝政王即是男子怎會願意娶我?”
紅袖和聲道:“王上不知從何處得知攝政王好男風,故将公子的畫像送到攝政王手裏,攝政王歡喜至極,傳信要王上一個月內将公子送到王府成親。”
秋若水傻眼了:世界太玄幻了,我穿了,變男人了,要脫單了,脫單的對象還是個GAY。
覺得胸口的石頭又重了些~
紅袖又道:“公子和親只是幌子,主要是為了魅惑攝政王,王上需要攝政王助其成事。”
秋若水瞠目結舌,納尼?魅惑?不就是勾引嘛!不過我這臉倒是挺夠格的,可。。。:“成什麽事?”
紅袖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
秋若水剛要開囗,紅袖捂住他的嘴,看着他搖了搖頭:“小心隔牆有耳。”
秋若水一臉無語:“這秋啟國對我來說沒什麽值得留戀,我憑什麽幫他!”
紅袖伸出食指指着他的心髒:“憑它,千絲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