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秋若水黑化?
秋若水指着夜瑾瀾輕笑:“不如從小皇帝開始吧!你做的這一切不就是為了穩固他的皇位嗎?”
夜容謙望着他搖頭:“我的所作所為從來不是為了某一個人。若若,我知道我讓你傷心了,我願意放下一切和你一起歸隐,和我走吧!去一個你喜歡的地方過我們自己的生活。”
秋若水有些怔愣,不敢置信地問:“你不當攝政王了?”
夜容謙向前一步認真道:“我從來都不稀罕當什麽攝政王。只是我生在這裏,長在這裏,我的父母皆死于戰火,我不忍再見到百姓遭受戰火的荼毒。”
秋若水垂眸:“可是你一旦離開,東厥一定會卷土重來,到時你也不管嗎?”
夜容謙邊說邊走向他:“各國的紛争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秋若水反問:“你若離開,整個夜璃一旦覆滅你便是夜璃的罪人,你忘了先國主臨終托孤了嗎?”
夜容謙笑了笑:“弱肉強食本就是自然法則,我護得了他一時卻護不了他一世~”
秋若水有些淩亂:“你真的願意為我放下這一切?”
夜容謙一臉溫柔站在他面前:“我兩世才能擁抱你,我舍不得!讓我為了他人放棄你!我做不到!”
秋若水主動擁抱他,一臉溫情地将臉埋在他胸前,夜容謙剛想回擁:“夜容謙,你說得真好,我差點就信了呢!”
夜容謙一怔。
秋若水擡頭猛得推了他一把,夜容謙向後踉跄了幾步驚愕道:“若若~”
秋若水嘴角輕勾:“想騙我放了他們,你也要問問我的小可愛們答不答應?”手一揮,毒物朝着人群湧去。
夜容謙大駭:“若若,不要!”
秋若水看着他:“我要當着你的面殺光他們!”
夜容謙上前抖着手抓住他的雙臂緊張道:“停,快,快停下來!快停下來!”
秋若水笑得一臉無害:“想讓我停下來,好呀!殺了我!”
夜容謙一臉震驚地看着他,耳邊充斥着慘叫與哀嚎。
秋若水好心提醒:“再不動手,他們可就死光了。”
毒物所過之處皆屍骸遍野,一時之間血流成河,血慢慢流淌到他的腳邊,他受驚似地後退着。
秋若水看着地上的血嫌棄地皺了皺鼻子:“啧啧啧啧啧,夜容謙,你的心可真狠!不過我喜歡,這樣就再也沒有人打擾我們了~”
“噌~”利劍出鞘,劍指秋若水心髒。
秋若水輕笑:“死都死了,現在這副姿态做給誰看?”
夜容謙眼神犀利:“你根本不是他,縱使你外表毫無破綻,但他為人如何我最是清楚不過。就算他再恨我都不會去傷害無辜。”
秋若水笑了:“哈哈...你既然覺得我不是他,剛才為何不一劍殺了我,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夜容謙捂着滲血的小腹看着他。
紮玏駕車而來高聲回答:“因為這一切皆是幻象!”
随着馬車的駛入,‘秋若水’笑了笑,一揮手,周圍的屍體血水全都消失不見。
城裏的百姓安然無恙地聚在遠處,周圍的毒物悉數離去,百姓一臉忐忑地看向他們,‘秋若水’恢複了容貌。
紮玏驚愕:“阿其呙?怎會是你?”
阿其呙一臉欣慰地看着夜容謙:“我把主上就交給你了~”
夜容謙收劍上前一步道:“他在哪兒?”
阿其呙:“他在...”
空中傳來暴怒:“阿其呙,你竟敢背叛我~”
阿其呙冷哼:“剎羅,你輸了!”說完眼睛猛得睜大,下意識一把推開夜容謙。
紮玏失聲喊道:“阿其呙~”
阿其呙被剎羅一劍貫心,他嘴角含笑口吐鮮血望着一個方向,眼神溫柔對夜容謙道:“請照顧好他~”
剎羅‘刷’地抽劍,阿其呙含笑閉上雙眼倒了下去。
“阿其呙~”
夜容謙輕喚:“阿朵~”後者點頭朝一個方向跑去。
衆人殺心四起皆攻向剎羅。
紮玏力氣極大,猛得出拳,剎羅身若游龍側身閃過。
夜容謙利劍突刺,剎羅淩空一躍。
葉無憐摸出銀針轉手射出,剎羅不備被射中,身軀一震,銀針盡數彈回,葉無憐猛得飛身後退。
夜容謙一個劍花偷襲刺破剎羅手臂,剎羅一個反手握劍,回拉,一拳擊在夜容謙小腹,夜容謙原‘噗’地噴出一口血霧,原本的傷囗瞬間崩裂。
紮玏一拳重重擊在剎羅後背,剎羅回身一掌将他拍飛摔在地上不醒人事。
葉無憐飛身掏出毒藥灑向他,剎羅袖袍一揮,身形微閃,一個箭步沖上去一掌擊在葉無憐左肩,葉無憐‘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血,重重摔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來。
阿朵順着方向找到了馬車裏的秋若水:“公子~公子~”
腕中銀蛇鑽了出來朝她吐了吐信子,見是阿朵爬到秋若水頭上,阿朵發現頭上的銀針,輕輕拔出,秋若水一下子睜開眼坐了起來:“阿其呙呢?”
阿朵眼神黯淡,搖了搖頭。
待兩人趕至城門口,現場一片慘烈,阿其呙和紮玏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葉無憐捂着左肩搖搖欲墜。
夜容謙與剎羅在城牆上激烈對決。秋若水雙手結印,一大團黑煙襲向他們:“夜容謙,快閃開!”
“想跑~”剎羅單手成爪虛空一抓,一劍在手于空中刺穿夜容謙,再一掌狠狠擊出,夜容謙從空中落了下來。
葉無憐渾身顫抖,奮力一躍接住後以身為墊猛得砸在地上,複又吐血暈了過去,夜容謙側翻在地。
秋若水跑過去跪在夜容謙身邊看着胸口的血快速暈染,伸手捂住,滿手鮮紅刺痛了他,他的心好慌:“夜,夜容謙~”
阿朵在葉無憐身邊無聲落淚。
夜容謙胸口沉悶,吐了囗血覺得輕松了些,右手動了動:“若,若~”
秋若水一把抓住:“我在!你怎麽樣?”說着眼淚大滴大滴的掉落。
夜容謙想勾勾嘴角,可他清楚的感覺到身體的力量在流失,遂而放棄了:“別哭,我心疼!”
秋若水感應到什麽,哭得傷心不已,心髒開始顫動愈加強烈,他強忍着、壓抑着。
剎羅從城牆上飛下來,阿朵撿起夜容謙的長劍指向他。
剎羅輕嗤,一揮手阿朵便暈倒在葉無憐身側:“秋若水,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唯有永生才是生命的真谛。
你們再相愛也無法阻止生命的逝去。跟我走吧!在無盡的生命裏,他只是你的過客,何必傷心?”
夜容謙咳嗽了幾下,血從口中不斷溢出,秋若水給他服下藥丸吊着他一囗氣。
秋若水摸着心髒,眼神缱绻地望着夜容謙喃喃道:“我早就該走出這一步的,可我舍不得你。
當初離開時我無數次都在想,如果我喜歡你,你也剛好喜歡我那該多好。可沒想到後來竟然成了真,我越發舍不得離開了。
我一直沒有想起來你到底是誰,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我愛你~
我活了這麽多年才清楚的知道愛一個人是這種感覺,便是死我也不覺得可怕了。”
夜容謙一臉恐慌:“不,不要!若若~”
他站了起來,擡起頭,風卷起他的發尾,傾城容顏帶着攝人心魄的笑,語氣輕柔如情人般交頸呢喃:“剎羅,你不是在等它成熟獲得永生之力嘛?如果它死了呢?”
剎羅一愣,轉而哈哈大笑:“哈哈...秋若水,你別白日做夢了,就算你死了,它都不會死,大不了我重新找一合适的器皿養着它便是。你竟幻想以此威脅我,甚是可笑~”
秋若水回過頭看向夜容謙一臉溫柔。
剎羅察覺不對,一時天上地下湧來數不盡的蛇蟲鼠蟻,秋若水向前走去,每走一步他的臉便蒼白一分,他要放盡自己的血,讓體內的‘蠱凰’無血供養,生生死在體內。
剎羅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你瘋了!”
秋若水臉色蒼白如雪,異常瑰麗:“剎羅,你以人制蠱,禍害蒼生,有違天道,今天便是你自食惡果的時候~”伸手一點,所有吸飽他血而變成的毒物皆沖向剎羅。
剎羅反手想要控制,卻不起作用,他想飛身離開卻只能震驚地看着自己雙手,只能發出一聲長嘯:“不~”最終被毒物包裹、吞噬。
秋若水滿頭青絲變白發,他踉跄着歪倒在夜容謙的身側,夜容謙抖着手摸着他的白發,哽咽着說不出話,他心痛得無以複加。
阿朵醒了過來,看見秋若水的模樣瞬間淚崩:“公子~”
秋若水看着她:“拟旨~”
阿朵流着淚雙膝跪地。
秋若水看着夜容謙:“自我離世後,西昭除了巫醫,所有涉及邪蠱書籍盡數焚燒,西昭子民皆不得制蠱、煉蠱,子孫後代不得修習蠱術,違令者,斬!”
說完拉着夜容謙的手撒嬌道:“我累了,抱抱我~”合上了雙眼。
夜容謙抱着他含笑離世。
阿朵悲痛欲絕:“阿朵依那木領旨!”
璃城百姓慢慢從城裏走了出來,見眼前之慘狀無不悲痛萬分。
世間所有的恨皆源于愛而不得。
可‘愛’應是包容,應是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