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被親了睡了

回到京城時,已進入十一月。

剩下的外國人裏,或者說是被控制住的外國人,全都是普通人。他們對于大清皇帝的行為很不滿,他們抗議,叫嚣,搬出了很多人想要緩解情況。結果被皇帝狠狠的申斥了一遍,大多數直接被關了起來,僅有少部份被驅逐出境。還有一些,是偷偷的跑了。

康熙對外國人進行了一次清洗,伴随着蕭殺和血腥之氣,從京城向着全國彌漫。

子娴親眼看着那些外國人被折磨至死,看着他們被抓到牢裏,被嚴刑逼供。他們信奉基督,相信神跡……結果因此死的更多。

那段時間裏,四貝勒天天都是一身沉重疲憊的回來。除了偶爾去看一看幾個孩子外,天天都住在書房裏。

子娴也天天的躺在院子裏,不論是刮風還是下雪,仰望着天,膽顫心驚,茶飯不思。

天,開始發怒了。

天之怒,是山崩地裂,是海嘯潮襲。子娴最直觀的感受,就像一座山,沉沉的壓在頭頂,稍有異動,就壓了下來。沒有翻身的機會,無處可逃。必死之局!!

她天天待在院子裏,全力的抵抗着天威。用她纖細的胳膊,托抵着那座大山。就怕稍有懈怠,它就會壓下來。将人壓成碎沫!!

T和阿波羅的死,引起了康熙對外國人的警惕。四貝勒說,皇帝專門成立了一個對外國的調察部門,并且,開始調集人手,準備派人出國。

他們還在T和阿波羅的行李裏,發現了很多書和物品。包括一把槍,一把在這個時代,先進的讓人震驚的左輪手槍。

一切,從他們死時開始不同。康熙的改變将影響着接下來的幾百年。

因為改變太大,天道發覺了。

可是,引起這一切的人死了。于是,天威對着紫禁城。所有能感受到的人,都兢兢如鼠。

她甚至連空間都不敢妄動,更別說進去躲避了。

“你怎麽了?半死不活的,就這麽不想回來?”這一日,四貝勒回來的早。看過弘晖之後,便到了她這裏來。風雪交加,他居然也跟她一起躺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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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上那佛珠是哪來的?”

四貝勒擡了擡手:“明法禪師所賜。怎麽?”

好東西,靈力十足,最主要的是,居然可以抵抗天威。只是,她想據為已有,可又怕會因此被惦記上。明明本來沒她什麽事,最多就是旁觀了一下。現在這山卻壓在她頭頂上!再拿了這個,會不會直接砸下來?

“好東西。這位禪師是個高人呢!”終究還是縮回手。

四貝勒看着她臉色蒼白模樣,說她半死不活并不作假,只是他以為是她自己作的。從回來開始,不論白天黑夜,就躺在這裏,風吹雪打的,能好得了才怪。

“到底發生了什麽?”她的這翻行為,不可能沒有原因。他擡頭,天上到底有什麽?

或者,她也是那樣有着特別本事的人?所以,她能看到凡人看不到的?

四貝勒一陣心驚,接着卻是一陣慌亂。也許,事實的确如他所想。再從頭想起,她所做的點點滴滴,的确那麽的不尋常!

“不知道。”兩條性命,會換來什麽?她是真的不知道,但天道如此發怒,想必是大麻煩了。

“你不願說,我不逼你。只是……回屋好不好?你天天躺在這裏,身體會受不了。”

子娴苦笑:“好啊。不過……得麻煩你抱我進去。”天威之下,她的所有力氣全都用來抵擋天威了,哪裏有半絲力氣動彈?

四貝勒沉着臉看着她,人卻利落的很。到她身邊,一俯身,将她的胳膊搭起,一只手從腋下穿過,另一只手從膝下穿過去。略一用力,就把她托了起來。

“摟着爺的脖子。”

子娴嘆:“沒力氣了。”

“你到底怎麽了?”

“沒事。”等天道的怒氣結束,自然就好了。半個月了,應該快了吧?

“你身上冰的很,先緩一緩。等一會兒暖了,再泡泡熱水……”

“四爺。”子娴突的笑道:“這樣一點都像你了!!”

“你又知道爺是什麽樣的了?”

“唔,聽說,有個冷面貝勒的稱號呢!這麽啰嗦可真是半點也不像。”

“你就跟爺作吧!”四貝勒沒好氣的瞪她,“你歇着,實在不行,就請大夫。便是禦醫也是請得的!!等你好了,爺把弘時給你抱過來。”

子娴神思恍惚了一下,弘時,那個本該屬于李氏的兒子。可是,李氏之前因為弘晖的事被厭棄了。四貝勒是個小氣鬼,愛記仇,真厭棄了,就再無翻身機會。

可結果,天道又給安排了個弘時。這就是一種修正!這一次,天道準備怎麽修正?

“我只是格格,不夠資格撫養孩子呢!!”子娴拒絕。這個歷史上最後幾乎是衆叛親離的孩子,如果被她教養大,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呢!她害怕了,面對天威,她害怕了,膽怯了。

她珍惜這一次的生命,不想輕易失去。所以,她要更小心,更謹慎。

天道,歷史,要小心的扇動翅膀,要尋找漏洞……而她最差的,是對歷史這一塊的缺失。

也許她可以去找年秋月,年秋月應該對此知道的更清楚些。布魯斯雖然是主修歷史,但對于華夏歷史,所知道終究有限。從他留下來的那些書裏就可以看出來,只是些最主要的大事件……

“在這府裏,爺說可以就可以。”四貝勒又開始生悶氣了。

子娴嘆了一聲:“将他留給弘晖作伴吧。弘晖需要幫手!”

現在的她還真不好接弘時,弘晖接下來就要有個大劫難。她還沒找到辦法化解,身邊到是多了個孩子。若是弘晖的大劫過不去,她到成了最有作案動機的人了。

為了她的孩子!生恩不如養恩,這個世界一貫是如此的。誰養大的孩子,就是誰的。

“你當真不願意?”

“不願的。”

“為什麽?你分明就喜歡孩子,爺給你一個,明正言順的作你了孩子,不好麽?”她應該也知道,她這輩子不可能有孩子的。

“好,但時機不對。”子娴搖頭:“我現在養不了孩子。”

“爺不信。”

子娴無奈了,“那就等我身體好了的吧!”這天威且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而她這身體在天威下被壓得狠了,但對于神識卻是一次淬煉。等到天威結束,她應該可以突破了。

這麽前後一折騰,三五個月也就過去了。如果抵不過去,那就是神魂俱滅。這些事也就跟她沒什麽關系了。

不管弘時現在給誰養,三五個月下來,都養熟了,也養習慣了。

外面突的傳來一陣喧鬧,在院門口。

“蘇培盛,是誰在吵鬧?”四爺一肚子悶火無處可發,一聽到這聲音,立刻找到了洩火口。

“回爺,是陸姑娘那裏的丫環,說是陸姑娘……自缢了。”

子娴迷迷糊糊的,頭有些昏沉。“四爺去看看吧,畢竟是……”救命恩人呢!

“我去了,你先休息。”

四貝勒帶着蘇培盛去了,子娴卻一陣陣的眼前發黑。

果然,與天道比,她只是蝼蟻啊!螳臂當車而已。

“噼啪!”外面傳來一聲驚響,子娴微微睜開眼,看着那瞬間黑下來的天以及未來及散開的閃電。

十一月的驚雷,那些愛觀星相的人又要有說法了吧!

“噼啪!轟!”閃電,雷聲,連綿不絕。子娴只開始聽了幾聲,後面,便再感覺不到了。

她徹底失去了意識,神魂離體!

靈魂離體的感覺,就像是做夢。只是,這注定了是惡夢。天空有一道吸力,将她的靈魂吸着慢慢往上飄去,離着身體越來越遠。

閃電遠遠近近的欲往她身上劈,卻總是離着一尺,讓她心驚膽顫,卻又不會實在的劈到她。

她不知道會被吸到哪去,也不知道最終是不是被劈到魂飛魄散,她甚至還想着,也許可以見到天道也說不定?

“笨蛋丫頭,神魂守一。”突兀的帶着怒氣的聲音在耳邊猛的響起。

幾乎本能的,立刻按着對方的話去做。接着,一套不知道是什麽的口訣如同炸雷一般,響在她的靈魂深處。而她也立刻按着她的話去做。

好處立刻就出現了,身體變重了,或者說是靈魂變重了。吸力依舊,但她上升的速度變慢了。

這是因為靈魂凝實了。

突的,一道巨大的力量打在她的靈魂上。差一點将她的靈魂打散……

“啊!”一聲慘叫不受控制的突口而出。待痛緩過來,她的靈魂卻在飛速下降。

視線中,依舊電閃雷鳴,可隐約的,她看到一個身影,一身銀月色的儒衫,風姿灼灼。

她只看到背影,一閃而過。

你是誰?是你救了我麽?

…………

她的靈魂離體不過一個時辰,再回來,卻好似歷經千年。靈魂差一點潰散,導致了她身體無比虛弱。

疼!靈魂與*的重新融合,極為痛苦。可再疼,也沒有靈魂的疼更厲害。

因為疼痛而起的冷汗,很快濕透了衣衫。

神魂守一,以及那口訣。神識中,她慢慢的修煉着……對于外間的一切,已經無力關注。

她這模樣,在旁人眼裏,卻不過是睡着了,只是睡得極不安穩,可能還做了惡夢!

四貝勒是被朱兒請過來的,因為到了用膳的時候,她叫不醒格格。

待四貝勒來了以後,朱兒穿着一身新衣,稍化了些妝,在邊上殷勤侍候!

她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格格并不得主子爺的喜歡,但主子爺卻經常來這裏。肯定是因為看上了誰,但主子爺是要臉面的人。他一定是希望格格能主動把她送上去,可恨格格只作不懂,擋了她的路。

這次是她的機會,說話小聲慢語,遞茶的時候,不小心的碰一碰主子爺的手。走路的時候,不小心絆倒,跌進他的懷裏……

“來人。”四爺冷着臉,“把這賤婢堵了嘴,拖下去。”冷眼看着摔倒在地的丫環,若不是他反應快,這一跌就跌他懷裏去了。

可恨,這些女人,怎麽一個一個全都只想着爬他的床?每一次看到這些女人,就想到子娴說的“髒”。不但什麽興致都沒有了,還有一種惡心的感覺。

想到子娴,猛的轉頭看過去,見她兩眼依舊輕閉。不由籲了口氣!!

“蘇培盛,把司南拔過來侍候。”

蘇培盛臉一苦,主子爺唉,那司南姑娘侍候您是用心了,可侍侯佟佳格格可未必肯用心啊,那還不如這朱兒呢!

“主子爺,奴才聽說佟佳主子最是不會梳頭,她留着朱兒,就是因為朱兒梳頭的手藝。這司南姑娘別的還不錯,偏這梳頭卻是最不成的……”

四爺眉一皺:“那就……”

“司北姑娘不錯。”

“那就司南司北一起過來。”

“嗻!”

……

子娴醒來的時候,是半夜。一有意識,一身汗毛立刻就豎了起來。身邊有人!

本能的就要動手,卻是全身發軟,手腳無力。別說動手把人踢下去,就是擡一下手都不行。

“醒了?”到是對方第一時間有了動作。側身,手覆上她的額。“到底有什麽是爺不能知道的?就算你跟那兩個外國人一樣,也不可能是神仙吧?那兩個外國人還不是死了?你也總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吧?還是說,爺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嗎?”

子娴愕然,第一反應就是他知道了。擡眸,對上他憤怒的雙眼,不由就想到那一閃而逝的背影。

“這麽久,我跟你可曾客氣過?”沒有,能找人幫忙的時候,她從來都不會自己動手。她深知自己不是全能的……不說,因為這是別人完全幫不上的。甚至于,連傾訴都不行。

“那這次為何客氣?”

子娴失笑:“沒客氣。”

“你……”四爺怒瞪着她:“相信爺這麽難嗎?”

“不難。”只是她從未嘗試過。

四爺暗神暗了暗,如果不難,為何她的身體到現在還緊繃着?清醒的那一瞬間所露出來的防備和殺氣,聽到他聲音裏,殺氣雖消了,可防備卻到現在都還在。

他不知道原因,但他可以确定,以前他們同床共枕時,他每次醒時,她都在裝睡。

“睡吧,天還早呢!”

“恩。”子娴的确需要睡眠,可他在這裏,她如何能睡得着?

嘆息一聲,四爺突的起身:“爺還有事,先走了。”

子娴微愕,心底卻松了口氣。

“爺會讓人守着你的院子,誰也不能進房裏來,你盡管睡。”自顧穿上衣服,端着屋裏的燭臺,走了出去。

子娴一直望着他的背影,愣了許久,才終于呵的笑了一聲。這個男人,用心起來,真的可以無微不致。

但不得不說,這樣的他,真是讓人喜歡。

子娴很快就睡着了,她太累了。靈魂累,身體更累。因此,她并不知道,四貝勒離開房間之後,并沒有離開琴悠苑,而是在院子裏,雙手倒背,擡頭望天。

他在想,這天上,到底有什麽?值得她就這麽沒日沒夜的望了那麽多天?又想到第一次見到她時,那天晚上,她也是在屋頂上,頭頂一輪明月,将她映照的好似九天玄女一般,清冷孤寂,遙不可及。

現在想來,她每次待在府裏時,總是愛望天的。白天在院子裏曬太陽,晚上曬月亮。以前聽了一笑而過,如今想來,她總是對着天的。

“蘇培盛!”聽着屋裏清淺的呼吸聲,知道她終于睡熟。心中微苦,果然,她從未放下過心防。

“爺?”

“這天上有什麽?”

蘇培盛莫名擡頭望天,好半晌才讷讷道:“有,星辰?也許還有……天?”

四貝勒搖頭,心中卻是有了認定。子娴必定是跟那兩人有關的!那兩人的能力,一個是風,一個是土。而當初弘晖落水,救了弘晖的是水……

五行之說,四貝勒自然知道的。只是,他們都無法明白。這些炎黃老祖宗弄出來的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那些黃毛鬼的身上?

子娴應該擁有的是水的力量吧?當時在場的那些人裏,也就只有子娴會出手救弘晖了。

“蘇培盛。”

“奴才在。”

“拿安魂香來。”

蘇培盛一臉的糾結,卻快速将安魂香取了來。四貝勒親自點燃,親自拿着香轉身回了屋子。

而他也沒忽視,門開的瞬間,屋裏的人呼吸就猛的一停。但緊接着,便又恢複正常。

四貝勒此時也管不了別的了,拿着香進了卧室,重新脫衣上床。

睡在裝睡的某人身邊,伸手将人撈進懷裏。對方的呼吸完全正常,沒有半點改變。

若不是之前查覺,他會認定她是睡熟了。因為她裝得真像,沒有一點疑點。可此時,他卻只覺得胸口發悶。

心中又惱又氣,堵得難受。

“娴兒?”他輕喚,見她裝睡到底,他幹脆伸手到她後頸,在她睡穴處,輕輕的用力。

她睡了,他卻睡不着了。有些難受,他自己的女人,可想要跟她同床共枕,居然還要趁着她體弱,點了她睡穴才能得逞。

不過,這到是讓他驚覺,之前他跟她一起時,總是莫名其妙的就睡着,是不是也是因為子娴給他施了類似的手段?

畢竟,如果她擁有的是水的力量,像那些人一樣。那麽,她就算是沒有靠近,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低着看着熟睡的女人苦笑:“你這女人啊!”怎麽樣呢?似乎也挺好。

對着那渴想已久的唇輕輕的親了上去:“爺可沒親過別人,必定不髒的。你不準嫌……”低喃完,又惱了。

他懷疑他是被下了盅了,怎麽都忘不掉那個字。害得他對所有女人都再生不出興趣,府裏的女人都在用懷疑的眼光看他了。就連皇阿瑪都隐隐的提了提,差一點就給他派禦醫了……

………………

子娴一醒過來,就意識到,她這是被四貝勒給睡了。屋子裏全都是他的氣息,她身上也染上不少。

不過,感受一下自己恢複了些的身體,她便将這不重要的事給丢到腦後。

“來人。”

“格格。”

司南司北一起進來雙雙跪下:“奴才司南(司北)給主子請安。”

“一個給我更衣洗漱,一個準備吃食。”

“是。”

司北上前侍候子娴,動作輕柔,态度小心。饒是子娴不喜人靠近,司北的侍候也讓她讨厭不起來。

洗漱、吃飯。

“什麽時辰了?”

“回主子,午時三刻了。”司北小聲應着,“福晉上午來過一回,聽說主子未起,便回去了。大阿哥也來過一回……說是午間休息的時候,會再過來。這會兒估計快來了……還有府裏的陸姑娘也着人來了一趟,卻沒說什麽。”

子娴聽了,便閉目休息,對于這種種,并未多言。

而司南卻在此時開口了:“主子,朱兒昨晚因為對主子爺不敬,被主子爺着人拿了去。”

看到這兩人,子娴便大概猜着了。朱兒的心思一直在四貝勒身上,有今天是必然的。而四貝勒這反應也是必然的,實在沒什麽值得可說的。

只是一條:“還活着麽?”

“回主子,被貶為三等丫頭,專門做漿洗的活。”

子娴便再沒什麽可說的了。而她的反應,落在司南司北兩人眼裏,不外是狠心又無情。

只是所造成的影響卻不同,一個想着以後定要好好做事,不能犯了忌諱,落得一樣的下場。一個想的卻是,既然主子無情,她們做奴婢的也無需有義。

不過半刻鐘,弘晖果然來了。一看到子娴,便撲了過來:“佟佳額娘,你生病了?”

“恩。”将小家夥推開一點,小孩子看長,幾天不見,便又是一個樣子。“怎的過來了?”

“想你了。”弘晖利落的爬她腿上坐着:“佟佳額娘,你怎麽生病了?可吃藥了?是不是怕苦?弘晖藏了蜜餞呢,你嘗嘗。”說着,從懷裏摸出顆蜜餞,塞進子娴嘴裏。

“謝謝弘晖。”子娴吃下蜜餞,酸酸甜甜,滋味不錯。想到四貝勒昨天說的,要将弘時給她養。想着有一個奶娃娃叫她額娘,只叫她額娘,也是頂不錯的事情。

要不然,先見見?

“佟佳額娘,你見過弟弟沒有?弟弟長得可好看了,可是弟弟都不乖,不愛吃飯呢……”

“我沒見過。”

“額娘說,李格格沒了一個孩子。想讓弟弟給李格格當孩子……”

是啊,那才是正确的歷史。可見,她就算是想,大概也是白想的了。

又想到年秋月曾說過,四爺的後宅裏根本沒有姓佟佳的人。不由又是一陣恍惚……是她不該存在這裏,還是不該有她這個人呢?

“佟佳額娘,你累了嗎?弘晖吵到你了?”

“沒有。”子娴抓了他的小辮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扯着。

“佟佳額娘,我開始學《論語》了呢。我按着佟佳額娘教的那樣,把書重抄一份。還有一本《詩經》,回頭一起給佟佳額娘送來……”

“好。”

“佟佳額娘,你會再離開嗎?”

“誰說我要走的?”

“沒有誰,可弘晖知道,佟佳額娘每次總是要走。”

子娴勾着嘴角,看着弘晖晶亮的大眼,突的就是燦然一笑:“弘晖長大了啊!!”

“佟佳額娘?”弘晖小臉一白,還有些懼意。

“這樣很好。”子娴捏了捏弘晖的小臉,“別擔心,我沒那麽小氣。只是,下一次要記得做一下對手的實力評估才行。想一想,你這麽做是不是能成功,而你又能不能承受失敗的結果。”

“佟佳額娘。”

“去吧,你該回去休息了。”

“佟佳額娘。”

“司南,送大阿哥回去休息。”

“是。”

“司北出去替我守着門,任何人不許進來。哪怕是你們主子爺來了,也不許。”

“奴婢攔不住主子爺。”

“告訴他,如果想我死的話,就闖進來。”

“是,奴婢誓死守住門。”司北立刻出門,将門關起來。

子娴苦笑,她對人性就不該報有希望麽?本以為小孩子是最天真可愛的,是希望,是未來……卻忘記了,小孩子也不能小瞧,尤其是在這勢力中心……那點執念,也該放下了。

不論男女老少,不論是老媪還是孕婦,都是一樣的。區分他們的從來不是他們是什麽身份,什麽年齡,而是心。

衆生平等!果然是有道理的。

是她執着了。

是該放下了!!

再顧不得天道是不是會怎麽樣,直接進了空間。

将自己沉在泉水裏,讓泉水将一身的毒都洗幹淨。福晉夠狠,讓自己的兒子給她下毒。而她選的時間也是最好的……正是她最虛弱的時候,又算準了她對弘晖沒什麽防備心理。

輕輕閉上眼,就在泉水裏,盤膝打座,運行功法。功法一經運氣,靈氣便瘋狂的往她身體裏沖來。沖刷着她的經脈,她的筋骨血液……這身體原有的暗疾暗傷,之前進體內的毒,全都被沖刷了出來。

………………

空間外,司北第一時間找人通知四爺,請四爺過來,并将佟佳主子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四爺。

因為她深知,如果主子的話能攔得住四爺的話,那一定會讓福晉更堅持闖進去。或者還有府裏其他人!

而能攔住這些人的,決不是她司北,而是四爺。

聰明的做法!!

四爺立刻派人将整個小院圍個水洩不通,連只鳥都不許靠近院子。

至于福晉和弘晖……四爺只是沉默,并未做出任何處置。但不論是福晉還是弘晖,全都膽戰心驚,坐不安席,卧不安枕。

他們都在等,等那房門從裏面打開的那一刻。而這一等,就等了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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